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昉华

8、危险前期的暴风雨

　　蓝婳盘着双腿正坐于祭坛的正中央，而蓝父正坐于蓝婳的身后，帮着蓝婳觉醒龙魂；与此同时，悬浮于祭坛中央柱子上的那颗通体碧绿的珠子发出一道浅绿色的光照射在蓝婳的身上，笼罩于全身。
　　蓝父震惊之余还带有一些些的欣慰；内心道：“当年族长就曾经说过，婳儿长大以后必成大器，没想到婳儿的根骨是如此的绝佳!”
　　“嘭!”地一声，暗室中的一道墙壁突然坍塌，产生的余震使地面都震荡了起来。那些正在忙于活计的人都静止了两三秒，随后便继续干活了。
　　顾清泽正在房里小憩，对于突然而来的波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起身盘腿坐于床榻上，双手合十；大手一挥，随即便叹了一口气；单手扶着下颚心道：“蓝府之内居然有龙族之人正在觉醒，龙族之人应于一百多年前消失才是，况且，刚刚那人觉醒的力量和婳儿当年觉醒时的力量一般无二，甚至可能要比婳儿当年觉醒时的力量还要高出许多。假如我刚刚没有及时布好结界；被有心人所知道，恐会再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暗室这边蓝婳满头冷汗，蓝父也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蓝父眉头紧皱心道：“婳儿怎么少了一魄!内丹怎么也没有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如果这次觉醒失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看来……只有那个方法了。”蓝父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猛一下往心口上那么一插!闷声道：“唔!”喘了好几口气，随即心道：“操!娘了个腿儿嘞!真他娘的疼。”只见插在蓝父心口上的那把匕首没有流出过多的鲜血，反而只流下了一滴比平的常血更红更暗的血；顺着匕首中心的一道沟流下来悬浮于空中。
　　蓝父一个反手打入蓝婳的体内，接着蓝婳顿时全身爆满青筋，慢慢向上漂浮在那道绿色的光柱中；微仰起头；向天痛叫道：“啊！”蓝父虚弱地瘫倒在地面，双手撑地；微仰头喘息着；额前的一缕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白发；蓝父喘息着并用手擦着汗液道:“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终于成功了！小兔崽子果然没有让恁老子我失望！居然是条百年难遇的青龙，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哈……”
　　只见蓝婳此刻悬浮于光柱之中，额头上慢慢地长出龙角，那龙角似鹿角般长，通体雪白；从角腰开始往上逐渐变为青色，发色雪白披散在脑后；柳眉下的丹凤眼摄人心魂，那件红底墨绿的衣裳此刻变得破破烂烂，而白玉冠子也已经摔成碎片，蓝婳缓缓落于地面，此刻他的目光落于自身的肩膀上；随即漫不经心地拿起身前的一缕头发道:“父亲，孩儿的头发怎么……”
　　蓝父不急不忙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没得啥子大事儿，每个龙族孩子多多少少和觉醒前有一些些不同，不碍事儿。”
　　蓝婳听闻叹了一口气，随即行礼又道:“父亲，您可有什么发子让孩儿身上的龙息不再往外冒？毕竟，龙族在外族人的眼里都灭绝了……”
　　蓝父单手扶着下颚思索片刻，随后伸出左手指向蓝婳的额头，嘴里还絮絮叨叨的道：“呵!”一道绿色的光从蓝父的指尖飞进蓝婳的额头里，额前瞬时就凝成了一个梅花样式的图案在蓝婳的额前绽放开来；蓝父欣慰地道：“嗯……如此便成了。”
　　只见蓝婳的白发随着那到绿光的进入，白发也变成了原来的青丝，龙角也消失了。
　　蓝婳缓缓弯腰行礼道：“多谢，父亲!”
　　蓝父道：“婳儿，你出去后去周府去走一趟，查一下把周府灭门的是何人，现场应该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另外……”说着，蓝父凭空变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与一个卷轴交于蓝婳，蓝婳双手接过，想要打开锦囊的那一刻被蓝父给制止住了，随后轻轻拍了拍蓝婳的肩膀道:“如果在周府什么也找不到的时候再行打开；另外，那个卷轴，找个无人的地方你一个人偷偷的打开，这卷轴的事情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了吗？”
　　蓝婳行礼道:“谨记父亲教诲！还有，孩儿这就启程前往周府查清真相。”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开。
　　蓝父这时却叫住了蓝婳道:“婳儿！等一下！”
　　蓝婳疑惑地道:“父亲，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蓝父挥了挥衣袖，蓝婳的衣物又恢复如初了。
　　蓝婳行礼道:“多谢，父亲！”
　　蓝父又道:“把那颗珠子给带上。”
　　蓝婳有些错愕道:“为何父亲？”
　　蓝父淡淡地道:“那颗珠子已然认你为主了，婳儿，听话，把它带走。”听到这话蓝婳不再过问什么，那颗珠子被蓝父从祭坛的柱子上拿了下来，随即那颗珠子便飞入了蓝婳的体内。
　　蓝婳行礼拱手道：“孩儿，这就前去周府调查真相去了。”
　　蓝父挥了挥手示意蓝婳出去，等蓝婳出去后，蓝父瘫坐在地，并啐出了一口鲜血吐在地面；虚弱轻声地道:“婳儿，龙族的未来从此就只能靠你了啊！”
　　蓝婳出了暗室便直接奔向顾清泽的房门前，在门口整了整衣衫，敲了敲门道:“顾兄，你在屋里吗？”
　　屋里的顾清泽听到外面蓝婳的喊叫声，兴奋的从床榻上摔了下来，从屋里面传出闷沉的“咚”的一声，顾清泽揉了揉屁股。
　　屋外面的蓝婳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又敲了敲门道：“顾兄!顾兄!你没事儿吧？”
　　顾清泽故作轻松的咳嗽了一声道：“啊？哦!没事儿，刚才有只贪吃的小老鼠不看路撞上了我的床榻柱子，阿婳，你等会儿啊！我整理一下衣裳。”说完，顾清泽揉了揉屁股，走到玄关处，平复了一下情绪，开门笑盈盈地道：“阿婳，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而此刻的蓝婳正在想，“蓝府什么时候有老鼠了？”等回过神儿来，便看到顾清泽已经打开房门，随即便行礼道：“哦!是这样的顾兄!父亲让我前去周府调查周府灭门的真相，我想邀顾兄一同前去，顾兄可有空否？”
　　顾清泽正欲说出答案，忽然瞳孔紧缩，眼里竟有些惊艳之色!随后顾清泽道：“阿婳!你怎么……”
　　蓝婳疑惑道：“什么？”
　　顾清泽道：“你额前怎地多了一个梅花记？”
　　蓝婳听闻摸了摸额前漫不经心地道：“顾兄你说这个啊？这个是家父同我玩笑给我画的一朵红梅，我怎么洗都洗不掉，家父说，这是用千年墨宝所画，我一辈子的擦不掉的东西。哎呀!先不说这件事儿了，顾兄!你到底答不答应同我前去周府查案？”
　　顾清泽此刻心里直接喷血，“啊啊啊啊!婳儿，好美啊!好想此刻就把他给“吃”了啊!不行!婳儿，此刻没有对我生情爱的东西，万一告诉他，我对他的那些心思把他给吓跑了怎么办!不急，不急，来日方长!”
　　蓝婳此刻的看顾清泽十分好笑，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的!现在还在傻笑；蓝婳伸出手在顾清泽的脸前挥了挥手道：“顾兄!顾兄!你还好吗？”
　　顾清泽回过神儿来道：“啊？行!没问题!就陪阿婳走一趟吧!”
　　蓝婳行礼道：“有劳顾兄了!”
　　而顾清泽此刻内心是：“不劳烦，不劳烦，只要和婳儿在一起，就算是前方有危险我也同去。”
　　周府大宅----
　　昔日蓝墙金瓦的周府大院此刻变得破败不堪，穹顶洞穿，阳光漏下，方圆几亩的周家大院此刻只剩下几面半残的围墙，繁茂的花木上沾满周家人的鲜血，有些周家人是被巨大的藤蔓穿胸致死，此刻悬浮于半空!野草长过人的脚腕，为此刻诡异的气氛添上了一抹气息……
　　顾清泽皱了皱眉头道：“这不像是人为的屠杀!”
　　蓝婳弯下腰用银针沾了些旁边花草上的血迹道：“有毒!”只见蓝婳把那枚银针扔到地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粉末，随即空气中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顾清泽道：“嚯!这得是多大的仇啊!先是下毒还不够，还要把人给虐杀而死，像是在逼问些什么……”
　　蓝婳低头沉声道：“顾兄!有人!”
　　顾清泽听闻随即从腰间拿出一枚银针射向那人的存在方向，只听闷哼一声那人从树上给摔了下来，顾清泽从腰间拔出剑快步走向那名黑衣人，眼神伶俐，语气阴狠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你不说没关系，老子可有几百种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发子……”只见那名黑衣人想要咬掉藏在口中的毒药，顾清泽眼疾手快，一只手抓住他的下颚，一只手伸向那人的口中把那枚毒药给抠了出来，引的那人干呕不止。顾清泽嫌弃的道：“渍!真脏!”回过头笑盈盈的道：“阿婳，有没有多余的手帕啊？这人的口水沾了我一手，好脏。”
　　蓝婳迟疑片刻道：“哦!有。”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方罗帕递给了顾清泽。
　　顾清泽依然笑盈盈地道：“谢谢，阿婳，我洗干净了就归还给你。”说着便放于袖子中，刚才的笑容不复存在，转而来的是阴狠的面容，接着冷声道：“我不介意把你身上的206块骨头都给打断，然后再给你接上，或者，你更想让我把纸一层层的糊在你的脸上，然后每糊一层纸我浇一层的水；又或者把你倒挂于树上，在你的身上泼一盆又一盆的油，接着“啪”的一声点火，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说着，便折断了那名黑衣人的胳膊，一声痛喊声便直抵云霄，顾清泽接着又带有蛊惑的语气道:“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呢～一不小心把你的手臂给弄折了，我帮你接上吧。”说着又给他接上了。
　　那名黑衣人撑不住了道:“我招！我招！是……”说着，那人一阵抽搐，随后七窍流出黑血，便死了……
　　顾清泽扭过头道:“阿婳，他被他背后的主子打入体内的蛊虫给弄死了。”
　　蓝婳道:“你到底是谁？”
　　顾清泽身体顿时僵了片刻，随即笑容满面道:“阿婳，你怎么了？什么你是谁，我是顾清泽啊！你的顾兄。”
　　蓝婳走近顾清泽道:“你现在不告诉我，早晚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你是谁，并且会对我敞开心扉。不问你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快去找一下周府现在共有多少尸首，周府上下共有108人，我去左边找，你去右边。”
　　顾清泽楞了片刻道:“哦哦哦，好嘞。”心道:“婳儿，也太聪明了，以前觉得他聪明是件好事，可如今看来……太聪明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儿啊！”
　　片刻后，顾清泽道：“婳儿，我这边的尸首共有52个!”
　　蓝婳心道：“我这里是55个，顾兄，那里52……少了一个人!”随即蓝婳大喊道：“顾兄!少了一个人的尸首!”
　　顾清泽听闻道：“我这里有周老爷的尸体!没见周家少爷的!”
　　蓝婳听问急忙寻找，结果没找到，随即大声喊到：“顾兄，快些过来一下!”
　　顾清泽听到便急忙赶到说：“怎么了？阿婳？”
　　蓝婳皱眉道：“少了周家少爷的尸体，他可能没有死，被凶手抓了起来。”
　　顾清泽听闻单手扶着下颚，皱着眉头思考道：“杀了他们全家，却只把他抓了起来，实属可疑。”
　　蓝婳心道：“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可以打开父亲给我的那个锦囊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了那个锦囊。
　　顾清泽好奇地道：“阿婳，这是什么？”
　　蓝婳随即解释道：“这是父亲个我的锦囊，说是在周府找不到线索的时候再打开，现在是打开它的时候了。”说着，手便扯锦囊上的带子，打开的一瞬间，惊呆了蓝婳！蓝父给蓝婳的锦囊里装满了银子，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婳儿，去了周府若无线索便去扬州去找箐先生，他会告诉你事情的经过，千万不要再回蓝府了，勿念。”看完纸条，蓝婳还有些疑惑，随即就听到蓝府的方向“轰隆”一声，不用想便出事儿了!蓝婳忍住想哭的念想向着蓝府的方向行了一礼……
　　顾清泽担心地道：“阿婳……你没事儿吧？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蓝婳看向顾清泽道：“没事，父亲让我去扬州找箐先生，顾兄，你若不愿……”
　　顾清泽打断蓝婳接下来的话道：“我与阿婳一起去!”
　　蓝婳轻声道：“好……”
　　蓝父全身是伤，被人蒙上眼睛，重重的摔在地上，闷哼一声，只听那人道：“主人，人带到了。”
　　只见那人转过身道：“怎么如此粗暴的把我们龙族的族长绑起来呢～还不快些松绑!”
　　那名黑衣人道：“是!主子!”
　　他们给蓝父松了绑，把绑在蓝父眼睛上的黑色的布条给摘了下来。
　　蓝父看见他的时候震惊地道：“怎么是你!”
　　那黑衣人不屑的道：“怎么不能是我？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还没有死？”
　　蓝父接着道：“周府的人是你杀的？”
　　那黑衣人骄傲的道：“嗯～没错!是我!”
　　蓝父咬着牙道：“你个畜生!”
　　那名黑衣人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中的骷髅头道：“嗯，说的好!你嘴里的畜生将会把你的宝贝儿子给弄到手，然后蹂躏他，成为我的玩物；周家灭门是个不错的开头。来人!带蓝大族长下去，好～好～招～待～他!”
　　蓝父听闻不屑地道：“你会遭到报应的!滚开!我自己会走!”说着，自己走了下去，而押送他的那些人跟在他的身后。
　　那黑衣人喃喃自语道：“报应吗？早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