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裙》锅包不住肉

8、赵真

　　1
　　“我想好好学习。”吴尘发来的短信上写着。
　　“好。”赵真回复。
　　“我该怎么帮你？”赵真又说。
　　“给我讲讲题吧，明天。”
　　二人如此便开始了一起学习的日子。周末图书馆的座位不好占，但赵真每次赶来的时候，吴尘都已认真的坐在桌前。起初赵真每天都带两罐酸奶来，但吴尘一再力拒，后来索性就不带了。吴尘的敏感在二人之间成为不说出口但又都心知肚明的秘密：他小心翼翼的让自己看起来并非是个落魄的少年，但入冬依然穿着的单鞋已把他出卖；她努力让自己只关注她能为他带来的东西，却还是会忍不住想知道他为何叹气连连。
　　某个周末的下午，二人在图书馆附近散步，吴尘问她：“你以后想去什么地方？”
　　“嗯……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北京吧，我妈总说去北京比较好。你呢？”
　　“我肯定是要去北京的。而且我想好了，我要当医生！”吴尘往前迈了一大步。
　　“医生？”赵真跟上他的脚步。
　　“对。”
　　“因为叔叔？”
　　“或许吧。我也不知道。”
　　“医生超累的。我爸他经常没法回家。”
　　“累点没什么不好，感觉医生会过的很有意义。”
　　赵真点点头：“可能吧。”
　　“你呢？你以后想学什么？”吴尘看她一眼。
　　女孩抬头吸进一大口气，此时天气已有些寒凉，清透的风浸润胸肺。她想来想去，说：“大学吗？我不知道，但可能会是生物之类的吧，地理也行，主要是想学个以后可以搞户外研究的。”
　　少年问：“哇，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是吧，我之前看过一部电视剧，男主就是搞户外研究的，感觉可有意思了。”女孩兴奋的说。
　　“这种四处乱跑的还挺适合你。”吴尘发自真心这么认为。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赵真忍不住赞同道。
　　她从来不是个性格太稳当的人，毕竟能看很多书都是出于无法容忍“遗憾”。她也从不去想着要坚持做什么事情，只是意外的成就了某些东西。父亲曾说过“坚持”这个词太过虚浮，只有“行动”这个词才充满真实。
　　自儿时起，赵行川就在自己父亲那里常听到“干起来吧！”这句话，这简短的句子配上父亲略微粗狂的嗓音十分具有喜感，也充满动力。在后来自己的生活中，赵行川真切的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精神力量，所以忍不住想将它代代相传。
　　在赵真长大的过程中，“快点儿行动起来吧！”几乎陪伴在她每个重要的阶段。父亲还强调，让她快点行动并非倡导鲁莽行事，而是希望她能在认真权衡利弊后快速动起来。
　　“那我们就好好学习，一起考去北京吧。”吴尘不再前进，神情十分坚定地说。
　　“好啊，那我们就好好学习，一起考去北京！”赵真对上他的眼睛。
　　二人继续前行。赵真说：“梁琼和宋成新要是也一起考去就太好了，那样就算是上大学了，也还能和好朋友待在一起。”
　　“可是上了大学大家都会交到新的朋友。”
　　“这不一样。诶？你是说，等你上了大学？就会把我们忘了？”赵真笑着问他。
　　吴尘笑着说：“哪能啊。”
　　少年往前快走了几步，赵真在身后听到他说：“不会忘了你的。”
　　2
　　某个周五的晚上，梁琼在赵真家过夜。在兴奋的八卦了某个同学之后，梁琼把焦点移到赵真和吴尘周末学习这件事上，她往嘴里添了个薯片，边嚼边说：“哎，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俩这样很不寻常。你就说要找这一起学习的人吧，贺思州不比你强？再说吴尘和他关系也还不错。可他怎么就找上你了呢？”
　　赵真抱起身边的抱枕含糊着说：“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对了，除了这个之前你俩还一起去体育场了，那时候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现在一看，你俩根本是正在踏往早恋的直通车啊。”梁琼神情十分笃定。
　　“你瞎说什么啊。”赵真把抱枕扔向一只手还插在薯片袋子里的梁琼。
　　“我瞎说？小姐，拜托你清醒一点。你看看你每次提起吴尘时候的表情，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梁琼！不许说啦！”赵真扑过去，二人一顿嬉闹。
　　平静过后，二人躺在床上相视一笑。半晌梁琼清了清嗓，认真的问：“你喜欢他？”
　　赵真有些震惊，慌张的竟找不到一句可以回怼的话。
　　“你别说你不喜欢他。”梁琼又说。
　　“怎么？”
　　“我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