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圣母觉醒后》春温一笑

23、023

　　赵栋因为常青离开了，心里不得劲，也没出工，就在家里躺着，午饭也不起来吃。

　　常青的婆婆李麻花正生气呢，骂赵栋娶了媳妇忘了娘，骂赵栋没良心，正骂得起劲，听到外面有人找赵栋，她掀开门帘就出来了，“找俺儿干啥？”

　　“老乞婆，找的就是你。”一个愣头青冲上去，迎面唾了一口，问到她脸上，“你个老乞婆敢打我青姐，当我老常家没人了？”

　　这群人就是来找事的，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

　　赵栋和他兄弟赵二栋还没分家，赵二栋机灵，见势不对，带着他媳妇、孩子躲到自己屋里，栓紧了门，躲着不出来。

　　大运二运三运还有小转，仗着自己是常家的外孙，常家人打谁也不会打他们，壮着胆子来劝架，“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愣头青看不惯四兄妹这个德行，一把抓过赵大运，“你他娘的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你妈被人欺负，你就一声气不吭？你还是不是人？我是你娘舅，今天我代表你妈教训教训你！”一巴掌抽到赵大运脸上。

　　赵大运捂着脸，又疼又气又羞。

　　二运三运还有小转，看到这架势，躲到一边，不敢再劝架。

　　赵家鸡飞狗跳。

　　李麻花嚎啕大哭，“快来人啊，有强盗啊，赵大栋你还不出来，你妈都快被人打死了啊。”

　　赵栋想躲也躲不过去，硬着头皮出来，陪着笑脸，想讨个人情，“弟弟们，快别这样，我是你们的姐夫……”

　　愣头青兜头给他一巴掌，“护不住媳妇儿的窝囊废，也配当我姐夫？”

　　“对，就你这怂样也配当我们的姐夫？”十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他们是男人，不好意思打李麻花，打赵栋那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一边打一边质问：“我青姐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我青姐嫁给你这些年，生儿育女，吃苦耐劳，她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这么欺负她？”

　　“赵栋，你是欺负我们老常家没人对不对？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常家的厉害！”

　　“打死你这个只会欺负老婆的窝囊废！”

　　眼见得赵栋挨打，李麻花心如刀割，哭得更大声了，“青天白日家里来了强盗，要打死人拉……”

　　大运二运三运知道自己是男的，冲上去也是挨打，见常家这些人虽然骂了李麻花，但没打李麻花，估摸着是不肯打女人，就撺掇小转，“小转你上去劝劝，他们再凶也不能打你一个姑娘家。”

　　小转很害怕，但也真是心疼亲爹，一咬牙哭着扑过去，“舅舅们，你们要打就打我吧，别打我爹。”

　　包括愣头青在内的常家人，还真就停了一会儿。

　　常翠一直冷眼旁观，见此情景哼了一声，“赵小转，你倒是知道护着你亲爹。那我问问你，你亲妈被搓磨被虐待，你怎么从来没有护过她？”

　　常家的男人反应过来了，“赵小转，赵家人欺负你妈的时候，你有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有没有挡在你妈前面，不让这老乞婆打她？”

　　“你护过你妈哪怕一回吗？”

　　“说话，别哭！”

　　赵小转抽抽答答的，一句也答不上来。

　　常家人气坏了，“敢情你是看见你爹挨打，你就知道心疼，知道护着；你妈被人欺负，你就当没看见啊。”

　　“滚！再敢拦着，连你一起打！”

　　赵小转趴在窗台上，撕心裂肺的哭。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赵栋家响动这么大，早把街坊邻居给惊动了。

　　乡亲们或是连饭也顾不上吃了，或是端着个大粗碗，一边吃，一边看热闹。

　　李麻花眼里冒火，“赵小转你个没用的东西，你就扑在你爹身上，你是个姑娘家，谁敢打你？”

　　李麻花家里条件算是不错的了，这时候被砸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她心疼得不行，一跳三尺高，“谁家媳妇在婆家不受气？就你常家的闺女娇贵，不过挨了几下，就敢砸我的东西，打我家的人？我饶不了你们！东西，你们得赔；人，你们得包工养伤……”

　　常翠冷笑一声，“赔东西算啥，包工养伤算啥，李麻花，我把你打死了，我再给你偿命好不好？”早就蓄势待发了，冲愣头青使个眼色，愣头青会意，和另外几个兄弟死死按住李麻花，常翠扑过去先是扇了几巴掌，扇得李麻花晕头胀脑，然后又是掐，又是拧，专挑人看不见的地方，李麻花连声惨叫。

　　“你是怎么折磨我姐的？老实交代！”常翠命令。

　　“对，老实交代问题。”愣头青一边死死按着李麻花不放，不许她反抗，一边大声呼喝。

　　“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的……”李麻花还挺有法制观念。

　　“呸。”常翠吐到她脸上，“我们犯法，你打我姐、折磨我姐，犯不犯法？李麻花，你要说法律，咱就讲法律，我敢把你打死，我就敢给你偿命。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了，也不能让你拿我姐不当人看，往死里作践。”

　　常骏很斯文，不打人，也不砸东西，他给围观的街坊邻居讲道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老赵家把老常家的闺女往死里整，常家人能不急眼吗？”

　　街坊邻居们议论纷纷。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老赵家这是把事情做绝了。”

　　“李麻花是厉害。她那个大儿媳妇老实巴交的，她就往死里欺负。”

　　“为人处事不能绝情绝义。你李麻花做得一点余地不留，难怪娘家恼了。”

　　“她那大儿媳妇都给她家生了三个孙子一个孙女了，按理说也该熬出来了，她还要作威作福。这下子可好，把娘家人招来了，给她个厉害瞧瞧。”

　　“李麻花这种人，是得有人治治她。”

　　赵栋有几个本家，拿着锄头等想来帮忙打架，常骏板起脸，“你们可想清楚了。你们要是不参与，这就是姑娘吃亏了、娘家人来主持公道；你们要是参与了，这就是两家彻底闹翻了，要断亲。常青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赵栋的本家兄弟举棋不定，问赵栋讨主意，“你说说，到底怎么个打算。”

　　赵栋犹犹豫豫的，“要不还是……还是……”想说算了吧，但李麻花狠狠的瞪着他，他到底没敢说出口。

　　有邻居出面劝说，“人家姑娘在赵家受气了，你让娘家人来打一场，把这口气出了，以后这日子还能过，两家人还是亲戚。你要是不让娘家出这口气，这事咋整？”

　　李麻花没吃过这种亏，咽不下这口气，“打，给我狠狠的打……”

　　“好咧。”常翠欢快的答应着，狠狠的抽了她七八个巴掌。

　　“你快放开我奶。”赵小转眼睛通红。

　　常翠翻脸，一脚踹过去，“你奶打你妈，你一回没护过，没良心的白眼狼！”

　　赵大运忙过来扶起赵小转，“翠姨，你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奶她刀子嘴豆腐心，她人可好了。”

　　常翠气笑了，“她又不打你不骂你，她还向着你，所以，哪怕她再怎么欺负你妈，她也是个好人，对不对？”

　　常翠目光扫过二运三运，“赵二运，赵三运，你俩也是这么想的吧？”

　　赵二运不满，“姨，你这不是给我妈出气，你这是丢我们全家的脸啊。”

　　赵三运愤恨，“你离婚了，你没有家，你就撺掇我妈也离婚，你咋这么没良心！”

　　常翠对大姐这三子一女，失望透顶。

　　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四个白眼狼。

　　这四个人喝着亲妈的奶长大，到头来没有一个心疼亲妈、没有一个肯为亲妈着想。

　　怪不得前世大姐的晚年，那么苦，那么惨。

　　说实话，在这一刻之前，常翠其实没有真的想让大姐离婚。

　　因为，大姐和她常翠不一样，大姐没什么文化，思想观念陈旧，离婚两个字对于大姐来说，简直是离经叛道。

　　常翠不想勉强大姐。常翠只是想改善大姐的处境，带人到赵家闹，目的是警告李麻花、赵栋母子，让他们不要再肆无忌惮的欺负大姐。

　　常翠想逼着赵家分家，把李麻花分给赵家另外一个儿子。大姐和赵栋单过。

　　现在看来，就算能逼赵家分家，大姐也过不上舒心日子。

　　四个孩子，四个白眼狼，哪个也指望不上。

　　农村人又没有退休金，老了以后，要靠儿子养活。就大运二运三运这德行，大姐晚年靠他们，靠得住吗？

　　“赵栋，我就问你一句话。”常翠保持冷静，“我大姐被李麻花欺负，你知不知道？”

　　毕竟关系到大姐的后半生，常翠还是要看一下赵栋的态度。

　　常翠盯着赵栋，常骏等人也盯着赵栋。

　　赵栋见常家人不打了，不闹了，以为他们是消气了，他也暗暗松了口气。

　　可算是过去了，可以一切照旧了。

　　赵栋一脸难为情，“自古以来都这样啊，谁家的媳妇不受气？媳妇都受气，所以老话才会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等到你大姐当了婆婆，就该享福了。”

　　常翠彻底死心。

　　这个赵栋，他并不是粗心大意，不知道常青在受苦。他是明明知道常青在受苦，但他认为这是正常的、应该的。

　　赵栋这样的丈夫，要来作甚。

　　“打！”常翠命令。

　　这回连常骏也不肯旁观，也下手痛揍赵栋。

　　愣头青等人，连赵大运兄妹四个也一起教训了。

　　常翠专挑李麻花下手，“我大姐的仇，我得亲自报了，才解恨。”

　　赵栋一个本家兄弟想帮忙打架，被另外一个人眼疾手快拉住了，“你看见赵二栋没有？赵二栋是亲兄弟，他都不出头，你傻啊，都出五服了，遇着事你往前冲。”

　　“对啊，二栋哪去了？”本家兄弟想想也是，亲兄弟都躲了，他一个本家兄弟强出头，真是绵羊跑到驴群里----充大个儿。

　　“谁在闹事？”李麻花的弟弟李麻子，长平公社的武装干事，带了几个兵匆匆赶来，“这还有没有王法了？都抓了，带回公社。”

　　“你凭什么抓人？”常翠质问。

　　“凭什么？”李麻子叉起腰，“就凭我是武装干事，就凭你们犯法了！”

　　李麻花可算是看到救星了，“麻子，你得给姐做主啊。”

　　李麻子安慰她，“放心吧姐，这些人都得蹲大牢。”

　　李麻花无比兴奋，“对，蹲大牢，都得蹲大牢。”

　　赵栋讨好的笑，“舅舅，幸亏你老人家来得巧……”

　　“滚一边儿去。”李麻子没好气，“你个没用的东西。你妈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老了老了，你这么气她。”

　　赵栋委屈，“舅舅，都是常家人闹的。”指着常翠，“带头的就是她！”

　　李麻子咪起眼睛，“把她给我抓了……”

　　“要抓连李麻花一起抓。”常翠打断他，“抓完了，人不能带到长平公社，得带到市公安局。”

　　“我大姐常青，已经到市公安局验伤了。”

　　“我大姐验完伤，你姐姐就该入--刑--了---”

　　“咱们走着瞧，看谁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