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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74如何全身而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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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老一在山下的时候,等着陈丁带回了所有散布在山脉脚下的商队分布的信息,以及商队标注出在哪些集镇上发现了寻找瞎眼马倌的莽汉的踪迹,老一跟蔡将军商量道:“发现有莽汉向商队问询马倌下落的村镇,必定有一个这些山匪的上山通道,我现在让陈丁把这些讯息带回来,交给你,望你早做布置、调兵遣将在这些地方蹲守、为的是堵住他们的退路!”
蔡将军完全明白老一的意思和用心,点头记下。然后老一说:“你须得想些由头,把整军拆开,既要弄出很大的动静,告诉暗处的敌人你带着九成镇守的军队暂时离开了秦地,又要悄悄的把兵力调动过来;但不能驻守在山脉脚下,以免打草惊蛇。”
“我与小一相约的回归之期差不多还有两天,我们再好好的修整一下,我就该带着宁八再入獾窝了!”
老蔡说:“大人要注意安全!”
老一说:“相对于前面两次已经探明的两条上山通路,这次我想跟宁八再换条路走走,这次该弄条更宽阔的通路,将军你且看……”
老一说完把陈丁带回,上面标注了所有贼匪出现过的村镇的地图摊开,把陈丁叫了进来,对每一处标注了贼匪出现过的村镇的地貌都描述了一遍,进行逐一推测。
蔡将军明白:“哪里可能是他们隐匿起来运送补给的主通路,这条路必然相对宽阔、坡度较为平坦,如果控制了这条通路,就等于说是切断了敌人的补给通路。而且可以作为我方将来进山的主攻通路!”
最后在三人的共同推演下,老一终于选中的其中的一个目标,老一让陈丁把宋明理、宁八和他所在的这支乔装成商队的领队一起叫了过来,“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番。
商议妥当,蔡将军带着陈丁连夜赶回驻军之地,老一栖身的这支商队,则是晃晃悠悠在路上闲散的行进着,终于在晦日前一天驻扎在了老一推断中应该隐藏着一条上山主要通路的小镇。
然后商队就积极的敲锣打鼓唯恐人不知的吆喝着开了市,瞎眼的马倌和马奴放开肚皮喝了个“伶仃大醉”。
果然半梦半醒间,老一感觉到自己被人架起来背在背上,抗走了。但是老一满身口袋的便装里装着的标记物也以极细小的痕迹一路播撒开去……把老一和宁八头头掳走的人,一路东张西望;躲过了商队的视线,就自以为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只埋头赶路,累的直不起腰,谁知轻功极好的宋明理就如闲庭信步般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
瞎眼马倌嘴里嘀嘀咕咕的骂着马奴,被小一引着来到了欧阳和刘鑫跟前,在远处负责监视工程队的山匪看见这个老瞎子,跟工匠们吹着牛皮,情绪却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欧阳和刘鑫再次见到老一,大家自然是很振奋的,刘鑫跟老一把制作装置,就等解毒的草药一到,便可以投入集水器的事说了,顺带着还说:“这些天我在制模的过程中,已经尽可能详细的记住了岩浆山洞里他们的路线分布,我跟小一已经用我们的方式做了记录,如果能带出去最好,若是带不出去,我们也都通过反复的勾画,记在了脑子里,只要脱了这里,再把路线图画下来就行!”
老一点头,说:“看来果然是收集水的方式有问题,跟运输的途径和运输方法没太大的关系!”然后老一问小一:“建筑工程都完工了吧?”
小一回答:“是的,现在就是一些个别的地方收尾,主要是协助刘鑫师父把装置做好,放进集水器里。”
老一对欧阳说:“现在要想个办法让工程队可以全身而退!”
刘鑫和小一说:“我们应该留下来,让欧阳师父带着他的工程队尽快离开!”
老一摇头:“你们也是工程队的一员,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要一起离开,最好不要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被留下来!”
“不过在离开之前像我一样给他们留些纪念方便日后回来结果了这群臭鼬倒是不错的想法!”
欧阳说:“您想想办法,最好咱们能一起脱离这里……”
老一说:“这个可能比较难,若我们大家一起都走了,这个狡猾、多疑的山匪头目心理肯定会疑神疑鬼,所以还是分开走比较稳妥……”
老一又说:“等下宁八就会把解药背上山来,明日十月初一了……山匪头目要看到的你们多日来的劳动成果和我的药效都必然要接受他的检验,咱们今天筹谋好,明天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第二天,老一把连夜分好的,一小包一小包的草根树皮交给山匪头目,告诉跟着他的小喽啰,怎么放进去。要在收集好饮用水的集水器里放置多久才可以饮用,等等注意事项。
此前马奴一直像个拨拉一下动一下的“算盘珠子”似的没吩咐他做事就杵在那儿听着老一给山匪头目汇报。然后这愣头青像是突然听到“吃药”这一说,受到了触动,没头没脑的插了一句嘴:“师傅,你之前答应我,每半年给我吃一次的驱虫药还没给我吃呢!”
瞎眼马倌循声,对发声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宁八慢吞吞的走了过去,老一照着宁八就锤了两下,嘴里吆喝着:“哪儿都有你!我这正跟大人汇报情况呢,你那驱虫药有什么要紧?”
“不,你上次不是这么跟我讲的!你说半年服用一次才有效,让我到日子提醒你,说过了时间,就前功尽弃了!到时候我肚子里的寄生虫又会爆发,把我吃进去的营养都吸收走……我的肚子就永远都是无底洞,永远填不饱,总是感到饿。我这也是为了给你省粮食才大着胆子提醒你的啊……”
“小兔崽子,我这正跟大人说正事儿呢,你插什么嘴?”
“我这事儿也很重要啊,你跟我嘱咐过,一年吃两次,春季一次、秋季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马倌和马奴这一阵拌嘴儿本没什么要紧,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奴说到的他自己身体的那些状况,偏巧在山匪头目身上都有;而且山寨里几乎所有人都存在这种情况!以前这群糙汉从来没留意过,也从没往身体里有寄生虫这方面想,觉得自己饭量巨大,只是因为每天运动量大,又都是正值壮年的男人所以好像总也吃不饱,特别容易饿……如今被这愣头青的马奴多嘴一提醒……山匪头目想的可就多了!
瞎眼马倌似乎是感到了头目听完马奴的话产生了不安和关注,忙连安慰带敷衍说:“他那是经常风餐露宿、时不时吃些野果、野菜、半生不熟的肉才弄得肚子里有寄生虫……大人你不会的,你每天都深居简出在山寨里,顿顿都是吃煮熟了的现成饭,而且吃的是菜蔬、粟米和熟肉,应该不会的……”老一这是在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变着法儿的拍山匪头目的马屁!在他们生活的时代马奴那可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临时工,怎么好跟有编织的机构公务员相提并论!
瞎眼马倌最后这句虽然还是出于安慰,但明显已经带上了不确定性。
其实这是宁八灵机一动跟老一唱的双簧,从宁八起了这个话头,老一就立刻接了铃子。这二人一唱一和为的,就是引头目把这些症状往自己身上想,好怀疑自己也有病,因为宁八和老一太清楚了:“这个山寨头目是什么货色?曾经必然是过着茹毛饮血、风餐露宿的生活,别说就是半生不熟的肉了,那绝对算好的情况,更多的时候吃生肉、人肉、死人肉的可能性都有!这样的人身上怎么会没有寄生虫?这不就又多了个给他下药的机会?”
瞎眼马倌气的浑身乱颤,当着山匪头目的面又够不着马奴,于是对马奴命令道:“你——给我滚出去!”
宁八一边从木堡里往外走,还一边在嘴里兀自强调这个时间段服用驱虫药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