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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一个都别想跑啦! ...

  •   凶手极其嚣张的留下贴身玉佩,就差没把名字留下,我自然知道是谁干的。

      只是胡灵珠这块玉佩向来都藏在里衣内,我也是因着多次照顾过他的起居,才有幸识得。

      既如此,陆雪扬又是怎么认得的?

      我狐疑的盯着陆雪扬:“他这玉平日都挂胸口上,贴身藏起来的,你怎么认得?”

      陆雪扬抬起下巴,把我的问话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他这玉平日都挂胸口上,贴身藏起来的,你怎么认得?”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我在那一瞬间明显感觉到了杀气,只好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去哪儿寻他?”

      那杀气并未减弱反而俞甚:“怎么?你寻他不到?”

      这语气太危险,让我不禁有些担心起了胡灵珠的安危:“我们把酒取回来就行,别节外生枝行吗?”

      “节外生枝?”陆雪扬抬手把我推到了梅树上靠着:“不告而取叫盗。他拿了我的东西,我给他点颜色瞧瞧也不行?你要偏帮他?你是谁的人?”

      “我当然是你的……”

      呸!差点被绕了进去,我谁也不是,我是我自己的,那东西原本也是我的!

      看我犯蠢,陆雪扬心情似乎好了起来,不再钳制住我,把那玉佩往我手里一塞,转身说道:“听闻他这半年同那葡萄娘娘交好。”

      这样的事,绝对不是“听闻”就能得来的。

      往南走的运城,日照充足,盛产甜美多汁的葡萄。

      葡萄多子,是以运城有个葡萄庵,求子的妇人多去那里上香火。

      葡萄庵有个常年赞助的金主,那金主是个徐娘半老的大善人,传闻中是多子多福的好命人,久而久之这金主便有了葡萄娘娘的美名。

      可葡萄娘娘行善多年,却落得个子女早夭的的苦命,一时想不过入了心魔变得疯疯癫癫,许多年不曾有人见过她的踪迹。

      疯癫消失的葡萄娘娘搭配人间蒸发的胡灵珠,先不论这个组合从年龄到身份有多么奇怪,就说这两个谁都寻不到的人,陆雪扬居然随随便便就“听闻”了他们的下落。

      我不屑的扁扁嘴,恰巧被陆雪扬扭头瞧见,不免的又讽刺了我几句:“别不甘心啊,那葡萄娘娘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肯定是比你生的好看,换做我也会弃了你的。”

      我不敢相信:“你是说……胡灵珠同那葡萄娘娘……”

      看来这个胡灵珠确实脑子不太好使,放在我这种如花似玉的美少女不管,跑去勾搭疯癫老女人去了。

      可这人拒绝我就罢了,到处浪也就算了,还回来偷我的酒干嘛!

      我快步跟上陆雪扬的步伐:“太可恶了!咱们一定要给这人点颜色瞧瞧!”

      陆雪扬在我身前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脚尖点地一跃而起:“那你可要跟好了。”

      我在雪地里一路小跑,踩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陆雪扬却根本不管我有没有跟上,我追的属实有些费劲,但我依然不敢使出轻功。

      师兄说了,教我医术是我教我活命的本事,教我武功是教我逃命的本领。

      我本来是不想学武的,但我见识过了医闹,又偷摸着勤学苦练。

      学武的目的不纯粹,动机也很窝囊,我那轻功偷摸学下来也就比陆雪扬强那么一点,我觉得还是藏拙比较好。

      跑到回春堂门口的时候,小厮们刚好下完货,我牵过马儿就爬了上去。

      我以为半年没见着胡灵珠,他应该是在离回春堂很远的地方,再不济也得是葡萄娘娘所在的运城。

      谁知道陆雪扬带着我走了两里地,就同我说到了。

      不是,这就有点那个了吧,这他妈不就只跟我回春堂隔了几条街而已?

      况且这宅子我也认得,是原来陈员外的家宅,后来陈员外捐了个官,举家迁到京都去了,但也没听说这宅子被发卖了啊。

      我叩了叩门,没有人前来应门,我抬头去看陆雪扬,想问问他怎么办,只见一道黑色的弧线在半空中划过,他翻上墙了……

      我着急:“我怎么办?”

      陆雪扬摸了摸下巴,带着些许调笑:“你就在外边等着?”

      “干哥哥,你帮帮人家嘛~”

      我突如其来的撒娇吓的陆雪扬脚下一滑,从墙头落了下来。

      还好他反应快,才没在落地的时候摔个狗吃屎。

      陆雪扬面无表情的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又不动声色的搂着我的腰,提着我的腰带跃进了陈府的大院,又飞快的将我放下,拿出手帕擦手。

      啥意思啊?碰我一下就要擦擦手?我展开双手拦着路雪扬的去路:“你啥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不问还好,问话陆雪扬直接将雪白的帕子丢到了地上,看都不看我:“就这意思。”

      我忍!我趁着陆雪扬走远,悄悄捡起帕子藏袖子里,这才去撵陆雪扬。

      不是我说,这陈员外的家宅还挺气派,光一个前院子就楼台水榭应有尽有,假山嶙峋,泉水叮咚,美则美矣,就是有些骇人。

      有句话叫无知者无畏,要是什么都不懂吧,还真能沉浸在院中美景。但我就是太博学,没事没少看杂书,脑补出不少东西,紧紧跟着陆雪扬:“陆雪扬,我害怕。”

      “怕什么?”

      “我看书上说,进门就摆假山,是驱邪……”

      陆雪扬脚步一顿,我嘭的就撞他后背上,撞的他疼了,语气也凶巴巴的:“没事少看些没用的东西。”

      挨了教训我便不敢再吭声,毕竟陆雪扬步子却是放慢了在等我,哎,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越往里走,景致更绝伦,只是似乎人手有限,除了常有人走动的小道有人打扫,其余地方逐渐有了落败的迹象。

      但你要说是没有精力管理庭院吧,这院子里又张灯结彩,春节里该有的灯笼彩锻、春联福字应有尽有,把这半衰败的院子衬的喜气洋洋。

      无人回应的叩门,空无一人的前院,在这热闹的腊月十五尽显诡异。

      “陆雪扬。”我躲在陆雪扬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要不我们回吧?其实那酒不要也罢,我将来还不一定有机会能用得上呢。”

      陆雪扬很是嫌弃的从我手中扯出衣袖:“别胡说。”

      “我没胡说,当真用不上,咱们撤了吧,这是私闯民宅,抓起来能进大牢的。”

      陆雪扬笑了笑,摇着头往门廊的方向走去。

      他走了两步后见我没跟上,终于大发慈悲的朝我伸出了剑鞘,冲着我嗯了一声。

      我立刻马上现在NOW,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握住了陆雪扬的剑鞘。

      不得不说,尽管陆雪扬虚长了我四岁,却还是矫情的要死。这样紧要的关头,让我拉一下他的衣袖要死吗?

      腹诽归腹诽,我还是乖巧老实的牢牢握住剑鞘,紧跟在陆雪扬身后往内院走去。

      还未踏进内院,就传来人声鼎沸的喧嚣,我暗自松了口气,许是年节的关系,陈府里的人都聚集在了内院里,所以前院才无人应门。

      一定是因为春节!绝对不是因为这宅子有古怪。

      “别掉以轻心。”像是看出来我没之前那么小心翼翼,陆雪扬提醒我:“人都聚在内院反而更奇怪。”

      谁又能说不是呢?正常人家再怎么着闹春节也得留点人在前院守着吧?更何况陈府闲置多时,压根儿不应该出现这样热闹的声响。

      我的自欺欺人被陆雪扬无情戳破,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往前走。

      过分的是,内院里的人早已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只是一直无动于衷,非要等待我和陆雪扬自己走进内院,才假意相迎:“两位稀客,请上座。”

      陈府内院种满了梅树,那些红梅开的正艳,院里的人很有兴致的在梅树下摆了酒席,一边赏花一边饮酒作乐。

      饮的正是我的女儿红。

      而那臭不要脸的胡灵珠不仅鸠占鹊巢,还恬不知耻的坐在主位上,假装没看见我,对着陆雪扬说道:“别来无恙。”

      狗东西,偷了我的酒还装作看不见我,我气不打一处来,从陆雪扬身后站出来,想要上前跟那个人理论。

      陆雪扬默不作声的把剑鞘往回一拉,拽着我往后退了半步,不许我上前。

      胡灵珠这才看我一眼,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溜达了几圈,后又落到我和陆雪扬紧紧相握的——剑鞘上。

      这一眼,他便看了许久,久到酒席上的人都不敢做声。

      而后胡灵珠端起酒杯送到嘴边,想要挡住他嘴角那抹微不可察的讥笑,可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太了解胡灵珠的习性了,他平时瞧不起人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无端端被人鄙视,真真气死个人,我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狠狠的砸在胡灵珠身上:“少瞧不起人了,偷酒贼!”

      我是往胡灵珠身上扔的玉佩,可我太生气没能控制好方向,砸到了他额头上,玉佩应声落地,并在胡灵珠的额头留下了一道红印。

      坐在胡灵珠身侧的紫衣女子顿时心疼的掏出手绢:“我瞧瞧,是不是伤着了?”

      胡灵珠顺势握住那只在他额头上游走的白嫩小手,安抚着在那女子的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不知道是在对着谁介绍:“这是我娘。”

      “娘瞧瞧,痛不痛?”紫衣女子担心的想要去给胡灵珠揉揉,被胡灵珠拽着手儿不让。

      哎,你就跟我扯犊子吧,这紫衣女子看起来比胡灵珠大不了几岁。

      我低着头,抬起脚尖戳着地上的积雪,小声对陆雪扬抱怨:“还演上了。”

      “那就是葡萄娘娘了。”陆雪扬从我手中扯回他的剑鞘别在腰间。

      胡灵珠大笑起来,终于正经跟我说了话:“云迎子,你过来。”

      我想说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但看着陆雪扬已经淡定的入席坐下,我也只好怏怏的挑了个离胡灵珠远远的位置。

      “把我的酒还给我。”我直入主题。

      对面的人也直接了当的耍赖皮:“没了,都喝光了。”

      我转头去看陆雪扬,他一直不作声,先前那股来势汹汹的模样不知道去了哪儿,眼下陆雪扬只是静静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雪扬不说话,我心里就发怵,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胡灵珠也不说话,略微一抬手,身后服侍的奴仆们就乖觉的替他和陆雪扬把酒满上。

      陆雪扬抬眸和胡灵珠对视一眼,两个人又同时沉默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到这里,我想骂人了,什么没了都喝光了,这他妈倒的还不是我的女儿红。

      真以为我认不出我家的酒坛子?

      我刚想说话,陆雪扬抢先一步开了口:“云迎子。”

      “干嘛?”

      “跑!”

      这是我第一次从陆雪扬嘴里听见这么怂的话,当下没反应过来,就见陆雪扬带足力道踹了我一脚,把我推出三尺远。

      我再傻也明白局势不妙,撒丫子就往外跑,但我跑不掉。

      胡灵珠甩出长长的鞭子,一把将我捆扎,对我说:“云迎子,我受伤了。”

      “这里流血了。”

      我方才就瞧见了,胡灵珠额头上被我砸过的地方,早早就流出一道血痕,可偏偏所有人都若无其事,视若无睹,我还以为是我看劈叉了。

      胡灵珠收着长鞭将我往他的方向带:“你要留下来给我疗伤。”

      可我总觉得他是在说:一个都别想跑。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一个都别想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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