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四章：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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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六月雪兔，第四章：后悔
“对不起雪兔，是我的天真害惨了我们...”为雪兔揉着身上被张员外踢伤地方，晴雪的眼泪竟是一刻都未曾停下。
“还想着张员外有这般多妾室，身为他后院其中之一或者我还能够侥幸过上安稳的日子...早些时候要知道他性情如此暴戾，那当时...当时若能听过铃兰管事的话，或许我们都不会受到如此伤害...”可如今就是再后悔也已经无用，要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后悔药！
晴雪为求安稳的富贵日子而铁了心选择张员外，那么现在不管她落得如何下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
雪兔暗红的眼似乎更深了些，它蹭了蹭晴雪如玉般光洁的手背，似乎安慰又似乎同情。
安顿完雪兔后晴雪又拾起被她丢在床榻的舞衣，鲜艳的红纱配合着金色的铃铛，只需轻轻一动便能听到铃铛清脆的声响。
布料本就不多的胸衣做的如同肚兜，将一整个后背暴露在空中。只到大腿根的里裤外头也只有一条薄纱裙遮掩，晴雪肯定只需一个转圈，届时大腿内的风光定然外泄！
这样的衣裳就是放在花暖阁也太过暴露了些！
心中感到一阵悲哀，晴雪她原本想象中的生活不该如此！这才只是第一天，也正是这第一天便将她所有的幻想打碎。
心中觉得烦躁，一把将舞衣扔到地上。晴雪带来的银票首饰不少，虽说不能荣华富贵可安稳的了却余生倒也问题不大。
她开始计划着怎样才能逃跑，可不过是看了眼被她安置在床榻边的雪兔，晴雪叹了口气不得不又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舞衣。
她不过弱女子一个，就是想要逃跑又能逃往何处？别的不说张员外有钱有势，就是今日侥幸能够出逃，可说不准第二日就会被他派人抓回！
双目含泪，满脸不愿的将舞衣穿到自己身上，站倒镜前一个妖娆艳魅的身姿映日眼帘。
晴雪摸了摸暴露在外的手臂以及纤细的腰肢，叹了口气拿过梳妆镜前早已备好的妆粉口脂细细的开始上妆。
* * * * * *
“张员外可真是好福气啊，竟真能够将花暖阁中三艳之一收入囊中！来来来敬一杯，敬您一杯！”
“晴雪姑娘跳的花舞可真是千金难求，想到张员外日后天天都能瞧着真是羡煞我等！”是夜，张员外府上宴席正如火似茶的进行着。
整整二十桌酒席，其中大半都是为一睹晴雪倾城舞姿。
“哈哈哈，今日各位来的都是客！喝啊，酒管够啊酒管够哈哈！”举着一支酒杯张员外一桌桌敬酒，“这女人跳舞跳得再好还不是一只玩物哈哈，各位想看今晚就叫各位看个够！”
“来人呐！”喊了一声，立马就有小厮前来等待吩咐，“快去吧晴雪给我叫来，宾客们都等着她来跳舞！”
很快，一身火红的晴雪随着丝竹之乐似踏月而来，她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赤足轻轻点地随即一个转身又吸引着众人探头想要一览裙内风光。
“真是太美了！”“怪不得都说这舞姬似嫦娥下凡，这般妖艳实在美丽！”一瞬间晴雪成了全场焦点，众人目光聚集之处不过是她婀娜有姿的身段。
“真是好看！在花暖阁时看着艳丽倒也不觉得什么，却没想到在张员外这里倒真是叫人看得血脉膨胀！”“这晴雪身段实在纤细柔弱，啧啧，这就是轻轻一握都怕把她腰给折断了啊？要我说啊这张员外实在是有福气的要叫人嫉妒啊！”
宾客间的赞叹不绝叫张员外觉得脸上格外有光，“喜欢看什么就点她跳什么啊，今个就叫晴雪给各位贵宾跳个痛快哈哈哈！”
当所有人的目光将晴雪上下扫了个遍而起了色心时，唯独远远一桌中一位白衣书生紧紧盯着晴雪面上蒙着的白纱出神。
勾人的双眸在外人觉得不过是妩媚好看，可这位书生不知道怎么却是看懂了她眼中点点呆滞麻木以及自内心而来的哀伤。
“啧啧，不想宁生你也有看个戏子看呆的这天啊！”同桌的另一个公子哥调笑着这位白衣书生。
“不过是觉得这舞姬分外奇怪，旁人都只想露出面容好叫别人看得容颜。”这位唤作白宁生的书生带着疑虑回应道，“而这位晴雪姑娘也是奇怪，掩面而舞似乎不想叫别人看得她真容罢了。”
“哈哈，这宁生你就不懂了吧！”公子哥笑着喝下一杯酒，“这戏子最擅这套，越是不给你看她容貌你便越是好奇，这一个好奇可不就钱财都进了她兜儿里嘛？”
这话听得一桌哄然大笑，白宁生讪笑着回了杯酒，这位公子哥说的没错，可他心里却觉得那台上的晴雪姑娘并非为此。
晴雪麻木得跳着早在花暖阁时便被编排好的舞蹈，先前在上妆时她才发觉被张员外打的那一巴掌无论用多少妆粉都遮掩不了脸上的红肿。
想要用鸡蛋消肿，可门外丫环的催促让晴雪最终只得选择以一块薄纱掩面。
柔软的四肢做着舒展的动作，一阵微风拂过微微卷起她遮面的薄纱，吹起她薄薄的外衫，露出的后背一片清凉。晴雪知道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坦裸的后背，所以并不担心脸上的面纱被会风吹开时会有人发觉她脸上的红肿。
可晴雪没想到的是，她脸上神色额的麻木以及那一片红肿落在白宁生的眼中，心里不知怎么微微动容起。
“这晴雪姑娘到底怎么个来历，你同我说说？”他拍了拍身旁的公子哥好奇询问，“为何我瞧着她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高兴？”
“哪里会不高兴呢？张员外为她赎身可整整用了五百两黄金啊！”公子哥专心致志看着晴雪的舞蹈，敷衍着回答道，“况且这舞姬蒙着面呢，宁生你哪里还能瞧出她不高兴了？”
“总觉得这位晴雪姑娘，同其他女子不太一样...”小声的喃喃着，白宁生按着心头一股呼之欲出的冲动仰头喝下一整杯酒。
到底是别人家的妾室，他又怎么好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来呢？
* * * * * *
晴雪这一支舞整整跳了一个多时辰，不依不饶的宾客们强求着她跳一些时下的艳舞。晴雪虽说不愿，可张员外亲切的笑容让她心头发毛，勉为其难的又跳了好些时候艳舞这才得了准许可以退场。
这一整天晴雪流了太多眼泪，几乎滴水未进的她在独自回院的半道上有些晕眩，随手找了棵大树依靠半响这才缓解了些。
侧目，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走错了道逛来后花苑的湖心亭旁，看着月下荷塘阑珊，晴雪竟有一瞬间想就这么跃入湖中！
“雪兔...还在等我，我不能就这么弃它而去...”不知不觉间眼泪又再一次落下。
这边见晴雪告了退后，宴席间张员外又不顾宾客对晴雪的一片污言碎语，白宁生听不得这些话语想要就此离去，但不知怎么心底却还有着一丝祈祷与侥幸。
“这酒喝着上头，我且先去后苑逛逛醒酒。”虚心对着同桌的公子哥解释一番，白宁生很快就离场前往后苑。
明知道张员外府中的女眷该住得后院，这花苑就是他逛破了头也不会遇着谁，可白宁生心中偏偏就是存了这么一丝侥幸。
“唉...明明有着如此舞技，就是当个舞娘也好过去花阁中做个妓子...可惜，真真是可惜了。”明明白宁生今日是第一次见到晴雪，可晴雪就这么突然的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无论是优雅的身姿还是面纱下的面无表情，这一切都叫白宁生不住回味，好一个曼妙女子！
“唉，着实可惜...”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叹息，到最后白宁生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可惜晴雪委身给张员外做了妾还是可惜自己没有早一步先认识晴雪。
后苑的清冷丝毫没有平复白宁生内心的波涛，作为一个文人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为何会如此这般控制不住的开始思念晴雪，也知道他已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越是想要压制自己对晴雪的心思，越是心中觉得烦躁不安，“不过一面之缘...竟如着了魔般可笑。”
停步，抬了抬头白宁生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闲逛到了后苑深处的湖心亭边，刚想转身离开却若有似无的听得一阵女子低低的哭泣。
带着好奇，白宁生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探索着寻声而去，在一颗粗壮的柳树后，他终于找到了这阵哭泣的源头。
心中念想的人儿此刻正跪坐地上靠着柳树默默流泪，她目光呆滞的直视湖面，红通的双眼像兔子般惹人怜爱。
极力克制着内心逾越，白宁生清了清嗓子想引起晴雪注意，或许是晴雪沉浸在悲伤之中并未发觉身后来人，白宁生只得轻轻唤了声，“姑娘...”
“啊！”干涸的嗓子有些沙哑，晴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惊吓，待看清来人是个面生的陌生男子后她更是惊慌失措得想要逃跑。
可实在过于虚弱的她这才半站起身来却又摇晃了两下跌坐回了地上，“你...你别过来啊...”
带着威胁的话语从晴雪口中软软的吐出，在此情此景白宁生只觉得眼前人可爱的紧！
“姑娘莫要害怕，小生不过是闲逛后苑想借此清酒，唐突了姑娘还请见谅...”至歉的话语并没有得到晴雪的原谅，相反在听了白宁生的话后晴雪只觉得心中委屈竟然再次哭了起来...
就是连一个陌生人对着自己说话时都能这般温柔！
可为何自己会这般愚蠢就这么盲目的选择了张员外呢？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四章：后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