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朗星光彻晓》曲圆

11、第 10 章

　　两个人瞬间都成了下岗待业选手，便更有大把的时光在一起消磨。
　　如果陆星杳知道那是他们二人仅存的温柔时光，她定要珍惜再珍惜一些。

　　夏步切陪着她去超市买菜。
　　她吵着要坐在手推车里，夏步切拿她没办法，便把外套脱下垫在里面，轻轻把她抱了进去。
　　陆星杳就像一个指路员，盘腿坐在里面指点方向。
　　“小夏子，前方五米，左边第二排货架，黄瓜味薯片两袋。”
　　“是，老佛爷。”

　　夏步切本就长了一副妖孽模样，大衣一脱，里面就是一件解了两颗扣子的浅蓝色的衬衫，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称菜的大妈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作为女性，天生的直觉让她没有放过周围那些乱瞟的目光，嘟起嘴，喊他到前面。
　　夏步切不明所以，俯身看她，“老佛爷又有什么指示？”
　　陆星杳把酒红色围巾解下绕上了他的脖子，挡住了那性感锁骨。
　　夏步切顿时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知道了，小夏子的所有一切只能老佛爷欣赏。”
　　夏步切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尾随来的几个女孩听清，只能悻悻地转身离开。
　　陆星杳被他赤裸的话搞得也不好意思起来，“夏步切，这是在超市唉……”
　　夏步切继续推着她朝前走，又拿了几袋她爱吃的话梅塞进她怀里。
　　“超市又怎么样，就算在地狱，我也只要你。”

　　程伽祁看着照片里的一对男女，狠狠地砸向桌面。
　　“好啊，苏航。一直以来苏家二少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众人连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十几年前你把他送到国外的消息出来后再也没有他半分消息。世间都以为你为了专权把他架空，让他在海外做个闲散公子，没想到啊，这兄弟情深竟让我栽了这么大跟头。”

　　明天就是十周年庆典了，成为待业人员的夏步切也没了不陪她去的理由，夏步切本想陪着她去买衣服，但为了弥补没有提前通知大头就离职的愧疚，陆星杳便抛弃了夏步切，美其名曰女生日不能有男生参加。

　　陆星杳一走，哽在心头的那个日期就不断跳出来提醒着夏步切。
　　明日的周年庆，是苏航给夏步切的最后一天。

　　虽说已经入冬，但这苏家主宅的花园中，因为各种奇花异草，反倒热闹的依旧如春。
　　风景再好，没人欣赏，也只是平添这浪费二字。

　　苏航边写书法边听着下面人的复命。
　　“查清楚了是谁？”
　　“是，都怪属下用人不察，竟然让他背叛苏氏跟程伽祁勾结，透露了二少的身份。但属下保证，除了程伽祁他没有向第二个人透露二少的一点信息。”
　　“好，在苏家字典里，背叛二字没有解释，该怎么做你清楚。至于程伽祁，除了他唯一的心腹李昌明，他在程家没有任何可信之人，所以这边你就不用管了。”
　　听到书房外的脚步声，苏航神色一紧，“此外，这件事别让他知道。”

　　书房外，郭书尧拦住苏彻，“少爷问，二少此行是作为夏步切还是苏彻。如果是夏步切，他今日不见。”
　　夏步切一把推开郭书尧，“让开。”
　　“二少，少爷让我提醒你，他已经给你一次机会，是你做出了选择。而且他已经给你时间善后，如果你再胡来，他不介意夏步切这个人消失的再早一些。”
　　夏步切重重一锤砸向墙面，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告诉他，他弟弟苏彻要和他一起喝茶。”

　　郭书尧一个退步，房门大开。

　　苏航背对着身在里面等他，苏彻不禁苦笑出声。
　　“你竟然会背对着门。”
　　“进门的是我的亲弟弟，苏彻，我怕什么。”
　　再难缠的蛇，苏航也有办法一下子打在七寸。
　　苏彻握紧的双拳松开，像风中飘零的枫叶一般无力。
　　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哀求，“苏家这么大，怎么就容不下一个陆星杳呢？”
　　苏航用两指捏起茶杯，啜了一口。
　　“我从来没说苏家容不下一个女人。苏家容不下的是夏步切的女人，不是苏彻的女人。苏彻这个身份是你自己选的，等明天夏步切一死，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把她带回苏家，不管是主宅还是哪里的别墅，我绝不会干涉。你依旧可以带着你的女人躲在苏家的庇护里，安稳一世。但你若又想不做苏家人，又想心安理得的和你的女人受着苏家庇护，那我岂不是做了个天大的赔本生意。苏彻，现在的你，离了苏家，什么都不是。”
　　苏彻的身子不住颤抖，“没了苏家，我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看来某人很有自信”，苏航抬手看了眼表，距离明天零点还有36个小时，“好，看在你这自信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比扣动扳机更简单。我让你做36个小时完完全全跟苏家毫无关系的夏步切，只要36个小时一过，你没有反悔，那我就放夏步切走，从此苏家与他，毫无瓜葛。”
　　苏彻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航，仿佛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还有35小时零55分钟。”苏航又饮了一口茶，声音听不出情绪。
　　苏彻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将茶杯慢慢放下，转身离开。

　　苏航一口一口将杯中的茶喝完，喝到最后，都是冷的。
　　郭书尧看着手里的密件，叹了口气，“少爷这是要跟二少赌一次，只是这赌注，我怕二少承担不起。”
　　“于他而言，这不是赌博，因为在她成为他弱点的那一刻，失败就已然注定。明日晚宴，叫上谷齐。”
　　正在值班室打着哈气的谷医生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头顶阴风阵阵，怪异得很。

　　看着镜子前白裙齐踝的陆星杳，大头也忍不住赞叹起来。
　　“以前你总是不爱打扮，这突然换身这样的衣服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看着身上长裙，下翻的立领设计更显脖颈修长不说，裙摆下蕾丝钩织的星星图案让原本俏皮的裙子多了份妩媚，收腰的设计显得她原本就纤细的腰身更是不堪一握。
　　导购也连连称赞，大呼这简直就是为陆星杳量身定做一般。
　　陆星杳看了一眼标签价格，有点咋舌，这比她心中的预期超了不是一点半点。反复犹豫还是打算拒绝，毕竟她跟步切都刚辞职，还是省这点钱吧。
　　大头看出她的犹豫，趁她进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偷偷让导购下了单。

　　拉着要去退货的陆星杳，大头故作生气道，
　　“如果你今天不收，就是不认我这个朋友。”
　　“大头，你知道我……”
　　“好啦好啦，知道你心疼我的钱，但钱挣了就是要花的，对不对！这两年住在一起，基本都是靠你投喂，每次去叔叔阿姨家拿点什么也都要带上我的那一份，上次本来要请你跟夏步切一起吃饭，最后还是去阿姨家蹭的饭。现在你要离职了，你就给我机会让我表现一下，送你份离职礼物吧。”
　　陆星杳学大头以前的样子，点了点她的额头，“好啊，收到你的心意啦，下次可不要再买这么贵的东西了，你跟大山哥过了年就要结婚……”
　　大头听着陆星杳又要开始念经，连忙堵住她的嘴把她拖走。
　　“你家夏步切看着花里胡哨的，怎么就跟你这朴实无华的十佳女人走在了一起。”
　　陆星杳“……”

　　陆星杳回家的时候，夏步切不在。
　　陆星杳把新买的衣服拿出来挂上后，进了厨房准备晚饭。
　　油烟机的声音让她并没有听见开门声。
　　夏步切仿佛如一尊雕像，站在玄关处，看着烟火气围绕中触手可及的她，夏步切只盼望着这36个小时快点过去。
　　只要过了明日，他就能摆脱苏彻这个身份的桎梏，永远有一个烟火只为他而起的家。

　　今夜的夏步切格外温柔，饭没吃几口就黏在陆星杳身上不肯离开。
　　明天就是真正的结束了，她跟夏步切的人生也要走向新的方向，陆星杳心中也燃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环上夏步切，轻啃了一下他唇算是回应。
　　虽然平日里陆星杳经常张牙舞爪扑腾他个没完，但一到真枪实干的时候就认怂了，感受到陆星杳的热情，早就按捺不住的夏步切连忙将她抱到了床上。
　　解下她的长发，十指相扣，两个人厚重的呼吸声里有着诉不尽的爱与温柔。
　　真是一朝潜入梦，此生不愿醒。

　　堵车于半路，天空飘起了细碎雪花。
　　陆星杳见那雪花跌落车灯，在温暖中融化，竟心生不舍，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跟着导航，在大路上左拐，驶入一条小路，又开了十分钟不到，见前方有身着制服的侍者等待，便知道找对了地方。
　　夏步切打开车门，用厚厚大衣将她裹住，将车钥匙递给侍者后便拉着陆星杳的手，沿着小路，缓步向前。
　　陆星杳鼻息之间有梅花清香，回头远眺，山脚下的海有浓雾缭绕。
　　打量着这片私人宅邸，陆星杳不禁惊喜地感叹，
　　“原以为会在那种流光溢彩的闹市之中，没想到竟然选了这么个深幽寂静之地。”
　　夏步切并没有仔细看邀请函的地址，但看着车行的熟悉路线，夏步切的心也渐渐沉了下来。
　　星海湾，苏氏开发的顶级豪宅区，偌大的坤嵛山上只建造着8座院落，风格迥异，却也相得益彰，毫不违和。
　　当年房子开盘，那些富豪们挤破头地争抢，他们深知，这座房子除了是财富的象征，更是被苏家认可的极大权力。
　　好在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门牌号，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几乎垄断全国传媒行业的苏启渊也是这其中一座豪宅的主人。

　　陆星杳没有注意到夏步切的异常，只顾着仰头在这暖黄的灯光下看雪。
　　目光被这冷色的干净和暖色的温度同时包裹，夜在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中烘投出蓝盈盈的雪影。
　　身后又有宾客到来，听声音也是一对男女。
　　女声嗔怒，“这雪怎么越下越大起来，我这上好的狐裘大衣都被浸湿了。这庆典怎么选在这里，这条小路哪里是头呀，怎么都看不到正门的亮光。”
　　男声支吾几句算是回应，语气里也有着不解。

　　陆星杳拉着夏步切侧身给二人让行，不仅没收到谢意，还在擦身的时候听见女子又抱怨了一声，“刚才停在我们前面那辆破车真是让我大跌眼镜，这周年庆的档次怎么越来越低了。”
　　陆星杳用食指挠挠夏步切的掌心，示意他不要出声。
　　等二人走远，陆星杳才扑哧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夏步切摸摸她的头发。
　　“笑你刚才竟然像个小男生一样，大有一副要拉着人家在学校后门结算恩怨的仗势，夏步切，你这个老男人已经30了。”
　　夏步切的眼神瞟到了刚才女子胸针上的家族标志，他敛了敛神色，轻挠了一下她的腰肢，“竟敢嘲笑我老，那今晚某人可别求我放过她。”
　　原来爱一个人，竟是不忍她受半点委屈。

　　陆星杳连忙转移话题，“不过也真是浪费这设计师的心意了。他将世间至胜之景框于此，花尽心思让这行人赏看，都无需驻足，只是回家前路上那三四分钟的光景，这些人竟也不肯让脚步慢下分毫。也是，在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不过是那无边的财富和无上的权力。”
　　陆星杳撑开双臂，看着透明纱质的白雪栩栩然散降，不论是这天地中的伟大也好、渺小也罢，它以广阔无垠的态度拥抱、环绕、覆盖，却并不施以重量。
　　寒凉空气里，人心得以浩荡赤裸地直接面对洪荒，暂时不用考虑未来方向。
　　夏步切看着她孑立在这片絮飞雪舞之中，竟有种抓不住她的恐慌感。
　　上前拥住她，哑声问，“那你呢，想要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便也是我想要的。”
　　“我只愿，身侧有人可信，一世有景长安。”

　　一条不过几十米的小路，于无心之人漫长，于有心之人不舍。
　　路止得突然，一个转弯，就是灯火通明的巍峨宅院。

　　长长的石阶上有红毯铺就，侍者确认过邀请函，拉开厚重的鎏金门，一个完美的90度鞠躬，将二人迎了进去。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
　　一门之隔，隔开了四季滋味。
　　陆星杳虽并不恋眷这些声光色影，但毕竟从未参与过这种场合，还是好奇难掩。

　　摆满各式精巧小食点心的桌台让她想到了霍格沃茨的魔法餐桌。
　　往来侍者，无一不是衣容精致，来往侧身之间，托盘上杯抬杯落。
　　宽阔无比的宴厅中心，被错落的灯光划出一片舞池。
　　钢琴、小提琴、大提琴……还有一些陆星杳叫不出名字的乐器，此起彼伏，缓缓流淌。

　　夏步切看出她微显局促，后退一步，弯腰递上右手。
　　“不知我这个老男人是否有荣幸邀请这位小姐共舞一曲。”
　　陆星杳连忙看了一眼周围，低声说，“夏步切别闹了，我不会跳舞。”
　　夏步切不由她分说，右手扶住她的腰，轻握住她的左手。
　　“步切，你干嘛，这里很多人看着唉。”
　　夏步切将她的头轻轻扳回，“你知道吗，Tango原本是情人间的秘密舞蹈，男士是要佩刀的，相爱的情侣不能表明身份，只能借用身体的节律表达出二人在灵肉上的契合，所以tango狂野、禁忌、孤注一掷。杳杳，答应我，日后余生，只与我共舞。”

　　顶楼长廊，视野无边，几个男人看似慵懒闲立，但深不可测的眼神却让人望而生畏。
　　苏启渊看着舞池里那对夺人眼球的佳侣，轻碰了一下身边男人的酒杯，薄唇微抿，打趣道，“人人皆知苏家大少纵横驰骋，无人能敌，却不知这二少也是个性情至极的千里之足，苏家果然是个卧虎藏龙的宝地。”
　　苏航冷哼了一声，“苏总莫忘了自己也是姓苏，不知道的还以为苏总在自夸呢。”
　　“我怎么能跟航少相提并论，我这买卖做的小，还得仰仗航少支持。听说航少也要出席这小小宴会，我特意把它改了地点，还让人把这一层大厅重装，花了不少钱呢……”
　　“郭书尧，把合同拿给苏总。”
　　苏启渊心里一阵窃喜，果羽传媒最近想要建设一个影视园，所选之地中间有一块土地是苏氏所有，这次苏航要借自己的地盘办事自然也不能让他两手空空的来。
　　高手过招本不需多言，寥寥几语一个上亿的合作就已尘埃落定。
　　两人怀着几分的惺惺相惜，将杯中的香槟一仰而尽。
　　苏启渊拍了拍苏航的肩膀，“你要等的第二批客人已经在门外了，今夜良辰美景，航少不懂怜香惜玉，我可不愿错过美人在怀的惬意，先走一步了。
　　“程氏科技的事，苏总伸过的手，苏氏不会忘记。”
　　苏氏丑闻一出，媒体后续的持续发力也让这件事解决的更为迅速干净，虽然并未跟苏启渊打过招呼，但苏航知道他伸了手。
　　苏启渊没有回头，摆摆手里远超过他预期的合同，“航少的谢意我收到了。”

　　宾客也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总编见到一身白裙的陆星杳时已有惊讶，再看到她身侧吸引着众多目光的夏步切时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这个男人真是长得太…美了，极致危险的那种美。剪裁合体的纯黑西服里并未打着领带，而是在白色衬衫上别了一枚枫叶状胸针，配合着陆星杳手腕间的红绳垂坠，真真是一对璧人。
　　“小陆啊，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陆星杳不好意思地笑笑，“总编，这是我男朋友夏步切。步切，这是我杂志社的张总编。”
　　夏步切递过温凉的手，轻轻一握后端起酒杯，“总听杳杳提及您对她的照顾，以此酒，聊以为谢。”
　　“小夏客气了，这也是小陆自己争气，不过她就这样走了，让我可是惋惜了很久，不知道小夏在哪里高就？”
　　陆星杳怕夏步切尴尬，连忙接口，“我辞职后想全国各处走一走，缠着他陪我，所以我们现在是无事一身轻组合。”
　　张恒虽说只是个总编，但在这行走三十多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看着眼前男人举手抬足间流露出来的贵胄之息，知道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但听到陆星杳的调侃，也不好再多问。

　　头顶灯光忽暗，音乐骤停，主持人开场了。
　　“今天是果羽传媒旗下《财经周刊》十周年庆典的日子，欢迎各位来宾……”
　　总编致辞后，便是一些抽奖之类的暖场活动。

　　陆星杳平日很少喝酒，刚才在总编给她介绍宾客的时候多饮了几杯，此刻肚中一阵难受。
　　陆星杳跟夏步切打了个招呼便要去洗手间。
　　陆星杳把刚才抽的数字球递给夏步切，让他在这等她。
　　“你留这等着开奖，说不定今夜幸运之神会眷顾我们呢，这可是海岛七日游！”

　　酒宴过半，多饮之人不少，离大厅最近的洗手间竟然人满为患。
　　陆星杳腹疼难忍，便打听了侍者知道这长廊的尽头还有一个洗手间。

　　出来洗手的时候，陆星杳才发觉这里竟然如此寂静，连个侍者的身影都不看到。
　　虽说整个宅院灯火通明，但不知怎的，陆星杳心里有些不安。
　　刚要疾步返回会场，一个黑影猛地从背后罩了上来，脖颈尖的凉意让陆星杳下意识地抖了一下，白皙的脖颈上瞬时出现了血痕一道。
　　“别动，这匕首可不长眼，带我去找苏彻。”声音有点熟悉，但又一时想不出是谁。
　　陆星杳怎么也没有想到电影里的情节竟然能在自己身上上演，但听到他嘴里的陌生名字不禁舒了口气，一边跟着他的脚步朝会场走去，一边安抚他，“这位大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苏彻。大哥不管你遇到什么麻烦，暴力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恭喜抽中17号的嘉宾中了今夜大奖。除了抽奖惊喜外，今晚的十周年庆典还来了位神秘嘉宾助阵。”
　　一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清俊男子缓步上台，全身上下无一饰物，只有右手指间的一枚银环显示他已心有所属的已婚状态。
　　见到台上来人，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
　　“这不是传媒大亨苏启渊，虽说《财经周刊》在商界享有盛名，但真没料到他会亲自出席。”
　　“对呀，对呀，早些年间还总是能在各种节目杂志中看到他的身影，但自从两年前他传出婚讯，此后甚少出现在媒体之中，唉，不知道谁这么幸运……”

　　听着身后的私语声，夏步切皱了皱眉，苏启渊这个人他也有所耳闻，苏航很少夸人，对于他也是存了几分敬意的。
　　此次把程氏科技解决的这么干净利落，想必也有他的功劳，只是不知今日他的出现是否有别的意思。

　　苏启渊举起手中的酒杯，慵懒一笑，“感谢各位今日的捧场，但是我不是这位神秘嘉宾。”
　　听闻此，众人一片哗然，“是谁这么大排场，苏启渊竟然都亲自来请。”
　　苏启渊轻咳一声，顿时一片肃静，“今日有幸，苏氏掌门亲自到场祝贺，让我们掌声有请……。”

　　再左拐一步下三层台阶，就是人头攒动的会场了，陆星杳在夹杂着尖叫的雷霆掌声响起前，听清了那个名字。
　　苏航。
　　也听见了身后男子的阴狠之声，“苏彻就是台上那个人的弟弟，他们都是毁我程氏科技的罪人。或者我换个说法好了，夏步切你总该认识了吧。”

　　隐在台后的苏航在众人眼里虽还看不真切，但在陆星杳的角度却看的清清楚楚。
　　里那个从未在媒体现过身的苏航，此刻就在距离她不过20多米的地方。
　　虽说他的凌厉气场让她陌生，但与她那枕边人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五官却让陆星杳霎时没了力气。
　　她就像一条被命运之潮抛弃的鱼，奄息在坚硬如刀的石礁上，五脏六腑都要被抽干了。

　　陆星杳闭上眼，多希望此时能有一个盾牌护住她，把一切的灯光、掌声、泪水都隔离在外。
　　她原以为她是有的，却没想到，从始至终，她只是别人盾牌上的一颗铆钉而已。

　　程伽祁左手拿刀紧紧箍住陆星杳，右手扣动了扳机。
　　都在争抢着想一睹苏航真容的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人，尖叫之声骤起，
　　“啊……”
　　“啊，杀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