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哀同人】Ghost》蓝以舟

28、Chapter 26 大结局（中）

　　设定：gin29岁，sherry18岁，相差11岁

　　人物属于老贼，ooc属于我

　　愿诸位看的开心，这会是一个中篇故事
　　为爱发电不容易，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我是徘徊于人间的鬼魂】
　　【枪与杀戮是我】
　　【你是我倾灌豢养的玫瑰】
　　【爱着玫瑰的】
　　【也是我】

　　爆炸发生的时候，志保刚刚跑进教堂

　　和某个特别擅长闯祸的侦探出生入死那么多次，她多少也有点经验了，第一时间看向四周，果不其然，整个教堂的称重柱目光所及的地方都已经被安上了炸弹，上面的电子时钟红色数字不断跳动着，志保知道，不出一时三刻，这个教堂就会在爆炸下被夷为平地

　　她可没有热血侦探那种争分夺秒拆除炸弹的本事，就算有手头也没有称手的工具，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可能已经受伤了的琴酒带出去，然后有多远跑多远，才有可能活下来

　　或者……

　　她无声地勾了一下嘴角，不如就这样一起死在这里也挺好的，免得出去以后还要陪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一起戴手铐

　　她本来想边喊男人的名字边往里找，结果一转头，下一秒她就顿住了：

　　那个黑衣金发的男人背后是橘红色的热浪火海，炽烈的红和冰冷的黑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但是志保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因为那一抹黑色在漫天的火光里看起来实在是太微弱了，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火焰吞噬了一样

　　然后仿佛在印证她的猜想一样，琴酒晃了一下身体，就在离不断席卷的火焰跟前倒了下来

　　【琴酒！！！】

　　志保心里一紧，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赶紧冲了过去

　　她跑到男人面前，用力扶起他的上身，小幅度地摇晃着：

　　【琴酒、琴酒！醒醒！！！】

　　她也没想到，自己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居然会遇到两个濒死的人都倒在她面前的局面

　　贝尔摩德恐怕已经不在了，那琴酒呢？

　　志保心里蓦地一紧

　　但眼下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再不离开这里就算琴酒不死她也得和他一块变成外焦里嫩的烤肉了

　　女孩吃力地把好像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男人拖起来，费劲地连拖带拽把他移动到了火势还没有蔓延到的教堂入口处，躲到了石墙的后面，这才松了口气，打起精神来开始特殊的叫醒服务

　　以琴酒的这个身量，她想带着他逃出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要是他醒了自己搀着他走可能性还大一点

　　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没有用，就当志保决定狠下心用力扇男人几个耳光的时候，琴酒似有所察地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满头满脸都是灰和土的志保在他面前，像是一副快要哭的表情，他想说别哭，说出口却变成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怎么了、受伤了？！】

　　发现了琴酒的异常，志保的目光在他身上梭寻着，突然，她眼神一凝，终于在靠近腹部的地方发现衣服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了一些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那个地方，引起男人的一声闷哼，她感觉到了手上的湿意，翻过来一看，手掌果然已经沾上了已经变粘稠的血

　　【你……】

　　志保的声音艰涩，看伤口的状态，他受伤至少也有一个小时以上了

　　也就是说、他是顶*着这个伤口，带着贝尔摩德来到了这里，又在这个教堂里和某个人发生了一些事情

　　这个过程中，究竟流了多少血？

　　她不敢再想下去

　　腹部的伤口不好轻易地用按压止血法，否则大网膜破了就基本上等于回天乏术了，志保不好对刚刚凝血的伤口做处理，只好努力地唤醒琴酒的意识：

　　【别睡，这里很快就要塌了，我们得赶紧出去】

　　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哭了

　　琴酒沉默地看着她，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你不应该来的】

　　他缓慢地抬起手，把女孩眼角的泪珠抹掉，志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伸手胡乱抹掉另一边脸上的眼泪，咬牙道：

　　【口是心非……如果真的不想我来的话……那辆哈雷又为什么会在那里？！】

　　男人短促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志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扯住了他的领口：

　　【我不准你就这么死了！你听着琴酒、像你这样的杀人狂怎么能就这么简单地死在这里？我要把你活着送进监狱，让法律制裁你的罪行！！！】

　　这种时候她突然有点感谢平日里笨蛋侦探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那些言论了，要不然单凭她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想不起来要这么说，每句话肯定都又苍白又无力

　　琴酒无声地看着她，那种眼神几乎是宠溺的，恍然间志保觉得自己似乎见过这个眼神

　　好像是在很多年前，在那个小小的二居室里

　　少年总是很不耐烦小女孩的眼泪，最后却又还是会把她揽在怀里笨拙地哄，直到她睡着，脸上还挂着水痕

　　然后他会看她一会，再拿起藏在另一个房间的手枪，去执行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

　　等女孩再醒过来的时候，又会早早地等在她面前，任由她扑进自己怀里

　　尽管自己的身上全是血腥味和硝烟的味道

　　这些似乎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又好像在突然复苏的记忆里变得仿佛就是昨日发生的，鲜明得连血的味道都那么真实

　　可这些既不是回忆更不是梦，只是如今流血的人变成了琴酒，眼泪和死亡都是真的摆在了她的面前

　　【你别死……】

　　她喃喃着，突然就失控了一样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滚落，掉在男人的侧颊上，又顺着下颌线落进衣领里，冰凉的水线一直滑落到他的心口处

　　【哭什么……】

　　他无奈道，挣扎着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硬盘，放进志保的手里：

　　【这个……是组织这些年所有行动和人员往来的信息资料，是组织犯罪的铁证，你不是要把我送进监狱吗……拿着这个，再把我交给FBI……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志保根本不想听他说那些，只是摇头

　　【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死？】

　　男人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希冀的光，嘴上却还是戏谑的口气，听得人生气又没法把这个将死不死的人怎么样，志保开口了，声音因为哭过还有些闷闷的哑：

　　【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吗？

　　琴酒看着重逢后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情绪完全不能自抑的女孩，一时间想起的竟然是在以为她死了的时候自己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

　　她被一堆小孩子围着，他们叫她小哀，似乎都很喜欢她也很依赖她，志保看着他们的眼神也是温暖得不可思议，他从来没在她脸上见过那种无奈却纵容的表情

　　在这之前她身边从来没有有过这么多的人，组织更不会允许她像个普通18岁的女孩子一样和朋友走在大街上

　　组织中除了早早被他杀害的宫野明美，大概也没有完全真心待她的人，就连自己也不敢说没有猜疑和算计，更不要说是别人真心的温暖与关怀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他一直以为也从来自认为是不讨人喜欢的鲨鱼的女孩子，早已游出了那片阴森冰冷的海域，自沉闷压抑的咸湿海水中探出头，感知到了海面之上的阳光与花香

　　有很多人爱她，有很多人需要她，有人把她视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关爱呵护，也有人是她最可靠有力的搭档

　　而他们都希望她好好的、希望她幸福

　　她不再是只能跟自己互相依偎取暖的那个小女孩了，她的身边如今并不缺一个……格格不入的自己

　　男人短促地笑了一下，没有接话，而是道：

　　【我也不想死，我们……出去吧】

　　【到时候……你可要亲手给我带上手铐】

　　志保松了口气，一直高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几乎是欣悦地、在这样的境地中都不禁在嘴角带上了点笑意，伸手抚过男人的脸，然后撑着力气把琴酒扶起来，让他的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然后站了起来

　　一步深一步浅地朝着出口的地方走去

　　琴酒这才发现，原来刚才拖他过来的时候志保的脚踝可能在躲闪爆炸余波的时候擦过了炸碎的石砖上，割出了一道深而长的口子，还在汩汩地流着血

　　但她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地搀着他往前走着，只有仔细感受的时候才能从她有点踉跄的步伐上看出点端倪

　　他突然觉得心被彩绘玻璃的碎片轻轻刮了一下，那种痛一开始甚至是有些痒的，往后感觉到时候才能察觉出入骨的酸和软来

　　于是他也忍着腹部的剧痛把自己的身体从她身上挪开了一些，尽量给她少的负担，让她这短短的十几米能走得更轻松些

　　这时互相扶持的模样仿佛与许多年前相拥而眠的少年和女孩重叠了一样，冥冥中彰显出命运的讥讽与残酷

　　当初的当初，又有谁能想到，最开始的依赖与交付，在经历过那么多的对峙和交锋、猜疑和提防之后，会在最终的这个时候再一次重现呢

　　明明都没有以后了

　　不会有了

　　志保吃力地半拖着琴酒，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已经半坍塌的出口前，这时她已经能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FBI 的警笛声了

　　她松了口气，心想无论是朱蒂老师还是柯南博士什么的谁赶到，都总算是得救了，如释重负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转头道：

　　【走吧——】

　　没有人回答她，志保只感觉有人重重地推了她一下，那力气之大根本不像一个重伤濒死的人该有的，却在这种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整个把她从不到一米之遥的入口台阶处推了下去

　　那些承重柱上的炸弹在这一刻终于爆炸了，在志保缓缓睁大湖蓝色的瞳孔里，清清楚楚地倒映着整个坍塌的教堂和骤然点亮天际的火光，还有那个男人墨绿色的眼睛里盛满的、可以称为爱意的东西

　　在落石纷纷掉落的时候，志保仿佛从那个逐渐被掉落的石块掩埋、却仍然笑着的琴酒的唇语中读出了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

　　我爱你

　　然后世界上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这个存在了数十年、见证过诞生、爱情、仇恨和死亡的老教堂在漫天警笛的嗡鸣声中顷刻化成了一片燃烧着的废墟

　　【不——！！！】

　　志保摔在地上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往还燃着熊熊火光的废墟里冲，却被随后赶到的赤井秀一死死地钳制在了怀里

　　【别过去！爆炸还没有结束！！！】

　　赤井秀一朝她低吼了一声，然后就抱拖着她往后面安全的地方退去

　　志保挣扎着伸出手，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能如愿冲到那片火光里去，从一片瓦砾中挖出那个熟悉的人，即使他的金色长发肯定已经满是尘灰和血污，哪怕那双绿色的眼眸已经永远的阖上，她总归能到他身边去，最后一起变成阳光下分不出彼此的一团灰烬

　　可是不能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教堂越来越远，在终于连伸出手也够不到的时候，颓然地卸尽了身上的力气，任由赤井秀一带着她退到绝对安全的路边

　　她手里还握着刚才琴酒给她的硬盘，在之前剧烈的挣扎中金属块的棱角深深地嵌入手中，留下血色中泛青的痕迹

　　志保却还是紧紧地握着它，像是紧紧握着某个人的手

　　大概是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于绝望，一向吝于言语的赤井秀一也忍不住道：

　　【别想了，刚才那种情况……就算你真的赶过去也无济于事，他——琴酒肯定已经死了】

　　女孩失神般地看了他一眼，失去焦距的瞳孔渐渐有了光彩，下一秒却出人意料地突然倒了过去，就此不省人事

　　赤井秀一神色大变，赶紧凑过去摸她的脉搏，在感受到心跳尚在的时候狠狠松了口气，朝手下的人吩咐道：

　　【快！叫救护车！！！】

　　一群人在漫天火势下各自奔忙，救火的救火，叫医生的叫医生，连就在身边的赤井秀一都没有注意到，已然晕厥过去的女孩眼角慢慢地渗出一滴泪来，缓缓地顺着脸颊的弧度低落在地上，氤氲成一块不甚明显的水渍

　　无声却哀恸

　　……

　　我是徘徊于人间的鬼魂

　　是沾着硝烟的枪和带着血腥味的杀戮

　　可我爱那朵我倾灌豢养着的玫瑰

　　爱到甚至可以狠心拔掉她身上所有扎人的刺、却更愿意为她洗掉身上的硝烟和血污、愿意让她离开阴冷潮湿的土壤，到阳光沐浴着的地方盛放

　　鬼魂是属于地狱的

　　玫瑰花却属于人间

　　可是不要紧

　　他不属于人间，却怀抱着人间

　　对他来说

　　她就是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