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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清风流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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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清风流馆)
政事堂。
“震国文王去世。其后二十多年间,震国一度进入中衰时期。”震国王文王时期,停止与北燕结盟,而发展与后魏关系,不断加强同后魏的联系,先后派遣出留学生使朝十多次。
“先后更换了废王元艺、”徐寿辉接下去胡庸的话去说,“成王华玙、康王嵩璘、定王元瑜、僖王言义、简王明忠等六代国王,其间政局动荡,屡有宫廷政变发生,废王元艺即为国人废黜并杀死,华玙、元瑜、明忠等亦可能因政变而即位或死亡。”
此外。
还与后魏的一些地方政府,保持着聘访关系。这些朝魏使、聘访使、入侍王子、入后魏学生回震国后,带回了后魏的技术和文化,后魏朝派也派出聘访使,从而促进震国的发展。
明忠之弟野勃的玄孙仁秀即位,进一步营建上京宫阙,王城上京龙泉府宫城殿阁,从上京龙泉府遗址及其出土的各种釉瓦、花砖、兽头、鸱尾、建筑饰件等遗物看,当时上京龙泉府,宫城殿阁高大、宏伟、壮观、瑰丽,成为我国东北地区最大、最繁华的城市。
其宫禁苑圃的安排和殿阁楼台的建筑方法、样式及布局,都受到后魏朝的影响。
仁秀继文王时期后,震国再次派出入后魏学生。
这一批派遣留学生当中。
有一名是王子。
“明忠之弟野勃的玄孙仁秀即位,是为宣王。仁秀以后,震国国势中兴,并步入全盛时期。”
“嗯,”周泰表示认同,“宣王仁秀重在武功,他曾大破新罗,迫使新罗退至浿江(今大同江)筑长城三百里;同时向北征服其他靺鞨部落如拂涅、虞娄、越喜等部,并打败了素称强悍的黑水国,将兴凯湖、乌苏里江流域、三江平原置于震国的控制之下。据情报。”他道。
“这位王有五位王子,即明俊、光晟、昌辉、延广、元萼,留学生中有他的第三子。昌辉,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胡庸说。“许多震国人用秦文作诗赋、写文章,辞藻华丽,风韵同唐,运用典故,娴悉不俗,颇似内地大家之作。本朝诗人温庭在《使震国纪》一诗中写道:疆理虽重海,车书本一家。定界分秋涨,开帆到署霞。呵呵。”
“疆理虽重海,车书本一家。定界分秋涨,开帆到署霞。据说,此句是这位王三子昌辉儿时的作品,在震国内广为流传,他的诗作后被温庭称为"佳句"。”周泰道。
“是!”胡庸回。
“王子随留学生来朝,不能怠慢。”毕轨发言。
惠帝时期,汴都经济比较发达。除河运,手工业已成为经济的主要部门,而且分工越来越细。纺织业、制革业、陶瓷业、建筑业、车船制造业、冶炼业及各种铁器、铜器的制作,都有相当规模。这期间,汴京在原有的接待各国朝使的专门机构--汴都馆,又增设了东馆与西馆。汴都馆在城南正闭司阅门的主干大街。
胡庸看了看跽坐对面周泰一边的萧舒。
“也安排了。”
四义原之战后一月,毕轨时常去后宫走动,嫔妃鲍婕妤虽柔弱,但心机不小,当今皇后夏婉不生,怀帝自即位以来无子,鲍婕妤一心想博得皇帝的召幸,成为后宫之首。
后魏书上,
对其人哪里人并未记载,仅称其为汴都宫人,出身平民家,家境贫穷,后在宜章公主处作婢女并学舞,被推荐入宫。鲍婕妤居住的婕妤宫,没有皇后夏婉居住的安阳宫富丽,她中庭以素之色,殿内油漆一般,门限横木装饰,上殿阶梯条石铺成。其朴素,为诸宫之最。自有后宫皇后夏婉入主以来,诸宫中还没有哪位嫔妃比鲍婕妤的宫殿还朴素。
然而怀帝只宠皇后夏婉一人,对其她妃嫔不屑一顾,对婕妤宫更是召幸次数为数不多,因此要改变自己卑微的身份,鲍婕妤计策无法施展。
但。
一个偶然的下午。
来了机会。
当时,毕轨改革,动机与效果的背离,条文与执行的偏差,使一系列改革措施从安民走向扰民。政府要抑制私商,官员用更坏的官商代替私商;政府要用交钱代替差役,官员就拼命敛钱。无论哪种措施当初的动机有多好,执行的地方官员都可以把自己的私货塞进去,都完全违背了改革的初衷。
改革派在后一层面上,立即陷于劣势。
毕轨成了她的机会。
毕轨为了改革,与鲍婕妤合作。
毕轨对鲍婕妤无好印象。
“苦寒之人,怎可与帝后比齐?”一夜,毕轨出了鲍婕妤宫后,身子立外,他望着月这样道。
此时。
政事堂议事结束,毕轨经殿廊时,正好鲍婕妤领着宫女过来,身着黑红曲裾裙,宫女被支开,鲍婕妤毕恭毕敬地站在毕轨面前候话。一副弱不禁风样子,很让人怜,又很给人一种讨厌,鲍婕妤被怀帝召幸那次,已有一月余了,肚子却平平,一点没有怀孕的迹象。
“肚子?”毕轨注视了鲍婕妤的下腹后温温地说。
鲍婕妤不说话。
“召幸了,”她过了一会说,“几天前。”
“过这么久?”
“是。”
凝香,这种丸药是由麝香、高丽参、鹿茸等名贵药物制成的蜜丸,将其点燃放入香炉,袅烟确实有催情的功效,可使人产生兴奋,从而传导至神经中枢,使人产生难以抑制的性兴奋。
毕轨取出藏于左袖中的凝香。
“此为凝香,陛下来前,将其凝香点燃放入香炉,袅烟有催情功效。”
毕轨把凝香给她。
毕轨并不知道凝香的害处。
胡庸的下人胡维去往东戚里芸舞馆。汴都,皇城以东为宫殿、官署。官署东为戚里,是皇室、贵族的居住地区。东戚里作为皇室、贵族的居住的地区,芸舞馆林立,大小有十多家,其中最大的要数“璇玑”;西戚里干道以南为一般居住区,芸舞馆不多,以“云雀”为首。整个汴都,芸舞馆有百家。这些芸舞馆,茶汲女表演是一个重要的商业手法,她们之中,级别最高的称“太夫”、“花魁”。“太夫”或“花魁”不但年轻貌美,且于茶艺、魏歌、舞、香艺等诸艺皆有不俗的造诣,服务对象只限于达官贵人,用歌曲、舞蹈、茶艺、香艺等诸艺来吸引客人,达官贵人亦以客礼待之。
芸舞馆,社会地位相对较高,且对馆内的茶汲女做有计划的训练,分工亦愈趋精细,每家馆都自己供养茶汲女及集中培训。在竞争的考量下,有时也需要邀请其他地方的芸舞馆来馆表演,更能发挥经济效益。于是,称为“流馆”的跑堂便应运而生。
流馆,每馆人数大约在十二人以内为多,他们云游各地,有时受邀请也出国外表演。每场上场人数一般不超过五人,有单人、有双人、也有多人,表演歌舞、乐曲、杂技和幻术等。“立方”是指舞蹈为主的表演者,“地方”是指表演“蕓歌”、“雅韵”等歌曲的曲艺表演者。因为“地方”类的表演难度较高,需要长时间训练后才能胜任,因此多由资深的花魁担任。而“立方”表演较为容易,所以一般由资浅的茶汲女及舞者担任。
清风流馆的馆主是个女人,头戴斗笠,面遮纱巾,骑白马,清风流馆受震国的邀请,在西京鸭渌城(今吉林省临江市)西京王府表演完了“立方、地方、吐火、屠人、截马”的等节目后,又去其它地方演出,并接到了汴都“璇玑”的邀请。
这会,清风流馆一行人,来到建州城外的山下小道。
前处不远有几间茅屋。
他们到几间茅屋前的院子里卸车,并卸下肩挑的道具和生活用品。道具箱内置放的道具如“杖鼓、板鼓、筚篥、拍板、笛、琵琶、方响和衣服、木偶”等。清风流馆主领副馆主财风进屋,小雅是个茶汲女与竹风都是苦人儿,她这会往西边去,瘦弱身材,一身黑红的曲裾裙。小雅离去,留下了正忙整理道具箱内物品的竹风。
“她,往溪边去干什么?”竹风站道具箱旁边手捧木偶,见小雅离去后,他嘴里默默地这样念道。
溪边很美,小雅找一处跽坐下来。
三间茅屋右间内屋。
财风跽坐清风流馆主对面,“听说来后魏汴的留学生中有昌辉王子?”财风打听,十分关心,昌辉王子跟清风馆主是旧时的恋人。昌辉王子,魁梧身材,一副北方人的国字脸儿。
清风流馆主避开财风的打听。
“到汴都的剧目,准备好了没有?”她问。
“还没有。为了不耽误去汴都演出,大家徒步肩挑道具和生活用品,日夜赶路。且路途不便。”
清风流馆主很理解财风说意思。
“吐火、屠人、截马等节目,在北方很受欢迎,有时三两天就要转场。”财风继续说,“馆员们往往一赶到演出地点,顾不得吃饭就赶紧睡一觉养养神。”
“是。”
“北方大家人家的府邸还好。到了城外的小山村就没有多少好的房舍,表演就在露天搭台。男女老少常共用一个空间,最多彼此之间扯张幕布隔开,条件所限使然。”财风回。
“嗯。”
“去汴都的不比北方,剧目,我夜里排。”
“麻烦了。”
“不麻烦。”
眼前的溪边景色的确如画,小雅静静的跽坐那,木偶又叫傀儡、魁儡子、窟儡子。木人长二尺许,衣以绮罗,装以金碧,竹风来到小雅身后不远的灌木,站着用手动机了一下木偶,木偶经手动机后“喔”地发出一声,面现出古怪的表情。很痴呆,又很难受。傍晚,溪面泛起磷光,竹风与小雅于溪边跽坐一起。
小雅对目前的生活有点烦躁。
“苦点累点不要紧,最怕的是观众不满意,演砸台了就得“喝西北风。因为观众是衣食父母。”竹风对小雅的话说,“因人手少。”
的确如此。小雅想了想竹风的话,乡村大多没有固定的标准戏台,而是临时搭起的露天戏棚子。忙过后,一天三场戏,为了挤时间,大家连吃饭和休息时也无暇卸妆,真是累到了极点,只能在演出间隙稍微休息会儿。
“大家还在忙吗?”
“不忙了,”竹风回,“馆主与副馆主在屋议事,其他人在收拾行李。”
“我们今晚就住这吧?”
“应该是,不过也没准。其实,我的脚也疼了。”
“嘻。”
夜晚。
大家正在三间茅屋的正堂吃饭,唯独竹风和小雅在这吃饭时间未归,“小雅?”“竹风?”清风流馆主不放心出正堂对院内叫了几声后,“这两孩子跑哪去了?”她站着原地道。
溪边对岸一队溃兵持着火把,在领头的骑马将官率领下正沿岸边走,竹风看了这情况,觉得这像往着他们这里来的。经过四义原时,他就听大家谈论过:不久前建州军与北赵联军在四义原展开过阵战。
建州军右军樊赫被北赵东军击溃,一路向南逃,时常就出没这一带,打劫过往路人。
“不好。”竹风暗叫,忙拉起跽坐地上的小雅起身,他俩光着脚,撒腿往回跑。“有兵。”
“有兵。”
他心中十分害怕,一边叫喊,一边拉着小雅。
俩人,
气喘呼呼地往着前面不远的三间茅屋报信。
此时。
到来的溃军迅速包围了院子。
弩兵端弩严阵以待。
“出来吧,小东西们,”樊赫威严的在马上叫道,并目注了一下弩兵前的院门,没有门,可以清楚的见到院里的三间茅屋,“不然放箭了。”他冷冷地说,一种对待弱者的无视,樊赫把躲藏在茅屋里的人当成了小动物。
“放箭。”
命令之后,弩兵向三间茅屋射出数十支从箭镞。
“吱。”随着一声开门声,大家从正堂走了出来,溃兵迅速地进去院子。大家颤颤抖抖紧随清风流馆主的身后,不知道下面命运如何?溃兵把他们押往院外。樊赫用目光扫视了一下他们及身后。
人数不多,有老有少,十几个人,院子内有木车及道具箱。
樊赫觉得清风流馆主人很神秘,一副如仙人般样子,护在众人前面。
“你们去哪?”
竹风这时壮起胆儿,冲了出去,拿着木偶挡在清风流馆主面前,大家为他的鲁莽捏出了一把汗,眼前这位骑马将军,貌如无常,极阴险,绝不是善茬。
“别动馆主。”
樊赫笑了,在马上俯低身子,看了一会这个挡拿着木偶在清风流馆主面前挡着的光脚小人,“好吧,人可以走,但院内的东西留下。不是不杀,而是你们面前的这个小人让我起了善心。”他抬起身子后说。“呵呵。”
院内的溃兵检查,箱子内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只有一些衣服和演出用的道具,一个兵士从清风流馆主箱子里搜出一个漆色木盒,并把木盒送到樊赫的马前。
“禀报。”
樊赫看看兵士躬捧着的木盒。
他无声地抬手领溃兵离去。
樊赫领溃兵离去,财风来到清风流馆主的身旁,“好险呐!”他看着樊赫领着溃兵离去后说,“看来,今晚还不知道有多少溃兵会来到这。”
“嗯。”清风流馆主回。
“溃兵把道具箱给翻烂了,我让人去收拾。”
这一晚,清风流馆因溃兵的骚扰,没有三间茅屋留下入宿。
与此同时。
婕妤宫。
得到怀帝今晚要婕妤宫侍寝消息,鲍婕妤让宫人去点燃毕轨上午送的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