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味是清欢》汤十七

69、表白

　　只见安风拿了本书靠在躺椅上，“今日金蝉子大师讲了些什么，给为师说说。”
　　她话音刚落，只见清欢上前一步，“回师父……”
　　“为师没问你，”安风打断她，指着不染，“不染，你说。”
　　不染心里一个咯噔，硬着头皮上前，“今日…今日大师讲的是…”
　　清欢小声支援，“罪与罚，规则与信仰。”
　　不染正要说话，就见安风已经拿起了书不再看她们，“好了，不染去把今日所讲内容抄三遍，清欢助纣为虐，罚抄一遍。”
　　三遍也太多了些，清欢赶紧给不染求情，“师父，今日讲的都是很基础的东西，师姐她都是知道的。”
　　安风也不急着反驳她，“你们都知道在对凡人使用法术会受到反噬，更为严重的会受到天罚，那么我问你们，对修仙者呢？”
　　“会！”/“不会！”
　　完全相反的答案，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然后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为什么会被反噬？天罚是什么？天罚的意义何在？你们在知道这些之后，就应该根据此来推测这世间的规则之力想要保护的是什么。而不是告诉你什么就是什么。”安风很是严肃，“修仙学法是小，只要有时间就可以慢慢来，而这些最基础的东西才真正关乎你们的生死道行。这些本不该由为师多说，特别是在你们犯了错误之后。可现如今你们的态度却让为师很失望。”
　　不染心里一紧，她听到师父说失望的时候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也知道师父是为她好，而且那次的事本就是她带着小师妹去的，小师妹年纪小，不知道也正常，可她都是上仙了，这本该是刚修仙起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的时候，却还需要师父来替她操心这些。心里内疚自责的不行，马上跪在地上，眼眶通红，“对不起师父。”
　　清欢心里也难受，跟着跪在不染身边，“对不起师父。”
　　安风看她两这样心里也不好受，“罢了，说来也是为师的问题，自小也没教你们什么，起来吧。”
　　不染摇头，眼里再也控制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掉，“不是的，师父很好，是徒儿自己不学无术，让师父替徒儿受罚，给师父蒙羞。”
　　“我们师徒一场，什么蒙羞不蒙羞的？不过是皮肉之苦，你与你师兄这么些年都没让为师操过心，被劈两下也没什么。”安风将她两扶起来，对不染语重心长的道，“你小师妹还小，还能慢慢来。可你如今已是上仙，虽说这世间能对你产生约束的东西越来越少，但但凡有约束的，一定都是至关重要的。为师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们，所以你们一定要记住。”
　　不染使劲点头，“是，师父，徒儿一定会的。”

　　今日的清欢回来之后很安静，按理说她应该会讲很多今天学的内容和发生的事的，可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就开始听话的罚抄。没有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也没有要亲亲抱抱，反倒是让安风有些不习惯，莫非是刚回来的时候吓到她了？这么一想她便没什么心思看书了，偷偷看了她好几眼，却发现她只是低头写字，压根没注意到她这边，我们上神就实在是忍不住了，假装不经意的问，“今日没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嗯？”清欢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牵强的笑了笑，“才刚去，与同学们也不太相熟，接触不多，倒是大师讲的那些课还挺有意思。”
　　即使只是一瞬间的出神，也被安风看在了眼里，放下书本走在案台前，与她面对面坐着，“可是你今日不太高兴，因为我吗？”
　　见清欢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她解释道，“因为我在你们回来的时候说了比较重的话？”
　　“怎么会？”不过是因为今天白天的事罢了，好不容易被师姐说的心情好了一些，又碰到朱雀，回来又惹了师父生气。自责内疚之下，自然就想到了白日里的事。就算她在嘴硬，在表现的无所谓，他们说的也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她确实是配不上师父的。
　　见安风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清欢便伸手摸了摸她额间的碎发，“就是突然发现师父真的很受瞩目啊，法术又高强，长的又好看的。”
　　因为感受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安风难得的没有躲，反倒是不自觉的凑近了一些，让她摸的没有那么费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想到若是并非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在狐狸岛的时候，我该怎么和你相处呢？”清欢看着她笑笑，笑容里尽显无奈，“你是上神啊，不是五皇子，不是广平王，是人人敬仰的上神，我只是个…连仙都算不上的普通人而已，我们之间…”
　　“你很在意吗？”不知道怎么相处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吧，她才会突然这样。安风感觉心好像在隐隐作痛，“别人可能会说你只是贪图名利，会在背地里用各种难听的话来编排诽谤你，你会在意吗？”
　　清欢红了眼眶，她有什么好在意的呢？不过是替安风委屈罢了，“我不在意他们怎么说我，可是我在意他们怎么说你。说你没有眼光，说你被我蒙骗，才会要收我为徒…等等这些。”
　　“我早就习惯了啊，自我几万年前收无尘和不染为徒的时候，他们便这么说我了。”安风撑着脑袋，低低笑了笑，“我都已经开始为自己做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的心理防线了，这又算什么？”
　　清欢被她话逗笑，忍住泛上喉口的心酸，张开手臂撒娇，“抱抱。”
　　安风手指微动，清欢就飞了起来，紫色纱衣裙摆慢慢与她白色的衣衫重合在一起，绝美的人儿便被她拦腰抱住，缓缓的落到了她腿上。
　　清欢被这突然的亲昵和浪漫弄的红了脸，也没想到她说抱抱师父便真的会给她抱抱，是因为知道她不高兴所以要哄她吗？清欢想起身却被人固定在腿上动弹不得，不得已只能红着脸看着她，“师父？”
　　“不是说不知道怎么相处吗？”安风凑近一些，看着她的眼睛，“就这么相处就很好。”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暧昧的距离和气氛让清欢心如擂鼓，一时竟是忘记了言语。
　　“之前我只想到了我自己，相比较之下，要坚持这段感情，你可能会比我想象中的更辛苦一些，”安风抓着她的手，然后将自己脸在她的手上蹭了蹭，“可是即使再辛苦，我也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指尖温热的触感让清欢有些不敢相信，师父这是在哄她吧？不是平日里无意识变现出来的可爱，而是故意撒娇卖萌的在哄她。
　　“我很喜欢你，清欢。不是在梦境里，是现实里的我，都很喜欢你。”见惯了小孩儿整日开开心心无拘无束的样子，所以只要发觉她有一丝难过安风便觉得有些受不了，“什么上神不上神，不过是个称号罢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一直这样喜欢我惯着我，让我可以只是一个会撒娇会耍赖的、普通的狐狸。”
　　突然其来的梦想中的表白让清欢心都化作了一潭春水。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感觉灵魂逐渐出窍，柔软的身体靠在安风的手臂仿佛已经不属于她自己。
　　她会，她当然会，她会永远喜欢她永远爱她，永远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