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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缘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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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奎吊儿郎当的来到贝老板旁边,低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们知道打扰,我们也不想来坐的,你儿子自从上次过来看货后,一直缠在纪老板,在纪老板家附近徘徊,本来伤害不到人,我们也就算了,但是他还那么小,在墙上四处爬来爬去,看久了,我们也不忍心。”说完,拍了拍贝老板的肩膀。
拍的力气很轻,但贝老板整个身体都在晃,他动了动喉结,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你,你们...”
钟奎点头“你运气不错,遇到真懂行的了。”
贝文远带人上了二楼,给三个人倒了茶,双手在腿上摩擦“不知道,三位能不能帮我,我一定重金酬谢。”
纪余有些尴尬,感觉像是神棍来招摇撞骗,四处看了眼,问“老板娘呢?”
贝文远苦笑“我把她关在上面的房间里,她,她简直疯了。”
纪余问“方便上去看一下吗?”
贝文远带着三人上楼,钟奎抱臂,对纪余说“怎么凉飕飕的?”
贝文远苦笑“自从孩子出事后,我老婆她就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把这里搞的阴森森的。”
贝文远带他们来到一间房门,看了他们一眼,把门用钥匙打开了一条缝隙“小柔,我带人来看你了。”
话刚落音,老板娘一身白色连衣裙的突然出现在门缝前,她的眼神不在贝文远身上,而是纪余,嘴里喃喃“孩子,我的孩子呢?”
纪余被突然出现的人吓的一哆嗦,看了眼缩在自己身后的钟奎,他真的进步了,勉强扬起笑容“我们把你的孩子带回来了,你不让我们进去吗?”说着,指了指宗政司手里提着的黑色荷包。
老板娘眼神盯在那荷包上面,缓缓的退了几步,让他们进来。
纪余讪笑的看了眼宗政司,宗政司微微勾了下唇,率先走了进去,纪余跟钟奎后面紧跟着。
纪余进来第一感觉就是房间里既阴又暗,整个房间都像滋生了细菌一样。
贝文远上去扶住梁柔“小柔,今天感觉怎么样?”
宗政司看了一眼老板娘“你是潇湘人?”
老板娘被看的往贝文远身上缩了缩,贝文远抱住她,替她回答“小柔是湖南湘县人,我知道她懂一些奇怪的东西,但是她只是懂皮毛,从来没用过,也没害过人。”
宗政司扯开淡淡的冷笑,把黑色荷包里的小鬼放出来“这小鬼,可是吃了一个鬼胎,怎会没害过人。”
贝文远抱着梁柔被骇的连连倒退,看着地上往他们这边爬来的小鬼“不,不,别过来。”
梁柔甩开了贝文远,上去抱住了小鬼“我的孩子,别害怕,别害怕,是妈妈。”
小鬼暴躁的啊啊叫起来,最后在梁柔手背上咬了一口。
梁柔手背只留下一个红印子,没有伤口,那小鬼却已经鼓着腮帮子在咀嚼着。
贝文远拍开梁柔抱着小鬼的手,不顾梁柔的叫喊挣扎,拽着她往宗政司后面有走“高人,快把他送走吧,我老婆也会好起来的,肯定是他作祟,小柔才变成这模样,以前她那么善良,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这小鬼害的!”
小鬼在原地爬来爬去,也不敢往宗政司方向爬去。
宗政司说“这小鬼本来也就没多少意识,他吃下鬼胎,开了智,有了自己的意识,是你夫人豢养出来的吧。”
贝文远拉住梁柔,把她的脸埋进自己怀里“小柔,我们送走他,再生一个好吗?我们再生一个,不管多久,只要你生的,不管多久,我们再生一个。”
钟奎拉住纪余,感动的一批“大余,我们帮帮他们吧,这是爱情啊。”
纪余原本也很动容的,被钟奎那句是爱情啊,雷了一下,他还是拉了拉宗政司的衣袖“能不能想办法把这小鬼送去投胎?”
宗政司看着抱在一起的夫妻“那行,我试试,这小鬼身上的血气也并不重。”也就投胎之前要受些罪,投身的差些,至于其他的,他并不想管。
宗政司用符纸在空中布了阵,打在小鬼周围,金光出现,小鬼哀嚎出声,不一会脸上出现了另一张模糊小脸,一起在呼喊“妈妈,爸爸,救我,妈妈...”
女人的反应更加激烈“放开我,我的宝宝在叫我!”
贝文远紧紧抱着梁柔,也不忍看小鬼方向,转过脸。
钟奎小声纪余问“那张模糊的脸,就是被吃的鬼胎吧?”
纪余咽了咽口水“可能吧。”
两人还想继续说着什么,变故发生了,那张模糊的脸渐渐挣脱出小鬼的脸,在小鬼脖子侧边长出了独立的脑袋,两个小脑袋对着周围的人龇牙,小手都是锋利的爪子,小小的身子,被黑雾笼罩了起来,对着金光抓挠哀嚎,要挣脱出去。
宗政司收回手,把小鬼收进了珠串里,变故停止。
纪余连忙问“怎么回事?那小鬼黑化了!”
宗政司淡淡道“成厉鬼的征兆,这要把他送过去,投不了胎不说,还得魂飞魄散,我觉着,这小鬼不应为别人的过错买单。”眼神瞟向抱着的两个人。
纪余和钟奎一起看向贝文远他们,钟奎是警察,很快反应过来,说“贝老板,如果你有什么隐瞒,我们可就帮不了你了,这小鬼要么回去就放了,他现在已经成这样,你们家宅都不能安宁。要么强行送走,他虽然是小鬼,但也是你儿子,你真忍心看他魂飞魄散吗?”
贝文远脸露挣扎,梁柔挣脱出他的怀抱,一把跪在地上“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别送他去投胎,他是儿子,我儿子,我养他。”
纪余看着贝文远“贝老板,我们也不是骗子,小鬼也是你儿子,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别藏着掖着了,说出来说不定我们有其他解决办法,强行送走他,放任自流造孽,无论哪种,他都太可怜了。”
“准确来说,是两个儿子。”宗政司补充道。
纪余不懂了,双胞胎?不对啊,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让哥哥吃掉弟弟或弟弟吃掉哥哥,就为了让哥哥或弟弟有意识?看老板娘的模样,不像啊。
贝文远重重的扇自己耳光,叹了口气“是我的错,我,我的错啊!”
梁柔根本就不看贝文远,一个劲的求宗政司。
贝文远深吸了口气“我们结婚了那么多年才有了一个孩子,小柔怀孕的时候,我怕她累着,请了个女工替她看店,谁知道,那个女工不安分,总是若有似无勾引我,我本来是要辞退她的,但她跑到小柔面前哭求,说家里要用钱,急需这份工作,小柔不忍心,我也不敢跟小柔说明原因,怕影响她养胎,直到一天,我请伙计吃饭,酒喝的有点多,被阴了,跟那个女工有了那么一晚,谁知道她就有了!”他悔恨的闭上了眼睛。
钟奎小声问“那,那小鬼吃的鬼胎…。”
贝文远睁眼,继续说“我不想她破坏我跟小柔的感情,我给了那个女的一笔钱去打胎,她答应了,小柔刚生完孩子两个月后,孩子生病,没了,那个女人卡着那个点,挺着大肚子悄悄的找过来了,小,小柔那时候受打击太大,用了办法把那女的孩子弄没了,那女的也被小柔的手段吓走了。”
纪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低声在钟奎耳边说“你向往的爱情。”
钟奎表情难以言喻的看了纪余一眼,这爱情太坎坷,他不要。
宗政司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那女人肚子应该有六七个月了吧,灵体已成,胎死后成了鬼胎,本来他应该立即离开的,你却用旁门左道把他抓起来喂了你儿子,将你儿子养了起来。”
梁柔抽泣着,泪雨婆娑的说“那个女人太过分了,要文远和我离婚,还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下了蛋也是死蛋,我恨不得杀了她!那时候我儿子魂体虚弱,我每天用自己的精气喂养他,但是他除了会动,依旧没有神志,她自己送上门,刚好!我没要她的命!已经很便宜她了!”
“你儿子倒是善良,你喂他吃了那鬼胎,他确不忍心吸收他那更小的弟弟,将他的精魂一直养在体内,方才强行送离的行为激起了他们的怨气,以为你们抛弃他们了,稚童本就敏感。”宗政司转了下手串。
梁柔愣住了,跪瘫在地,贝文远来到她旁边跪下“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都是我们的错,他们,他们都是好孩子。”终于流下了眼泪。
宗政司挥手把贝文远的眼泪收了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又看向梁柔“你怎么想?”
梁柔最终闭上眼睛,跪下“我怒火冲昏了头,儿子比我懂事,我不应该让无辜的孩子承担我的怨恨,更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留下我那可怜的儿子,如果我儿子投胎就要魂飞魄散,我求您帮帮我,我愿意继续养他们。”不是他,是他们,眼泪在滴在地上瞬间,被宗政司取走。
宗政司把那颗快要成黑色的菩提珠子从手串分离,把夫妻两人的泪水滴落在珠子上,原本泛黑的珠子被水滴划过,带走了黑色,成了原来的白色,珠子消失,一个可爱的小婴孩在原地出现,不再是之前恐怖的模样。
钟奎小声的说“他,他有眼珠了,也,也有正常的牙齿了!”
纪余想捂住钟奎破坏气氛的嘴,原本小鬼看着挺可爱的,现在怎么感觉都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