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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幕 ...

  •   秋天过于短暂,温度一日一日的下降,夜里格外冷。

      余蘅总担心练辞忽然有一天不会再过来。
      毕竟她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只要练辞不再过来,她就不会再见到她。

      幸好练辞依旧每个深夜会过来,坐在她的老位置。
      她身上有典型的职业女性特质,但作息时间却很奇怪,好像白天不需要上班。

      余蘅从不打扰她看书,只喜欢带些小甜点给她,有的是店里的员工福利,有的是自己做的小饼干。

      练辞明明看起来不太爱吃甜点,但每次都会收下,客客气气地说一声谢谢。

      初雪的那一天,温度降到最低点。

      余蘅一边搓手一边翻着书,忽然听到练辞叫她:“过来一下。”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两杯黑咖啡,浓醇香郁的质地,杯子捧在手心里传来滚烫热度。

      余蘅不好意思:“谢谢,不用给我点的。”

      练辞难得露出一点笑意,拍了拍旁边的高脚凳:“坐吧。”

      这两个月,她渐渐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孩为什么会哭。
      生在这样的家庭,父亲重病,奶奶岁数大了,都需要她照顾。现在她备考很久,从早到晚都在看书,想去南方的学校读书。但家里离不开她。

      但她不会安慰人,送给她书,也给她分享歌单,

      余蘅把盖子揭开,拿吸管轻轻搅了搅,轻声问:“姐姐,你以前读书的时候,想过做什么职业吗?”

      练辞:“没有。”

      余蘅不敢相信:“真的吗?”

      练辞嗯了声。
      她看起来清醒理智,目标明确,可事实上她跟大多数人一样,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做什么,在某种意义上也是随波逐流,只是但凡什么工作,她都习惯做到最好而已。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是很幸运的。”
      “嗯…就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练辞偏过头看她:“为什么不能呢?你想从事科研,那你就可以做到。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就是什么样的人。”

      她总是这样,语气清清淡淡,却又异常笃定的说出这些话,仿佛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明明没有温声细语的安抚,可余蘅每次听到她说话,都觉得没来由地踏实和放心。

      她跟所有年轻的女孩子一样,曾经害怕岁数变大,害怕长出皱纹,也害怕变老,可看见练辞,她才知道原来时间带来的不仅是经验和阅历,还有让人安心的底气。

      余蘅笑了笑:“知道啦!咖啡有点苦,要不要加糖?”

      “又加糖?”
      “甜一点更好喝嘛!”

      余蘅跑过去,从书包里拿出糖罐,往两个人的杯子里各加了一块方糖。

      她有轻微的低血糖,有随身带糖的习惯。

      练辞没说什么,点了下头。

      余蘅趴下来,拿着吸管轻轻搅拌,等待糖块融化。
      神情格外认真,耳边碎发都垂了下来,差点要落到杯子里。

      她不久前剪了头发,是很乖的学生头,刚好披在肩头,露出雪白小巧的耳垂。

      练辞抬起手,将那缕头发撩起来,别到她耳后。
      动作十分自然,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余蘅却僵住。
      差点没弹起来。

      练…练姐姐刚刚在做什么?!

      她偏过头看她一眼,眼睛里盛满了无措的惊喜,幸好被长睫遮掩住,就只显得慌乱。

      练辞扬了下眉:“怎么了?”

      余蘅心虚:“嗯…嗯,那个,没事,没事。”

      耳边似乎还残余着一点热度,酥酥麻麻。
      心里酸酸涨涨,人也开始晕乎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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