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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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兰西邸。
地下室。
“我要准备召唤恶魔了，你在门外等着吧！”
威兹德姆面色郑重的对雷蒙德吩咐着。
雷蒙德肃然的点点头：“嗯，你小心些。”
然后关门，退出门外。
‘那么，开始吧！’
威兹德姆深吸一口气。
然后脱下外套，挽起衣袖漏出手臂，用刀划破手臂，攥紧拳头，鲜血滴落在五芒星阵法上。
阵法闪烁，隐匿不见。
不过阵法的效用还在，但无论人类还是恶魔都看不见了。
随即，威兹德姆将之前准备的蜘蛛网放入阵法中央，大声的念出一段咒语。
“hoheotararuna ronderotareru”
这是前世记忆中，作品里的另一位主角召唤恶魔所用的咒语。
之前威兹德姆研究过，这应该是最古老的闪米特语。
大致意思是：“暗夜中结网的精灵啊！以灵魂的名义回应我的召唤。”
这里说的“精灵”并无褒义或贬义，在闪米特语中，一切神秘侧的生物都可被称为“精灵”。
根据咒语召唤规律，召唤师必须准确形容被召唤者的形象或代表，本来恶魔术士召唤恶魔是需要媒介的。
但是这句咒语却是恶魔的专属咒语，也是专属的媒介，可以直接与咒语中的恶魔链接。
“hoheotararuna ronderotareru”
“hoheotararuna ronderotareru”
随着声音的呼唤，面前开始出现一片蜘蛛网状黑色烟雾，网上站着一只黑色蜘蛛，蜘蛛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
“这可真是一位幼小的召唤者，宁愿付出灵魂为代价也要召唤恶魔，不知你所求何愿？”
终于召唤成功了，威兹德姆听到声音没有惊讶，语气坚定而平静。
“我想要杀掉一个强大的存在，为此我需要力量，成为我的剑与盾，我需要你在契约完成前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不可背叛我，不可欺骗我。”
“契约完成后，你可以收走我的灵魂。”
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您的愿望是杀掉一个强大的存在！”
“我了解了，那么，您的名字是？”
威兹德姆心中的大石落下，面上却不露声色直视着烟雾道：“我是威兹德姆·托兰西，托兰西伯爵现任当主。”
“那么作为服侍托兰西家族的执事，便需要与之相符的外型了。”
“我的名字是克洛德·浮士德，我未来的小主人。”
蜘蛛消失，烟雾不断变换，从中走出一个人类身型的男性。
一身黑色燕尾服，戴着白手套，身姿挺拔，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一副眼镜，弥漫着冷漠的气息。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无表情，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怪不得故事中使得主角爱上他，如此夺目的外貌加上这恶魔有意无意的讨好，的确会让无阅历的人忘记他的本性而爱上他。
恶魔右腿单膝跪下来，以手抚胸，左手的白手套摘了下来，露出手背的倒五芒星契约印记，姿态优雅，抬头望着眼前站立的黑发红眸少年。
“那么……”
“我克洛德·浮士德愿与威兹德姆·托兰西缔结契约，实现他的愿望，服从他的命令，不背叛他，不欺骗他。契约成功结束后，我将收取威兹德姆·托兰西的灵魂。”
“我威兹德姆·托兰西愿与恶魔克洛德·浮士德缔结契约，献上灵魂以祭祀，使其为执事实现我的愿望，契约成功结束后，可以由克洛德·浮士德收取我的灵魂。”
单膝跪下的黑发恶魔执事，抬起有契约印记的左手，牵起站在面前的金发少年的手，恶魔琥珀色的双眼，注视着金发少年那深红色的眼睛，吻上了少年的指尖。
恶魔左手的契约印记放出不详的光芒，光芒逐渐放大。
光芒中威兹德姆感觉舌上一痛，舌头上赫然印着属于蜘蛛执事的倒五芒星恶魔印记。
契约成立。
……
突然。
那一瞬间，地面隐匿的阵法发出红光显露出来。
“这是………”
恶魔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针法，瞳孔紧缩成竖瞳尖状，双眼发出猩红色的光芒，嘴角野兽般的犬牙，威胁一般的露了出来。
威兹德姆见状，则迅速抽出手，离开恶魔，退后到阵法外。
然后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总算成功了！”
原来，威兹德姆成功将记忆里的恶魔术士召唤契约，与这个世界召唤恶魔的契约进行了融合。
恶魔术士召唤契约本是一份雇佣形式的契约，这契约的第一条就是不准互相攻击伤害，既保证了术士与恶魔的灵魂双向链接，但却有对双方灵魂的安全保护。
恶魔无法夺去术士的灵魂，术士也无法伤害到恶魔的灵魂，不过双方却可以用灵魂力量相互浸染，也可以说是污染。
强大的恶魔术士可以占据主导，是因为恶魔的灵魂力量无法浸染强大的恶魔术士，反而会被这种恶魔术士的灵魂力量所浸染，逐渐趋同于恶魔术士的意志，所以恶魔才会受制于强大的恶魔术士，以他们的意志为主导。
但弱小的恶魔术士则相反，他们会被恶魔的灵魂力量反浸染，灵魂会逐渐趋同于恶魔的方向，恶魔都是混乱邪恶侧的生物，所以这些术士最终会陷入黑暗与疯狂，被恶魔所操控，以恶魔的意志为主导。
而威兹德姆活了两世，尤其是前世，他整个人生都涉足了神秘侧，为了保护自己，他灵魂上挂着无数的灵魂保护咒和精神隔绝屏障，就是为了防止被亵渎生物诱惑，尤其是精神方面，更是翘楚。
如今虽说穿越了空间，但灵魂上的保护咒还在，精神屏障早已重建，但灵魂力量足够强大，精神方面更加坚韧。
威兹德姆推测，将来即使愿望完成，恶魔也无法夺取他的灵魂。
更何况恶魔术士契约的平等雇佣契约，保证了他不会被恶魔伤害，他的灵魂所有权不会被恶魔夺走。
而这个世界的契约规则，则保证了契约的细节，服从他的命令，不背叛他，不欺骗他。
这完美补全了术士契约的缺点，恶魔术士最怕什么，最怕恶魔强大时听从命令却划水，最怕恶魔不耐烦的时候，宁愿承受失去力量的代价也要背叛，以及可以说谎诱导恶魔术士。
威兹德姆在召唤前仔细研究过，翻来覆去的推敲术士契约的缺陷，和这个世界恶魔契约的漏洞，才定下了这样的契约内容。
简单来说，这两个嵌套的双契约，成功把恶魔变成了威兹德姆终身听话的仆人。
不过要是有一天威兹德姆的灵魂变的弱小了，那么他就会被反浸染，有被恶魔反噬的可能。
至于和恶魔契约的内容，“杀掉某个强大的存在”，这并不是谎言。
他想杀的是前世那个最后逼死他的亵渎生物，并不是如今这个世界的生物，恶魔是做不到这个契约内容的，契约内容完不成，恶魔就无法反抗他。
威兹德姆可不相信，这个恶魔能在自己的拖累下，跑到前世那个乱战的位面，去杀掉那个亵渎生物。
话说，就算能去那个世界，威兹德姆在自己没变的强大之前，也是绝对不会去的，现在去了也是送死，等以后强大起来再说。
地面上的阵法还在不断闪烁着红光。
“你做了什么？人类！”
恶魔准备站起身攻击威兹德姆，却见地上阵法的红芒一闪，恶魔像是被束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闷哼一声。
“……唔……你怎么能做到改变契约……不对，这不是改变，………你将另一份契约嵌套进我们的契约中了。”
克洛德·浮士德恍然大悟，随着地上阵法的消失，他终于站起身，看着左手背上的恶魔印记，印记不断变化，显的更加复杂，最终形成逆六芒星印记。
威兹德姆舌头的契约印记也跟着变化，疼痛过后，他知道，契约融合成功了。
而更高兴的是，他灵魂上被束缚的锁也解开了。
恶魔看着手上的恶魔印记愣了一会儿，最终了然大笑：“原来如此，哈哈哈，居然连我的恶魔印记都改变了。在这个恶魔的世界，漫长的生命中都在为饱腹而奔走，我已经腻了，如今竟出现如此有趣的事。
威兹德姆·托兰西，我愿意遵守契约成为你的执事，只愿你的未来能为我带来足够的乐趣。
况且按照契约内容来看，只有你的灵魂强大时才能占据主导，若你变得弱小我就可以反过来制约你，甚至将你引诱进深渊。
这个契约倒是有意思，可以保护双方却将双方灵魂链接起来，使双方可以使用彼此的力量却又互相浸染。
好，很好，太棒了。”
“主人啊！请变得更加强大吧！只有如此强大而坚韧的灵魂才值得我的付出全部的精力去执着。”
恶魔本来冰冷而面无表情的脸上满是笑意，右手一推眼镜，镜片后双眼紧盯着威兹德姆，泛着猩红的光芒，如同盯住了猎物的野兽。
威兹德姆却还未放下心来放下心来，发出第一个命令：“克洛德·浮士德，这是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杀害人类。”
‘虽然恶魔因为契约无法伤害我，但我需要防止他伤害雷蒙德。’
“Yes， your Majesty！”
克洛德·浮士德右手抚肩，左手背后，弯腰鞠躬行礼。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