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开始》神仙不会骗人

7、抱歉没能给你力量

　　“叮～～”下课铃终于响了。我迫不及待地背起书包拉着阿城就往教室外跑
　　今天约了阿城的新朋友——夏生，就是上次在学校门口见到的那个女孩子。
　　“我说你急什么？莫不是被夏生的美色迷住了？”阿城被我拽得有点儿不耐烦。“现在还早着呢，我们打完篮球再去。”原本被我拽着的手反过来将我拽着往操场方向走了。
　　陈力禾隔着老远就将手里的篮球扔了过来，我一把接住揽在怀里。
　　“有米，你上次脚崴之后可好久没来过球场了，今天要玩高兴再走啊。”陈力禾走过来将手搭我肩上。
　　“行，陪你玩儿到你手软叫停为止。”
　　阿城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篮球，淡淡地说，“不行，你脚还没完全恢复！”
　　“啧啧啧，还是阿城最关心你。”力禾看着我一脸坏笑，嘴边两个梨窝显现了出来。
　　“谁要他关心啦，我今天还就要打球了。”我伸手去夺阿城手里的球，却扑了个空，抬头发现阿城眉间微皱，“不让我玩算了。”我挥挥手转身往观众席走去。
　　“诶，木子，等等！”阿城叫住了我。
　　我咧开嘴笑着转身，以为他要让我一起打球了。
　　“拎着。”阿城将他背上的双肩包脱下来递给我。
　　我的脸又立马垮了下来，朝他翻了个白眼，接过了他手里的包。
　　平时看惯了他们打球，看得我实在无聊，我竟坐在观众席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快黑尽了，我惊吓地抖了一下，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了一件衣服，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六点半。天气渐冷，天黑得越来越早。
　　和大家道别后，阿城骑自行车载着我一路飞奔。到达目的地，阿城嘱咐我将校服脱了装进背包，我有点儿疑惑我们这是要做什么，直到他带着我走进了一家外表装饰得像一家咖啡店，里面却别有洞天的酒吧。
　　晃动的灯光，在烟尘弥漫的舞池中将一个个舞者照得格外妖娆。舞者退场，一位姑娘身穿黑色长裙，拿着话筒缓步地走到舞池中央站定，晃动的灯光嘎然停止，换成了一盏白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夏生。和上次见到的她判若两人，今天的她，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眸光里尽是忧伤。
　　我们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环顾四周，只看得到人头攒动，到处烟雾缭绕，我觉得有些闷。起身贴到阿城耳边，“我去厕所缓缓，有点难受。”
　　我艰难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闭着眼睛用手捧了几捧水往脸上拍，睁开眼时被背后的人吓了一跳，他的眼神看着镜子里的我，我顾不得脸上的水滴还没擦就想走，他伸手拦住了我，另一只手将我环在了他身前堵在了洗手池旁。
　　“你要干嘛！”我胆怯地看着他。然而他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伸手用大拇指将我下巴上的水滴抹去了。他的脸越靠越近，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儿，他应该是喝得很醉了，我正犹豫要不要出手的时候，他被人一拳打开了，“滚！”阿城眉间暴起了一道青筋，我从未见过阿城如此生气，让人有点害怕，却又让我觉得安全无比。
　　那个男人从地上站起来，呆滞地看着我，眼里饱含温柔，好一会儿，他就像突然清醒，走到我身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后，落寞地走进了人海里。
　　夏生唱完了两首歌，退场再出来后又回到了我初见她时的模样。阿城简单地将我们介绍给对方后，我们离开了那个混杂的地方，找了个路边摊坐了下来。

　　“对了，我还没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呢。”我嘴里含了一大口刚刚嗦进去的面条，以至于吐字不清。
　　“医院认识的。”阿城却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我问的问题。
　　“嗯？你什么时候去医院了？”我一脸茫然。
　　“就在我们没有联系的那半个月里。”阿城看我仍然一脸疑惑，干脆将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一齐回答了，“我妈突然胃病犯了，有点严重。”
　　“这家伙，还是个哭包呢。”夏生将头发往耳后别了别，低下头嗦了一口面条，也像我一样鼓着腮帮子说话。“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蹲在楼道里哭，我递给他一支烟，他居然还像模像样地抽起来了。”
　　……
　　原来在他最需要我的日子里，我却没有发现他的难过。我恍然大悟，在海湖边上时他那不修边幅的样子，他那疲惫的声音，见到我时他那一声无助的“木子”，这些都仿佛在告诉我他所经历着的一切，而我却视而不见，我心里一紧，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看着碗里的面条，顿时没了食欲。
　　我应该感谢有那么一个人在他那么难过的时候陪伴着他，可我做不到感谢，那个人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我没想到，在往后的日子里，越扎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