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存故事》孤舟停泊

3、第三章

　　[综]乱步的救赎之旅

　　怪物·下

　　【那仿佛笼罩在我周围的屏障轰――地一下破碎，罪恶感席卷了我，我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呢？旁观者亦是加害者，我的道德没有堕落，可是，我也没有救她……我连报警都做不到，这种穷乡僻壤，别说网了，连一个外人都进不来。】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为什么那个梦中的女人分外眼熟，以至于我敢跟她搭话，因为十年前……那个祭台上的女孩……就是她啊！那温热的溅在脸上的血，那已经失去人型，血/肉/模/糊的脸，成为我很长一段时间挥之不去，却又不甚清晰的梦/魇……】
　　【这些‘人’……才是‘怪物’，这些‘怪物’，是被真正的怪物害死的‘人’啊！】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啊……】
　　【真是……荒诞又可笑】

　　【我又一次进入了那个梦，与上次不同的是，面对惨白月光下的寂静村庄，空气中还是有着腐朽的花香味，我有种逃离了吃人地方的自由与轻松感，我又遇上了一只‘怪物’，那脸上斑驳的缝着的线，牙齿间掉落的血液，我都觉得这是能忍受非人疼痛与苦难的坚强象征。于是我主动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用上我新给自己取的名字，我要用这个新名字在怪物世界有一个新开始，“晚上好啊！我叫明智！”肯定会有人觉得我像疯了一样，我知道，可这几天，让我觉得我实在疯得太久了。】
　　【“晚上好啊！”他也很热情地回我，他的声音也是那种很诡异的，不过这一切我都不在意】
　　【于是在那一晚后，我白天几乎不出门，只等着晚上遇上‘怪物’们，我见到的‘怪物’却也不多，我虽然还是有点不习惯，但我还是很喜欢他们】
　　【直到某一天，我跟我新认识的‘怪物’朋友聊天，他却用一种很惊恐的语气跟我说
　　“你知道吗？祭台那里，出现鬼了！好可怕啊！最近你要小心点”
　　“什么鬼啊？再可怕还能有你们可怕吗？”我开着玩笑，对他打趣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人，你也是人好不好？！我哪里可怕了？！”他说】
　　【什么？！最近晚上我已经确定了这些‘怪物’都还挺不错的，但我眨眨眼，面前依然还是那张可怕的怪物脸，他说……看见我们是人？】
　　【难道说……在‘怪物’的世界里，他们是人，而那些村民才是怪物吗？这样就说得通了……我特意跑到有小水洼的地方看，我确实是人】
　　【“是祭台那边出现了怪物吗？”我问，脸色无比的阴沉
　　“啊……是，是的吧……”他回答
　　“知道了”我回他，然后跟他道别】
　　【我突然有个想法――】
　　【杀了那只怪物。】
　　【我杀了怪物……哪怕‘她’用害怕、不解、茫然、震惊的无辜眼神看着我，我还是杀了她……“不要被骗了啊！太郎！她是怪物，是会用泯灭人性的刑罚去杀死女孩献给神的怪物！你不要再软弱了！”我这样对自己喊】
　　【我还是好好安葬了怪物，高兴地去见我的‘怪物’同伴们，迎面，前几天还跟我打过招呼的‘怪物’就在那边，他远远就问我“太郎，你回来了啊！”】
　　【我刚想回他，等等！他在叫什么？！为什么他会叫我‘太郎’？！我明明一直在用新名字！】
　　【“为什么叫我太郎？！”我的质问脱口而出
　　“太郎，你最近见人就说自己叫‘明智’，我们难得看你这么热情，也就依你了，是叫明智是吧！那么――明智，你回来了啊！”‘怪物’爽朗地说】
　　【不――我不相信？！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做了什么啊――我要崩溃了，我疯狂地赶走了‘怪物’，恍惚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我也好像只怪物哦……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回到那个怪物的世界里！椅子……椅子……对！椅子！】
　　【我一直以为，椅子是使我进入怪物的世界的原因，但我从没想过，这种进入是双向的，第一次我摸椅子，见到了怪物，第二次我摸椅子，世界倒转了，怪物变成人，人变成怪物了，那我再摸一次，一定会见到是怪物的怪物！――无论如何，我总会到相反的地方去！】
　　【我再一次触摸了椅子，用生平最崇敬的心情，“善良的神啊，请让我回到怪物的世界吧”我虔诚地祈祷】

　　【再一次醒来，一只‘怪物’拍了拍我“你还好吗？”
　　“是的，我很好！我叫太郎！”我回他】
　　【透过月光，我看向自己的手臂，上面有着奇怪颜色的划痕和针缝出来的疤痕，太棒了！我也变成了‘怪物’！】
　　【我决定，留在家乡不走了！】
　　【我要等待下一次神的祭祀，为神献上我最深沉的敬意！】
　　【梦中，梦花的香气仍是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