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BG同人]月盈如故》醉里乾坤大

13、第 13 章

　　第十三章

　　陏州城里，已很久没有这样轰动人心的大事了。听说太守抓住了叛逃的程氏兄妹并将被当众处决，有的惊诧程将军父子不是俱已牺牲何来叛逃，有的不知打哪听来添油加醋说是程家三郎为保荣华不仅自己投敌还要把亲生妹妹献给金国世子，又有的并不关心抓住的人到底是谁，只叫嚣着要借此给颍州里的金军颜色瞧瞧。
　　齐衡一路听着，赶到城门临时搭建的行刑台前，已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阵势，恐怕现下满城的百姓都来了。
　　太守身边的侍卫瞧见他，忙将他劝回去：“齐大人，这里一会定是血污横流，实在有碍观瞻，您还是回去吧。”
　　看着阵势越来越真，齐衡又怎能不急，正要挣脱阻拦，身后有人拽住他低声道：“齐大人莫要在此滋事，否则太守大人便要以同罪论处。”
　　听见顾廷烨的声音，他心里的疑团才稍稍解开，明白不过是一层一层织起来的弥天大网。顾廷烨见他终于安静下来，这才松开了手。
　　不知为何，场内跪着的，只有那程三郎一人。不过齐衡早已知道，那人并非真正的程三郎，乃是当初在齐家祖宅同程盈串通想要诓骗他的左郎中！
　　太守在座上念了好一通话，直说的这投敌叛变的程三郎越发低下头去，看着时辰已到，便宣布即刻问斩。只是铡刀尚未落下，一支飞驰而来的箭羽便将绳子钉住，行刑被迫中断。
　　“金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顿时慌乱一团，随着一阵箭矢飞射，场上的人早已四散一空，那“程三郎”，也被金人掳走扬长而去。
　　齐衡眼睁睁看着不过四五个金人来去杀戮扬长而去，便要跟着冲过去，顾廷烨忙拦住他：“你做什么？”
　　“你们怎么不追？”明明不过几人，陏州百姓已成惊弓之鸟无力回击也就罢了，而顾廷烨在这里，自是带着兵马，怎能将人轻易放走？
　　顾廷烨看着这场闹剧，挑眉一笑：“急什么，还没到时候呢！”
　　看着四下无人注意，顾廷烨将他领到一处客栈，因地处偏僻，大堂里没几个客人，生意十分萧条。二人坐在暗处，看齐衡尤是一副不解的样子，笑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等了一阵，便有两个男人神色各异的踏入客栈大门，那掌柜的瞧见带伤的那个，赶紧指挥着伙计招呼，那伙计殷勤的问着说要不要叫大夫，又说前几日押的银子快使完了，看是要结账还是再续。他絮絮叨叨的，另一个男人将大堂巡视一圈没发现蹊跷，这才不耐的把一柄小刀伸到店伙计面前。
　　伙计吓得顿时闭嘴，咽了咽口水将他请到桌前就坐，上了茶水便赶紧消失。
　　带伤的男人向坐上人示意后，一个人上了楼进了房间。

　　齐横瞧着，带伤的那个便是在法场被劫走的“程三郎”，至于堂下坐着的这个，虽刻意乔装，举止却不像宋人，一副神情倨傲、目中无人的样子却也不像是泛泛之辈。

　　其实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国世子！因为要查找程三郎踪迹，难免处置了几个帐下可疑的，不想其中竟真有其他弟兄潜伏他身边的细作。反被人在父王面前告了一状，说他即将拿下陏州便目中无人要开始铲除异己。他被召回辽东受了好一番责问，心中自是不忿，越想越要把程三郎的事一究到底，便悄悄逃回颍州。正遇上下属来报疑似程家兄妹前来投奔，不过没有他的示意，他们也只能回到陏州城内东躲西藏。这两个坏了他大事的东西，本也不关心他们的死活，只不过要拿住他们向父王自证清白，便还要想着如何接这一茬。但他向来不轻信于人，于是便对他们寄居客栈一边暗自向他放出消息置若罔闻。直到陏州太守将他们再次抓获并宣布处决，在行刑现场的他才相信程氏兄妹确已成为宋廷弃子。
　　哪知一带出城，这程三郎便告诉他其妹已躲过追捕，尚在城中藏身，希望世子能够相救。如果世子能保他们兄妹二人此后平安富贵，他愿将颍州城下暗道分布图双手奉上。
　　“你敢诓骗本世子！我驻守颍州一年有余，何曾见过城中有暗道存在？”
　　一柄弯刀抵着程三郎的脖子，沁出丝丝血迹。
　　程三郎忍着痛：“难道世子大人都不奇怪，为何大军进入颍州，却找不到多余粮草？”
　　这话确实不假，不过金军入城一路烧杀抢掠，他也当时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难道世子大人不害怕，若是有一天宋军自暗道潜入，神不知鬼不觉将城内大军杀得片甲不留。届时您这夺城之功，恐怕要在大王面前打水漂了。”
　　父子嫌隙，成了压垮他疑虑的最后一根稻草，便跟着程三郎又潜进陏州城中。不过向来狠辣的他才不会真的对这兄妹以礼相待，只要暗道图一到手，就先解决了一个留下有用的便是。

　　楼上房间不一会便传出一阵争吵，程三郎被一女子推着往外赶，嘴里嚷着：“什么条件都没谈妥你要我把东西交出来，谁知会不会被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咳！”大堂的人听到廊上女子这样质疑，不由出声提醒。
　　程三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似是告知她那人是谁，女子闻言面色微变冲下面福了福身，但依旧坚持己见，不肯交出东西。
　　程三郎下来在伏在世子耳旁悄声道：“世子殿下，我这妹妹失了宋廷封的公主衔位，正心有不甘。可否请您亲自写一道证明，好让她看着放心。”
　　这兄妹真是多事，金世子独身前来不便此刻翻脸，于是令店家拿出纸笔，写了日后拿下陏州必会对程氏兄妹有封赏的话，又摘下腰间玉印拓上，以示诚意。

　　程三郎将金世子所书拿上去给她看，她看过后才点点头，将手里的竹筒递向其兄。
　　变故由此发生！
　　随着顾廷烨暗示，几位武艺过人的军营好手登时从客栈暗处现身，将金世子团团围住。
　　“拿下！”一声令下，围着的军士齐齐向他袭来。金世子这才知着了道，看向顾廷烨，嗤笑一声：“就凭你们这群酒囊饭袋？”
　　他征战多年，武艺自是不低，眼前这些他尚可周旋，窥见那程家女一人站在楼上远远观望，手里紧攥着，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恨意。
　　他本可冲出一条生路逃出去，却不甘心自己百般小心还是被暗算，招架间隙，擎起袖箭射了过去。
　　那程家女当胸中箭，从楼上翻了下去。

　　“程盈！”

　　齐衡知顾廷烨是要在此埋伏，便克制着不去瞧楼上程盈的身影。眼看那金国世子将要伏诛，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只盼着大局落定，哪里想到这人会铤而走险非要取了程盈性命。看着她中箭掉下去，他便顾不得顾廷烨叮嘱他莫要轻举妄动的话，下意识的喊出声来。
　　他想要奔过去，双腿却如灌铅般沉重，眼睁睁看着那金世子冲过去，似是要掰开她手夺什么东西。

　　必要拿到暗道分布图……金世子杀红了眼，宋军不过都是一帮草包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要拿到图纸，此行也算有些收获。
　　于是当他看到程盈手中空空如也，心中登时警铃大作，迟疑这一瞬间，便已有数十柄刀剑架在脖颈，被人当即拿下。

　　程盈……
　　齐衡浑身颤抖着，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顾廷烨指挥众将士把金世子捆个结实，这才发现倒下的人，当即唬了一跳：“快快来人，北安公主中箭了！”
　　余下几个士兵便要抬走她，齐衡踉跄着奔过去正要开口，却看到程盈突然睁开眼，伸出的手中扬起一枚玉印。
　　众人被这变故吓了一跳，连忙扶她起来，眼睁睁看着她自己拔下胸前的箭矢。那衣裳破溃处露出几分金属光泽，原来里面竟穿着护心镜早有防备。
　　顾廷烨故作夸张的退后几步：“哎呦公主，您这是要吓死谁啊！”又疑惑的瞧着她手里的印章，“这是……”
　　“这便是那世子的玉印，”大功告成，她也终于松了口气，“他以为我真的中箭，又有你们在旁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才能从他身上把这东西悄悄偷走。我们既抓了那世子，颍州内的金军不见主帅，稍后必然起疑。因此还要劳烦顾参军去太守那里，看是否有搜集过金国世子的书信，若有的话便让人仿着笔迹与口吻写一封手谕，颍州内金军不得轻举妄动。”
　　那颍州内自不是个个都对金世子忠心耿耿，就算瞧着不对也未必会当场揭发。只要禀明圣上将其发落，金军失了主帅，金国大王也失了一条左膀右臂，金国伤了元气，想要卷土重来也要些时日了。
　　顾廷烨领命离去，她这才对着已然怔愣的齐衡发话：“齐大人，你受惊了。”

　　见着她“死而复生”，齐衡三魂七魄这才归了位，本应该冲过去将她仔仔细细看个清楚，一再检查她还有什么闪失，可对着这张笑意盈盈的脸，却突然沉下脸转身就走，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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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小衡：我以为媳妇你挂了情绪都酝酿好了眼泪都准备好了，可一口气还没提起来你竟、竟然又活过来了(⊙-⊙)？
　　程盈：怎么，你还真希望我死了？
　　齐小衡：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