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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同寻常的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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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是千百年来老祖宗千锤百炼后得出的真理。经过球场一战后,李奕很快荣升为本校“名人”,也算是对这句话有了切身的体会了。人这种生物通常被三种东西所吸引:实力、权利和美色。李奕原本具有的美色是他吸引现今出现的众多色女的根本原因之一。而这场球赛他被迫展露出自己的实力,这成为男生们喜欢接近他的原因。当然,身在花痴季节的少女们更不会放过这个理想的幻想对象了。
李奕陷入了人民群众的包围当中。男生嘛,也就是喜欢拉着一起踢足球,他喜欢足球这项运动,所以并不会对此反感。只是如今这些不知为何越来越大胆的女生让他烦不胜烦。先是有女生在他踢球的地方为他加油助威,看他下场休息了跑来送水;然后是有很多粉色蓝色的很女气的包装好的吃的用的小东西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桌子上;更有甚者会亲自跑来送那些花花绿绿扎着蝴蝶结的“信”。这些情况,在之前的学校他就已经遇到不少,早就处理得得心应手——直接无视或者把东西扔掉。几次之后,李奕“冰山王子”的称号就广为流传了。
周六这天放学,李奕照例一个人去车棚推自行车。他习惯在一天之后留些时间给自己,所以通常放学回家他都是一个人,而今天是他轮值,他等着全班人都走了才关门自己出来。周末时间金贵,一到放学的点,大家冲得跟放出笼的鸟儿似的,就这会功夫,整个学校已经没有人影了,剩下一片寂静。
刚刚把自行车推出来,迎面走来一个人,李奕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不停留地越过那人继续向前。“喂!”一声清脆利落的女声打断他的思考。李奕有些不悦地抬起头,看到一个蜜色皮肤、身材高挑,一身运动装的女生站在自己面前,半弯着眼睛,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笑得很是灿烂的看着自己。李奕挑挑眉,示意她有话继续。女孩没有因为李奕这个不礼貌的动作而有所不满,反而探出身子,凑到李奕身前,盯着他的眼睛笑容更深:“我叫曲薇,我挺喜欢你的,做我男朋友吧!”
这下倒是李奕愣住了。虽然情书什么的他接过少,但敢直接到他面前来追他还如此直白丝毫不害羞的这还是头一回。李奕颇感兴趣的打量着女孩,女孩也大大方方地站着任由他打量。这是一个跟以往李奕常看到的羞羞怯怯,皮肤白皙,弱不禁风,超级讨厌阳光和流汗的女生们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类型,她是美丽的,身上有一种健康阳光向上的味道,还带着点霸道嚣张的气势,显然,这至少是李奕欣赏的类型,虽然她扎着一个清爽的马尾,但李奕却不可抑制的想到了那个掀掉假发一头蓬勃短发的无厘头老师,于是他史无前例的对着给自己表白的人微微一笑,很是玩味:“可是我不认识你。”
王佳嬗最近有点郁闷。
班里居然出现了学生翘课的现象了。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这仍然严重挑战了她初为人师的专
业性与权威性。作为自己教师生涯的第一案,王佳嬗决定一定要严办此事,绝不助长此种不良风气。
王佳嬗对这事如此重视原因在于这个挑战了王佳嬗师尊的“大胆份子”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魏志博,这个从贫穷的农村凭借自己的不懈努力取得优异成绩而走出来的男孩子,抛开一个老师对成绩优秀的学生本能的喜欢之外,王佳嬗个人对这种孩子是发自内心的敬佩的,她自己做不到的事别人能做到就值得她敬佩。更加之,魏志博虽然是从农村出来的,但长相和气质走的却是吴彦祖、古天乐这种英俊帅气路线,那纯天然绝不掺杂人为因素的古铜色肌肤更是冲击了现在城市小孩娇生惯养,深藏楼房,久不见阳光的病态苍白,凸显出男性的健康和硬朗,简直让王佳嬗这个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爱不释手。
开学之初,她也让魏志博担任了学习委员的职位,王佳嬗希望魏志博的这种努力奋斗的精神能够感染整个班级。她相信现在的这个学习机会对魏志博而言应该是弥足珍贵的,从之前的表现来看,他自己本身也是相当珍惜这个机会的。可是,王佳嬗望着安静整齐的教室中间那相当突兀的一个空座位,微微皱起了眉头。
王佳嬗想了想,走进教室把跟魏志博同寝室的几个男孩叫进了办公室,问了问魏志博这几天的作息情况。原本王佳嬗以为都是同屋的人,互相之间多多少少都应该比较亲近了解。这时却看这三个人相互望了望,支支吾吾半天却没一个人站出来把她以为很简单的事告诉她,反而因为她长时间的目光注视而低下了头。王佳嬗在心里叹口气,果然事情跟她直觉的一样没那么简单了。
王佳嬗向后靠在椅背上,曲起手指,缓慢的一下一下,在安静的办公室一圈一圈的飘荡开来,引得低头的三人后背窜出一阵冷汗。
许久之后,久到三人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被压抑得停止的时候,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冷笑,惊得三人心重重一跳。“原来你们就是这样关心你们同屋的室友的!你们走吧!”
王佳嬗看着三人略显狼狈的背影总结出了两件事。一是魏志博在他的寝室并不受欢迎,这能从她提到魏志博得名字时三个人脸上的表情看出来,毕竟都还是孩子,没有太深的心机,也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喜欢不喜欢都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这也是王佳嬗喜欢跟孩子们混在一起的最大原因。
第二点就是魏志博不仅仅是逃课了,可能还存在夜不归宿的情况。这下可严重了,学生
寝室每晚都有查夜的人,一旦没有理由的夜不归宿,被抓住学校是会立刻听课处理,严重的甚至会开除学籍!看来这事得立刻处理了。
这天上午下课后,王佳嬗把趴在桌上休息的魏志博叫到了一个安静的走廊边。
王佳嬗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低垂着头手紧紧抓着身上那件略显陈旧的衣服边显得相当紧张不安的学生,想着刚才自己走过去叫醒他他似乎被惊吓住猛地一抬头的瞬间看见的那张苍白的脸上硕大的黑眼圈和眼睛里密布的血丝,心骤然绞了一下。
她也不说话,一改之前自己辛苦塑造的亲切温柔的知心姐姐型女老师形象,满脸严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头越来越低的人,长时间的沉默和强势的目光让那个一力死撑的人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老师···”毕竟还是孩子,没几个人能跟王佳嬗一样拥有变态扭曲强大的心理。王佳嬗的眼睛本来就很大,通常无精打采眼内灰蒙蒙一片,也没啥威慑力。可是一旦把灰抹掉通上电强力发光时就跟两一千瓦的强光灯似的,方圆八百米内的一切事物都得原形毕露纤毫毕现威力无穷大杀八方,当这两束强杀伤光聚焦于一个人时,最终能全身而退安然无恙的目前除了一力培养出这个妖孽的妖孽她娘以外再无第二个人。
“给我一个不来上晚自习的理由。”
魏志博沉默了。对于今天这场对话的内容,显然对话双方心里早就一清二楚,现在这个局面也在王佳嬗的预料之中。伴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魏志博不在颤抖,只木着一张脸,冷淡地回了一句:“学校也有规定说高一的学生有权选择不上晚自习的。老师我先回去上课了。”说完,转身往教室走去。
面对魏志博这个不礼貌的举动,王佳嬗倒是没啥师长被学生冒犯藐视的感觉,只是心中的沉重感又加深了一层。
中午的时候,王佳嬗拜托了语文老师帮她看晚上的自习,又去叮嘱李奕晚上老师不在的时候注意维持下纪律。李奕看着她问:“晚上你这是要去调查魏志博的去向?”
王佳嬗也不跟他摆老师的架子,反正掩藏在假发下的真面目李奕基本都看清楚了,对着他自己也没有老师的自觉,于是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这事还是上午谈话结束后自己决定的,还没跟人说过,这小屁孩从哪里知道的?
李奕不屑一笑:“我是班长,班里有个人好几天不来上自习我还能不知道?我上午看见你两在那边说话了,看样子你是没谈出个结果出来吧?晚上去找他的时候叫上我一块。”
王佳嬗诧异:“我为什么要叫你一块,班主任班长都不在这自习谁看啊?”
李奕冷哼一声:“我是班长,班里同学碰到问题我还应该关心一下吧?再说如果碰到什么麻烦事我也能帮下忙,晚上让安茜她们看着点就行了,大家都很自觉的。”王佳嬗一听也有点理,点点头同意了。
等到下午下课时,王佳嬗跟李奕连饭都没吃就直接往校门口奔了--魏志博刚下课就离开教室了。
俩人急急忙忙赶到校门口刚好看到离校门不远的魏志博,王佳嬗怕被魏志博发现,不敢离得太近,又怕跟丢人,也能不远不近断断续续地快走,一颗心吊着不敢放松,没一会就觉得比跑了1500米的长跑还累。
魏志博看来就挺着急,一路上步履匆匆,就在学校门前的小吃街上停了会,买了几个包子拿着边走边吃,少年人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王佳嬗看他狼吞虎咽地快速干完几个包子,连口就的水都没有,自己却好似早已习惯一般没有半点不自在。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位,早就挨不住饿,一手拿着刚在路边的西饼店买的蛋糕,一手拿着牛奶盒一口糕点一口牛奶地细嚼慢咽着脸上却还是一副委屈自己模样的李奕,心口微微觉得有点酸。
两个人跟着魏志博穿越了大半个城区,从城市的东边快走到西边了,天色也已经慢慢地暗下来,可是越跟着魏志博走,王佳嬗的不安就越强烈。终于,在她看见魏志博迈入那条夜晚整个城市最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的酒吧街时,王佳嬗的喉头就跟堵了块石头似的,等再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那扇自己相当熟悉的骚包雕花大门后面时,王佳嬗整个脸色“腾”一下就变了。
李奕一路看着王佳嬗脸色的变化,心里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难得看到这个在自己面前一贯出糗邋遢、毫无形象而言的人突然变得认真严肃的样子,那是一种自己这个不羁的性子都会变得收敛地小心翼翼的姿态,头一次让自己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于是当王佳嬗转过头,异常严肃的让自己等在门口坚决不准他跟自己进去的时候,他只顾着点头,居然连原因都忘了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