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舞会与谈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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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很擅长化妆。
身为不死鸟的时候，她会把自己化得像个玛奇玛；日常她会化淡妆，舞会她会化稍微浓一点的妆容，只要稍微浓一点就好了，反正她天生丽质。
她好歹是韦恩养大的孩子，总不能失了面子。
提姆给了她一张邀请函，让她能够来到韦恩庄园——说实话这还是她罕见的以来客的身份来到韦恩庄园，让她想起很多年以前布鲁斯韦恩带着她来到韦恩庄园的时候。
而她现在已经很熟悉这个地方了。
她随着其他人一起走进韦恩庄园，今天的这里人们衣香鬓影华光四射，她在里面出众却又不那么出众。
哥谭名流大多认识，她也知道其中不少人，不过在这个时空他们显然是不认识的，她坐在舞池不远处的椅子上，就像一朵盛开在暗处的花。
她穿着粉色的长款晚礼服，粉纱上用深一点的粉色绣着妍丽的花纹，珍珠与粉钻装点着这件礼服，让它惊人的奢华美丽。刺绣手套，钻石项链，优美的发型精美的头花，银色高跟鞋，让她完美融入了这场宴会。
她专注地看着不远处如同小王子一般的提姆，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一个喜悦而温柔，却又带着些感慨的笑。
像是凝视着一个美丽的梦。
舞会开始后，并没有人来打扰她，她能感受到一些大量和试探的目光，不过似乎都没有下定决心。
直到提姆来到她的面前，今天的主角穿着一袭黑色燕尾服，优雅得如同一块宝石，他如同一个骑士一般向她伸出手：“小姐，你介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来庆祝一下我们共同的生日吧。”场面的邀请后，他小声说。
缇娜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显然是非常高兴的，她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上，优雅地站起来：“好啊。”
他们走到舞池中央开始跳舞。
两人的舞蹈不能说多优美，但至少能不出错，他们揽着对方，那种感觉很奇怪，这场舞并没有多好看，却合拍，出奇的合拍。
没有人引导，没有人配合，他们浑然天成地舞动，默契到仿佛是同一个人一般。提姆的脚步优雅稳重，一双蓝眼睛温柔又优雅，缇娜脚步轻盈，翻滚的裙摆如同梦中的浪花，像是少女甜蜜的梦境。
一去终了，缇娜搂住提姆，在他耳边轻声说：“生日快乐，提姆。”
“你也是，生日快乐，缇娜。”他反抱回来，也在缇娜耳边轻声说。
而后缇娜依旧回到边上，继续用毫无侵略性的目光打量着提姆。
他很好。缇娜心想，这真是太好了。
过了会儿，又有人来到她的面前，这次是迪克朝她伸出手：“玛格特罗伊德小姐，愿意陪我一支舞吗？”
这位韦恩家的大少爷俊美得十分讨人喜欢，肩宽腿长性感迷人，天生的荷尔蒙爆表。
怎么说呢，是个天生吸引女孩子的男人，应该很少有人能拒绝他。
缇娜也不例外，不过她拒绝不了是因为布鲁斯带回家里的那个最小的小朋友。
那可真是个小天使，甜得不得了，而且是纯天然的甜，比她这种人造的工业糖精纯正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怎么会拒绝理查德·格雷森的邀请呢？
缇娜笑着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慈爱，然后顺从地将手放进迪克的手心里，随着他一起进入舞池，她听到了别人的窃窃私语，关于她这个接受了两位韦恩家少爷邀请的陌生姑娘。
缇娜并不介意，她曾经面对的流言蜚语要比这多得多。中规中矩地完成一曲舞之后，她继续回到她的角落，迪克匆忙离开，她看着远去的迪克，露出一分莫名的笑意。
查就查吧，她漫不经心地想，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舞会结束，缇娜感觉自己想看的已经都看完了，于是就离开了。
回到提姆的安全屋内，她换了身睡裙，将沙发床摆好，关好灯裹起被子开始玩手机。
虽然睡前玩手机对睡眠质量影响不好，但她不玩会儿手机就好像缺了什么似的，所以还是决定玩一会儿手机。
“一会儿”大概是从一小时到玩到天亮不等。
换了世界之后她原来的手机大半功能不能用，所以换了提姆给她准备的新手机，不同的世界某些东西是一样的有些东西不同，说实话，挺有趣。
晚宴后布鲁斯将提姆叫到蝙蝠洞里，让他看了缇娜的dna验证结果，语气笃定：“你早就调查过她。”
“是的。”提姆点点头，有些紧张，“她有什么问题吗？”
“她是谁？”
“她是平行世界的我，”提姆解释到，“偶尔会来找我玩。”
布鲁斯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我能告诉你的不多，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她的，不过今天就算了，她大概已经睡了。她就住在我的安全屋里。”提姆给布鲁斯看了缇娜的档案，告知了他缇娜的一些基础情况，比如逆序，比如并没有加入韦恩家，比如是个宅。
第二天缇娜醒得很晚，一不小心打游戏打嗨了就又熬夜了，醒来的时候她一眼看到提姆坐在旁边小沙发上的身影：“有人想要见你。”
“谁啊？”缇娜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等我一下，我马上梳头洗脸换衣服。”
“是布鲁斯·韦恩。”提姆回答道。
听到这名字，缇娜顿了一下，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顺便抓起被子把自己塞进去，从准备营业状态变回一只没有骨头的猫，露出一双无所谓的漂亮眼睛：“他啊，那没必要洗漱了，让他直接来就行。”
在门外的布鲁斯：……这么随便的吗？
看到布鲁斯·韦恩走进来，缇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眼里是让布鲁斯有些不适应地随意，熟稔和亲昵：“有什么事吗，布鲁斯？”她缩在被子里，明亮的眼睛眨了眨。
“玛格特罗伊德小姐？”布鲁斯剔透的蓝眼睛盯着眼前的姑娘，目光温和，深处带着探究与警惕——缇娜早就习惯了，她懒洋洋地回答道：“叫我缇娜就好，我的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原名和提米一样。”
布鲁斯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改口：“好的，缇娜。”
“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布鲁斯问到。
“因为体内的不死鸟骨头结晶的空间能力，”缇娜思索着说，“我有次受伤之后扎坦娜给我做了手术，一开始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所以偶尔会进行无意识的空间穿梭，现在已经可以控制了。这个问题具体方面其实你去问扎坦娜比较好，我毕竟不是专业的。”
尽管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他还是问了个无关的话题：“为什么不在自己的世界里过生日呢？”
“因为我喜欢过生日的时候自己找点方法放松，”缇娜理所当然地说，“这次只是突发奇想来找提米而已……不欢迎吗？”
她的眼睛和提姆的眼睛极其相似，但又有女性特有的温柔与伤感，她用那种，有点委屈有点为难又有点受伤的真诚眼神看着布鲁斯，让布鲁斯心里一阵波动。
“当然不是不欢迎……你能来，提姆也很高兴。”布鲁斯看着她，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眼前不是敌人，不是情人，他以前还没应对过这种类型的女孩子，“玩得开心吗？”
“很开心，”缇娜弯起眼睛，十分善解人意地说，“生日这个，是我比较习惯这么过生日，个人习惯而已，我以前的生日也是自己找方法庆祝的。”
但布鲁斯知道，这句话不全是真的。
那天舞会上缇娜看着提姆的眼神，温柔喜悦欣慰满足中，或许带着一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羡慕与孤独。
如同看着一个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美梦。
只有没有人送糖果的女孩才会需要自己找糖果。正常人并不会在生日的时候去平行世界。
“你大概什么时候离开？”
“今天必须要走了，不过可以吃完午饭再走。”她露出一个有些苦恼的表情，“我就和达米安请了三天假，还得回去加班。”
达米安？布鲁斯反应过来，那边的四个孩子顺序是倒过来的，所以达米安是最大的那个。
“你在你那里过得好吗？”
“很好，虽然平时忙得要死，而且有时候受伤，有时候会死，不过是我选择了这条道路。”缇娜语气平淡。
“……很辛苦吗？”
缇娜眉眼温柔，双眼明亮清澈，“偶尔会很辛苦，但我很开心。我从不后悔走向蝙蝠侠的那天，那是我做过的最不后悔的决定。”
布鲁斯有很多话想问，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那些话就像被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里一样说不出来。
虽然他自知仍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也能意识到很多时候，有些话会让事情变得很糟。
提姆的资料已经足够能证实她的身份了，昨天他询问了魔法侧的朋友，也确定这一切都是可能的。
最终他只是开口说了一句：“虽然晚了一天，但是生日快乐，缇娜。”
缇娜看着他，有些惊讶地眨眨眼，最后忍不住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她歪了歪头笑容灿烂：“谢谢你，布鲁斯。”
布鲁斯有些羡慕起平行世界的自己了，这么一个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知根知底还没有监护人的姑娘，为什么不让她加入韦恩家呢？
她承担着这样的任务，为什么还要让她孤独一人游离在外呢？
这时候缇娜让他回避一下，她要换衣服，布鲁斯有些尴尬地离开了，然后几分钟后看到梳洗完毕完美无瑕的美女走了出来。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缇娜几乎一眼看出他的想法，“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说，就算你说错了什么话我也会努力不怪你的，反正就算怪你你也的改不掉的。你想用真言套索之类的验证我也不介意。”这姑娘坐在沙发上双腿晃晃悠悠，眼神体贴而戏谑。
“……”好吧，这个女孩子比他想象的要皮。
然后布鲁斯接受了一堆异世界的事实，比如：
“小丑死了，自己作的，虽然但是，被甩了还纠缠不清最后自己把自己浪死了我觉得活该。”
布鲁斯：……？哪里不对
“杰森离家出走了，但是基本上是个人都知道他是蝙蝠家的，大家都习惯了。”
布鲁斯：……也不是很惊讶。
“达米安掌管了刺客联盟，改变了刺客联盟的行事方针，虽然过程比较艰难，但是最后好歹有效果了。”具体就是达米安死了两次，缇娜死了两次，塔利亚死了一次，人均拉撒路池水里游泳甚至多人泡水，而缇娜第二次死的时候拉撒路池水都救不了她，要不是不死鸟之骨和结晶重塑了她的身体，扎坦娜又帮她做了手术，她早没了。
“那真是太好了。”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确实。”缇娜说，“你们这里还没解决吧，以后可能会很难搞，毕竟……塔利亚小姐是个疯女人，刺客联盟里也是一堆疯子。”
——在缇娜心里，塔姐的定位一直在“永远的神”和“永远的神经病人”之间反复横跳。
“如果我能来得早一点，我估计会提醒你远离塔利亚，”缇娜叹了口气，“虽然达米安很好，但毕竟突然多出个麻烦儿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体验。”她忧郁地看着布鲁斯，“男人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啊。”
布鲁斯：“……”他没话说了，这姑娘太皮了他简直要受到惊吓。
这时候提姆定的外卖到了，她拿了自己的那一份开始吃，她吃东西的动作很优雅很干净，哪怕是炸鸡汉堡之类的快餐也是一样。
吃完饭后她开始收拾东西，布鲁斯看着她忙活的背影：“你要走了吗？”
“嗯。”缇娜点点头，她走到布鲁斯的面前，用撒娇的语气说：“我以后还可以来找提米玩吧？”
“可以。”
“对了，你能别把我的身份告诉别人吗？”缇娜歪歪头，双手合十笑容狡黠。
“……好吧。”布鲁斯心想，这就是甜蜜的烦恼吗。
“谢谢。”缇娜如同一个撒娇的小女儿一般在布鲁斯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然后她推着她的行李箱去找提姆告别，离开了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舞会与谈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