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王妃之血云珏》月醉清风

13、第十二章 誓言

　　陵王在府内久久等不到萧云的答复，已然着急，又听闻景王拜访，二人相谈甚欢，便再也按捺不住，直奔襄阳侯府而去。
　　可他到了襄阳侯府，见到与下人言笑晏晏的萧云，才陡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萧云从未应过自己，一时尴尬无言。
　　萧云见到他，就明白了他的来意，看着他这般模样有些可笑，便故意问道，“翊珏，你这么急来见我，有什么事吗？”
　　陵王一下子红了脸，愣了一会，方才说道，“我……我听闻景王来襄阳侯府了。”
　　萧云装作不解的样子，“是啊，那又如何？”
　　“那他前来可是想娶你？”
　　萧云理所当然地回复，“当然，不然他来干什么？”
　　“那你对他是什么看法？”
　　萧云仿佛看不到他的表情，认真地回答道，“景王啊，长相甚为帅气，又弹得一手好琴，还精通棋道，温文尔雅，是个不可多得的夫君人选。”
　　陵王听见萧云的描述，脸霎时黑了，吃醋又不好发脾气，只能不屑道，“弹琴下棋我也会呀，这算什么，至于相貌出众，一个男人长那么妖艳的脸有什么用？”
　　“养眼啊！这无论男女，相貌好看些，自然得人喜欢。”
　　“那你答应他了吗？”陵王脸色很不好，闷闷地问道。
　　萧云突然正经起来，“我拒绝他了。”
　　陵王似绝处逢生，突然开心起来，不过他经历大悲大喜，极为不自信，小声地问道，“那你也不介意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郡王吗？”
　　“殿下的身份可是比我高的，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再说，选夫婿又不是选别的什么，我对身份地位并不在意，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萧云看着他，静静地说道。
　　听到她的话，突然，陵王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陵王与萧云二人骑马在前，辰风和锦瑟紧随其后。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萧云不解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陵王低头一笑，卖起了关子。
　　四人来到了一个香火鼎盛的观音庙内，陵王向萧云解释道，“我母亲一向信封观音菩萨，我自幼耳濡目染，对观音菩萨也是十分崇敬。所以我平时有什么话就喜欢对菩萨说，在菩萨面前从不说谎。”
　　陵王带着她来到大堂，他直接走向前去，跪在殿前，虔诚地磕了三个头，“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信徒冯翊珏是真心喜欢萧云的，今生今世，只钟爱她一人，愿倾尽所有，护她此生平安喜乐，一世无虞。”说着又举起右手，“还请观音菩萨作证，翊珏愿以皇子之名起誓，此生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绝无二心，若违背誓言，甘愿为她所缚，将性命交于她的手中。”说完又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萧云纵然对他无情，此刻听到这般真心誓言，也禁不住心中一暖。锦瑟在其后，也为郡主开心，郡主此生命运多桀，就连这婚姻大事都身不由己，若能得到夫婿真心爱护，也算是略得安慰了。
　　陵王回头握着萧云的手，拿出他一直准备送的发钗，递给她，诚恳地说道，“这是外祖母送给我母亲，我母亲又送给我，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今日送给你，向你保证，此生决不相负。”
　　萧云亦回握住他的手，“我信你，此生亦不相负，这发钗你给我戴上吧。”
　　陵王轻轻将发钗戴在她的发间，又紧紧抱住她，欣喜若狂，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开心过。

　　回襄阳侯府后，锦瑟看萧云忧心仲仲，劝慰道，“郡主，奴婢看得清楚，这陵王殿下对您是真心实意的，将来，咱们的路也会好走一些，你不要太担心了。”
　　“正是真心实意才让人忧心啊！”萧云无奈，她不想伤害真心待她之人，“咱们要做的事终究……也不知到时候他会如何？爱之深，只怕会更加恨之切吧。”
　　“应该不会吧，咱们要做的事又伤及不到他或者他在乎的人，而且从某种意义上也算间接帮了他，他应该是可以理解咱们的。”
　　“但愿如此。”萧云并没有那般的自信。

　　几天后，景王寻得一盘翡翠棋子，来襄阳侯府送于萧云，算是作为绿绮的答谢，也是示好。景王一直想得到侯门贵族的认可，如今虽说是娶不到萧云，但她毕竟是襄阳侯之女，与众侯门间也都有些交情，能够与之交好，对他的未来也是极好的，若是能通过她获得太子的认可，那就更好了。
　　萧云接过一通道谢自是不提。二人不提婚约，只是谈棋论画，再加上互相投其所好，相处倒是自在，面上也有了几分知交的情谊。
　　不过，这消息传到陵王的耳中，那可就是另一种意味了。因此，这位四皇子再次急冲冲地来到襄阳侯府。
　　看到陵王着急的样子，萧云并不意外，她揶揄道，“翊珏，你这次这么急着来，又是所为何事？”
　　陵王此次倒是理直气壮，“我听说景王来了，就过来看看。”
　　“看什么，我与他不过是朋友论交而已。怎么，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个水性杨花、得陇望蜀之人吗？”
　　见她误会，陵王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自信而已，景王毕竟是亲王，又有那么一副好皮囊，我怕你……。”陵王瓮声瓮气地说道。
　　萧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你怎么这般没自信，我既然认定了你，自不会再考虑他人。与景王交好是因为之前与他下棋，略聊得来而已，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普通朋友，难道你吃醋了？”
　　陵王倒也不怕什么，直接承认，“没错，我就是吃醋了，我想你的眼中只有我一个。”
　　萧云看他一本正经吃醋的样子，扑哧笑了出来，“你还真是个醋坛子。”
　　陵王见她取笑，也不生气，反而一本正经地对她说，“云儿，既然咱们已经确定了心意，现在就进宫去禀报父皇好不好，我想跟你可以名正言顺，让其他人都觊觎不得。”
　　萧云看了看天，疑惑地问了一句，“现在？”又用手指指天，示意他现在已近黄昏。
　　陵王担心夜长梦多，并不管这些，“就是现在，我一刻都不想等下去了。”
　　看到他这般认真，萧云也不忍拒绝，就应了。

　　勤政殿内，皇帝正批阅奏折，问道，“你们一块过来所为何事？”
　　陵王直接跪下，“回禀父皇，儿臣与萧云郡主情投意合，特来请父皇赐婚。”
　　皇帝并未直接答应，而是看向萧云，问了一句，“云儿，他说的可是真的，你愿意嫁给他？”
　　萧云也跪下，“回陛下，正是，请陛下做主。”
　　皇帝听后，大笑，“好，云儿，这次你终于可以成为朕的儿媳妇了，舒玄九泉之下也可以放心了。”又说，“下个月十五正是个好日子，内务府也都准备好了，朕绝不会亏待你，到时会给你们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二人一起磕头，“谢父皇/陛下。”
　　“好，云儿，朕现在就等你叫朕父皇的那一天，那时候，朕也就可以彻底放心了。”看萧云脸色微红，皇帝也不再逗她，慈祥地说道，“好了，天色还不是太晚，你去拜见一下庆贵人吧，莫失了礼数。”
　　“儿臣/臣女告退。”

　　萧云是第一次来到咸福宫，她随陵王直接去了偏殿。庆贵人因为位分不够，只能住在偏殿，还好皇帝顾念昔日情分，主殿里并未住人，要不然庆贵人熬到这份年纪，又育有一子，还要活在别人的屋檐下，那就太可怜了。
　　进入殿内，萧云只觉寒酸，好歹是一个皇子的生母，竟没有几件说得过去的物件摆着，这处境也着实不太好。她虽说不在乎这些，却也忍不住感叹皇帝的凉薄，就因为可笑的不详二字，就薄待至今。
　　从屋内走出一个女子，萧云看去，妆容虽说精致，却并不出挑，经过岁月的侵蚀，如今只是一个普通妇人罢了。身上衣服不新不旧，佩戴首饰不好不坏，脸色淡然如水，看来已然认命，不再追求什么，在这深宫里只求一个平安度日罢了。
　　萧云随着陵王给她行礼，因她位分低，萧云怕喊封号不恭，故以娘娘相称。
　　庆贵人笑着回答，“快起来，不必多礼。”她看到萧云头上的发钗，就明白二人已经确定下来了，拉着萧云说道，“你们今日过来是陛下下旨赐婚了吧，翊珏一直跟我提起你，还真是个好姑娘，我们家翊珏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哪啊，娘娘，是您贤良淑德，落落大方，才能将殿下教育得这么好，文武双全，才华出众的，能嫁给他才是我的福气呢，”萧云讨好地说道。
　　“这小嘴真甜，怪不得陛下喜欢，我也喜欢，只是可怜你父母早早地去了。不过你放心，日后有我给你做主，翊珏要是敢欺负你的话，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陵王反驳，“母妃，你说什么呢，我护着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呢？”
　　萧云傲娇地回怼道，“那可说不准，不过现在有娘娘护着我，你日后便是想欺负我，也没机会了。”
　　庆贵人帮腔，“是啊，反正有我在，你是别想欺负她分毫。”
　　陵王装作失落道，“好啊，母妃，这媳妇还没娶进门我就没地位了是吗？”
　　庆贵人笑了笑，“你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要什么地位。这云儿我是看着就欢喜，她就如同我的女儿一般，我自然是更看重些。”
　　萧云也随着说笑，“我也是，一看到娘娘，就好像见到了自己的亲娘，是一点都想不起你来了。”
　　几人说说笑笑地又过了一会。
　　临走之时，庆贵人拉着萧云苦口婆心地说道，“看着你们感情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将来你们好好地过日子就行，宫里的事不必操心，我这一切都好。”
　　萧云明白她的意思，劝慰她说，“娘娘放心，我们两个会好好地。您在宫中也不用担心，咱们的日子将来都会变好的。”
　　“嗯，会好的。”庆贵人一直觉得是自己拖累了陵王，又担心他因为身份的原因被人看不起。今天看到他能够得偿所愿，萧云也是半点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她就放心多了，对萧云也是打心眼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