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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7.当他还小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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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里热的像是蒸笼一样，胳膊上黏糊糊的，汗水怎么也蒸发不掉。莫沧颐头昏脑胀的靠着墙坐着，碰什么东西都觉得烫的要命，整个人就是在中暑的边缘徘徊。
“啪！”
教鞭敲在黑板上发出的声响已经不能让他清醒了，不管环境多么嘈杂都不能阻止被拉来补课的学生们睡觉。莫沧颐也昏昏欲睡着，忽然耳畔传来一声呵：“莫沧颐！”
莫沧颐一个激灵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努力的睁开酸涩的眼睛去看黑板。数学老师抹了一把他头上的汗，“辅助线怎么做？”
莫沧颐呆滞的看着老师。
老师也没为难他，只是叹了一口气：“你坐吧。”
于是莫沧颐又坐了下来。
现在是八月，正是学生放暑假的时候。但是对于准高三的学生来说，假期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因此在这种时不时就有人中暑昏过去的天气里，一群人还是得堵在教室里面上课。
不知道过了多久，数学的时间总算是结束了。一个梳着分头的高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班里一下子安静了。男人把课本和教案放在讲台上，扫视了一圈下面的学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沧颐感觉他在看到自己时稍微停滞了一下。等莫沧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视线却又已经摆正了。
“咳咳……”这个男人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好，我是专门带毕业班的老师，高三就由我来做你们的班主任。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莫……”
台下鸦雀无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带毕业班的老师都这样，总之这个莫老师接手他们班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让他们排着上讲台来做自我介绍。
“虽然你们互相都已经认识了，但是我还不认识你们，所以大家来认真的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时间不要低于一分钟哦。”
莫沧颐觉得这纯粹是玩尬。
轮到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莫沧颐走上讲台后手还有些发抖。看着台下坐的一片自己熟悉的不熟悉的同学，他打从心底里发慌。
“大家好，我……我叫莫沧颐，沧海桑田的沧，颐和园的颐。”
为了能做出“超过一分钟”的自我介绍，只能按照老师说的像是答题一样一条一条介绍着。
——可以介绍一下自己名字的由来。
莫沧颐挠头：“我这个名好像也没什么由来，可能是我妈去颐和园旅游的时候想的名字吧。”
台下有几个人在捂着嘴笑，莫老师在一边背着手站着，微笑着看着他。
——介绍一下自己的爱好。
“我……我喜欢玩游戏，不过不是只玩一种游戏……我喜欢玩各种各样的游戏。”
反正前面几个人也都说自己喜欢玩游戏，老师也没说什么，所以莫沧颐也没掩饰。
——介绍一下自己的性格、理想。
“我比较贪玩儿吧，大概。所以我的成绩一直很垃圾……高三的话……我会尽力去专注于学习的……”
莫沧颐实在是憋不出多的话来了，什么座右铭最喜欢的句子他也压根想不出来，于是就这样勉勉强强的凑够了时间下来了。
好在暑假补课没有晚自习，傍晚六点学生们就可以回家了。背上书包，莫沧颐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刚准备下楼，身后忽然传来了莫老师的声音：“莫沧颐！”
莫沧颐回过头来，很老实的叫了一声老师。
莫老师快走了两步跟上了莫沧颐，和他一起下楼：“你有理想的大学吗？”
莫沧颐想了一下自己期末考试那个稀巴烂的成绩，想起来从家长会回来时母亲的反应。
——你这个分啊真是……以后你怎么办啊？马上就要高考了……
他苦笑道：“我没想过那个……”
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同学说的都是会努力拼搏一年啊或者想要去什么什么大学啊之类的，只有你说的是尽力去专注于学习。我有点担心啊，就看了一下你的成绩，似乎这次期末考试你退步挺厉害的……有点受打击了吧？”
莫沧颐稍微有些吃惊。高二升高三换了很多专门带高考班的老师，这些新老师都只是看他们这一次期末的分数的。没想到新的班主任把之前大大小小的考试成绩都看了，不然也不会知道他是退步的。
于是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觉得我可能只能去个专科了……”
“离高考还有不到三百天，谁都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所以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不拼到最后你怎么知道会不会上985呢？”
听他这么一说莫沧颐忍不住笑了：“985就有些过了吧……”
“那比起985，进本科线是不是就容易一些了呢？”
莫沧颐看着他的表情，只能说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老师。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莫沧颐就成为了正式的高三学生。走廊上就挂着各种各样的红色条幅，像什么“不苦不累，高三无味；不拼不搏，高三白活”，或者“不要在吃苦的年纪选择安逸”；而进了教室之后，靠走廊的墙上更是贴着“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这样骇人听闻的横幅。六点钟时莫沧颐卡着点进了教室。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所有人无一例外都在埋头做题。
莫沧颐脸上满是疲惫神色，眼睛下面有着清晰可见的乌青，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魔怔”了的感觉。
地面上摆了一个个箱子，箱子里面码的满满的全是书和试卷。两人从箱子间的缝隙中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迈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桌面上放着刚发的几张试卷，黑板上写着早自习的任务。
整个教室都透露着一股子浓郁的学习的气息。
……就像传销组织一样。
莫沧颐看了看黑板又看了看手里的卷子，三十分钟写完两张八页……这也太难为人了吧？
但是没有办法，莫沧颐只能硬着头皮写。
七点半的时候早自习结束了，瞬间全班齐刷刷的倒了下去，全都趴在桌子上睡觉。有几个人还会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试题。
暑假虽然补了课，但那强度和正式上学还是完全不一样的的。这一上午过的莫沧颐简直要原地爆，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稍微拖沓一点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课间的十分钟与其说是休息，不如说是在让脑子恢复。
“……困死我了……”
上课铃打响，莫沧颐打了一个哈欠。莫老师拿着教材进来，敲了敲桌子：“把卷子拿出来，看一下第一大题的文章，一会儿找同学起来讲。”
好在语文课没有其他课那么费脑子，还是在莫沧颐能听懂的范围内的。莫沧颐活动了一下脖子，正想着可以划水了，老师就点了他的名。
“来分析一下各个选项吧。”
“……”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后来莫老师经常叫莫沧颐起来分析阅读题，叫他再也没有办法在上课时划水。
莫老师是个很负责任的老师，三天两头找学生谈话，在有学生出现问题的时候也会很严厉的批评。莫沧颐在的这个班级是个普通班，有不少学生像莫沧颐一样成绩不太好。包括莫沧颐在内的这些学生或多或少都有点自暴自弃的想法，全被莫老师给挨个“教育”没了。
总之就是被鼓舞的热血沸腾的去学习了。
一模成绩下来时莫沧颐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超过本科线。当天晚自习的时候莫老师时不时的叫人出去谈话，果然在第二节课的时候就轮到莫沧颐了。
莫老师拿着成绩单，折出来莫沧颐在的那一行：“语文成绩还不错，理综这个分太低了啊。还有就是你的英语……感觉英语成绩比上次期末考试还退步一些了啊。”
莫沧颐也不腼腆，“我英语一直不太好，这次生单词很多我就更不会了。”
莫老师捋了一下头发，“我看过你的卷子了，我强调的一些地方你都做到了，做的不错。作文有点跑题了，要是不跑题的话分数会上去不少的。”
莫沧颐默默的听着。
“比较接近本科线了，保持下去不要松懈，你肯定可以上本科的。”
就因为这句“肯定可以上本科的”，莫沧颐一路拼到了高考结束。高考又出了一些新的题型，莫沧颐做的心里有些没底，只能尽力去答题。没出成绩的那十多天他也是坐立不安的，父母都安慰他没事的，努力了这么久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查成绩那天莫沧颐相当忐忑，刷新了好几次都进不去网页。直到一条短信发到手机上，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考的怎么样？”
莫沧颐不敢去看自己母亲那期待的眼神。
“……”
酒喝多了就容易回忆起过去的一些事情，已经快二十六岁的莫沧颐在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抬起头来看镜子，现在的自己可比当时刚高考完的自己要“沧桑”多了。
那时候可太青涩了。
回到包间里面，赛巴斯芝莱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去他妈的给他脸了……竹不南！冲他！你要是想查也不用怕！兄弟肯定支持你！”
柠檬和叶肃恭一边一个架着赛巴斯芝莱，九十一笑道：“老赛一喝多就激动。”
柠檬架着赛巴斯芝莱不让他把脸砸在火锅蘸料里，抬起头却是一脸认真：“不过啊竹不南，不论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你要是不想去查，那我们都不理它，继续做我们自己的视频。你要是想去查那也别慌，哥们几个就在这里等你。”
叶肃恭也附和：“对，你看我一回来兄弟们都给我排面了……说不好听的就算你过气儿了我们也得把你拉回来。”
莫沧颐喝的有点多，只会嘿嘿嘿的傻笑。谢知契扶住他的肩膀，关切的看着他：“别是喝多了傻了吧？”
莫沧颐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谁傻了……”
谢知契莞尔：“没傻就好。”
莫沧颐搭着谢知契的肩膀，低着头笑了。
“好！有兄弟这句话，我就有胆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好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