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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名正言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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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位二小姐的死活,府内的那几位贵人不怎么关注。
但是当守门的周喜俭家的到处说,二小姐被人抓住了,并且要千两黄金赎人的时候,不少下人仍旧着急跳脚,毕竟此事事关府内众人体面。
准确的说是黄金八千九百两,这个数字极具灵性,不多不少是老爷一年的养廉金,这是威千姜被困住时,恰巧出现在脑海里的数字,她曾听说宋将军即便一年无所事事,也能有如此的收入。
为了权衡数字的吸引力,又不至于使宋府萧条,威千姜只是朱唇微启,与自己刀刃相向的人便笑开了花。
那夜,她下山回家,却被几个地痞流氓逮住。眼睛尖的,一眼瞧出此人是通缉画像上的姑娘,便以报官撕票相要挟。
话已经放了出去,本以为至少要等些时日,未料,不到半个时辰,便有衣着华丽的贵人前来赴约。
这贵人咬定要见到千姜的人,说几句体己话。
几个地痞流氓对自己的看守技艺颇为自信,竟真的同意了。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却是千姜不想见到的:“你来做什么?”
“威千姜,本小姐自然是来瞧你的。”
“看我这么窘迫,想必你很开心。”
“果然是我的好妹妹,这么懂我。不过这事可不怨我,谁让你自己杀了人,还逃跑呢?”
“我没有。”
“犯了错的人,最喜欢狡辩了。”
“果然是经常犯错误的人,一看就很有体会。”
宋忆慈笑一笑,举起巴掌又想扇威千姜,却被她抓住了手腕,“你敢再动我一次,我便让你滚出宋府。”
“哟,好大的口气,看来你很适应宋家小姐的身份么。”
“本就是我的东西,何谈适应之说。”
宋忆慈这才仔细观察起威千姜,虽然她穿着男式的衣衫,显得娇小玲珑,但是那双眼睛,此刻却有一股寒意。
“你别忘了,我在这个府里待了十八年。”
“你待一辈子都不会是宋家人。”威千姜勾嘴一笑,“因为你,不配。”
“我可比你配多了,爹爹和母亲在我生病的期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你呢,他们来看过你吗?哪怕一次?”宋忆慈得意洋洋道,“听说母亲还让你回日寻城了。”
“果然是你撺掇的!”威千姜怒而拍桌。
“哟,别这么生气嘛。”宋忆慈笑嘻嘻道,露出手中明晃晃的东西。
威千姜却无所畏惧,直接上前抓住宋忆慈的发髻开始扯,她本就比宋忆慈高上一头,加上她底气十足,扯起来那叫一个痛,“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的名字是我的,你的这身衣裳也是我的,爹娘的爱也是我的,与你本人,毫无任何关系。虽然二老尚不接受我,但是日子还长着,我作为嫡女,自然会为家族分忧。母亲赶我走,那是她想让我回去散散心,还给了我百两银票。”
宋忆慈不断挣扎,却不敢下手,也不知道威千姜这是怎么了,竟然变得这么强势,她又扭着身体道:“那又如何,我才是他们最爱的那一个,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叫我一声姐姐。”
“你也配?”千姜说着,忽然轻笑出声,“这不是你以往经常骂我的话吗?果然是骂起来很顺口。”
宋忆慈总算忍无可忍,开始胡乱挥舞起她手中的刀刃。
可惜又被千姜擒住,“你觉得你伤了我,还能有任何退路吗?今日我既然敢让他们开口黄金千两,是自信我在府中的地位。半个时辰之内,如果没人来赎我,宋忆慈这个名字我便让给你。”
未料,千姜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雀跃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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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后,宋府上下对威千姜的态度全然不同。黄金千两,不足一个时辰,便豪掷出去救人,这是何等的珍视。即便后来良玉带队将那些作恶之人一网打尽,却仍旧难以消解此事带来的震撼,上上下下都对千姜多出好几分尊重。
回府不久,宋清嵘夫妇与亲生骨肉原本疏远的关系,倏忽亲近了许多。宋家嫡女——宋郁初,名正言顺地入了族谱。虽然不知道宋忆慈的名字还在不在,但是她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是有目共睹的了。
饶是如此,宋将军仍旧心存芥蒂,有些许不畅快,思前想后许久,他总算下定决心:把这个宋二小姐赶紧嫁出去,早一日疼上孙子,也就早一日解脱。
宋将军在皇室贵胄,名门望族的人中选来选去,只有二皇子宿昱入的了法眼,于是去拜会时,不免拉上了威千姜。
千姜不懂得老父亲的一片苦心,她只是怯生生地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静候二人把话说完。
可他们谈论的东西太过无趣,千姜站着站着便跑到了门外,正好与二皇子的侍从撞个满怀,千姜正发愁,这下仿佛待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与他攀谈起来。
“宋姑娘说的可是在崇定楼上的事?”
“是。”
“据属下所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昭京城到处都是告示。”
“属下从未听闻。”千姜不甘心,又拉住身边的一位侍从追问,结果上上下下皆说,并没有什么崇定楼惨案。看众人吞吞吐吐的样子,她猜到了是在刻意隐瞒,末了,她又不得不感叹,宋府的人果然是权势滔天。她仍旧不甘心,软磨硬泡,“若是哪位愿意告诉我当日实情,我不仅不会说出去,还会有赏银。”
果然银子是最有用的,话音刚落,方才站在一边犹豫不决的人开了口,“小的听崇定楼的看守说,那日……城楼上的确有些风波,但是都是小事……”
“我问你,是不是有一个红衣服的人,他最后去了哪儿?”那日,何权起了杀意,为了保住斜也,千姜只得先舍弃南宫鸿,毕竟他武力高强,自能逃出生天,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她都没有任何南宫鸿的音讯,心下不免有些担心。
“有人看见,好像是被何公子……带走了。”
“人还活这么?”
“活着,只是晕了过去。”
“宋姑娘可千万别说是小的说得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千姜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锭,那奴才旋即眉开眼笑。
“宋姑娘,何事聊得这么开心啊。”
千姜循声望去,见宿昱正站在眼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千姜恭敬地礼毕,却见他似乎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连宋清嵘都是喜上眉梢。
“殿下,千姜第一次来您府上,感觉气派得很,不免话多了些,真是贻笑大方了。”
宿昱朗声笑道,“千姜来得真是时候,王府正要肄仪千秋日呢,今儿正好冯子力也在,千姜姑娘第一次来,让他教教你千秋日的礼数,至于鞑靼增兵的事情,容后再议。”宿昱朝宋清嵘说着,抬手示意往东边去。
鞑靼?千姜这才想起那日在崇善寺的所见所闻,五皇子宿望与鞑靼有勾结的事……千姜犹豫了片刻,道:“殿下,此事恐怕……”
“哦?原来你也懂经略之事。”宿望打断道,又摆摆手,“今日与将军聊了许久,颇为畅快,有什么等席间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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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嵘也没想到,千姜运气这般好,第一次跟着自己出门拜会,便碰上了这样的盛会。肄仪千秋日是昭京城的贵胄们都要参加的。
没邀请宋家,想来是殿下对近日的风波有所耳闻。二人却这么好巧不巧赶上了,千姜还以宋家嫡女的身份露了脸,又承蒙二皇子关照,以后的非议便也可以少许多,待会儿一定要与殿下多吃两杯,宋清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