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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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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是觉得谢将军与那位刘姑娘定了亲?”
冬至疑惑道,虽觉得他家主子对谢将军过于在意,但刘继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与他家结亲,简直害人害己!
齐千俞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
冬至只好压住自己内心的羞涩与疑惑,应下了。
而一旁的惊蛰本就是不爱说话的人。等齐千俞说完后,他便身轻如燕般翻进了刘府。
冬至叹了口气,想想自己要去谈女子家的闺房,就脸皮子臊的慌,但还是紧接着跟上了惊蛰的步伐。
齐千俞则在马车上,一个人用浓茶吊着精神。他脑袋晃晃悠的,几度困意上头。可一想到,谢行迟有可能被下套,便又清醒了。
今夜,刘府处处都有着不寻常。因刘府早就被他们踩点,先行进去的惊蛰轻车熟路般走去刘丞相的厢房。
令惊蛰奇怪的是,府中竟无守夜的下人。荒凉无人,竟有些阴森质感。
越往深处走,这种感觉越重。
明明今早叫了多数家仆看守,如今倒像是荒凉到无人居住似的。
终于到了刘丞相居住的小院里,他慢慢的靠近有烛火的屋子,跳上了房梁。
“我都说了,我是势在必得!”
“不可能!”
“反正已经谋划,区区一个谢行迟。我女儿还拿不下了!”
惊蛰意识到这是刘丞相在与人密谋着什么,他轻轻的拨动开房梁上的瓦片,细小的光线透出,可他探查了许久对未曾见到与刘丞相对话的是谁。
好似他在自言自语,像一个疯子。
像疯子一样的刘丞相仍在自言自语,手里捏着个什么东西放在耳边,惊蛰想细看,却只看到漆黑的一片。
“自大?这么多年没有你的计策,我还不是照样在朝堂之上混的风生水起!”
“你就好好的在夏国听到到谢行迟与我女儿的成婚的消息吧!”
刘丞相一说起婚约,他就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这句话刚说完。
惊蛰便发现,他手中那个漆黑的东西竟然闪了一瞬的光。
他总觉得那发了光的东西有些眼熟。
刘丞相此时站在屏风后,笑的一脸开心。好似已经预见了美好的未来。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屋外传来的一男子的声音。
“老爷,夫人已睡下。”
刘丞相听闻,脸色骤变,“什么夫人!不过是个狗杂碎 !说了多少遍不许叫他夫人!”
提起宋征安,刘继就是一肚子火。占了他妻子的位置,害的他宠爱的小妾抬不上位。
他至今记恨在心。
“是,老爷。”屋外的下人又道:“那药是要今晚就下?”
刘丞相手里掂了掂那块黑色的方石头,打开屋门,对着屋外的下人恨恨道:“下!剂量要大。”
他等不急要看宋征安“意外”病发而亡了!
说完,便同下人离开了。
惊蛰从房梁滑下,在黑夜中隐了隐身形。悄悄地跟在刘继身后。
宋征安与刘继的院子相隔很远,刘继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对陛下这赐婚的不满。
“老爷,到了。”
终于走到了宋征安住的院子,明明白日御医每次前来,都能见到侍奉在宋征安左右的人。
而此刻院内荒凉,一个人影都无。
刘继褶子堆满了脸,笑意压都压不住。他对着身旁的下人道:“去把门打开。”
下人听从,便去打开面前的门。
屋内微微燃着一只烛火,下人拍了拍揣在怀中的药包。
刘继紧跟其后,还未走进寝屋。便听见下人惊慌失措的喊着:“老爷,屋里没人。”
刘继道:“床榻上呢!”
下人呆傻的晃着脑袋,“没有,连个人影都没有。”
刘继冲进寝屋,左瞧右瞧。确实没人,烛火映下的只有他和那个下人的影子。
他转身冲着下人喊,“去!去找,不过是个傻子,能跑去哪!”
刘继甩袖而去,丝毫不觉事情的严重。在他眼里一个傻子跑来跑去也跑不出刘府。
他气愤的是,宋征安死到临头了还要给他找事!
等刘继与那下人离开,惊蛰才现身。方才他听的一清二楚。
惊蛰去了院子,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都未见到宋征安的身影。看来是真的不见了。
他焦急的想将此事禀报王爷,结果一抬脚却猜到一块石头。
石头闪了下光,惊蛰变立即将它捡了起来揣在怀里,准备去知会王爷。
与此同时,离刘府外不远处的马车里。
本该坐着齐千俞一个人的马车却意外的多了一个人。
在此处见到谢行迟,齐千俞意外极了,也尴尬极了,甚至他还有些恼怒。
一个时辰前,他还在与对方要决裂。
一个时辰后,他就要改变心意,暂且维持好友关系。
再次见面,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快,竟还在刘府旁。
齐千俞瞥了一眼谢行迟,不过四年未见,人会变吗?
谢行迟学会夜会小情人吗!!
齐千俞轻咳一声,握了握拳头道:“不知谢将军深夜来此处,所谓何事?”
他丝毫未感觉到,自己语气莫名的有些酸。
谢行迟在此处见到齐千俞也是意外,从刘府翻墙而出,便看到王府的马车。
本想马车里应不是齐千俞,但意外了。
马车里是本人。
谢行迟毫不客气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茶,仿佛一个时辰前因两人决裂而失魂落魄的不是他。
他解了渴,便道:“查件事。”
齐千俞见他不愿说明,变偏过头去,“夜深露重,谢将军还是请回吧。”
谢行迟隐隐觉得齐千俞又生气了,他便解释道,“父亲查到他身边有位将领与刘丞相有书信来往。我今夜本是不抱希望去查的。结果……”
不是来夜会小情人的,齐千俞心绪变好了起来,他嘴角不自觉牵起,“结果什么?”
谢行迟无奈的从怀里掏出好几沓书信,“结果搜出好多。”
这么多的证据,他不禁怀疑,这丞相真的是之前陷害他父亲的人?
有些侮辱人了。
齐千俞神色凝重,他伸手看了看几封书信的内容,大都是与前线,边疆的护卫将军有关。
见他还要在翻几封,谢行迟连忙制止了,“这些我都看过,都是让父亲身边将士如何陷害他的书信。”
听此,齐千俞眸色暗了暗。也是,两年前的案子查了那么久,就只查到了刘继身上,但却毫无证据。
两年前派人都将刘府翻烂了,都未见任何蛛丝轨迹。现在又怎么会有呢。
或许,早都被销毁了吧。
齐千俞敛好情绪,问道:“谢老将军,如今可还好?”
谢行迟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会问父亲,而后笑道:“一切安好,肃清了几个叛徒。暂且不会有大碍。”
“阿俞。”
许久,谢行迟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齐千俞,询问道:“你还气吗?”
相比于你还气吗,他更想问到底是因为何事这么生气。
他回府想了又想,却什么都未想到。
齐千俞抬眼瞧了瞧谢行迟,他眉头紧皱抿了抿嘴,随后却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不气了。”
他从未生气,也不想对谢行迟发脾气。决裂只是他对于如今形势判断所产生的结果。
而如今,决裂已不是如今的选择了。
他只希望,往后谢行迟不要因对他情谊太深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