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97、凑钱

　　姚静云拿着拿手机看了半天，猛然就给扔了出去，指着忘川大骂：“你这什么破手机？什么都看不清。除了知道这是花甲，我压根什么都看不清。”

　　好在李战道动作迅速接到了电话，小心翼翼提醒：“别摔别摔，坏了连这样的信息也接不到了。”

　　姚静云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他们这是用的2号细鞭，看血印子估计是伤到小动脉了。那还能等到一个星期，如果不止血两天就得挂。她……还有病呢！”

　　越说越着急，姚静云忽然瞅了眼忘川问道：“你舅舅都到了没？”

　　“到了到了，都在外面。”

　　姚静云立刻向外走去，瞧见六个哥哥全都来了。姚家的儿子年纪最大的快八十岁了，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表情肃立地盯着小妹。

　　“啪！”姚静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拍在茶几上，给大家吓了一跳。

　　大哥是最有威严的，平时兄弟们对他犹如父亲，看到这样场景不由得皱起眉来不悦道：“有事说事，你这是干什么？对哥哥们就这个态度？平时什么没给你，难道今天还抢到我们头上来了？”

　　没想到这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这个时候却落泪了，她红着一双眼睛向在座各位哥哥拱了拱手说：“我绝对不是对哥哥们不敬，这把枪是给我的。今天如果筹不到2个亿，我就拿着东西给自己开个洞。”

　　这一句话像是给屋子里扔了个炸弹：

　　“你疯了吗？！拿自己来要挟哥哥们啊？！”

　　“别啊，我有的都给你！”

　　“咱爸当时还留了一些钱你都拿去！”

　　“被绑的人是谁啊？怎么还让你拿命去搏呢？”

　　姚静云抹了抹眼睛，说：“就是我认得妹妹，跟别人没关系。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很合拍的人，她是唯一对我姚静云脾气的。所以我就得救她，如果她死了，那我过得也没意思了。”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没人能镇得住姚静云，所以当姚家老太太过世以后她过得更加无法无天。就这样的生活她还过得毫无滋味，当真是给这些哥哥们气个够呛。

　　平时姚静云还真不是个撒娇闹事的主，没理的时候哥哥们会主动让着她，讲理的时候就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了。毕竟一家人，讲理还是不讲理哪里分的那么清楚。所以通常情况下，都是她有理。

　　而且姚静云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大方，家里有的东西只要哥哥们看好立马双手奉上，而她却很少为自己要东西。

　　所以这次是姚家史无前例的。

　　最后大哥做了总结性发言：“你也别跟我们要死要活得了，我出三千万，其他人我做主至少给一千万，不够我补上行了吧？就当你们这个小妹过大寿，我们出份子钱了。”

　　姚静云对着大哥鞠了个九十度躬，给大哥吓得赶紧别过身子去：“得了得了，你给我弯腰是怕我活久了么？”

　　最后姚静云这边搞定了1.5个亿，可是因为各位哥哥们的钱也都压在生意上，要弄出来怎么也得三天五日。

　　安司楠回去拢了拢，流动资金凑了八千万，其余的还需要时间。

　　唐炙玄哪也没去，就坐在王利明的小黑屋里发呆，就连忘川喊他吃饭也没听到。

　　第二天清晨，忘川又收到对方发来的照片。花甲此时已经被放在地上奄奄一息，而旁边则是同样昏迷的霍钟泽。两个人的造型很奇特，像是霍钟泽搂着花甲。

　　唐炙玄瞪着照片，整个人如同死一般的安静。

　　鲁秋烟大概是犯了旧疾，在家胸口疼痛难忍，让儿子送去医院。安司楠安排完了公司的事儿，立刻赶往了李家。

　　看到照片她紧皱眉头想了会儿说：“看来他俩都受罪了。”

　　唐炙玄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几乎快出血了一般，脸色铁青。呆坐了一会儿，忽然向外没命地跑去。

　　姚静云此时也心乱如麻，在屋里转来转去，过了会儿向外走去：“不行还得问问那个死胖子，一周这丫头就得翘辫子。”

　　安司楠一把拉住她：“要不让我去试试看？”

　　王利明此刻躺在铁牢里的床上翘着脚佯装轻松得意，听到有人来了，更肆意几分。

　　安司楠示意屋里的看守离开，独自面对这个八面玲珑的滚刀肉。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一直看到对方转过头来瞧自己。

　　“换人啦？你说你也算受我恩惠，就这么对待我？”王利明白了一眼，坐起身来。

　　“那你受栾家恩惠不是更过分？”安司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架势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王利明哼道：“他打江山的时候都是我像狗一样冲在前面，最后家产竟然全留给子孙。我呢？没我他行么？”

　　“那你现在换一个人不还是当狗？”安司楠微微笑着，可在王利明眼里是那么的可恶。

　　见王利明不说话，安司楠继续说：“所以你就弄死他的孩子，那个……两岁的孩子？”

　　王利明眨了眨小眼睛并不说话，面上的表情却没刚才那么轻松了。

　　“根据你的判断，现在栾一牛应该已经归西了。我真的挺好奇，你的手还能伸到美国去？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会相信谁？除非……”

　　王利明双目中闪过一丝慌张，旋即恢复了正常。只是这样细微的变化，全然收入安司楠的眼中。

　　“所以我如果现在到栾一牛的身边应该可以找到你的同伙吧。”安司楠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点点插进对方的身体里。这种抽茧剥丝的感觉，像极了正在玩弄食物的猫。

　　“少诈我，如果你可以早就做了，还用在这里套我的话？”王利明显然神色已经紧张起来。

　　安司楠没说话，只是气定神闲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很快对方就接通了。

　　“楚岚？是我，安司楠。栾总现在怎么样了？”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会儿回道：“栾董一周前过世了。”

　　安司楠点点头，说：“那替我上柱香吧。”

　　王利明双眼犹如鹰隼一般死死盯着安司楠，那表情扭巴在脸上看不出想什么。而后干笑两声：“你果然和栾家关系不一般，竟然认识楚岚。”

　　“栾一牛的私助而已，认识也不奇怪。不过……”安司楠顿了顿继续说，“我想知道期间谁接触过栾董，就不那么困难了。”

　　王利明与安司楠沉默地双目对视，这中间的局势推演、分析、判断，都在迅速的进行。似乎谁的目光更坚定谁就更有胜算。

　　对视了十几秒，王利明已经汗如雨下，猛然脑袋微微上扬想说什么，却被安司楠打断了。她冷冽一笑说：“其实我特别可怜你，这一辈子活的都不像个人。虽然锦衣玉食，可有孩子不敢认、有母亲不敢认、就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你只是一个家奴，即便将来拥有了栾家全部，你依然洗脱不了自己的耻辱。最可悲的是，你的孩子要延续你的悲哀，用寄生虫这样龌龊的名义过一辈子。到时候如果你不告诉她们俩真相，那这么多年的心血你就白费了。如果告诉他们，孩子已经过了基本认知的阶段，他们将会突然丧失了做人的根基。父亲是小偷，而自己从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变成了窃贼的孩子。一个人从小教育的越好，他们的三观和认知就越稳固。但你这个时候告诉他们真相，结果会如何？我相信只有两个可能，要不就一蹶不振、万念俱灰；要不就会精神分裂、痴傻一生。看看你妹妹，当了季家十几年的工具人。我想如果能够选择，她宁可自己不要来到这个世界。”

　　安司楠字字见血，犹如子弹一般打的王利明招架不住，他面色苍白、身体抖如筛糠。

　　“不，你们不可能如愿以偿！谁也不可能抢走我的战绩，谁也不可能抢走我的孩子！”王利明拍着牢笼的铁栅栏哭喊着。

　　“你的孩子？哼，不是在南寺区么？”安司楠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去，丢下陷入绝望的王利明。

　　接下来是暗流涌动的一天一夜，虽然大家都在加紧筹备资金，可是唐炙玄就像是蒸发了一般毫无音信。

　　每12小时忘川就会收到一张花甲的照片，情形是越来越严重。最后这张更让人揪心，花甲似乎luo着 身体，身上盖着被单背冲着镜头。

　　忘川简直要抓狂了，她立刻将这张照片发给唐炙玄，问：你在哪儿？

　　并没有等到唐炙玄的回音，姚静云已经抓狂了，忽然外面跑进来个手下气喘吁吁地报告：“我们……终于找到对方的信号了。”

　　什么？！姚静云瞪大了双眼，吼道：“在哪儿？”

　　“他们正在找，应该很快可以锁定位置。”

　　“没找到位置放什么屁，赶紧找去！”

　　可惜信号狡猾得像个兔子，很快又消失不见了。害的这帮搞追踪的人被姚静云骂的狗血淋头。

　　到了傍晚掌灯时分，安司楠手机收到一条短讯：钱已到位。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凝重，思忖了一会儿，又迅速发了个笑脸的消息。

　　第二天清晨，唐炙玄回到姚家时似乎精疲力尽。唇边、下巴长出些许胡子茬，显得他憔悴不堪。

　　“你小子去哪儿了？你去哪儿？”姚静云指着唐炙玄破口大骂，快把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唐炙玄并不做辩解，看了看大家说：“你们都别忙活了，我这边的钱凑齐了。我去救花甲，我可以……救花甲了。”

　　说着问忘川：“他们有没有说怎么交易？”

　　忘川赶紧点点头，将事先对方发来的交易方式发给大家看。

　　对方不出意料是个虚拟的境外账户，原本国内巨额资金是不可能无条件转入境外的。所以当唐炙玄毫不犹豫地开始进行转账时，姚静云不由疑惑起来：“你哪儿来的钱？还是境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