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打一架》一四六九

1、第 1 章

　　.
　　“哎呀，美术班把体育班教室砸了，快去看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理科班文科班，整个楼层就炸锅了。

　　“美术班什么时候这么勇了？”边跑向一楼的体育班边聊着，这一会不认识的都能拉个呱。

　　“美术班的贺峻霖带的头，有他在，美术班什么时候不勇了。”

　　然后听见女生们激动地“哇，贺峻霖，太帅了。”

　　体育班的教室被贺峻霖带头砸了稀碎。二十多个人高马大的体育生站在教室最里侧，愣是没人敢上前来说一句。只听见体育班的女生叫唤着“凭什么砸我们的教室？”

　　“凭什么？把你班长叫出来，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班的人！昨天还把人骗去堵着不让走，问问他，凭什么。”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合着贺峻霖是为爱发声。美术班的何缇娜是校花，虽然美术专业，但是钢琴唱歌舞蹈主持没有不会的。

　　这个班长田森也够有毅力的，从高一追到高二，无论是被拒绝还是被整个年级嘲笑都不放弃。

　　教导主任来了，教室外围满了看热闹看帅哥的小脑袋。看了看现场情况，扫了一圈众人，点了贺峻霖和田森去办公室，其余人先去操场国旗下站着。

　　“都不上课了是吗？”教导主任一声令下，所有人赶紧回自己的大本营。

　　办公室里教导主任就只让俩人站着，也不询问情况，也不说话。半个小时后主任接到一个电话，附和了几句便让贺峻霖走了，又把田森骂去站旗杆。

　　当天晚上自习课，年级喇叭里下达了处罚。贺峻霖田森一众人等聚众打架，行为恶劣！给予警告处分，损坏的桌椅由双方共同赔偿。

　　大喇叭刚嘟嘟完五分钟，美术班里洋溢着欢呼声。

　　贺峻霖这人，成绩好专业好，样貌好性格好，肤白俊逸，盖上眼睛是能吃人的唇珠，盖上嘴巴是能勾人的桃花眼。看上去文文弱弱一介书生，实际上跆拳道黑带种子选手。

　　同桌小轩轩抓着他的胳膊直呼“贺哥牛叉！即出了气还让体育班那帮肌肉孙子漏财。”

　　贺峻霖自己知道，是打架之前提前给老爹了个通知。

　　2.
　　理科班在三楼，文科班在二楼，美术班和体育班分散在一楼大会议室两侧，自习自习，所以一楼几乎是不会有老师出现的。

　　晚自习最后一节刚打上课铃。
　　“你们班谁是贺峻霖？”一位一头银发，一身花衣服的人倚着们站着。脸上还有一点擦伤，脖子上是蝎子纹身。女生都被吓得不敢言语。

　　“找你贺哥啥事？”靠窗第二排的贺峻霖背靠着后桌，只扫了一眼来人。一身校服穿的工整，和眸子里的不屑却毫无违和感。

　　一看就是校外人，校内有教导主任的鹰眼，谁也不敢染发。

　　“没啥大事，认识认识而已。”那人看向贺峻霖，挑了挑眉。扫了扫身上无形的灰尘，走了。

　　放学铃声一过，美术班男生都围着贺峻霖，等着他的指示。
　　贺峻霖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让人关了教室的灯，趁着远处的霓虹灯光，换了一身衣服。

　　“呦，换一身豹纹皮吓唬我吗？”
　　贺峻霖出了校门管辖范围十米外才遇见这个银发小子。

　　“是你穿的太lou,贺哥来教教你什么叫搭配。”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带上一条发带。

　　“教给我什么叫花拳绣腿吗？”银发小子身后的人也跟着起哄。一帮人的头发五颜六色的，穿的比菜场老奶奶的都花。倒是真配这小子的气质。

　　“哼，说吧，为何？我从随便打架。”贺峻霖对他的挑衅不理会。身旁的同学还要回家，自己的事不能耽搁他们。

　　“田森，那是我弟。”

　　“私人恩怨！”贺峻霖扬起一边的嘴角，哼了一声。“那就一对一，或者我一对你们一群。”

　　“呦，这么狂的人我见多了，最后都趴地上喊我爷爷。你也试试？”

　　“打不打，废话别那么多，有点正事没？”

　　“打，我跟你打，我赢了也不用你喊爷爷，明天去给田森道歉，并且把他出的钱补上。”

　　“我赢了你喊我一声爷爷就行。”贺峻霖边说着边冲了过去。

　　两个人都是练家，腿上功夫都挺扎实，除了能锤两下子胳膊，一时还不分上下。两边的啦啦队也没闲着，喊得声音很快就招来了附近人的投诉。

　　十几岁的小男人打架，谁也不顾及那么多，一直听到有警铃，两人才停手，两群人乱成一团，银发小子拉着贺峻霖就往一个方向跑。

　　跑进一条漆黑的小胡同里。靠着墙喘着气，还留意着附近的警铃。

　　贺峻霖甩掉他的手。也靠墙休息起来。因为跑的太快，胸腔里蹦跳的厉害，初秋的凉意怎么也赶不走额头的汗水。

　　“无论如何，今天谢了。”贺峻霖说。
　　“改天再打。警察走了，请我喝杯水吧。”两个人向胡同外走。

　　“严浩翔。”
　　“贺峻霖。”

　　两个人边走，边吹着彩虹屁。你功夫不错啊，你也不赖，你脚上招数扎实，你小腿够稳。

　　两个人站在小店门口等着冷饮。贺峻霖看到严浩翔脖子里的蝎子，因为出汗和他自己不小心的揉搓，钳子掉了一个，蝎子尾巴也翘了起来。

　　贺峻霖伸手顺着尾巴撕了下来，“你身上还有哪里是假的没？”

　　互相取笑一番之后，时间已过十点半。

　　贺峻霖摘下头上的发带，擦了擦汗，“走了啊。”扭头便跟着车流走了。

　　严浩翔站在路边，想起来刚才贺峻霖指尖碰触时自己的应激反应，又想起来出胡同贺峻霖脸颊流下的汗珠，唇珠一动一动的夸赞他厉害。呵，可惜名草有主了。

　　3.

　　宴会无聊的狠。说白了就是商业上的聚餐。今天是生日宴的由头。刘氏集团小公子的生日。

　　贺峻霖本不打算来的，卧室里的画只完成了一半。一半的画纸上是一个一半身体的少年，银色的发，深邃的眸，耳朵上带着一串铃铛耳饰，随便涂抹的上身服饰，各种颜色，搭配的毫无规律。另一半的画纸还是空荡荡的白。

　　被妹妹硬拽着出了家门，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宴会。

　　妹妹被妈妈带着去认识新朋友。贺峻霖一个人无聊的在窗户边坐着，看着外头的喷泉，射灯照的那股水流跟水晶样。一会儿妹妹回来了，要拉他去认识新朋友。

　　新朋友是刘小公子，一身白色的西服，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的踪迹。

　　贺峻霖点头问好，在妹妹旁边站着。

　　“翔哥怎么还不来？”刘小公子向门口张望着。贺峻霖只觉得好笑，商界名流的一辈又一辈，生意场上争得头破血流，宴会场上又笑的难舍难分。

　　一会便来了一群人来问好，贺峻霖靠边站了站，时刻注意着妹妹。

　　“你怎么才来啊哥。”一群男孩子打成一片。声音恰好不会打扰到大人们的交流。

　　“这位是？”说话的声音让贺峻霖觉得耳熟。抬起头来看到自己画上的那双眼睛。

　　“这是贺氏集团贺峻霖。”小刘公子介绍。贺峻霖只笑着不说话。

　　今日的严浩翔是黑色的发，黑色的西装上别着一枚蝴蝶胸针。白色的衬衣袖子露出一小节，和那天的银发小子判若两人。原来都是假的。

　　“我也不常参加。”贺峻霖说到。原来前段时间说的加拿大回国的严氏公子就是他。

　　刘小公子一直缠着严浩翔，贺峻霖便只去照顾妹妹。

　　严浩翔从田森那里见过校花的照片，正是贺峻霖在呵护着。这种场合也带着，眼神恨不得把人捧手心上，呵，怪不得在学校里整这么大动静。

　　贺峻霖得了空，来到室外找了一出安静的地方坐着。刚一坐下，就听见身后严浩翔的声音。
　　“怎么不去保护校花了？”他就站在贺峻霖的旁边，也没有坐下的意思，低着头看着贺峻霖的桃花眼。

　　“她交到小闺蜜了，我不喜欢里头的气氛。你这装的挺像啊。”贺峻霖扭过头看着自己的鞋，皮鞋穿过好几次，还是有点不习惯。

　　“哥。”两个人同时听到身后的声音。贺峻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听见严浩翔问，“她是谁？”手指着身后的校花。

　　“我妹啊。”

　　“她不是叫何提娜？”

　　“我妈姓何。”贺峻霖不再理他，向妹妹走去。

　　4.

　　一连好几天贺峻霖都能在学校门口见到严浩翔。

　　“你不上学的吗？”贺峻霖用书包砸了他一下。严浩翔也知道学校里几乎没人知道他和校花的关系。

　　“放学了啊，踢球去啊？”这段时间两个人已经混熟，严浩翔左胳膊搭上他的肩膀，有种半搂的错觉，让贺峻霖先跳漏了一拍。

　　“不去，去打篮球。”贺峻霖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向篮球场走。

　　“走，去打篮球。”

　　“你又不会，你跟着干啥？

　　“我去学还不行吗，学会了跟你打。”严浩翔就跟着贺峻霖的方向走。裤子兜里手机在震动，肯定是刘小公子喊他学打架的事。不管。

　　“你手机震了？”

　　“不用管。”

　　“小心把你老二震坏喽。”贺峻霖说完就跑了。

　　严浩翔趁着贺峻霖打篮球的时候终于拿到了贺峻霖的手机。

　　没办法，贺峻霖就是不给他手机号。小刘他们还都不知道，田森一个学校的也打听不出来。一度怀疑这人就是个老古董不用手机，贺峻霖便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但是就不给他手机号，借口就是打扰学习，想找他来学校就好。

　　密码真是简单，一遍就过，贺峻霖的生日。微信加了好友，电话给自己打过去，又给他存上自己的号码，还恶作剧的把人手机密码改成了自己的生日。朋友圈还真简单，加上爸妈一共十几个人。挨个翻了一遍，正看着，被球砸了一下。

　　“你拿我手机看够了吗？”贺峻霖也不恼，从他手里抢过手机就锁屏。

　　“你真是浪费这一万多的手机。连张照片都没有。”严浩翔心虚，拾起球就跑，还喊着“去打球了霖霖。”

　　贺峻霖的微信名就叫做霖霖。其实这是贺夫人给他申请微信时取得，他也懒得改而已。

　　贺峻霖把不会打球的严浩翔虐出想死的心。为了个手机号付出的代价还真大。他大字型躺到篮球场上，头发都湿透了，渴但是不想动。

　　“严浩翔，你改我密码了？”贺峻霖边喝水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霖霖，给我拿瓶水来。”严浩翔侧过头看着他。

　　“滚！”

　　“别啊，滚不动了，你给我拿水来，我给你说密码。”小孩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却看到对面的人给他晃了晃已经解屏的手机。

　　严浩翔立马坐了起来，向贺峻霖走去。

　　“你怎么知道的？”

　　“你太幼稚。”

　　“你知道我的生日？”好像身上不累了，心里头欢快的能跳舞。追着就不看他的贺峻霖问。

　　6.

　　小刘公子请客，找严浩翔拜师学武。严浩翔说，把贺峻霖也请过去。

　　严浩翔特意收拾一番，还去剪了个新发型，出门呢又折回去喷了两下回国前姐姐送的礼物。

　　“真秀啊翔哥，谈朋友了？”刚坐下就被轮番轰炸，今日的作风确实不像他。

　　“去，怎么开始上菜了？还缺人呢吧？”严浩翔自认皮厚，谁打趣也不理。

　　“不缺了，贺峻霖不来。”刘小公子当初应承严浩翔时就知道贺峻霖不会参加这种聚会。

　　富二代们的小圈子，除非必须到的他几乎都不参加。

　　“你刚回来，还不了解他。他喜静，一般都不参加。但是有事他绝对出现。”严浩翔另一边的张哥解释到。

　　“哦，”严浩翔想了想，回国小半年，参加过好几次宴会，只见过他一次。找他还真是去学校就好。

　　一帮半大小子，虽然没到成年人的玩笑水平，但是足够热闹。

　　严浩翔有点失落。给贺峻霖发过去“你怎么不来。”没有回应。

　　张哥看他一直盯着手机，看到那几个字猜出来是在呼贺峻霖。拍了拍他的肩膀，往严浩翔那边侧了侧，“别怪小贺，他也不是讨厌我们这个圈子，他是，怎么说呢，小时候被他爸打过一次，就基本不参加了。”

　　“他爸为什么吵打他？”严浩翔关上手机打算好好跟张哥聊聊。

　　“这事你不记得了？说起来还得怪你。”张哥看了一眼严浩翔，这人拧着眉毛一头雾水的样子。

　　“还记得你们四岁的时候不？我们都去给你过生日，妈妈们聊得欢，我们跟着女生们一起过家家，那时候的贺峻霖特别皮，当时小女生们都争着要给你当公主，你偏就指着贺峻霖要他当，后来闹得欢，贺峻霖搂着亲你，把你给亲哭了。大人们闻声赶来，小女生们添油加醋的说贺峻霖如何如何让人讨厌。”张哥边说边笑，严浩翔听得认真，脸上也扬起嘴角，没想到初吻被这家伙抢走了。

　　“贺叔当时喝了点酒，上来就打了贺峻霖。从那以后他就基本不参加了。”张哥耸耸肩，意思是说完了。严浩翔点着头表示明白了。

　　散场后严浩翔站在饭店门口也不走。司机就远远地站着等。看出来小少爷不开心，便不敢上前询问。

　　“贺峻霖，”严浩翔给贺峻霖打电话，挂断了他再打，一直到被接听。

　　“干嘛？我在睡觉。”贺峻霖生气到。好好的睡眠被打断了。

　　“我想你了。”严浩翔说。贺峻霖醒了。电话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7.

　　贺峻霖都怀疑上次是不是做梦。自严浩翔说出那句话之后一直没来找过他。没有电话，也没有微信。
　　倒也没有大碍，只是今天是严浩翔的生日。

　　回到家妈妈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客厅等着爸爸来接。妹妹刚从楼上下来，看样子是要跟妈妈他们去的。他有点盼着妈妈再问他一句“今天去不去？”

　　刚跨上最后一个台阶，听见妹妹在楼下大喊，“哥，去不去？”

　　“恩，等我换衣服。”

　　严浩翔总有意的去盯门口，看看谁来了。他心里是盼着的。

　　终于看到校花后面进来的人。严浩翔穿过人群，牵起贺峻霖的手，把人拉到宴会外的一个房间里。

　　关上门便把人搂住了。

　　“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都不找我了。”

　　“因为我想知道你心里是不是和我一样。”严浩翔看着那双桃花眼，看到对方扬起脸庞，知道他笑了。

　　“霖霖，我喜欢你。”说完严浩翔便亲了上去。不是被吃掉，而是一圈又一圈的吮吸着他的嘴唇，再去撬开他的齿，顺着他的喉到达他的心，在里面挂上自己的旗，占领那一方城池。

　　8.

　　第二天在严浩翔的撒娇攻势下，贺峻霖只好带他去卧室拿生日礼物给他。

　　那副画已完成，另一半的身体是一个头戴发带，豹纹衬衫的少年，桃花眼和扬起的笑。

　　后来严浩翔埋怨到，“抢走我的初吻竟然不负责任！”

　　如果不去打一架，就认不到这个人了吧。后来严浩翔经常挑逗怀里的人，“要不要打一架？”

　　恩，在床上打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