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泪觅残红》安纤翎

3、重逢

　　少将军回府便是满面怒容。
　　两个侍妾还没进屋便被赶了出来。
　　最后进去的，是一直在王府厨房干活的赵嬷嬷。
　　五十多岁的妇人看着自斟自饮的主子，没来由的发颤。
　　“赵嬷嬷，你可知道八年前府中的一个叫小荷的绣娘？”
　　少将军饮尽了杯中的酒，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回少将军，老奴记得她，八年前被赶出了将军府，后来听说去了丽春院……”
　　少将军的眉头纠结在一起，皱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为什么被赶出去了？不是说她是府里最好的绣娘么？”他依稀记得那时自己的娘亲和几个姨娘，都喜欢小荷的绣品，不管是荷包还是衣裙，都是肃静淡雅，却又饱含风韵，这样的绣娘，没理由被赶走……
　　“回少将军，当时据说是那小荷，竟然怀上了不知谁家的野种，还未配人肚子就大了，夫人说这样怎么成，便把她赶了出去。”
　　野种么？
　　年轻的将军失了力气，手中的酒杯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地上跪着的老妇人紧张得冒出了满头冷汗，却还是跪着不敢说出一句话。
　　“然后她便去了青楼？”
　　赵嬷嬷偷偷的把手放在膝盖下面，让自己跪得舒服些，嘴里却不敢闲着，“小荷是五年前去的丽春院，听说是她自己去找那里的老鸨求她收留的，那之前……”说到这里妇人却是犹豫了，这样的话，该不该说？
　　“那之前怎么了？快说！”
　　少将军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地上跪着的妇人，吓得她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之前……之前……听说是大着肚子嫁了人，生下了孩子，不过那孩子也是个短命的，没多久便病死了，那小荷因为是不洁之人，总是被那个丈夫打，后来便跑到了丽春院卖身，那里的老鸨逼着她那丈夫写了休书，才算是不用再挨打了……”
　　原来，竟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