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7章 ...
-
“去!把酒醒了再说。”
齐千俞气的牙痒痒,平日二人来风月楼,都是各玩各的。今日不知秦司乐在抽什么风,像是不把什么风流事迹倒腾干净不算完。
“这可不行!小王爷,是很要紧的!”秦司乐不肯罢休,非要说个一二。
可又偏偏嘴巴含混不清,真不知嘴里要倒腾出什么风流事。
齐千俞自感危机,他余光看了眼谢行迟推脱道:“等你酒醒后,明日再说。”
明明直接喊冬至抗走便可,可偏偏秦司乐是个嘴巴堵不住的人。他真怕秦司乐一着急便瞎喊什么。
而谢行迟懒得去听什么醉话,只觉得他与阿俞在此处实在是不方便谈话。他起身道,“阿俞,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只要别再灌茶,小王爷都可。
齐千俞十分爽快的应了,他抬眼看向秦司乐,对方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冬至,还不快去扶侯爷醒酒!”
冬至得令正打算扶秦司乐回他的雅房,却被秦司乐一把推开。
秦司乐像是瞅准了小王爷不会那他怎么样,便急促道:“小王爷,怎么就着急走了。我西山带回来的玩意儿还未送与你呢。”
齐千俞想起那些玩意儿,耳朵顿时烧的烫红。什么时候说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说。
谢行迟还在呢!!
要是往日他便一口应下来,反正那些玩意儿他也用不上。可现下他怎么都开不了口。
齐千俞只好催促说道,“冬至,还不快去。”
“小王爷,我没醉啊。谢将军我跟你说,那物可好了……”
秦司乐不肯罢休,嘴里还在嚷嚷着要送小王爷那物,说的自己兴奋了,竟有描述那物的样子。
冬至冒着大不敬立即在秦司乐污言秽语而出之时捂着他的嘴,将他拖着去醒酒了。
齐千俞一瞬间手足无措,尬笑两声,解释道:“真不是什么稀奇物件,他送我的我都未曾用过。”
何止未曾用过,那小木盒子他都不敢正眼去瞧。可偏生秦司乐生性浪荡,最喜送这些玩意儿。
而他也伪装一副浪荡模样,拒也拒不得。
听闻秦司乐还曾送给他二叔,只是碍于面子他二叔才没打折他的腿。只是被罚跪祠堂两天。
可他记吃不记打,偏偏最喜送人这些物件。
“他的东西就收了,我的就被退还了?”谢行迟心里头不舒服。
什么物件连他的传家玉佩都比不过?
“这不......不能混为一谈。”齐千俞一时无语,跟玉.势比,玉佩定是比得过。
可他不能要了。
谢行迟闷得冒火,虽说对那物是什么有所好奇,可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阿俞为何要与他绝交?难道就因他断了两年间的来信吗?
他深知齐千俞的秉性,知晓齐千俞再怎么着也断不会玩弄般的说出绝交这番话。
可又为什么?
他敛了敛情绪,无甚语气的说道,“罢了,还了就还了。阿俞,我送你回去吧。”
“好。”
总算不在提什么物件,齐千俞也乐得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可等到出了风月楼,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真是习惯使然,习惯使然。
前几日他时刻紧绷着与谢行迟之间的关系。可这几日却松懈了。以他与谢行迟如今的关系,就不该如此亲密。
齐千俞微微抬起手拿起别在腰间的折扇,正要回绝谢行迟要送他回府的好意。却被突然飞奔过来的粉衣女子打断了。
粉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身姿却如风一般不顾姿态般扑进谢行迟怀里。
一瞬间齐千俞的脸都黑了,如不是他力气小,那把折扇必是要被生生折断。他不断的提醒自己置什么气!可偏偏眼前一幕刺眼极了。
直到谢行迟将那粉衣女子推开,他眉间的戾气才消减不少。
齐千俞不由得捏紧扇柄,嗤笑道,“谢将军真是好命啊。诺大的街道,就能有佳人入怀。可此处是花街,不知内情的还以为风月楼的姑娘这么热情似火。当众就敢勾搭将军。”
他的眼神像是含了冰,可嘴角却笑的如花般。
“谢将军,怎不给本王介绍介绍这位似火的姑娘。”
谢行迟皱起眉,丝毫未将齐千俞的讽刺放在心上。他紧张的是他一时还未想好怎么说现在的事。
那粉衣女子转头一脸不耐,正要好好呵斥不长眼的人。却被齐千俞的模样惊艳了一把。
脾气一消而散,可想起方才就是这个美人在讽刺她,便毫不客气道:“我与谢大哥两家早已说亲,不久便会结亲。我所作所为与你何干。”
结亲?
齐千俞气极反笑,一肚子的火在体内沸腾又被压制。原来就算他说不说明心意,他与谢行迟都在无可能。
可他不甘如这女子的愿。
齐千俞呛声道:“说亲?那便是未定。夜色正浓,姑娘家家的在外未免太过浪荡。”
想到结亲,齐千俞便想到冬至说近日刘丞相有意将女儿许配谢行迟。
若是如此,他非得将这婚事给搅黄了不可!
粉衣女子冲上前就想教训齐千俞一番,却被谢行迟一把拉住。
齐千俞看着谢行迟抓住那女子胳膊的手,眼眸暗了暗。
“刘姑娘请自重,如此作态有辱你父亲所说的大家闺秀。再者,这是瑞王殿下,休得无礼!”谢行迟的反感之意快要溢于言表。
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他才懒得应付她。
听到这话,齐千俞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姓刘,应刘丞相之女。传闻都说,刘丞相唯一女儿乃是庶女,但却嚣张跋扈,养了一身大小姐脾气。
不愧是姓刘的女儿,都如此下作。
还未定亲,便开始纠缠不休。
这位刘姑娘听闻面前这位美人正是瑞王殿下,揪着手里的帕子便纠结了起来,可又想起什么,眸色一亮。
她似是同情似是惋惜又带着不屑的神情看着齐千俞,表情千变万化全写在脸上。
齐千俞还以为她实在不想与他装场面。
却听见她轻笑了声:“哦,是那位小神仙啊。”
言语轻狂至极,这话说完,她用帕子遮掩住嘴,一副小女的娇羞作态嬉笑道,“王爷恕罪,民女忘记此话是禁语了。“
齐千俞怒火中烧,死咬住下唇。他双眼通红的瞪着面前的女人。
他真想杀了她。
折扇被捏的死死的,满腔怒火却无处可泄。明明知道是禁语,却嘲笑似的提起。他突然想起新年宴时,遇到刘丞相那老东西。也是这般作态的提了句,“呵,小神仙。”
刘丞相一家是疯了吗!
左一个小神仙,右一个小神仙。他似乎再次看到那日大殿狂妄自大的谏言。
齐千俞不由得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冬至!将她给我......”
"阿俞!"
谢行迟大喊一声,顿时察觉不对,常年在战场上他对杀意格外敏锐。可他不知为何好端端的齐千俞会有杀意。
他急忙撇开刘姑娘,上前去抓齐千俞的手。处于炎夏,可他抓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他诧异的对上了齐千俞发红的眼眶,恨意,惧意。他觉得此刻的齐千俞有些不正常。
齐千俞恨恨的看着谢行迟道:“怎么!要说情?”
那眼神,若是谢行迟敢说一句情,一起收拾了!
谢行迟放柔了语气,缓缓道:“我不说情,阿俞,累了吗?我送你回府吧。”
齐千俞一双通红的双眼紧盯他不放,谢行迟心酸不已,但为了稳住齐千俞,他只能不管不顾将对方按入自己的怀中。
怀里的齐千俞发着抖,谢行迟看着刘姑娘窝了一肚子的火,他对着来时带着的侍从吼道,“宋春!将刘小姐送回刘府。”
刘姑娘听闻此话十分惊讶,她不顾形象的拉扯谢行迟的衣袖,叫喊道:“谢大哥,不是说好送我回府。怎叫一下人送我回去。人家不要!”
谢行迟回头冷冰冰的看着她,似是看一死物。
齐千俞异常的一切源头归结于她。这笔账定是要算的!
刘姑娘对上那双淬了冰的眸子,顿时脚底生寒。她怯怯的退后一步,一句挽留的话都未说出。
若是谢行迟有心感受,他现下的杀意并不比齐千俞方才的弱。
彼时,齐千俞的侍卫冬至出了风月楼。看着小王爷乖顺在谢将军怀里窝着,觉得奇怪。
他忙上前问道:"将军,王爷这是怎么了?"
谢行迟蹙眉看了眼心急的冬至,总觉得面前这人有些碍眼。
阿俞怎么了,怎么着都不管这人什么事!
他阖了阖眼,敷衍道:“先送阿俞回府。”
说罢,便自顾自的搂着齐千俞走了。
留在原地的刘姑娘终于回过神,她看着谢行迟已走远的身影,不甘心的跺了跺脚。转身便一巴掌甩在了自己侍女身上。嘴里还辱骂着不堪之言。
她自认礼数周全,丝毫意识不到方才他对齐千俞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她倒像是身居高位之人,与她那爹一样狂妄自大。
一旁的宋春,欲言又止。幸好,他家公子看起来对刘小姐并无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