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圣斗士同人》萦姬

37、涅盘之殇•（3）

　　涅盘之殇•（3）

　　当姬诺颜等三人到祭宫时，人已经到齐地差不多了。门口站着的一个蓝杉女子焦急地四处张看着，当看到姬诺颜的身影时，她快步上前，“颜，你怎么这么慢？就等你一个人了。”

　　那个女子有着长长的水发，猫一样绿色的眼睛中流露出关心。

　　梦凡认识她。蓝妃聆。

　　“对不起嘛妃聆……镜子没有生气吧？”姬诺颜拉着她的手进场地，梦凡和穆跟在后面，却没有随着她的脚步进如主宾席，而是站在人群中等候。

　　这个错误的决定，以至于在今后的岁月中，梦凡以及穆漫长的内疚与自责：

　　如果当时站在她旁边，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可是，结果与否，历史都是不可改变的。

　　宿命，牵绊了谁与谁的一生，木偶戏般一次次地重演。

　　祭宫之所以名为祭宫，原由在于它从事于各种祭祀活动。因而为了容纳下所有的琉璃宫弟子，祭宫朔大无比。

　　祭宫应是琉璃宫中为数不多的造型古朴的宫殿。在祭宫的最上位祭着曙光女神之像。整座雕像用寒冰之玉雕刻而成，造型栩栩如生，就算在远处观看，还能隔着时空感受到它的华美精致。

　　穆解释道，“琉璃宫最早传闻是夜幕之神为曙光女神所建立，而这祭宫便是礼物之一。”

　　梦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以前都没听说过呢。”

　　穆微笑道，“恩，那是很早前的传说了吧……”

　　在曙光女神像之后，是用琉璃冰玉堆起的高台，而高台之上有两个冰玉所做的位子，与高台相连一体，寒光四溢。

　　璃镜与姬诺颜一前一后地上了高台，分左右坐下。蓝妃聆在姬诺颜身边垂手站立。而莫宛则身着黑衣，立在璃镜身旁。

　　隔着远远的人群，梦凡也能感觉到她的寂寥。回风舞雪般的忧伤，随音乐响起那一刹那静止，凝固在时空之间流转。

　　身旁的弟子小声地讨论，“诶，我们宫好久没有举行祭奠了，为什么……”

　　“好象听说是为了给祭司肚子里的孩子祝福降临……”

　　“宫主还真是宠爱祭司啊……也难怪，祭司那么美丽，又那么善良。”

　　“第一个节目还是莫夫人那边的人给出的吧，也苦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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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论声在逐渐而起的鼓声之中湮没。梦凡竖起耳朵激动地等待着。她的手拉着穆的，却感觉后者的手心沁出汗珠。

　　“怎么了？”她悄声问道，却见穆摇了摇头。

　　“没事。”穆温柔一笑，掌心握紧，与她十指相扣。

　　梦凡的脸不为人察地红了一下，装作不在意地继续看着宫殿中央的朱红台子。

　　白衣翩然。带着一片月光，悄然而至。

　　鼓声渐歇，却有古琴声起，有如蝶舞一般明媚。

　　一个白衣女子回旋着舞翩然至台中央。

　　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时而被她高举，时而放下，随之而带来的是她的吟唱：

　　“匪我之功，乃神之赐。

　　肤如霜雪，肌胜白露。

　　祈神之名，为我之子

　　福泽永至，长命无衰。”

　　姬诺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璃镜会意，偏头对她温柔一笑。

　　此女无论衣着，身材，乃至舞艺，都在模仿姬诺颜。

　　所表达的祝福之意，溢于言表。

　　舞台上的月光一下子黯淡，风云变幻，之后旭日东升。

　　台下的术师用魔方营造出了一个胜景。那是一个宫殿内景，贵族男女披金戴银，穿梭于酒水果蔬之中。一张长桌上，刚才那个女子怀抱婴儿，与一个男子并肩而坐，而与他们同在一张桌子上的人，觥酬交错，杯酒齐贺，笑容漫溢。

　　祭宫本不允许使用魔法，但为了今天的祭奠，宫主璃镜特意去设置了一个结界，使得幻术魔法等术法可以正常使用。

　　琉璃宫的弟子们被这场盛大的表演给吸引住了。那魔法栩栩如生，亦幻亦真，若非与现实交界出淡开，晕成光圈，他们还真的不知道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正在此时，琴声乍停，换成笛声，伴着瑶琴、扬琴、木琴、箜篌的声音一同响起。

　　在幻与实的虚无缥缈中，一个个身桌薄纱素衣，身披钻石星带的女子出现了。她们手上都拿着一根颜色各异的宝石手仗，踏着回旋舞步，飞燕轻身，在雾与光的吻中，离迷着光晕与彩霞的极致，素手翻心影，眼波横秋绿。

　　“我祝愿……”第一个女子曼声轻唱，“您的孩子拥有完美的爱情。”

　　“我祝愿，您的孩子拥有无上的美貌。”

　　“我祝愿，您的孩子拥有动人的声线。”

　　“我祝愿，您的孩子拥有过人的智慧。”

　　“我祝愿，您的孩子拥有幸福的生活。”

　　“我祝愿……”

　　一个个女子曼身轻唱，两两相舞，交替着阳光回旋着变。姬诺颜似乎有些看不清楚，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蓝妃聆紧跟其后。璃镜注意到了这点，微微一笑，也不加以阻止。

　　鼓声突然响起！在音乐中打出不和谐的旋律。此时，一团黑雾乍起。无尽的夜幕笼罩了阳光，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缓步上台，向坐在桌子间的王与王后怒声质问：“为什么不邀请我！”

　　那手抱婴儿的白衣女子扮演王后，而她身边扮演王的男子则颤声说道，“则明女巫（此时台下一片笑声。周围有弟子笑道，“莫夫人的亲信巫则明居然扮演了这样的角色……），实在是本王只拥有十二只高脚金杯，无法邀请……”

　　巫则明的脚下蓦然出现了一个六角黑色方阵！

　　那黑色的方针中，团团黑气接连上涌，恍如夜幕张牙舞爪，就要喷涌而出！

　　而那扮演王与王后的演员不知为何居然吓呆在当场，连台词也忘了接下去说。

　　“诶？这个幻术师好厉害，连则明大人的冥夜都能……”

　　他们的话断在当下。因为眼前的幻境一瞬破裂！

　　巫则明冷冽地笑着，脸上刚硬的线条显得可怖万分。高台上的莫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刚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巫则明对着高台上的姬诺颜，那鹰一般地眼睛刺得她想要后退。只见巫则明一字一顿，声音可以筛出冰来——

　　“我•诅•咒•你•的•孩•子•将•在•不•久•后•死•亡……”

　　话音同时，他身下的黑色六芒星一瞬扩大，直袭姬诺颜！

　　说！
　　时！
　　迟！
　　那！
　　时！
　　快！

　　璃镜急忙上前，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那黑色的光束就要落在姬诺颜身上——蓝妃聆一步上前，抱住姬诺颜，以背相抵——

　　黑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了她们！

　　璃镜不要命般地冲进黑色光芒，身体结界一瞬打开，驱走黑暗——

　　面前的蓝妃聆与姬诺颜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蓝妃聆面朝着姬诺颜，两人相临太近。璃镜上前将她们分开，只见蓝妃聆就那样仰面倒了下去，几乎摔下高台——

　　旁边的弟子呆愣住，急忙上前扶起她。她还有呼吸，只是人已陷入重度昏迷。

　　她的身体被刺穿了一个可怕的大洞，白骨森森地露出，似乎还可看见五脏六腑。

　　旁边的弟子连忙用急冰之术冻住她的伤口，架起她送往医馆。

　　而一旁的璃镜，伸出颤抖的手指，几乎要触上姬诺颜的容颜。

　　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呆滞地站立着，双目已然无神。

　　她的全身，已不知道是那妖红的凤衣，还是血染的颜色。只见的她胸前挂着的紫晶银铭牌早已碎去，中间所暗含着的诅咒被巫则明的冥夜所破开，顺着她的皮肤蜿蜒到脸上。
　　而她惊若天人的脸上，白皙依然。只是左半颊却浮起了一个黑色六芒星，与白色交相辉映，显得无比清晰。

　　一切都已无言语。只听得一向温和冷静的璃镜那天失控的大喊，以及周围弟子一清醒，叫人的叫人，找医生的找医生，脚步错乱，古朴的祭宫里第一次盈满了慌乱——
　　与血光。

　　而台中央的巫则明早已死去。

　　在璃镜下令铸造银紫晶铭牌时，他就用生命下了诅咒，藏匿在紫晶之中。而交上去时，紫晶保护了诅咒不被查出。

　　破解诅咒的办法，很简单，就是破开紫晶。

　　冥夜，这种可以隔山震虎的方法，恰好用来解破水晶。

　　多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啊……就算今天行刺失败，那被姬诺颜佩带的诅咒，也会一点一点地渗透入她的身心，腐蚀她的灵魂……

　　没有遗憾了吧……

　　计划全部实现了吧……

　　可是……莫宛……你知道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吧……呵……你从小就在逃避……

　　可是……我爱你。

　　莫宛呆滞着走下台来，也没有人去管她。

　　她颤抖着，一步一步走向巫则明。

　　跪下。

　　梦凡与穆也呆楞当场。

　　只有遥远的时空中，还仍然有阳光，透过幻境，透过生死，透出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