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有素》明乐乐

12、甄嬛传

　　二人做好约定，允礼便派阿晋请来了府医，果郡王府的府医乃是允礼特意寻访而来的江南名医，他本姓林，祖籍扬州，是个孤儿，后被师父收做了亲传弟子，便随师姓叶，跟着师父来到了吴州，年纪轻轻就得了师父的真传，因为医术精湛，经他手治疗的病人，没有不药到病除的，逐渐在江南一带声名鹊起。

　　允礼因为约素先前身虚体弱，游历至江南时听说了叶大夫的美名，起了想请人回府当府医的念头，于是亲自前往叶家医馆游说，只是叶大夫志不在此，没有同意，后来允礼效仿古人，三顾茅庐，又允诺不会限制叶大夫的行医自由，会让叶大夫在京城有家医馆，还以各类珍稀药材和医书为利诱，终于请动了这位叶大夫。

　　说来，这次时疫果郡王府没有遭到太大的波及，除了是约素防范及时，也多亏了叶大夫每日幸苦制作药包，原本约素是想把研制药方的事交给叶大夫来办，只是想到了允礼如今的处境，还是选择交出药方，虽然允礼可能并不在意这些，可是约素还是想让允礼活得更自在些，而不是为了不让人忌惮就故意放纵自己。

　　这件事到底有些对不住叶大夫，约素还是将药方给了一份给叶大夫，叶大夫不在意这些虚名，他只在意医术，是个医痴，拿到药方之后就一直不分昼夜的在改良实验，阿晋去请人的时候，叶大夫还在忙着观察病人服用药物的效果，听说是给约素问诊，倒是没有推辞，吩咐学徒看着病人，提着箱子就跟着阿晋走了。

　　到了地方，叶大夫把了把脉，眉头轻蹙，神色凝重，好似又不确定，就换了另一只手继续诊脉，切脉之后，神色更加严肃，拿出一个小工具，让约素张开嘴，他查看了一下约素的舌头，又观察了一下约素面色，问了她几个问题，一番操作令旁边的允礼心内发紧，惟恐约素被检查出什么大病。

　　约素配合着叶大夫的检查，却全然没有什么紧张感，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再好不过了，也不担心会被看出什么端倪。

　　“福晋身体一切皆好”，叶大夫检查一番之后，面色纠结，带了些百思不得其解，顿了顿又补充道，“好的过了头，福晋现在的身体比一般健壮的盛年男子都要健康，与福晋之前的脉象大相径庭，像是吃了什么大补之物，只是草民学医多年，也不曾见过何种药物能在短短几天之内改变人的体质，敢问福晋可是有何奇遇？”

　　允礼听到约素没事心中大石落地，听到后面面色就不大好看了，约素身上的异象他是有了解的，他也一直在帮约素隐藏，如今听叶大夫堂而皇之的说出了约素的异常，面色瞬间变得危险，甚至动了杀意，只是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

　　“叶大夫慧眼，我确是有桩奇遇，只是其中细节不好透露，还请叶大夫不要追问，也不要透露此事”，允礼显露出的杀意，当然是瞒不过约素的，约素撇了他一眼，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以作安抚，转脸又眉目冷淡跟叶大夫说话，声音淡漠又有穿透力，让里里外外的人都听见了。

　　“叶大夫医术高超，本福晋的身体全赖叶大夫才能好转，为表谢意，这些药材和医书还请叶大夫收下，都是历年来皇宫里赏赐下来的和外出游历时所得，放在府里也是暴殄天物，送给叶大夫才算是是物尽其用，您说 ，是吗？”约素看着叶大夫，眼含冷光的说道，让人把之前准备还的东西拿了出来。

　　允礼闻言明白了约素的打算，也跟着说：“福晋说的对，只是这些那里能抵得上叶大夫将福晋身体调养好的功劳，稍后果郡王府还会送上重礼，到时叶大夫万勿推辞。”

　　叶大夫看了看对面气势汹汹的夫妻二人，即便再迟钝，也不免有些冷汗津津，暗道皇家果然没有简单之人，只得点头称是，接下了医术和药材，又觉得高兴，这可都是好东西，转眼就将方才的憋屈抛诸脑后了，反正他又没有损失，还白得了这些珍稀药材和孤本医书。

　　叶大夫开开心心领着东西回去了，留下的两口子默默感概这叶大夫才是真真正正的纯种傻白甜，自己家里的都是白切黑。

　　“你不问我吗？你问我就会告诉你的。”约素眼神诚挚的说道，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她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不，你不用说，你有这个心意，我就已经很欢喜了”，允礼顺手拿了帕子替约素擦拭了手，“况且，你我夫妻一体，心意相通，我知道你不会做危害我的事，我相信你，你也同样相信着我，不是吗？”

　　约素没有说话，静静的投入了他的怀抱，两人在一室静谧中紧紧相拥，这一刻，他们无比亲近。

　　随后的日子里，允礼遵守承诺经常带着约素出门办公，只是出门在外，女子身份多有不便，也不便透露她的真实身份，只能穿着男装，假扮允礼的随从跟着他出去。

　　这让约素稍感不适，从古至今，女子总是被各种各样的规矩教条束缚，对女子而言，她们的一生好像只有相夫教子这一件事，可以被允许，其他的都不会被认可，像约素这样每日抛头露面，若是被他人得知，也免不得要被说上一名离经叛道，哪管她做得是什么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约素从前就知道这世道女子艰难，所以不爱出门，这次跟着允礼处理时疫之事，出门频繁，在隔离区见了太多被家人抛弃，以及主动放弃自己成全别人的女子，她们的遭遇令人同情，可她们大部分居然都毫无怨言，更甚者心生死志，了无生趣。

　　约素看着她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约素也无法怨怪这些人的不作为，她们从出生起就被控制在一方宅院之中，被灌输了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等观念，在成长中也不断被世俗打磨、洗脑，将这些思想深深地扎入心底，扎得根深蒂固，稍有动摇就会为世情所不容，终其一生都被世俗规矩牢牢禁锢，早已没了反抗之心。

　　约素觉得她们可怜又可恨，却没办法放任她们自生自灭，就将她们集中安排在了一户院子里，这个节骨眼上人手不足，只能给她们安排了两个大夫看诊治病，和一位大娘帮她们处理一日三餐，至于其余杂事，约素帮她们组织好了小队，轮流处理，其中病情较轻的患者照顾病情严重的患者，不让她们每日里无事可干，呆坐着胡思乱想，每个干活的病人都会有工钱领，让她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日后病好了，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一番安排之下，这些女患者们的精神都活了过来，日子有了盼头，身体也在快速好转，陆陆续续的恢复了健康。

　　大部分女子又重新归了家，还有一部分女子由于各种原因无处可去，约素一早有了对策，她开了一间女子善堂，为无家可归的女子提供住所，这些女子可以在这里做纺布、刺绣、种地等活计，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专人来收货品，再由他们来售卖，这些钱就会用来作为维持善堂的开支的一部分，约素会出一部分，还会募捐一部分。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约素还是知道的，约素也不是什么圣母，该做的她不会少做，可她也不会养着一群废人，生路她已经放在了这些人面前，她不会再出手相帮，能不能走下去，活得是好是坏，全看她们自己。

　　约素提供了思路和方案，具体实施却还需要有专人负责，约素就从这些女子中找了一位颇有手段的女子，让她负责，又借用果郡王府的名义找了几家口碑不错的商家合作，至于住所，约素早有主意，之前为了安置时疫病人，朝廷特意建了几处大院，虽然匆忙，质量倒是不错，如今疫情渐消，患者们也陆续搬走，如今大都空置着，正派上了用场，约素找了位负责官员，以利诱之，承诺会以此事为他邀功，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其中两院。

　　至此，女子善堂算是开了起来，约素也不得不感叹，有的时候作为特权阶层，很多事真的很便利，而此后，女子善堂逐渐形成规模，不再限于为无家可归的女子提供住所，更会让她们读书识礼，习得一技之长，维护女子权益等等，完善了它的功能，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善堂还只是初具雏形，不值一提。

　　约素在为筹建女子善堂奔波劳碌的这段时间，允礼也在为了时疫之事殚精竭虑，两个人忙起来就是好几天见不了面。

　　直到善堂和时疫之事完结，两人才终于有空坐下了喝茶聊天，静静享受闲暇时光，此时距离允礼献上药方的日子过了两个多月，两人都消瘦了一圈，人倒是精神了不少，也更加从容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