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同人]将门双星》青毛狮子怪

83、济州府

　　一行人临出阮家院门，却见小七哥提了一大篮摘的果子，来送与呼延灼，对他说道：“昨日你们后来都忘了，我和哥哥们搬了回来。”
　　呼延灼笑道：“你们自留着吃罢。”
　　阮小七抬头问他：“怎么不教我们也跟去州里？”
　　呼延灼道：“有你爹爹去便足矣，何消累你们白走一回？”
　　小七道：“我也想骑马玩。”
　　呼延灼这才省得，道：“下回来时，一定多带几匹马给你们骑着玩。”
　　这时杨志走过来，从篮里抓起个李子便往嘴里塞，说道：“我还挺舍不得这果子的，待我装些回去吃。”果然使漆盒装了满满一盒果子，放在车里。
　　杨志对阮小七道：“你想不想骑我的马……到村口？”
　　小七兴奋地急点头。
　　杨志牵过辔头，把青骢马带到面前。小七哥连蹦带爬地猴上去，青骢不满地嘶一声，就待立起身来将他甩下去。杨志忙抱住马头抚慰一番，才逐渐平静下来。
　　众人也上马起程。杨志从小七背后跳上来，将缰绳与他牵着，自己只把腰一纵，脚轻轻地在马身上一拍，那青骢马便泼喇喇向前奔去。
　　杨志道：“你自己扯住缰绳，踏稳蹬。”
　　小七依言，那马稳稳地奔到最前面去了。众人都盯着看，杨志忽然身子一移位，嗖地从马侧边一跃而下。
　　小七哥又紧张又兴奋地扯着缰绳，一骑当先，望村口奔去了，后面众人都看着笑。
　　在石碣村口，他一众人别了小七，加速往济州城而去。
　　呼延灼算计行程，待回到城内，大约天色已晚。今日只得消停安睡，要递牌至早须待明日早衙。
　　那济州府尹他不认得，从他爹和韩知府都没交代过让他们前去拜谒，这人定是与他两家都没甚人情。
　　就怕是个偏执又刚愎自用的，揪住赵虞侯或晁盖不放。但他又有些暗自期盼是个较真的，能不顾及妇人家体面，好好治一治胡亚仙。
　　呼延灼想起那走门路用的一百两银子和“裴秀才”，向金大坚问道：“金兄，那裴秀才是何等样人？他名讳唤作什么？”
　　金大坚道：“我只知他二十四五岁年纪，生得面白肥胖，相貌还蛮端正……好像唤作裴宣罢。”
　　呼延灼一愣，半晌才说道：“那些银子可能是用不上了。
　　……………………
　　济州府尹汪云清这日退厅回衙，他最器重的幕僚裴宣抱着一卷文案，进来禀事。
　　汪府尹让他坐了，问道：“有何要事？”
　　裴宣道：“这几日并无别事，还是昨日早起接的那桩梁山泊人命案。王观察亲去现场勘验了，在下也走访所有干证人，问了口词，整理出这份案呈。目下仍未知是何人所为。”
　　昨日早衙，有几个自称是原籍济州文泉县、现任青州知府韩澈家人的，来州衙出首，称前日晚间在水泊梁山南侧游玩之时，有同行秀才一名，被不知名凶人谋害杀死，一行十数人皆是证见。尸横荒野，告官司检验入殓。
　　汪府尹当即呈堂立案，拨下仵作行人、该当吏员，跟着证人前去收尸勘察，一面着人取证、录口词。
　　因这案发地点是荒僻无人的去处，过程又蹊跷不明，出首之人还似大有来头，料想这案子定不简单，便吩咐了本府缉捕观察与裴宣协作，用心料理。
　　府尹信得过裴宣才干，他既用了两天还未有头绪，此案必有难处。遂接过他手里案呈，先看一遍仵作填的尸单格目，后几页是裴宣整理的笔录，密密的都是字。
　　汪府尹放下案卷，道：“还是你说与我罢。”
　　裴宣刚要开讲，府尹先问道：“这事究竟与韩家有何干系？”
　　那韩澈兼任一路转运使，权势比一般知府大得多，这几年官声越发好了，但汪云清却总有些看不上他为人。
　　裴宣面无波澜地道：“同游的人里有他家小主人，他倒似无甚干连；但其中还有青州府一个虞侯，杀死人的凶器，便是那虞侯的随身腰刀。”
　　汪府尹兴趣上来了，道：“你从头细讲。”
　　裴宣已去韩家宅子里摸排过了，对当事人熟得很，道：“韩知府的小衙内韩俊卿，年十五岁，此番来应过乡试，到梁山泊游玩。一起的有呼延灼年十六岁、呼延焕年十五岁，这两个是韩家亲眷……”
　　府尹忽然问道：“莫不是青州兵马总管呼延家么？”
　　裴宣道：“正是总管的两个儿子，呼延灼是韩知府新定下的女婿。”
　　汪府尹笑一声，道：“韩家在朝中历历有人，不仅有做枢密的亲家，地方上文武领袖也结了儿女亲。我知道这两个，年初时才申奏剿匪有功，官家都亲口称赞过的。”
　　裴宣道：“据说是武艺过人，所以从青州来送考。三个孩子带了一堆家人小厮，还有那个赵虞侯、一个姓李的牌军、呼延家一个老管事蔡安，这三个是为头的亲随。以上这些是青州来的人。”
　　汪府尹点头，能想出他一行人图景。
　　裴宣道：“若按顺序来，接下来该说到那小娘子。”
　　府尹奇道：“什么小娘子？”
　　裴宣道：“出游的众人里还有几个妇女，有她和另一个萧让的娘子，各带一个跟的使女。”便把有关胡亚仙的来龙去脉简述一遍。
　　汪府尹听了道：“简直胡闹！便暂时收留了她，却怎好带去与男子混游，败坏风化？这三个小的也不像是学好的！你看他人品做派如何？”
　　裴宣道：“这一件事上可能是年幼糊涂，但在下亲访，见他三人都人材俊雅，绝非纨绔无行之辈，凡与他相交的也都说不出一句不是来。今日偶遇宗师，问起时还说记得韩俊卿当日是第一批交卷的，当场看了他文字，大为赞赏，还道有望做今年案首的。”
　　汪府尹哼一声，道：“这还罢了。”教裴宣接着讲。
　　裴宣便又说到结识萧让、金大坚，结伴到石碣镇吃鱼宴；怎地雇阮家船只，邂逅了萧、金之友吴用；吴用和晁盖一同赴宴，一群人又到水泊梁山游览；上了岸，怎地一群人采果，一群人坐席静待，一直到发现吴用尸首。
　　府尹听得明白经过，思忖半晌，说道：“据这样说来，凶人必在他这些人当中了，出首时却如何暗示是外人所为？敢是相互包庇么？”
　　裴宣道：“小生也曾疑惑来，这些人之间自有亲疏远近，并非一路，却有什么不好言说的？他们自言道无凭无据，不好乱栽人。”
　　汪府尹道：“姑且听信之，但其实依据案发时间、位置和凶器，有机会做出来的只有那两人？”
　　裴宣道：“正是。阮家夫妇人所共见不曾靠近树林，林子里摘果的那几个拿不到凶刀，这些人都排除在外，只剩席上数人。
　　即便晁盖说的是谎话，那萧让、金大坚、蔡安、萧娘子并养娘，在晁、吴离席之后再未起身过却是实情，他几个也都不算。再就只有胡小娘子和丫鬟提水，只很难想象这两个能使那刀利利落落地杀人。
　　以上这些，在场的一干人当时便一起推断过，王观察等亲看了现场也如此说。”
　　汪府尹点头，基本案情已明了，接下来便是裴宣的个人推断了。

作者有话说

　　选择铁面孔目裴宣做侦探，是因为他当过六面孔目，是一零八里工作性质比较对口的。裴宣是有名的铁面无私，分毫不肯苟且，主角听说是他自然就改变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