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她一直说话算话》暖晴空

6、第 6 章

　　……
　　“把赤砂之蝎的动向告诉我们是你身为一个风之国国民的义务！不要以为你是个普通人我们就没办法对你动手。”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蝎，我压根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是无辜的……”
　　“千砂良！我看你是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哥哥考虑啊？你应该是不知道吧？你的小男朋友那个叫石济宗祠的，也因为你的原因被抓起来了哦？”
　　“……我真的不知道……”
　　不间断的问话维持了四天了，在这四天里被迫失去睡眠的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的大脑几乎没有办法思考问题，即使每天都会按时吃饭，但依旧脸色苍白满眼血丝。
　　她真的很累很累，身体和精神上都是，在一次又一次审问中，她只能使劲地掐住大腿或手臂上的肉，来让自己不至于不小心把不该说的东西说出去。
　　现在是审讯的休息时间，良用力将脸埋在手臂中，想要获得短暂的睡眠，可是房间里极强的光照让她完全没可能睡着。
　　她只能闭着眼睛，在想睡但又睡不着的边缘挣扎。
　　——
　　“我每三个月都会到雨之国购买一些做木偶用的木材，我会按时到这里等你。”良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又一次拽住了蝎的外袍，虽然蝎已经进入了他的傀儡里，“你能来见我吗？”
　　傀儡默默地转过来看她，像是在权衡这个提议到底有什么意义，这让良更加紧张。
　　一般叛忍是几乎不会踏足自己原本的国土的，即使对忍者不太了解，这种基本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但如果今天就这么离开，大概下一次再见又要好多年之后了吧？
　　在完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等待……良用力地拽住蝎的袍子，眼神很执着地和他对视。
　　“三个月后的今天，”傀儡沙哑的声音在地下的空洞里回荡，“我不喜欢等人。”
　　跟在他的身后朝出口走，良感觉内心空缺了很长时间的地方又重新被填满了。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等的。”她握着手里的布料，一切好像都有了实感，“我说话算话。”
　　——
　　“咔嚓。”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良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接下来的审问。
　　“喂！良！”这次开口的不再是之前声音蛮横的忍者，而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青年。
　　良猛地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好像是产生幻觉了，“宗祠？！”
　　这里不是砂忍村专门用来审问的地下建筑吗？为什么宗祠会到这里？
　　“良，你还好吗？”大概是良可怕的状态让宗祠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地把良从墙角扶起来，仔细打量着，“你能坚持住吗？”
　　站起来的一刹那，强烈的眩晕感席卷了良的全身，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宗祠，你是怎么进来的……”
　　宗祠将她的肩膀搭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搀扶着，神色紧张地带着良朝外走，“情况很糟糕，雷之国的忍者打过来了，但我们大部分的忍者都出去寻找风影，现在人手不足，可能会出事。”
　　本来就已经迷迷糊糊的良拧着眉头，想要用一团浆糊的脑子来思考现在的情况。
　　“现在需要所有人避难，我趁着没有人，拿了钥匙。”宗祠胳膊用力朝上带了带，把良大部分身体依靠在自己身上。
　　不行啊，不能睡着，还得去避难才行……
　　街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良勉强抬起头朝远处看，虽然还没有雷之国的忍者踏进砂忍村，但是从他们这里就已经可以听到战场的声音了。
　　“我已经让查哥带着孩子和姐姐先去避难了，你不用担心。”顾虑着良的状态，宗祠并没有走很快，但是焦急的汗水不断地流下来，“良，你还好吗？我们也必须快点才行。”
　　良用空出的手使劲朝脸上扇了一巴掌，果断地让宗祠没反应过来，被吓了一跳。
　　“好的，我还好，我们快点走吧！”疼痛让她清醒了一点，想着怎么都不能拖累宗祠才行，良振奋精神加快了脚步。

　　避难所的建筑非常结实，而且远离居住地，所以除了人口聚集导致有些缺氧以外，基本不用害怕。
　　除非，他们输了。
　　目前砂忍村的状况有多糟糕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大人们搂紧孩子，小声地安抚着，但是交谈间却掩盖不了他们脸上的担忧。
　　良倚着墙坐下来，双目无神迷茫地盯着天花板，不时有忍术震颤大地，于是灰尘扑簌簌地朝下掉。
　　“良，睡一会。”宗祠找到自己父母以后又转了一圈回到她边上，脱下自己地外袍将良拢住。
　　缺少睡眠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健康，极快的心脏跳动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我知道了。”她按住胸口，轻飘飘地应了一声，靠着石壁合上眼睛。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带着她的身体朝另一边倒下，她枕着宗祠的大腿，睁开眼睛有些专注地看着他。
　　宗祠将盖在她身上的衣服外袍裹了裹，伸出手盖在良的眼睛上挡住屋内的灯光。“这样睡会舒服一点。”
　　以前的宗祠，没有这么大的手。
　　良的眼睛闭上了以后仍然在颤巍巍地转动，遮在眼睛上的手温热，给她带来了一小片可以休息的空间。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但是宗祠依旧一只手护着良的身体，一只手挡着灯光。
　　宗祠，长大了啊……

　　这场战役持续了数天，在避难所的普通居民们都已经觉得毫无希望，开始情绪崩溃时，避难所的大门被打开了。
　　人们惊恐地看向找到避难所的忍者，对方背着光，看不清护额上的图案。
　　“我们，赢了。”忍者的声音带着疲惫后的沙哑，但却异常清晰地传到了避难所的每一个角落。
　　一瞬间，声音像是从这个空间里消失了一般，有几个人下意识地站起来，呆呆地看着门口的忍者。
　　“我们赢了！！！”忍者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他嘶吼着又一次说出这句话。
　　“赢了！！我们赢了！！！”一瞬间避难所内疯狂地欢呼了起来，男人举起孩子转起了圈，女人们和家人拥抱在一起。
　　宗祠吊在那里几天的心终于落了回去，他带着笑用肩膀挤了挤身边的良，没说什么。
　　良看着宗祠，也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用肩膀回敬了他一下，站起身跟着人群朝外走去。
　　——
　　本来居民们都已经做好准备看见一片狼藉的砂忍村，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几乎没有什么房屋受到损毁。
　　“是罗砂大人，将雷之国的忍者挡在了外面，并且最后赢得了胜利。”听到询问的忍者用崇敬的语气和民众们诉说着三代风影的弟子有多么英勇。
　　但是良没有心情继续听下去，她算是从审讯室非法逃离出来的，不知道之后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还有带她出来的宗祠。
　　“呦，小丫头，看来你没事啊。”有些粗粝的嗓音在良的背后响起，由于各种摧残导致嘶哑的声音已经难以辨识，所以良一瞬间甚至没有发觉这是在和她说话。
　　直到第二声凑近了响起的时候，良才诧异地回过头。
　　“……大叔。”她的喉咙压抑着吞咽了一下，才低沉着嗓音说出几个音节。
　　即使良并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在被欺骗了几年的情况下，也难免会产生怨怼的情绪。可是在看见这个可以称得上残破的老大叔，她那些心绪又全部逸散了。
　　“啊呀，这把年纪了上战场果然不会全须全尾地回来啊。”大叔沙哑的声音还带着调侃，他用仅剩一只的手挠了挠鼻尖，像是有点尴尬，“趁着还有命看看你这小丫头是不是还活着。”
　　良感觉胸口好像梗了一块海绵，堵着格外难受。
　　“你是退役忍者，你不用去的。”
　　忍者大叔边咳边笑了几声，转过头拄着拐杖朝医院走去。
　　“大叔！”良突然扬起声音，叫停了那个蹒跚的忍者，“之前说好的酬劳，因为你没把我好好送回砂忍村，不算数了！”
　　安硕大叔笔直地站在来往的人群中好一会儿，最终也没有再回过头和良说任何一句话。
　　宗祠在良僵硬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他是个好忍者。”
　　良抬头和宗祠对视了两秒，“但他不是个好朋友。”
　　想到了自己执行任务直到最后，还算幸运七零八落被运回来的父母，良哽咽了两秒。
　　“所以我才讨厌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