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有素》明乐乐

6、甄嬛传

　　新婚之夜，一晌贪欢。夫妻二人清晨醒来，约素体会了一把“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滋味，只觉腰肢酸软，四肢乏力，深感遭罪，偏身旁之人却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约素顿感心情微妙，分明昨夜出力最多的人是他，怎么第二日反倒是自己受罪。

　　允礼其实早就醒了，只是看着小妻子在怀中熟睡的模样，有些不舍，想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再看一会，看着看着又睡着了，再醒来就看见小妻子神情莫名的看着他。

　　“怎么这么看着我？”允礼温声说道，就看到约素的表情更复杂了。

　　“你，累吗？”约素犹犹豫豫的问了出来。

　　允礼闻言以为约素是在关心自己，又觉得约素关心则乱，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说这种私房话，面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心，清了清嗓子，凑到了约素耳边轻轻说：“不用担心我，小傻瓜，男人在这种事上可不会累。”

　　担心？他居然以为自己是在关心他，约素突然就不是很想跟他计较了，毕竟一个正常人，尤其是像她这样的聪明人是不能跟一个傻白甜计较的，还有，他才是那个大傻子。

　　约素看着允礼有些气闷，直到洗漱之时才醒悟，自己居然在生气，身边彩蘋还打趣说她与王爷感情真好，一早起来就打情骂俏，彩蘋也不怕约素生气，她渐渐看出来这为主儿虽然面上冷淡，可心地柔软，行事大方，从不会苛求别人，待人真诚有礼，一视同仁，也是个极好伺候的主儿，待在约素身边的日子是她从未有过的轻松。

　　约素的思绪还沉浸在自己居然在跟允礼生气的状态中，自然不会在意彩蘋的话，也不会知道居然还有第二个傻子觉得自己心地柔软，这个傻子还成了她的小迷妹，但约素不计较的态度让彩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允礼丝毫没有察觉约素生气的情绪，还一心为小妻子肯定很喜欢他而开心，看见约素在梳妆，就走了过去，拿起眉笔，准备效仿古人，为新妇描眉还笑道：“沉沉午后闲无事，且向张生学画眉，今日小生也效仿一回张敞为夫人画眉。”

　　约素见允礼兴致勃勃要为她画眉，想到早上的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好好对他，于是默许了他的动作，并不担心自己的眉毛会被画毁，还笑道：“那可要我‘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那自然是好”，说话间已经画好了眉，“夫人眉形极好，稍加润色便胜却旁人千般心思，夫人看看，可还合心意。”

　　约素抬眼望向镜子，见镜中人眉似远山，眼波流转间宛转风流，也不吝称赞道：“允礼巧手，这描眉手艺比之张生，想是更甚一筹。”

　　两人在梳妆镜前笑闹着，望着约素不再似从前那般冷冰冰的，毫无人气，允礼心中欢喜，他心中隐约知道她与常人不同，她可能没有那么喜欢他，他有耐心和时间等她喜欢上他，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天不会远了。

　　约素简单装扮了一下，和允礼用过朝食就一起进宫了，一路上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允礼始终拉着约素的手，瞧着就是一副脉脉温情的模样。

　　到了宫门口，允礼小心翼翼的护着约素下车，就像护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约素内心越发觉得允礼自昨日之后就跟丢了智商似的奇奇怪怪，但面上还是投给他一个赞许的目光，话本里说了，不论何时都应该对伴侣保持宽容之心。

　　宫门前，太后派来迎接的人早早在此等候，见果郡王和侧福晋郎情妾意的从马车上下来，非常有眼色的待了一会儿才过去请安道：“奴婢见过果郡王、侧福晋，太后早早就派奴婢等在此等候王爷和侧福晋，就怕错过您二位，太后嘱咐了二位直接去寿康宫，太妃们和皇后娘娘此刻都在寿康宫。”

　　“劳姑姑走这一遭了，皇额娘体桖，小王和福晋倒是姗姗来迟，不敢叫皇额娘久等，这便走吧。”允礼拉着约素的手朝着寿康宫方向走去，一路上时不时关注一下约素是否跟得上步子，又叮嘱道：“待会见了皇额娘不要紧张，一切有我。”

　　“好，你也不要担心。”约素并不紧张，她觉得该担心的是他自己才对，她知道太后对她不喜的同时还对她抱有一丝奇特的好感，不过这丝好感大概因为太后觉得她是允礼色令智昏，不堪大用的绝佳证明。

　　约素善观察，历来洞察人心，尤其是能从人的一些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里得到信息的本事堪称一绝，本来人缺什么就会越在意什么，约素不懂情，可她学习能力惊人，多年观察学习下对人情绪变化以及性格的感知和解读最是灵敏，她只在允礼的身上出现过一次偏差，没有看出来这是个傻白甜。

　　尚在宫中之时，约素每每拜见太后，都能察觉太后这种复杂的情绪，起初她以为是因为允礼多年不近女色却让她开了这个口子的缘故，才让太后感官复杂，直到一次他和允礼一同去给太后请安，她才发现太后对允礼远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喜欢，甚至隐隐有些防备和厌恶。

　　这些情绪一闪而过，太后大半生都在宫中，本身就是个隐藏情绪的高手，加上多年来对果郡王允礼关怀备至，也一直没人发现这件事，就连允礼看着也只是在心里有一分存疑，但也没有太放在心里，约素想着想着，忍不住给了傻白甜一个怜爱的眼神。

　　允礼注意到了约素的眼神，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甚至还朝着她笑得甜蜜，约素瞬间转移了视线，又成了面瘫脸，不用看都知道他又脑补了些什么。

　　周围的人一路上见二人眉来眼去，黏黏糊糊的，心中暗叹当真新婚燕尔，夫妻情深。

　　不消一刻便到了寿康宫，寿康宫历来都是后妃们颐养天年之地，布置以庄重肃穆为主，又不失雍容华贵。今日寿康宫极为热闹，不止太后、太妃们齐聚在此，皇后也带着诸位嫔妃来此请安，殿上莺声笑语、香风阵阵。

　　约素和允礼到了殿上向众人一一见礼，众人送上了见面礼，二人也将准备好的礼物奉上，待事了，约素和允礼坐下陪聊，妃嫔们不好说话，太妃们倒没有顾忌，不住得打趣二人。

　　太后这几年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不能久坐，送了见面礼，叮嘱了小夫妻俩几句夫妻相处之道，再就是催促二人早日开枝散叶，就叫众人散了。

　　离开寿康宫之后，二人有要赶着去给下了早朝的皇帝请安，约素只能感叹皇家礼仪果然繁琐。刚靠近养心殿，就听见了女子娇笑的声音，守在门口的苏培盛看见他们过来了，上前几步，“奴才见过果郡王、侧福晋，皇上吩咐了，王爷和侧福晋来了直接进殿，不必通传，王爷、侧福晋请吧。”

　　“是老十七来了吗？进来吧。”皇上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女子的娇笑声也停了。

　　允礼带着约素进了殿门，行礼过后站定，就见站在皇帝身边的是位陌生女子，模样清秀，眉宇间有些熟悉，穿着颇为华丽，只是与周身气质不大匹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刚刚听见的笑声应该就是这位发出来的了。

　　“嫔妾见过果郡王、侧福晋。”陌生女子行了个福礼，动作有些生疏僵硬，显得不伦不类。

　　“皇兄好艳福，臣弟不过几日没有入宫，您身边竟又多了位美人。”允礼在皇帝面前向来肆意，才进来就开始打趣皇帝。

　　皇帝心情颇好，也不在意允礼的打趣，反而笑容满面道：“这般狭促，朕还没有问你新婚感受如何，你倒是先来打趣朕，也不怕朕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名。”

　　“皇兄新得了美人，哪里有空治臣弟的罪？”

　　约素听着俩人相互打趣的话，有些百无聊赖，看了一眼那话题中心的女子，双眼微眯，觉得她有些眼熟。

　　“你可知她是谁？”皇帝没在接允礼的话，而是指了指身边的女子，问道。

　　允礼对那女子的身份有没有想法，约素是不知道，但她自己看着皇帝得意又难掩兴奋的样子，对那女子的来历猜了个七七八八。

　　“皇兄这可就为难臣弟了，臣弟可猜不了，皇兄莫要为难臣弟。”边说边对着约素所在的方向使眼色。

　　皇帝看着允礼作怪，笑言：“你从前天不怕地不怕，连朕都敢打趣，如今连猜个女子身份来历都要看侧福晋脸色，可见侧福晋御夫有术。”

　　“妾身不敢。王爷像猜就猜，妾身哪里敢说话。”约素平淡的看了允礼一眼，回道。

　　“本王猜不了，猜不了。”允礼连连摆手。

　　“哈哈，老十七，你也有今天“，皇帝在一旁看足了戏，“行了，不为难你了，这是碧答应，就是朕在除夕之夜倚梅园中遇见的那个小宫女。”

　　“竟是那位，那可要恭喜皇兄，寻寻觅觅几个月，终觅得佳人啊。”允礼微挑了下了眉，才回道。

　　约素见那女子身份果然不出所料，又见她被揭穿身份时面上闪过一丝心虚和害怕，心道此人演技拙劣，见识浅薄，胆子也不大，竟敢冒名顶替，也就是现在皇上沉浸在找到人的喜悦中，时间一长大概率要被发现，就是不知是她自己想富贵险中求，还是受人指使。

　　看她行为举止都像是临时被人教导了几回，穿着打扮也有些不合时宜，若是受人指使，背后之人不会让她就这么出现在人前，那多半就是自己在哪知道了倚梅园之事跑来冒认了，倚梅园之事隐秘，唯有当夜在场之人和苏培盛知道，自己没跟人说过，皇上和允礼也不会主动跟人提及此事，苏培盛能得皇上信任，行事自有章法，口风也紧，碧答应是没那个本事撬开苏培盛的嘴，那这碧答应必然是倚梅园事件的正主的身边人了，而且应该是亲信。

　　约素这厢电光火石间就想明白了这碧答应的真正来历，那厢的碧答应就不大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