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人间色 ...
-
随后，缇娜带着满满一罐子的筹码离开二十一点的桌旁，她来到了轮盘前面。
“她去玩轮盘了，要不是她是你的女孩，我都要怀疑她是来砸场子的了。”红头罩坐在监控室里，对身边的红罗宾说，“你从哪里找来的怪胎，她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吗？”
看来是查过缇娜的DNA和其他信息了，提姆想，“不是，她的身份比较复杂，”红罗宾含糊地说，“她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没到这个地步。”红头罩漫不经心地靠在椅子上，“虽然引人注目，但在我这里直到现在，她的行为尚在容许范围之内。”
坐在轮盘旁的缇娜目光专注，她微微侧着头看向不远处的轮盘，时不时将筹码放在不同的数字和颜色上，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即使是轮盘这种随机性极大的玩法，她也能保证一定的胜率。
漂亮的手随着轮盘转动时不时下注，虽然看不出来她是按照什么规律下的，但很明显她并不是纯粹赌运气。
“你确定她没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超能力吗？”红头罩有些不可置信地说。
“没有，她只是特别聪明而已。”红罗宾摇摇头。
说话间她已经离开了轮盘，带着艾丽娅来到前台，她指了指手里的筹码罐子，又指了指艾丽娅手里的猫：“这是它的抚养费。”
前台美女：“……？？”
艾丽娅忍不住开口：“这些钱够养几百只它这种流浪猫了。”
“你可以当做富婆重金给猫猫找保姆。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缇娜并不在意地摆摆手，“再见啦，我今晚玩得很开心。”
然而她还没走出赌场，就被一个美女请了回去说老板要见她，她思考了一会儿——今天她的行为不是很出格，是哪里引起了红头罩的注意呢？
她一边想一边答应，到达包间之后发现里面不仅仅有杰森还有提姆。
“你为什么那么惊讶的样子？”她看了一眼红罗宾，“可以摘吗？”
红头罩点点头：“可以。”于是缇娜摘下半脸面具收了起来，露出涂着紫红色口红的唇——虽然是艳丽到异样的色彩，但是这张漂亮白皙到妖异的脸倒也压得住，不过看起来和那个陪提姆去公园去跳舞的姑娘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这化妆技术有点可怕，杰森心想。
为表尊重，提姆和杰森也把脸上的面具给摘了。
“他对你的身份比较感兴趣，”红罗宾直接开口，“介意吗？”
缇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提姆：“你的家事处理好了？”
提姆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已经没事了。”
“身份……可以啊，”缇娜回到原来的话题，“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红头罩有些感兴趣地问。
“好好照顾猫。”她想了想，“用xx牌猫粮xx牌奶粉，给它装个猫爬架，定时驱虫体检洗澡剪指甲，过一段时间带它去绝育……”
一口气说了一堆，缇娜歪着头看红头罩：“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列个表给你。”
“可以。”红头罩心想这真的不是赛琳娜家的孩子吗，一边答应下来。反正猫本来就已经留下了，细心点照顾也不算什么大事。
“那你来解释吧，”缇娜看着提姆懒洋洋地说，“我解释过不止一次了，这次不想说了。”
于是提姆大体向杰森讲了一下缇娜的来历，发给了他一份缇娜的个人资料，杰森算是明白了事情缘由，仔细一想挺合情合理的，就是太奇幻了一般人很难想到而已。
杰森消化了一下这个事实，然后他发现缇娜已经开始十分自如地吃东西了，她吃东西的样子是刻入骨髓的优雅，但又带着一丝随意和慵懒，那些不良的用餐习惯给她一种异常的反差感。
“蝙蝠侠没把你带回去吗？”红头罩带着些有意无意的挑衅，“我还以为他肯定至少会尝试把你带回去呢。”为了保护，也为了防范。
“我又不是没地方去，去那里干嘛，而且我又不喜欢韦恩庄园。”缇娜直言不讳，面容含笑，声音柔和得温软动人，语气冷漠得理所当然，“太累了，我是来放松的，不是来这里给自己没事找事的。”
杰森一瞬间愣怔，但随即意识到这才是正常的。因为背景的不同，她有些地方和提姆很像，但有些地方很不一样。
一只蝙蝠家的不死鸟，一个几乎大半生都在蝙蝠家的不死鸟，却又如此理智地划清了界限。温柔又无情，看上去顺从却又带着骨子里的疏离……关键是，老蝙蝠似乎没意识到这一点。
虽然本身她就很有趣了，但这个很明显比单纯的性转小红更加有趣。
“所以，你把我这里当放松的地方了？”杰森饶有趣味地问。
“是啊。”缇娜点点头眨眨眼，“环境好，有企鹅有猫，饭很好吃，赌场很好玩，我很喜欢。”她歪歪头，漂亮的眼睛清澈又无辜，“你会欢迎我的吧？”
“当然会。”杰森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带着些许讨人喜欢的肆意和风流意味，“随时欢迎。”
“多谢了。”缇娜眼睛笑成一汪星海，“还有什么事吗？”
“我没事了，本来就是他来接你的。”杰森指了指身边的提姆，语气中带着些许揶揄的意味。
缇娜点点头：“那我们回家吧。”
红罗宾欣然答应。
他们回了家之后，两个人换下制服，缇娜穿着她的睡裙躺在沙发上，抱着鲨鱼看提姆。
提姆心脏一阵狂跳。
“为什么不喜欢韦恩庄园？”提姆坐在她身边，低着头看她。
他其实自己有答案，但还是决定确认一下。
缇娜翻了个身，直接躺在了提姆的膝盖上，语气懒洋洋的：“因为在那里很不自由，一开始，我必须装成一个对哥谭义警一无所知的温柔单纯姑娘，后来，我必须成为一个优雅且完美无缺的女性。”
“我不喜欢阿福的华夫饼，但我必须表现得很喜欢；我挑食，但我并不表现出来；我喜欢熬夜喜欢不守规矩，但我在那里必须做一个天生规规矩矩的女孩儿；我讨厌礼仪，但我必须完美无瑕；我一点都不温柔，但我必须温柔。”
“我也不喜欢阿福的华夫饼。”提姆感受到自己膝盖上毛茸茸的脑袋，整个人都僵住了，“其实你可以直说的，没人会觉得你有什么问题的。”
但提姆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缇娜是什么性格，他非常清楚，他不信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连这种事都不懂，只是糟糕的开始让一切都走上了不那么美好的道路。
“当时我再谨慎都不为过，”她抬头看着提姆那双无瑕的蓝眼睛，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继续抱怨，“于是我习惯了很多我讨厌的事——但即使习惯了，讨厌永远是讨厌的。”
“我知道，我了解你的感受。那你喜欢什么呢？”提姆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喜欢鲨鱼，喜欢猫，喜欢让那些惹到我的人付出代价。”她其实也很喜欢韦恩庄园里的人，虽然有很多不太好的回忆，但她还是爱着他们，不过这些就不用说出口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提姆。
“我还喜欢你。”
“我是和猫和鲨鱼并列的吗？”提姆愣了一瞬，语气有些哑地问。
“不是，”缇娜摇摇头，眉眼柔情万种，是他从未见过的瑰丽与惑人，那种暧昧而粘稠的暗示太过强烈，强烈到他无法忽视，他听到缇娜继续说，“你和月色与雪色并列。”
“……真的吗？”
“真的。”缇娜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膝盖上。
提姆俯下身来。
缇娜没有避开。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
而你带笑的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人间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