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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6 章 ...

  •   陆星杳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见四下没有声音,正要蹑手蹑脚地溜进房间,却一脚磕在一个纸箱上,痛的“嗷呜”了一声。
      大头闻声出门,抓着陆星杳不放。
      “好啊,陆星杳,出息了,彻夜不归,也不知道给我发个消息。”
      大头在陆星杳身边转了几圈,打量了一下她的奇怪穿着,一看就是男士风衣,再看到她竖起衣领下难以掩藏的暧昧痕迹,露出一个坏笑。
      “我说呀,怎么连回复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看来是一夜温柔乡,美梦不愿醒。”
      陆星杳红着脸捶了她几下,两个人便嬉闹了一会。
      等两个人都闹累了,瘫在沙发上,陆星杳看着一地的纸箱问:
      “你弄这么多纸箱干嘛?”
      大头面露窘色,“星杳你看你也夜不归宿,我们的房子也要到期了,我……”
      陆星杳瞬间了然,“你要搬到大山哥那里去是不是?”
      “哎呀,都怪他一直磨着我……”大头不好意思地嘟囔着。
      陆星杳扑哧一声笑了,“如果你重友轻色倒还不是我认识的大头了。哼,是谁前一秒还在批评我不回来陪她,下一秒就要弃我而去。不管,我的心灵受到了伤害,除了一顿火锅不能安慰。”
      听着陆星杳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解围,大头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这丫头,平日里看着张牙舞爪的,心底比谁都软,一顿火锅就把你收买了。对不起星杳,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不过既然你跟夏步切进展顺利,干脆你也搬过去……”
      陆星杳怔住,“跟他一起住?”
      “你都春宵一夜了,还害什么羞?不过你们俩也应该考虑一下以后了吧。今年过年大山说要带我回家见他父母。你们呢,有什么打算?”
      “打算?”
      “对啊,虽然也不是说马上就要结婚,但是也总得有点想法吧。家里都是做什么的,有什么亲戚,两个人将来的规划,这些都要了解吧。”
      听到结婚二字,又想起那日清晨他脱口而出的“以身相许”,陆星杳咬唇陷入了沉思。

      正巧赶上夏步切说要出差一周,陆星杳便趁着这机会捋捋心里的乱麻。
      连早餐店老板都看出了陆星杳的心不在焉,特意多送了她一个鸡蛋。
      “姑娘啊,男朋友这几天怎么没来,吵架了吗?”
      陆星杳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大叔,他去外地出差了。”
      “我说呀,怎么愁眉苦脸的,原来是想他了。”
      陆星杳看着碗里的鸡蛋,想到自己不爱吃蛋黄,夏步切也不知什么时候观察到了,每次都嚷着要抢自己的蛋黄吃,把他那个蛋白留给自己。
      是啊,她想他了,想他虽不说甜言蜜语但真切地呵护着她,想他总能在细节之中读懂自己的喜怒哀乐,这些想念,这些喜欢是不因为他少言家人而有所改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既然把自己全都交付给了他,又何必因为这些而心生无畏忧虑呢?
      陆星杳剥开鸡蛋,连着黄咬了一大口,慢慢咀嚼,惊觉仅是因为小时的挑食,这么多年竟错过蛋白和蛋黄放在一起的融洽口感。
      嗯,等他回来,一定要告诉他。

      刚走到早餐店的台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闪过来抱住了她。
      鼻息之间的熟悉气味让她无比心安。
      她微耸了一下鼻翼,轻推他,“哎呀,抱太紧了,我都喘不过气了。”
      夏步切不理会她的抗议,一味地箍着她,仿佛要把她嵌进身体里一般。
      来往的食客看着仿佛在上演生离死别的两人,也不禁窃窃偷笑。
      陆星杳很是窘迫,只得把头埋在他的臂弯里。

      不知过了多久,夏步切才松开她,但又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半分。
      两个人就这样握着手吃完了一顿早餐。
      “不是说今天下午才能回来?”陆星杳看着他眼里的血丝,分明是多夜未好眠的结果。
      “当然是因为想你,所以我埋头苦干,连夜赶回来,连家都没回就在这等你,你说吧,要怎么回报我?”
      听出了夏步切的暗戳戳,陆星杳吸溜了一口米粉,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男人永远离不开下半身的思考。
      不知怎的,今日的夏步切格外粘人,一个劲地缠着陆星杳,“说嘛,你要怎么回报我?是香吻十枚,还是共浴一次?”
      陆星杳放下筷子,想了想转头看着他,“我们的房子到期了,大头要搬出去,步切,你介意跟我一起住吗?”
      夏步切愣住,随即反应过来,环着陆星杳的腰把她拉向自己,伏在他耳边轻声说:
      “杳杳,从来没有哪个女生能如此直白的给我这多欣喜,你如果再不快点吃,我怕我会忍不住。”

      刚进电梯,夏步切的吻就落了上来,急促、密集,丝毫不给陆星杳招架的空间。
      夏步切双手向上一提,把她跨抱了起来,不住地吮吸着她的唇角、下巴和脖颈。

      从玄关到客厅再到卧室,夏步切仿佛一只贪恋人间温暖的魇兽,迟迟不肯从陆星杳身上离去。
      陆星杳终于禁不住他的折腾,昏睡了过去。
      夏步切抚摩着她额头的湿发,吻上了她的眉心。

      陆星杳醒来时,已近黄昏。
      摸了一下身边,夏步切不在。
      床头有一套合她尺寸的崭新衣衫,她穿好后出房门寻他。
      听见书房有轻微声响,陆星杳走过去听见他在压低声音打电话。
      “吩咐下去,我要速战速决。”
      陆星杳听着他语气里那种不容置疑的陌生杀伐之气,下意识地把手从门上挪开。
      正要转身离开,门却“砰”的一声从里面打开,夏步切一个跨步从背后抱住她。
      “嗯?要去哪里?”
      陆星杳转过来正视着他,“我见你在忙,便想去厨房做点饭。”
      夏步切抱她的手收紧,语气里带了分哀求,哪里还见刚才的模样,“杳杳,下次你不能这样什么都不说就转身离开。”
      陆星杳挠挠他的下巴,“我知道你有一些事没有告诉我,但我觉得人生在世,都有保有自我秘密的权利。你有一些事不想告诉我,定有你的理由,我想时机合适时,你一定会告诉我。只要你心里坦荡,没有骗我,有些事晚一些告诉我是没有关系的,我信你。”
      “那在你心里什么算谎言呢?”
      “夏步切,你该不会已经结婚生子了?”陆星杳打趣他说。
      “胡说什么,我只要你一个。”
      陆星杳被他的严肃逗乐了,“逗你的,这么紧张干嘛。谎言嘛,我觉得不仅是说了假话,永远无法解释出口并且对他人造成了伤害的隐瞒也算吧,因为那不叫理由,叫目的,我不接受任何带了目的的情谊。”
      夏步切心一紧,“那如果你发现我说谎了会怎么办?”
      陆星杳瞅了他一眼,“你今天很不对劲唉,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夏步切轻咬了她一下,低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步切,我是个很普通的人,逃不过人性七宗罪里的贪婪嫉妒,如果哪一天你对我说谎了,或者带着目的对我隐瞒了,那就别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要骗我就骗一辈子。”
      夏步切掩藏住眼底的浓厚情绪,把下巴磕在她肩上,“这可是你说的,要给我一辈子。”

      陆星杳帮着大头把东西整理打包好,环视着这住了近两年的房子,也不禁感叹时光就像打印机里的纸,一页页就这样翻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她认识夏步切也快一年了。
      夏步切和许大山一起来帮她们搬家,相比大头几大箱的衣帽鞋袜护肤品,陆星杳的行李少的可怜,两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由于这个楼太老,又没有电梯,夏步切便帮着许大山上上下下折腾了好几趟,让大头很是不好意思,硬要拉着他们二人一起去新家里吃饭。
      许大山常年在办公室坐着,这体力是真不如看着清瘦但实则有力的夏步切,大头为了省钱没找搬家公司最后出大力的活基本都落到了夏步切身上。

      大头捅捅陆星杳,低声说:“还真别说,刚认识的时候觉得你男朋友像个花瓶一样,而且一副生人勿尽的冰冷模样,但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倒是对他改观了不少,陆星杳,你这姻缘运可真不错。”
      陆星杳挑挑眉,“那可不。”
      日后回想,陆星杳不禁苦笑,她这姻缘运不是真不错,而是真错了。

      等去了大头和许大山城北的新家,才发现燃气还没通,根本开不了火,大头只能尴尬地提议,“要不然我们还是出去吃?”
      陆星杳看了眼时间,现在还不到吃饭的点,做饭倒是合理,不过去这餐厅未免也太早,这不中不正的时间四个人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而且大头最近搬家购置家具什么也花了不少钱,也不想再让她请客吃饭。
      转念一想,陆星杳开口道:“我爸妈家就住在附近,正好今天我爸在群里说钓了条大鱼,要不然我打个电话,我们四个过去吃吧。”
      许大山觉得太过麻烦要拒绝时,大头却狗腿的抱住陆星杳的胳膊,“好啊好啊,我也好久没去看叔叔阿姨了,那等我安置好了下次再请你们来吃大餐。”
      大头如此说了,许大山只能感谢着应承下来。
      陆星杳转头看向夏步切,夏步切含笑点了点头。

      车刚走到单元门口,还没找好停车位,陆母就打开门迎了出来。
      夏步切先停车让他们几个下去。陆星杳打开车门扑上前,甜甜叫了声“妈。”
      陆母故作嫌弃实则满脸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转头朝向大头“哎呀,楠楠也来了,好久没来阿姨这了,前几天跟你妈聊天,她还说你找了个男朋友都准备要结婚了,真让你妈省心,哪里像我家星星,一天到晚没个正行。”
      大头也赶紧走上前跟陆母打了个招呼,“阿姨,这就是我男朋友许大山,特意来带给您看看,帮我鉴定一下。”
      陆母看出许大山的局促,赶紧拉过他们二人,“鉴定什么鉴定,小许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好孩子,快进来,阿姨今天做红烧鱼你们吃。唉,不是说四个人,还有一个是谁呀。”

      夏步切停好车,提着刚才路上买的水果点心走了过来。
      陆母看着黄昏下身着卡其色大衣的英朗身姿,那脸庞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还要俊俏不少,不禁疑惑问:“这位是?”
      陆星杳脸一红,轻轻拉住夏步切的手,轻声说:“妈,这是我男朋友,夏步切。”
      陆母一愣,随即大喊,“老陆啊,快下来帮忙拿东西!”
      夏步切上前一步,递出指节分明的修长右手,郑重地说,“伯母,您好,我姓夏,名步切,是杳杳的男朋友。虽说是太怕错过杳杳,但还是没有提前征得您的允许就自作主张,请您见谅。今日唐突拜访,如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伯母包含。”
      一席话,有礼有节,说的陆母是心花怒放,拉着夏步切的手就不放。
      刚下楼的陆父拿着锅铲还没搞明白情况,就被陆母塞了一堆水果点心让他拎上去。

      一顿饭吃的很是融洽。
      吃完饭,大头他们还要回去先收拾房间就先打车走了。
      陆星杳被陆母拉进厨房收拾,夏步切陪着陆父在客厅下棋。
      “星杳,怎么谈了个男朋友也不说一声,刚才吃饭妈妈也不好多问,我看这个小夏气度不凡,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多大了,你们认识多久了,有结婚打算吗?”
      陆星杳放下手机的碗,无奈喊到,“妈!你一下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呀。”
      “好好,那你一个个说。”
      “………”

      黑白两色,方寸之地,却有天地。
      夏步切放下手里的白子,拱了拱手,“伯父棋艺高超,晚辈受教了。”
      陆父看着眼前的棋盘,明面上看去黑子占据了半壁江山,赢局已定,但如果仔细分析,看似分散的白子实则暗藏玄机,只要再多走几步,黑子没有任何生机。
      有分寸,知礼数,所有的言谈举止都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再加上这副人中龙凤的模样,本应该十分放心,但不知为何,陆父心里有说不明的辗转。
      “小夏啊,我跟杳杳的妈妈都已经老了,唯一的心愿也不过是她嫁个好人家,不用大富大贵,我只求她顺遂平安,幸福一生。”
      暖黄的灯光让夏步切笼在一片温柔之中,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伯父,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求您信任。对杳杳,我求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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