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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初识 ...


  •   自盘古开天、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以来,大禹治水有功而受禅。禹之子启驱逐伯益而得天下,史称夏。由此拉开了四千余年的皇朝更替大幕。
      话说在川蜀一代,有条大河,名叫灌江。江边有个村庄,叫做杨家庄,庄里有个叫杨天佑的书生。传言这杨书生在村外江边的树林里捡了个婆娘。人人见了那婆娘,都说是天下少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女下凡来了。
      杨天佑自幼家中贫寒,这婆娘来了以后竟是渐渐家中经济发达起来。正所谓,三年抱俩,五年抱仨。不过几载,就给杨天佑生了三个娃娃。头一个是一个男娃,只因这男娃出生时,正逢金年金月金日金时,有那算卦先生言说此子命里带有金伐之气,乃不祥之兆,故名杨戈,取自以杀止杀之意。
      第二个也是男娃,却是土年土月土日土时出生。有算卦先生道:土生金,正好辅养大哥儿。故取名杨戬。
      第三个是个女娃,乃是火年火月火日火时生辰。又应了火生土,乃名杨琬。
      这兄妹三人,大哥命里带金,性子也是颇为鲁莽冲动;二哥以火生金,却是端正以方;三妹自小受宠,然性子却不娇弱,养的外柔内刚。
      话说这一日,幼龄的杨琬吵着闹着要二哥带她到街上买糖葫芦吃。杨戬哪里耐得住这小祖宗的撒娇卖萌,只好向母亲讨了银两,携了杨琬,往街市上而去。
      “叫花子,没衣裳;光屁股,臊他娘;吃犬食,吞豕粮…”
      在一群孩童的嘲笑声中,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十来岁男童踉踉跄跄的掩面飞奔。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那男童心里哀叹,“我就在教室里看个小说,就被带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界儿来了。妈、爸…”正一边唉三叹四,一边狂奔,忽然脑后一阵恶风,“咚”的一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正中那男童后脑勺儿。
      这男童自从来到此地半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浑身上下软弱无力。被这石头一砸,登时头昏眼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男童正要强挣扎起来,被那几个顽童一起扑上,死死的压在地上,立即出气多、入气少了。
      杨戬兄妹二人刚刚走到街市上,就看到这一幕。这兄妹二人生就一副侠肝义胆,只见杨戬冲上前去,一把拉开上面的顽童,喝道:“小三子,又来欺负人了?”
      那叫小三子的顽童只觉得被一股大力拉起,正在叫骂:“哪个敢管三爷?”就听到杨戬的大喝。扭头笑道:“杨二哥啊,这是上街来啦?”又瞧见杨琬站在一旁,怒冲冲的一张小脸,愈发显得娇俏可人。又谗笑道:“三妹妹,你也出来玩来啦?”
      杨琬见他一副软骨相,心里愈发厌恶。娇喝道:“哪个是你三妹妹?欺负乞儿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跟我大哥作对去?”
      小三子“哟”的一声长长怪笑:“小三子我哪敢跟杨大哥作对?杨大哥还不把我拆了?”又对杨戬一本正经道:“杨二哥,这叫花子着实可恶,三爷我扔的鸡腿,他竟敢捡了吃。岂不知‘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么?”
      那乞儿男童还被压在底下,听到此话就想分辨,无奈被压的胸口发闷,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哀怨道:“我生在堂堂红旗下,准备跨世纪的大好青年,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是哪个毛神作怪,把我掠到这破地儿?”
      杨戬看看乞儿男童,见他面红气促,一拱手,道:“小三子,给杨二个面子,今日饶了这乞儿一遭如何?”
      小三子眼珠转了转,嘿嘿莫名笑了一声,道:“也罢。今日就看在杨二哥的份上,饶了那小叫花子。兄弟们,把他放了吧。”说完,打了个呼哨,那几个顽童就纷纷站起身来,冲着杨戬乱叫着“杨二哥”、“杨兄弟”、“二哥”…
      小三子朝着杨琬阴阳怪气的笑笑:“三妹妹,改日出来找三哥哥玩啊。”把手一挥,甚是豪气的叫了一声“走”。说罢,领着一众顽童乌泱泱的不知去哪儿了。杨琬哼了一声,撇了个白眼。
      杨戬见那群顽童走了,转身就要带杨琬离去。那男童费力的站起身来,躬了个身,道:“谢谢。”
      杨戬“咦”了一声,心道:“这乞儿倒是识礼。”正眼看去,见那乞儿衣衫虽是褴褛不堪,却也遮蔽了□□;身体瘦是瘦了些,却是两眼炯炯。心下暗暗称奇,道:“无妨。举手之劳而已。”顿了顿,道:“兄弟,我看你衣衫不齐,想必怀中羞涩…”说着,从怀里掏出块碎银子,递了过去,“这点银两不多,拿去果腹吧。”
      谁知那男童脸色一正,道:“那顽童尚知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岂不知么?多谢这位仁兄美意。”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心里却道:“还真把我当成要饭的啦?”
      杨琬一听,气不过他的言语,冷笑道:“那你怎的捡别人扔的吃食?装清高么?”
      那男童闻言,转回身子朗声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人扔的,乃是无主之物,我自可捡了来用。平白受人财帛,却非君子所为。”
      杨戬两掌一拍,笑道:“好一个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正可谓不怕身穷,就怕志短。受教了。”说着,朝男童拱了拱手。
      杨琬跟随爹娘也学了两年文,晓得一些君子小人之道,心里亦是惊奇,朝杨戬道:“二哥,这位小哥哥人穷志不穷。爹娘常说,相逢即是缘。不如请小哥哥也吃糖葫芦吧?”
      杨戬笑了笑,道:“小兄弟,如何?”
      男童一拱手,道:“多谢了。”竟是大大方方的应了。
      杨琬拍手笑道:“小哥哥,你的有所不为呢?”
      男童脸上一红,又正色道:“杨兄予我银钱,是舍;二位请我吃食,是缘。其中情分大是不同的。”
      杨戬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转身朝着卖糖葫芦的走去。
      杨戬买了三根糖葫芦,每人分了一根。见路旁有卖熟肉的,掂了掂手中的银钱,又买了些熟肉,分成三份,每人又拿了一份熟肉吃。
      男童早就饿的紧了,糖葫芦是一口一个山楂,不顾酸甜。熟肉也是三口两口吞入腹中,这才觉得肚子属于自己的了。
      杨戬早有定计,见男童吃完了糖葫芦和熟肉,把手中还未吃的熟肉递了过去,道:“我早食吃的多,这肉…小兄弟就享用了吧。”
      男童见了,双手搓着衣衫,颇为尴尬:“这、这…我吃饱了。”
      杨琬在一旁劝道:“我二哥最是好心。小哥哥不必推辞,你吃了吧。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男童看着杨戬手中的熟肉,眼圈一红,就要落下泪来。双手接了熟肉,塞进嘴里。
      杨戬瞧见了,面上不动声色,道:“小兄弟,听你口音,不似本地人,不知是哪方人氏?为何流落此地呢?”
      男童正在吞吃熟肉,听了这话,心中更是伤心,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唰的掉落下来。张口就要讲话,谁知那肉还未咬碎,就此滑入腔子,噎的两眼白眼直翻。
      杨琬大叫着,“噎着了。”急忙用手学着大人的样子,拍打男童的脊背。杨戬也赶紧朝路旁的酒楼讨了水来,给男童灌了下去。好不容易,那肉才落入腹中。男童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心想:“我可真倒霉,没被饿死,差点被肉噎死。”
      杨戬缓声道:“不急。不便的话,不讲便是。”
      男童缓了口气,嘶哑着声音道:“没什么不便的。我是冀州赵家庄人氏。那一日在南学攻读,谁知堂上犯困,恍惚之间身不由己,一阵微风,就到了此地西方数百里外的山野。我不识路径,一路向东走来,已是半载之久。也不知何时能回故里?”心中想:“这古人说话好酸,文邹邹的,幸亏看多了金庸梁羽生的小说,不然这一大段话,可真令人头疼。”
      杨琬奇怪道:“冀州?那是哪里?很远么?”
      杨戬沉声道:“冀州在此地东北,听爹爹说有万里之遥。小兄弟步行归去,山高路远,虎豹横行,怕是艰难的很。”
      男童听了,心中暗想:“别说万里,就是十万里,要是能回到教室,见到爸妈,我也要回去。可惜…”想到这里,又暗暗垂泪不已。
      杨琬到底是个女孩子,心里颇为柔软,见男童伤心的样子,着实不忍。对杨戬道:“二哥,不如先请这位小哥哥到的家中,请爹娘问明路径,再做道理?”
      杨戬听了,也道:“不错。小兄弟,看你一身孤苦,不如先到我家。我爹娘最是心善,定会助小兄弟回返故里。”
      男童听了,顿时迟疑了起来:“这俩孩子,先是大街上救人,又是给吃给喝,现在又邀我去他家,不会是人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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