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号好感度满格后》沙雕狐

18、第 18 章

　　之后，两人便陷入了冷战。或者该说，是柳解衣单方面冷战。

　　谁都没有主动同对方说过一句话，期间柳解衣也曾想过这样太过幼稚，毕竟那丫头距离十三岁都还差了两个月，同一个黄毛丫头计较，未免失了气度。

　　这样一想，他便等着唐黎同他主动示好，自然会同她好好说话。

　　可眼见唐黎整日里垮着个脸给他看，柳解衣又开始不舒坦起来。

　　你给我脸色看，难道还要我去哄你不成？越想越气，他对待唐黎的态度便越来越恶劣，冷气满得快要溢出来。

　　但唐黎不过是同其他同门一般态度罢了，恭敬有礼，进退有度。

　　两人之间的气氛降到极点。

　　半个月期满，柳绮生同往日一般时间来到唐黎练剑的地方。

　　见她到了，唐黎恭恭敬敬行礼，“徒儿见过师父。”

　　“嗯。”柳绮生点头，问道：“近日剑招练得如何？可准备好了？”

　　“回师父的话，这段时间徒儿每日练剑不曾间断一刻，还望师父指点。”

　　闻言，柳绮生笑道：“好。”说完便捡起枯枝，直指唐黎。“那今日为师就来看看你这十二剑法练得如何。”

　　呼吸微凝，唐黎紧握剑柄，手腕翻转提着剑便砍向柳绮生，一招一式极其狂放，同天剑宗一贯飘逸精巧的剑招大不相同。

　　原先柳绮生还生怕唐黎放不开手，却见他已经领悟了十二剑法的核心，心中甚是欣慰。

　　唐黎身形单薄，却挥着长剑大开大砍，同他白净清秀的脸蛋大不相符，看起来格外怪异。不似用剑，反倒像是拿着刀挥砍。

　　世人将刀枪剑戟划了个分明，这样武器该怎么使，那件武器又有什么样的套路。一字一句，将武学框死在了巴掌大小的地方。

　　考教完唐黎，柳绮生目露惊喜，“我原以为你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却不想你练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师父说笑了，这是徒弟应该做的。”

　　柳绮生笑着摇头，“这套十二式剑招乃是我的师姐所创，她为人跳脱，最不喜欢束缚，便自创了这套剑招，还说要拿它狠狠地打那些老古董们的脸。”

　　说到这，柳绮生突然笑了出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只是接着又眉目恍惚，叹道：可惜啊...”

　　眼见柳绮生陷入沉思，唐黎却疑惑她口中的师姐是谁。这是他目前知道的第二个从没在游戏中出现的人物。

　　没过多久，柳绮生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唐黎，说道：“若是你能将这套剑招传承下去且发扬光大，也算是了了我平生的一件憾事。”

　　唐黎抱剑作揖，“徒儿一定不负师父期望。”

　　“好孩子。”柳解衣满意道：“那么我现在就传你第二式剑招，你且仔细看着。”

　　半个时辰之后，柳绮生收剑，“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可看清楚了？”

　　唐黎点头，见柳绮生要走，忍不住问道：“师父，大师姐的病是怎么回事？”

　　闻言，柳绮生顿住，“前几天晚上你在竹院？”

　　“是的，师父。”师父怎么会知道大师姐是在晚上发的病。那时候竹院应该只有他和大师姐两个人，唐黎心思转了几圈，面上却不显。

　　柳绮生有些惊诧，“他居然愿意让你知道这事？”沉吟片刻，她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

　　“解衣的病是打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原先我以为是普通的心疾，可是那心疾只有在每月初一的晚上才会发作，平日里习武练剑却没有任何影响。无论是谁都没办法说出解衣的身体有什么毛病，也没有缓解他心疾的办法。”

　　柳绮生摇摇头，“时间久了，解衣就不愿意再让人知道这件事，也不愿意在那天晚上见任何人。”

　　“我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件事都愿意告诉你了，还让你呆在竹院。”柳绮生神色复杂。

　　唐黎默然，他没想到还有这种内情在里面，只是这情况确实不像是心脏病发作的情况，他便问道：“既然不是心疾，那师父可曾怀疑过是药物或者蛊术之类的东西？”

　　实在不是他多想，游戏里就有一派名叫巫蛊师，玩家便是利用蛊术毒虫进行战斗，门派背景里甚至有NPC可以操纵活人与死尸。

　　柳绮生苦笑：“先前十几年能带他看病的地方统统看了个遍，所有人的结论都一模一样。他们根本看不出解衣身上究竟有什么问题，便是天下第一医闻祎也束手无策，只说这病于解衣的身体并无影响，我们也只能随它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黎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正忧心不已。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哼笑，他抬头看去，柳绮生不知什么时候收了表情，凉凉地盯着他，“你是什么时候猜出我的身份的？”

　　... ...

　　唐黎眨眨眼，心道: 总不能告诉你，早在七年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你了。

　　他心里并不是很担心，便装模作样地答道：“从师父第一次教我功法之后，便有所怀疑。毕竟师父剑术卓绝，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人来。后来师父教我十二剑法时，让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互在大师姐左右，我便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怀疑。”

　　柳解衣挑眉，算是勉强相信了他的话，她原先也没打算瞒着唐黎多久，自然也没有过多掩饰，被认出来也是意料之中。

　　只不过...

　　“所以上次你说的那番话是故意在挤兑我？”柳绮生抬抬眼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不愧是师徒，连冷笑都一般无二。

　　“当然不是。”唐黎神色无辜，“掌门师父惊才绝艳，徒儿自然是打心底里佩服的。”

　　原先还当她这小徒弟是只软绵绵的兔子，却不成想是只披了皮的小狐狸，话里话外哪一句不是在调侃她。

　　不过这样也好，柳绮生转念一想，她那大徒弟犟得跟头驴似的，脾气又臭，若是这丫头能跟在他身边倒是互补。

　　只是...

　　“徒儿，你可还记得上次师父同你说的话？”

　　见唐黎没反应过来，柳绮生轻咳一声，说道：“就是上次见面，师父同你说有弟子送你大师姐定情信物的事。”说完，柳绮生心里默念一声，徒儿对不住，她真的不是故意反复提起这件事的。

　　“记得，师父当时说我还小，要过几年才能懂。”唐黎慢吞吞地说完，不知道他这师父又要干什么。

　　“师父的意思是，感情是需要足够的时间积累，需要足够的理智去辨别和维护的，但若是确定了对方就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么对方是男是女就都不重要了。”她试探着问唐黎，“你说，对不对？”

　　这...似乎听起来有点道理，唐黎犹疑着点了点头。

　　见小丫头似乎听进去了，柳绮生放松地喘了口气。

　　不过..

　　“师父，你说这个做什么？”唐黎不明所以。

　　“没什么，没什么。”柳解衣连连摆手，忙道：“伙房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门了，你先去用完早饭再回来练剑，师父我就先走了。”唐黎只能满头雾水地看着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