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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表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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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阅醒来发现手机屏幕竟然还停留在和秦添聊天的界面,而且视频的时长足足有三个小时。他努力回忆昨晚都跟秦添侃了什么大山能聊这么长时间,却只捕捉到在挂断电话前自己就睡着了的记忆点。
这样一来电话应该是秦添那边挂断的。余阅灵光一闪:该不会是趁着自己睡觉,截了他一堆不修边幅的丑照吧!不然这么长的通话时间也太说不过去了。狡猾!秦添是真的狡猾!余阅飞快地转动大脑,直接问秦添肯定不会说实话,保不准哪天冷不丁发出来要挟自己。
计划在脑海里慢慢形成,余阅打算回去后趁秦添不注意把他手机抢过来,翻个底朝天,只要看见自己丑照就删得干干净净。
洗漱完来到客厅,许子潇和齐思恒正在沙发上打游戏,看来林旷还没起。所幸他们都是对行程安排不怎么苛刻的人,一致奉行“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的”观念,随心所欲地吃喝玩乐。
“今天去哪?”余阅瘫在单人沙发里,伸了个懒腰。
“解放碑洪崖洞吧,离得比较近。”许子潇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飞快地动作,结局却出乎意料。“啊我牺牲了。”
“哥你真的太菜了,”齐思恒边说边抬起头,“阅哥会玩吗?”
余阅点了点头,笑着说:“会,但我也菜。”
“不行了啊,我们都老了,反应能力太差了,一不留神就被对面爆了头。”许子潇靠在沙发上怅然地说。
“是啊,不像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有活力,羡慕死了。”余阅附和道。
“你们知道吗,”齐思恒结束战斗把手机塞回兜里,“这话我听起来竟然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还真没有,”余阅打了个哈欠,“就送你一句话,好好把握将来的高中生活,我们现在想回都回不去喽。”
齐思恒低下头:“我倒希望现在我也高中毕业了呢。”
余阅竟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不甘心。
许子潇看了齐思恒一眼,开口道:“就算不爱学习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
齐思恒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原来哥哥没把自己复读的原因告诉他的这些朋友们。
“这还明显?我已经用最最含蓄的方法来表达了。”齐思恒为自己打着圆场。
“怎么一大早个个都这么没精打采,”林旷慢悠悠地从房间里晃出来,“今儿个咱去哪玩?”
“很奇怪,你们明明年龄差不多,怎么日广哥这么有活力?”
“因为他是个傻逼。”余阅和许子潇异口同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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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火锅吃到很晚才散场,东西又点得多,以至于到现在都不怎么饿。四人打算边逛边买点小吃填填肚子。假期出来旅游的人特别多,头顶上是毒辣的太阳,余阅后悔没带上那顶棒球帽。好在出门前他拿了瓶矿泉水放在挎包里,尚且能补充流失的水分。只是林旷、许子潇、齐思恒都空着两手,兜里就带了个手机和身份证,余阅的一瓶矿泉水被四个人翻来覆去轮流地喝,很快就见了底。
余阅对着空荡荡的矿泉水瓶拍了个照片,发给了秦添。
Y-Y:水啊,我的水啊,你的命运这么这样坎坷,我以为你能伴我整日,未曾想却被恶人消磨
没想到秦添秒回了他。
狗添:你喝第一口后当着他们的面往里吐口水,看他们还敢不敢喝
Y-Y:敢的,作为一个男神,我的口水对尔等凡人来说不亚于琼浆玉液
狗添:……别说了,有点恶心
Y-Y: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
他们在烈日的烘烤下排了四十多分钟的队,进去之后余阅大脑里只剩下“震撼”两个字。重庆——名不虚传的4D都市!
别的地方的建筑物都是从地上朝上面长的,重庆的却能从地上往地下长,而且还特别深。楼梯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到了第几层,余阅举着手机给秦添拍了一大堆照片,也没看秦添回没回,就把手机扔回包里,迫不及待地在卖麻辣猪脑的店门口排起了队。
虽说重庆同性恋多,余阅逛了半天只看见了一对儿。两个男生牵着手,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自顾自地闲逛。看不出他们的具体年龄,不过应该都挺年轻。一个长相斯文干净,另一个身型更加高大些,面容是带有几分攻击性的帅气。
两人吸引了很多视线,不知道是因为性别还是因为相貌。余阅倒是看得挺开心,毕竟美好的事物总会让人心情变好,两个美好的事物放在一起得到的快乐会成倍增加。
其实,即使他们的长相没这么出众,余阅还是会被他们的勇气吸引。即便知道身边会有不赞同的声音,他们依然怀抱坚定的信念不为所动,这份感情才是最美好的。
等逛完一圈出来,太阳早已落下了大半,江边的风凉爽到沁人心脾,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多溜达溜达。
余阅四处张望着,寻找能解决晚饭的地方。突然他的目光锁定马路对面一家餐厅门前的小黑板,隐隐约约看见“唱歌”、“好听”、“免单”等字样。
余阅朝身后三人打了个响指,确认他们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后,大手一挥,笔直地指向对面的那家音乐餐厅,中气十足地开口:“兄弟萌,哥哥今天带你们吃白食!”
火锅这东西,不能连着吃,因此三人跟着余阅来到店门口。店内的生意很火爆,每个座位上都装着一个打分器。服务生为他们排了号,在等待的间隙时不时有人上台唱歌,企图赢得免单奖励。余阅观察到每次表演结束,总会有一个不超过100的分数出现在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
“这‘唱歌好听免单’是个什么意思?”余阅向身边忙着排号的服务生打听着。
“我们店里的规矩,上台表演打分超过九十分,全桌免单。”服务生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
“这分怎么算的?”余阅接着问。
“每个位子上有打分器,取有效分的平均数。”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派员工在后台做手脚,或者故意拉低分数呢?别到时候搞得我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服务生闻言忍不住笑了,他不是没见过表演前吹牛的人,只是这类人一般到了台上往往走的是搞怪路线,而那些不动声色、深藏不漏的人反而表现得更加优异。
然而不论哪种,想要得到90以上的平均分都是相当困难。前者喜欢的人会很喜欢,讨厌的人会很讨厌;而后者,你要是不能让其他客人心服口服,大多数人是不愿意让好事落在别人身上。
“这个您可以放心,虽然九十分很难达到,但也不是没有,”服务生眼珠一转,“今天好像已经有四个了。”
“就是图个热闹,我们不会有黑手的,老板他有钱着呢。”
“那这个全桌怎么算?我看你们有大桌有小桌。”余阅严谨地抓着每个问题点不放过。
“这个桌是按同行人一起算的,大家也就是图个乐子,硬要吃白饭的人很少,而且就算想吃,人家优胜者也不一定答应的。”服务生看出了余阅的担心。来这里的客人大多数都是抱着玩乐心态,像他这样认真的人倒是很少见。面前这个人身形匀称偏瘦,皮肤挺白,长相倒是可爱中透着一丝狡黠,跟着一起来的三个人也都是能有回头率的脸。果然,帅哥都是扎堆玩的。
“想唱的话是直接上去吗?”余阅接着问。
“是,直接上台就好,不过每个人每天只能挑战一次。”服务生开始好奇,想知道这位客人究竟有多大能耐。
“好的。”余阅转头对着剩下三人说:“今天这顿我请。”
终于叫到了他们的号,四人刚坐下,余阅瞅着空档便上了台,离开前还豪气地扔下一句话:“随便点随便点。”
点歌台位于舞台右方,余阅长相出众,一上台就吸引了许多食客的目光。台下的窃窃私语他都听在耳朵里,不少人掏出手机拍照,余阅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让他们拍。
激昂富有节奏性的鼓点响起,余阅跟着晃动身体。他挑了首旋律说唱,燃的同时又不乏一丝随性慵懒。大多数人来这里唱得都是温吞的民谣,是时候让他们的耳朵感受下热情。
许子潇没忘记余阅的嘱托,举起手机开始录像。餐厅不小,但跟以往元旦晚会的观众相比人还是少了很多,余阅一点儿也不紧张,游刃有余地把玩着每个音符。咬字和停顿都恰到好处,略带心机的小动作掀起了一阵阵尖叫。门口的服务生都看呆了,这个人果然有两把刷子!
最后的分数不出意外地超过了90分,只是当他准备下台时,吧台那边一个嘴里叼着烟的魁梧男人对他喊道:“再来一首!”客人们也都跟着起哄。
余阅摆摆手下了台,朝林旷他们走去。路过吧台时,对叼着烟的男人说:“来不了,老板说只能唱一次。”
男人把烟从嘴里拿出来,隔着还未散开的烟幕说:“我就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