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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飞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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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长沙机场。
早班的客机迎着晨曦展翅划过尚未苏醒的天空,轻巧如鸿雁翱翔。
“哎,刚起床就别睡了——”钱枫碰碰右手边的欧弟。
“可是我好困啊……”欧弟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不满地瞄了钱枫一眼:“都是你害的还说我。”
“我?又和我有关啊?”钱枫一脸不解。
“都是你非要睡一起,半夜却把被子都抢过去,害的我冻醒以后,回到我床上就再也睡不着了。”欧弟嘟囔着,顺势把头靠在钱枫肩膀上:“我好可怜,再让我睡会啊,乖……”
“那——那——我去个洗手间,然后回来给你当靠垫好不好。”钱枫好脾气地说。清晨起床时,钱枫还不解身边的欧弟为何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位,并为此耿耿于怀了很久,最终却没有好意思问出口。而眼下欧弟的回答,既叫他放下了压在心中那块疑惑的石头,又让他有种愧疚的心疼。
“恩,我等你回来。”半睡半醒中的欧弟乖巧地点了点头。
习惯性地伸手,揉揉欧弟的发,钱枫向洗手间走去。
“哎,看到没,刚刚那俩人是欧弟和钱枫诶!”
“对哦对哦,以前总是能看到钱枫,这次欧弟也和他一起了。”
“就是啊,他们比电视上的还帅哦!就是一黑一白还是那么分明,哈哈!”
依然是空姐们熟悉的八卦声。钱枫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一起去上海,是不是欧弟要见公婆了?”一个女孩窃窃笑道:“我觉得他俩好配哦!”
钱枫不由一愣,向前的脚步却忽然止住,没有迈出。
“没准哦,我最喜欢他们在一起了!”另一个女孩花痴地笑道。
喜欢,我和欧弟,在一起吗?钱枫从来没有想过内心的话会这样被一个空姐谈笑间讲出来。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欧弟,是被祝福的呢?浅浅的笑不由浮上钱枫的眉眼。
“不行啊!那涵哥怎么办?欧弟是涵涵的,谁都抢不走!”有一个声音忿忿地说。
“喂喂,你酸也没用了,人家都去见公婆咯!”
“啊啊,欧弟怎么能扔下涵哥呢——”
“碰!”一声巨响打断了兴致勃勃的空姐们的议论,一时间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喜欢欧弟和钱枫在一起。”“欧弟是涵涵的,谁都抢不走。”“……”站在洗手间的水槽前,钱枫知道,自己又乱了。其实一直以来,是自己在一味地逃避。以为不去想不去看,很多事情便不会发生不会存在。但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汪涵,这个夹在自己和欧弟之间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他对欧弟那情人般的凝视,那习惯了的牵手搭肩,那休息室的附耳低语……一幕幕有如电影回放般浮现在钱枫眼前……他知道,汪涵对欧弟的感情,和自己一样,早已经超越了兄弟间单纯的喜爱……
那欧弟呢?他对汪涵的感情,比起他对自己来,是深是浅?他们之间,也有过像那个清晨一样的深吻和相拥吗?钱枫不敢再想下去了,慌乱中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泓冷水,把脸浸了下去。不要去想那么多了,还是选择眼下的幸福吧,逃避又何尝不是一个幸福的办法……
“怎么这么久啊——”当钱枫坐回座位上的时候,欧弟就迫不及待地把头靠上了他的肩。
“你什么时候这么赖皮了!”钱枫低下头看着伏在肩膀的欧弟,语气里居然盛满了温柔。
欧弟没有回应,只是把头调整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便不再动弹。
欧弟,如果我的肩膀可以让你如此安心,我真的不介意,就这样一直让你依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