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温柔了谁》簪花公子

8、擦肩而过

　　星期一的早上格外忙碌。
　　舒雪手忙脚乱的将佑佑整理好，拿着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拖着半睡半醒的五岁小童溜进了车里。
　　打开导航，一片片血红。
　　舒雪也不闲着，这一个红绿灯铺左半边脸，下一个红绿灯铺右半边脸，再下一个红绿灯画眉毛.........终于，面容精致地准时来到幼儿园。

　　舒雪离开幼儿园后不久，轮胎就扎进了碎片，开到半路时发觉车辆有异样，果断减速，隔壁道的车友好心提醒她轮胎爆了，靠边停车一看，果然左后轮瘪了。
　　舒雪马上拨打110转交巡警专线，说明情况后，又拨打厂家客服专线，等了二十分钟，奥迪专卖店的工作人员带着两个新轮胎来到现场。
　　“等不及了，这是钥匙，你们把车开到**大厦负一楼，把车钥匙放在门岗那就好，钱已经转给你们4S店，我赶时间先走了”，舒雪穿着高跟鞋小跑了几步，刚好赶上225号公交，这个时间点打车简直比赚钱还难。
　　舒雪算着时间，公交车到站还有十五分钟，五分钟时间走到公司，时间刚刚好，只要不出意外今天不会迟到。
　　“滴滴”。
　　舒雪拿出手机一看，高延发了一条信息：雪姐，行政部发了新通知到大群，今早的工作会议改到8点45分。
　　舒雪忍住想骂天的冲动，优雅地回了一句：好的。
　　站在公交车上，舒雪明显高出众人一大截，外形又很出众，关注度极高。
　　舒雪不喜欢被注视，只好看向窗外。
　　忽然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过，车子开得很快，舒雪扒着窗户，目光随去，人越来越小。
　　舒雪心里自我安慰，“一定不是，他来珠海做什么，相似罢了，相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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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了解一座城市的厚度，首先要丈量它的宽度。
　　霍骁穿着一套休闲装，背着背包，行走在这座花园城市。
　　他知道舒雪定居在珠海，可他没有勇气去打听，自从三年前他听说舒雪有了男朋友之后，就淡化了找她的欲望。
　　作为一名旁观者，默默关注就好，无须打扰。

　　中达投资。
　　看着时间，还有不到一分钟，舒雪踩着恨天高，无比精准地跨进电梯，“谢谢”。
　　幸好提前通知高延把上周的会议记录和工作周报放在会议室，舒雪打卡的时候看了一下口红，放下手提包，优雅地迈进会议室。
　　会议由副总裁主持，舒雪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迟到。
　　马远良先是慰问了坚守在工作岗位的同事，接着传达集团的任务指令和运营规划，落到舒雪头上的就是公司第四季度一半的利润额。
　　荣誉和收获远远匹配不上付出，舒雪顶着头上一座无形的大山强迫自己吃了几碗心灵鸡汤又给团队的同事们打了一顿鸡血，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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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姐，待会我们去吃墨西哥菜，你要一起吗？”。
　　高延踩着下班的点敲了舒雪的门。
　　舒雪望了一下时间，“你们去吧，我2点要去见荣氏集团的财务总监”。
　　“又有大案子啊？”
　　“嗯，徐总以前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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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氏集团。

　　“你好，我是中达投资的舒雪，和财务部陈总监约了2点见面”，舒雪拿出工作证给前台工作人员看。
　　“好的，舒小姐，请你签到，陈总监此刻在参加会议，您稍等片刻”。
　　半个小时后。
　　“舒小姐，陈总监有请”。

　　舒雪跟随前台的脚步向陈总监的办公室走去，不时用余光瞄着荣氏集团的装修风格和机构设置，大致记得了各个区域。
　　“你好，舒经理”，陈总监热情地向舒雪走来。
　　“您好，陈总”，舒雪微笑着回应。
　　“方才总经理让我陪同参加个会议，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陈总监一双仿若发现宝藏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舒雪。
　　“我刚好在外面处理了几个邮件，还得感谢您给我方便呢”，舒雪不动声色地拿出笔记本和笔，做好了交谈的准备。
　　“舒经理颇有当年徐总的风范啊，都是那么的漂亮、能干”，陈总监看着舒雪，越看越满意，“听说徐总去了新西兰？”。
　　“徐总身兼要务，从瑞士直接去了新西兰，临行前特意嘱咐我要好好跟荣氏的这笔业务”。
　　舒雪虽是第一次见陈总监，混迹职场多年，立马就能感应到对方传递出来的潜在信息，舒雪一边和陈总监聊着闲话，一边挪到沙发的端头，这样既便于写字又保持了距离。

　　职场中，初见的男士过分热情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办事，二是办人，这次中达和荣氏的合作，明显荣氏处于优势，好的客户不多，融资机构却不少，同业竞争这么大的情况下，舒雪只能拿出自己专业的业务技能和职场经验来应对。
　　“荣氏集团在民营企业中口碑一向很好，综合实力连续五年都在前十，主营板块的投资也在正常运营，这5000万的资金缺口是什么呢？”
　　舒雪将问题抛出来，静待陈总监的回应。
　　一回到正题，陈总监的脸上的笑意就逐渐减少，“连银行都缺钱，何况我们这种小企业，今年上半年的亏损抹平了去年大半年的净利润，账上的资金周转虽说还算正常，账面的金额总是越多越好嘛，光是威斯丁酒店的这两年的投入和亏损就占掉了集团大半的利润，这次融资的目的主要是增加酒店的运营资金”。
　　舒雪边听边计算，“酒店开业两年，虽说今年损失较大，据我观察从五月份起，已经逐步恢复了正常，我还参加了两次宴席，酒店在同业中住宿和餐饮的性价比都极高，即便是酒店有大量的资金需求，也不会在短期内需求5000万”。
　　陈总监饱含深意地笑着。
　　“小舒啊，5000万对于荣氏集团来说算不上大金额，最多一年就还了，荣氏十余年的信贷融资累计总额近二十亿，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逾期”。
　　舒雪自然点头，“能和荣氏这样的大企业合作，我们与有荣焉”。
　　尽管没有套出借款的真实目的，舒雪还是凭直觉且通过陈总监无意间透出的信息猜测到荣氏有一笔新的投资，且是跨领域的新投资，显然不打算在未成功之前公之于众。
　　舒雪和陈总监聊完大致的方案设计后，就将资料清单发给了项目对接人，融资部经理许岩，两人聊了一会项目上的事，舒雪便请许岩带她参观公司。

　　荣氏集团高极会议室。
　　总经理荣时、总经理助理秦瑜、市场部总监方为仁正在接待远道而来的贵宾—霍骁。
　　“骁总，荣氏很看好智谷科创未来的前景，也很有诚意合作，50%的股权比例，已是荣氏的底线，不能再少”。
　　霍骁习惯性地敲着桌面，手指修长而俊美，每敲一下都挑动着众人的神经。
　　他看着跟他一样年轻却很犀利的荣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威斯丁酒店是珠海第一家使用智谷科创最新智能收音监控的酒店，绝对不是最后一家，也不是唯一一家，维多利亚酒店、东方文华酒店的总经理已经约了我吃饭，智谷科创最喜欢吃刚出锅带着蒸气的第一碗饭，西南片区的市场早已稳定，东部和南部是智谷科创未来两年的重心，之所以选择荣氏，一是贵公司在当地的知名度，二是我嫌麻烦，有人帮我赚钱，何乐而不为，只是这笔5000万的现金交易，不止你们荣氏一个选择”。
　　霍骁始终挂着浅淡疏离的笑意。
　　“骁总，我会向父亲传达您的意思，这两天我让秦助理好好接待您，明晚我父亲回来，再安排你们相见”。
　　“多谢”。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荣时将霍骁送出会议室。
　　“荣总，留步”，霍骁客气地向荣时伸手。
　　“秦助理代我送送骁总”，荣时站在门口，将接待的任务交给了秦瑜。
　　“骁总，这边请”。

　　秦瑜扭着婀娜的体态，风情万种地引着霍骁向电梯走去。
　　舒雪看着一道帅气的身影走进电梯里，觉得似曾相识，便问身旁的许岩，“许经理，那是荣氏的贵宾吗？”。
　　许岩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一抹娇丽的身姿，“那是总经理助理秦瑜”。
　　“电梯里面的那位男士呢？”
　　许岩没看到电梯里面的人，猜测道：“能让秦总助亲自相送的贵宾应该是骁总，具体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只是听陈总监提起今天会陪同荣总接待远道而来的骁总”。
　　“肖总啊”，舒雪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梦做多了还是眼花了，看谁都像霍骁。
　　“怎么了？”，许岩见舒雪有些异样。
　　“哦没事，对了，那个秦总助什么身份啊，看起来很不一般的样子”，女人天生的敏感和八卦神经被自然打开。
　　“秦总助是荣总的朋友，也是秦氏集团总裁的女儿，两人在英国就读同一所大学，进公司一年就帮荣总坐稳了总经理的位置，能力强，容貌气质也好”，许岩颇为欣赏地介绍着。
　　舒雪暗暗点头。

　　电梯里。
　　秦瑜娇媚地向霍骁介绍着珠海的风景美食。
　　霍骁客气地站在角落里，听着秦瑜绘声绘色地讲着。
　　出了电梯之后，霍骁示意秦瑜止步。
　　“秦助理”。
　　秦瑜一双桃花眼微微弯着，等待霍骁后面的话。
　　“这个口红不适合你”。
　　看着霍骁扬长而去的背影，秦瑜眼中的笑意瞬间收紧许是见过了阿谀奉承和曲意逢迎，秦瑜对于眼前这个疏淡的男人莫名涌现出一股征服的欲望，“有意思”。

　　秦瑜回到总经理办公室。
　　“聊得怎么样？”
　　秦瑜接过咖啡，“他对于我的妙语连珠，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口红不适合你”。
　　荣时愣了一下，复大笑起来，“这个霍骁还真是有意思，其他男人都看你的脸、看你的身材，他却关注了你的口红”。
　　连微信都没能加上，秦瑜也有那么一丁点的挫败感。
　　“你觉得他有可能会让步吗？”。
　　秦瑜摇头，“你的手段或许对别人有用，对他......他的眼里没有欲望，空寂而空灵”。
　　“人不可能没有弱点”，荣时邪魅一笑。
　　“在你发现他的弱点之前，他已经发现了你的弱点”，秦瑜善意地提醒荣时。
　　对于有决定权的霍骁，荣时确实很被动，看着一脸娇媚的女子，荣时心里不免抒怀了几分，“他没看上你，也好，省得你不把我放在眼里”，荣时凑到秦瑜耳边，悄悄讲了一句。
　　秦瑜轻轻推开他，不动声色地坐到沙发上，“学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荣时耸肩，扮了个无奈的脸，“周末，你别忘记陪我参加家族聚会啊”。
　　“答应过你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忘，你也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荣时举着咖啡杯“彼此关照，合作长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