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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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家欠下那么多钱......”
“这个你不要操心，你郭伯伯家说可以先借30万给我们，剩下的你舅舅家也可以帮帮忙，还有你两个姑姑也可以凑一凑。你安安心心地去上学就好了。”
......
“......对不起妈妈，我什么也帮不上忙，我真是没用。”
“说什么有用没用的话，我的傻女儿。”
想到躺在医院里还没有清醒过来的父亲，想到家里欠下的债务,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
莫雨桐去上学的时候，她的父亲已经出院了，只是因为脑出血的位置比较关键，造成了暂时性的偏瘫。待他出院后，又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才慢慢地康复。
莫家过了好几年窘迫的日子，终于在去年初，家里的债务才全部还清。父亲在5年里第一次，舒展了眉头，露出了发自心底的微笑。
莫雨桐也在这两年才开始有了自己的积蓄。按她现在的存钱的进度，最迟明年底，也是可以在这座城市买房付一个首付的，到时还可以把父亲母亲接过来住。车就等手里宽裕了一点之后再买也不迟。
莫也桐回到家后，就又开工了。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她拿起手机：“喂,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张飞扬。”
莫雨桐：“......”
她想也没想就立刻挂了电话。但是电话一挂完就又立刻响了，莫雨桐再次挂掉。然而当电话第三次响的时候，莫雨桐有点忍无可忍了。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从你的朋友沈瑶那里问来的。”张飞扬慢条斯理地说，好像他早就预料到莫雨桐会说些什么。“我跟她说我有一些优质的客户想要介绍给你，所以她很爽快地就给了我你的号码。”
“我不缺客户，手里的已经够多了。”
“你难道没有考虑过做口译吗？报酬会更高的，我认识的一些大客户，还有一些明星名人朋友，他们出席一些活动，都是要聘请翻译的，而且报价一般都很高。有的时候，跟单一次的报酬也许就超过你一个月的工资，你不妨考虑一下。”
“不需要，我不擅长口译，而且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也对我得到的报酬感到很满足，这就不需要张总您来操心了。”莫雨桐说得很快，好像有人在排队等她的电话用似的。
张飞扬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莫雨桐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正要挂电话，张飞扬又说：“雨桐，你以前从不这样对我说话的。”
“我不知道要怎么样跟你说话。我根本就不想跟你讲话。”莫雨桐说道。
“你现在这么讨厌我了吗？”
“我不讨厌你，我只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请你放过我吧。”
就这样，张飞扬说一句，莫雨桐呛一句，针尖对麦芒。
张飞扬沉默了。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挂电话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莫雨桐打破沉默。
“雨桐，你等等！我......有话想对你说。”
莫雨桐的心脏像被针尖刺中般疼了一下，她屏住呼吸。
“我不想听。”
“雨桐，那天在俱乐部楼下，你看见了我对不对？因为我也看见你了，你在拼命地躲着我。很奇怪，知道你还在这座城市里，我每分每秒都想着见你，直到昨天晚上我们又偶遇了。”
“张飞扬，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莫雨桐打断他。
“你这三年过得怎么样？”
“很好。”
“你跟你那个男朋友还在一起吗？”
“唐逸风不是我的男朋友。”
“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这不关你的事。”
“我可以约你见个面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不说了叫你不要打扰我了吗？”莫雨桐崩溃喊道。
“那天我说了，你跟我的之间的事，还没有结束。”
“说吧，你需要多少钱了结这件事以前我没钱，现在我想看看，我付不付得起，如果可以，我愿意倾家荡产来赔偿，但我不可能受你摆布了？”莫雨桐冷冷地说道。
“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钱，以前我也没有要过你一分钱。”
“那你到底要怎样啊？张飞扬!”莫雨桐又要哭了。
“我们的三年之约，还剩一年呢，你要完成它。不然我老惦记着你欠我一份承诺。”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想想你的朋友。”
“你什么意思？”莫雨桐警觉。
“没什么意思，沈瑶是我公司里的员工，她能做到现在很不容易，如果失业了肯定很难过，而且如果她知道了为什么会失业的话，肯定会更难过的。”
“张飞扬，你这个混账！”
“你害小简这一辈子不能正常的说话，难道你不混账吗？”张飞扬语气森然。
听他提到张简，莫雨桐心里的火气顿时偃旗息鼓，像一盆炭火上突然被人浇了一泼冷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张简。也因为愧疚，她一再地向张飞扬妥协。
张简是张飞扬的妹妹，是他在世界上最亲的人，他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所以她觉得张飞扬恨她是理所当然的。
“对不起。”
“这三个字你已经说过千万遍，我早就听腻了。”张飞扬冷淡地回道。
“小简现在怎么样，她一直在国外吗？她......”
“几年过去了，她也只能一口气说出一些短语而已。”说完这句，两人又陷入沉默。
......
“好，我答应你。还有一年之约，我会履行我的承诺。不过，你要是敢对沈瑶动什么手脚，我不会再做沉默的羔羊，大不了鱼死网破。”莫雨桐说道。
张飞扬在电话里轻轻地笑了。这是他听过的，莫雨桐说过的最狠的话。他知道他会成功的，这个女人，他只要稍微吓唬她一下，无论她怎么样努力竖起全身的刺，都会在片刻间土崩瓦解。
三年过去了，这种局面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你放心，你遵守约定，我自然不会对她怎么样。我也不会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
“你要我怎样？”
“和以前一样，以前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主动给我打打电话，你以前从来不主动找我。”
“你妄想，我躲你还来不及呢？”莫雨桐大声说道。
张飞扬噗嗤一声笑出声：“真是太有趣了！”
莫雨桐再也无法忍受，直接摁了电话，然后扑在床上哭起来。
有趣？他是不是一个变态？还是脑子有毛病？他们过去在一起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就这样还能有趣？他当她是一个只猴子吗？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她永远记得张简出事那段时间里，张飞扬是如何的愤怒与悲伤。她一刻不停地在道歉：“对不起，只要你可以原谅我，只要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让你做什么都愿意？这可是你说的！好，那你就用你的三年青春来交换吧!”张飞扬眼神骇人，他一步一步地逼近莫雨桐，莫雨桐紧张地一步步后退。
“你说的......用三年青春来交换是什么意思？”莫雨桐心里害怕，但又不得不直视着他的眼睛。
张飞扬如寒冰一般的眼睛锁住她，一字一顿地说：“意思就是，在这三年时间里，你任由我支配，供我差遣。”
莫雨桐说不出话来，她睁大了眼睛，又惊又惧：“我还是不太明白，什么支配差遣的？”
“不是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吗？那就承担起你的责任吧！小简要是有什么不良后果，你不该照顾她吗？”
“那为什么是三年？”
“我不知道三年后的小简是什么样子？最起码在三年后，她成年了。原本她就可怜，童年没有爸妈的陪伴，孤孤单单地长到现在。这几年她更自闭了，她不喜欢与除了我以外的人接触，也拒绝去了解这个世界。可是她却接受了你，然而你给她带来了什么呢”
你给她带来了什么呢？
莫雨桐如遭重击，她一阵头晕眼花，颓然地后退几步，身体靠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如果张简不能醒来，如果张简留下什么后遗症......这样的她，要怎么活下去呢？
“你最好祈祷我的妹妹过几天就会醒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否则你必将一辈子良心不安，永远活在自责与悔恨之中......”
“三年......”莫雨桐喃喃自语着。
“怎么，你不愿意了？不愿意就滚吧！不要再来看她，不要每天出现在这里，不要让我看见你。”张飞扬冷笑着说完，转身就离开。
走到医院的走廊尽头的时候，他听到背后有一个声音，那声音空荡荡的。
“好，我答应你。”
当黄敏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她的老板，手里握着一个手机，手机贴着耳朵，可是显然电话早已经挂了。他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嘴角露出一抹笑，好像沉浸在某种想象里不可自拔，连面前站着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张总，时间快到了，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要开会了。”黄敏恭恭敬敬地唤醒她的老板。
张飞扬瞬间眼睛里一片清明。他迅速放下手机，看了一眼他的助理，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好，我也准备好了，走吧。”
黄敏心里琢磨着，是什么人能够让老板露出这样的表情呢？很久没有见着自己的老板如此情绪化的表情了。
在她的眼里，她的老板是很少显露出自己的个人情绪的。所以大家看到的都是他商场精英的模样：衣冠楚楚，聪明睿智，雷厉风行，卓尔不群......他是忙碌的，忙碌中的每分每秒都在创造巨大的价值；他是从容的，他从不苛责一个员工，也从不奉承一个权贵。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