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队友退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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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卿的多方协调下，大家相安无事的住了几天。
训练营里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大家手机被没收，也不能私自出营地，否则当退赛处理，于是女孩子们每天最大的消遣就变成了聚在宿舍聊八卦。
除了Gloria这种自动和人群保持距离的，大家互相之间串门聊天成了常态，女孩子们的关系迅速亲近起来。季卿也在练习室收获了一枚小迷妹，只有十九岁的少女Mia。
Mia是一枚rapper，舞蹈也烂得很有水平，自从和季卿相熟以来便天天缠着她比赛结束以后帮她唱beats。
与她们这些天天泡练习室的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快被无零食无消遣逼疯的姗姗和因为无聊枯燥的生活开始和男朋友吵架的曹小曼。
今天是发布主题曲的日子，录制主题曲就定在三天后。
季卿在练习室里练了一整天。她舞蹈功底相对薄弱，只能勤能补拙。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老远便看见宿舍门口聚集了一大波人。
季卿心下觉得奇怪，正拨开人群往自己宿舍走，人群里的Mia扯了扯她胳膊小声道，“季卿姐，你队友好像出事了。”
……
季卿走进宿舍，没发现曹小曼和姗姗的身影，只一眼看到身形高挑的Gloria抱臂低头虚虚靠在桌边，一言不发。
宿舍里还有一位宿管阿姨，见到季卿进来便立刻出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间宿舍另外两个人去哪了？”
季卿皱眉，从宿管阿姨的语气里听出来一点质询的意味。
她环顾四周，除了自己和Gloria，曹小曼和姗姗都不在。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她们俩，权衡之下，季卿先打了个马虎眼，“她们可能还在练习室。”
现在是休息时间，节目组和宿管阿姨也没怎么管过大家的作息，毕竟有些人会在通宵开放的练习室里待到很晚。
宿管阿姨冷笑一声，表情倏地变得严厉，“可我怎么听说，她们两个自己偷偷跑出营地了？”
季卿心里一惊，擅自离开营地，会当退赛处理！
她按捺住心中紧张，努力平静的回道，“阿姨，她们好好的怎么会出营地？大家都知道节目组的规定，私自出营地是要退赛的。我这就去练习室把她们俩叫回来。”
宿管阿姨见她说得真诚，自己也愣了一下，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一直低头不语的Gloria这时抬起头来，一张又美又冷的脸上毫无表情。
“我可以走了么。”
季卿目光落到她身上，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些天她和曹小曼之间诸多互看不顺眼的事。
心里隐隐冒出来一个不太妙的猜测，季卿手在身侧悄悄握成拳，“Gloria，是你说的吗？”
Gloria抬眸毫无波澜的对上她质问的眼神，眉梢忽的挑了挑，嘴角斜斜扯了抹弧度，“是又怎么样？”
季卿握成拳头的手微微发抖，“Gloria，请你慎重一点，这不是在闹着玩。”
Gloria仿佛没觉察到她的愤怒，漂亮的唇随着她开口说话不断形成各种优美弧度，“闹着玩的是她们。”
季卿着实有些被Gloria这副淡漠语气气到，目光略到她手上把玩着的红色小玩偶时，顿时更来气了。
“你给我放下！”
众人都被季卿这句吓了一跳，Gloria嘴角扯着的弧度却更深了，不光没有放下手中的飞天小枸杞，甚至还用两根修长手指捏住小枸杞翅膀，挑衅似的晃了晃。
季卿：！！！
还是宿管阿姨出来打断剑拔弩张的二人，“好了，不是她说的，是有工作人员看到两个女孩子翻墙出去了。现在我们去营地周边找人，季卿你也去练习室找找看。”
季卿一愣，徒然冒出来的担忧覆盖了所有其他情绪，顿时连小枸杞都顾不上了，点头应下便拨开人群朝练习室跑。
每找完一间，心就更凉一些。
最后还是Mia和另外一个练习生尹惜摸过来找到了冷汗涔涔的她。
“季卿姐，曹小曼和姗姗找到了。”
季卿的嘴唇有些发白，强行镇定的问道，“在哪？”
“营地外的一个小饭馆里。”
季卿脑子“嗡”的一下，只觉悬在头顶的那盆冷水此刻终于迎头浇下。
回到宿舍，曹小曼和姗姗这回倒是在了，但二人都像霜打的茄子般蔫蔫的。一见到她，姗姗立刻红着眼眶朝她扑过来。
“卿卿！这回我们死定了呜呜呜…”
季卿一边拍她的背顺气一边安慰，“不会的，你们和我好好说，到底为什么要出营地，我们一起去和节目组解释。”
曹小曼眼睛也有些红，她拉开柜子拎出自己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摔，恨恨道，“晚了，解释也没用。”
听她这样说，姗姗“哇”的一声就哭了。
季卿一手扶住姗姗，一手拉住使劲往行李箱里砸衣服的曹小曼，问道，“怎么回事？”
曹小曼将她的手一把推开，泄愤般的喊道，“我和姗姗被退赛了，现在，立刻，就得滚蛋！”
季卿心一凉，所有侥幸都被抽走。
她的队友们，一起在令仪没日没夜训练两年的队友们，不是在公演舞台之后被淘汰，而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这段旅程？
不光她们不甘心，她也不甘心啊。
季卿拉起哭哭啼啼的姗姗，扶住她，声音微颤的问道，“今晚为什么要出训练营？”
姗姗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今天小曼姐男朋友提分手，她怎么挽回都没用，就想亲自去问个清楚。我，我也好多天没吃好吃的了，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我就跟着小曼姐偷偷的溜了出去。可是我保证我们本来打算很快就回来的……”
季卿的心越听越沉，越听越凉。原来只是为了这个原因。
她所珍视珍重的拼命争取来的机会，在她的队友面前竟然还比不上一个谈了一个月就天天吵架的男朋友和一餐美食。
Gloria不知何时从自己的床帘里出来，斜斜抱臂靠在自己衣柜前，冷眼看着这一切。
曹小曼没心情收衣服，乱糟糟卷成一团就往行李箱里塞，抬头看到Gloria的瞬间，眸子里立刻蹦出火星子来，腿跨过摊在地上的行李箱就朝Gloria扑过来。
Gloria轻巧一躲，曹小曼扑了个空，转身又恶狠狠的朝她脸上扇去。
裴行亦终于受不住这女人发疯，抬手抓住她手腕随便一拧，曹小曼便被推得后退几步，堪堪停下脚步。
“你，你这个贱女人！”曹小曼气得气息不均，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不是说让你替我们圆一下的吗，你竟然出卖我们！”
裴行亦虽然不是女人，但是对于这个通常用来骂女人的字眼也感觉极不舒服。他眉梢皱起，琥珀色的眸子斜斜扫了她一眼，不屑道，“我凭什么替你们圆谎。”
对上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眸子，裴行亦冷漠道，“你小时候爸爸妈妈没教过你，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吗？”
曹小曼的愤怒几乎要淹没理智，她忽然大叫一声，再次朝裴行亦冲了过来。
季卿终于看不下去，抢先一步挡住她，双手扶住她的肩沉声道，“小曼够了。”
曹小曼正在气头上，就算是对着季卿也没什么好口气，“你不帮自己人，帮她干什么？要不是她，我和姗姗至于退赛吗？”
季卿咬着牙，“小曼，是你和姗姗私自出营地导致你们退赛，不是她导致你们退赛。她什么也没说。”
她身后的裴行亦眸子扫过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眼睫微微闪了闪。
曹小曼气急攻心，手搭住季卿胳膊，将她使劲推开。
曹小曼在令仪是舞担，力气本来就大，何况是此时在盛怒之下。季卿被她推得一个趔趄，整个人就要往地上栽过去。
在姗姗的惊呼声中，季卿感觉自己胳膊被一股大力扯住，整个人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才再次在地板上站稳。
头晕眼花的感觉过后，胳膊上那股力也消失了。她侧过头，比她高出一大截的Gloria站在她身侧，刚刚那只拽过她的手正懒懒散散的插回裤兜里。
“退赛就退赛，发什么疯。”Gloria略沙哑的音色像是流沙拂过薄玉，性感动听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好听，“难怪会被分手。”
季卿：……
满屋子一个刺激太深行为失常，一个哭得从来没停下来，还有一个在火上浇油。
季卿决定先解决那个火上浇油的。
裴行亦还想说什么，就感觉自己嘴唇被一只温软秀气的手捂住，余光瞄见身侧少女小猫似的威慑眼光，眼眸眯了眯，任由被她一路带进身后阳台。
季卿把阳台门关上之前反复叮嘱，“待会再出来，知道吗？”
裴行亦眸子抬了抬，难得乖顺的点头。
阳台门被关上，季卿拍了拍手去安抚炸毛的曹小曼。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季卿终于将曹小曼和姗姗送到训练营门口，令仪文化接到通知后连夜派来的车已经等在那里。
恢复理智的曹小曼面色还泛着红，人却好歹已经平静。她上前给了季卿一个拥抱，低声道了句“你辛苦了”，便转身钻进车里。
姗姗还在小声啜泣，拉着季卿衣袖不舍又难过，“卿卿，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加油！不要像我们这么丢脸…”
季卿摸了摸她头发，“我会的，我是全村的希望。”
姗姗终于破涕为笑。
车门合上，车子朝前驶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季卿裹紧单薄的训练服。春暖乍寒，夜风吹在身上还尚有凉意。
一个人慢慢走回宿舍，季卿心情复杂的打开门，宿舍里空无一人。
她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刚刚让Gloria待在阳台上，赶紧走过去推开阳台门。
阳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夜色夹着风从窗户间隙里吹到身上。
季卿关上阳台门，冷不丁听见上方传来好听的中性嗓音，“外面冷，我先进来了。”
季卿抬起头，Gloria的床帘被掀开一条缝，里面钻出来一个脑袋，表情平静得像是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对视中，宿舍广播于此时响起。
“下面通报一则处理结果。来自令仪文化的曹小曼、姗姗因为违反节目组规定，擅自离开营地外出，现予以退赛处理。请各位练习生引以为戒，在比赛期间遵守节目组各项规定。”
杀鸡儆猴的一则通报，清晰的落在训练营里剩下的48名练习生耳朵里。
季卿直到听完，都面色如常，只是明明在看着裴行亦的目光，却好像已经越过他，望向空空荡荡的未知。
裴行亦喉头微动，宿舍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对他十分有利。只是空气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到让人莫名有些烦躁。
宿舍门被人轻轻敲响。季卿回过神来，眼眸闪了两下，转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几个与季卿她们交好的练习生，过来安慰季卿。季卿道完谢将人送走，关上宿舍门顺手将大灯关掉。
躺到床上，季卿睁着眼睛看了会天花板，忽然出声问道，“Gloria，你睡了吗？”
隔壁床帘里传出低沉的一声“嗯”。
季卿没心情管她是不是想聊天，自顾自说道，“今晚误会了你，不好意思啊。”
空气安静了两秒，Gloria性感慵懒的声线卷着静谧空气从床帘里幽幽的传出来，“先管好你自己吧。”
季卿今晚经历大起大落，对于新室友的冷淡已经看开了。往后的日子里，她确实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她没再开口，倒是隔壁床帘里没头没脑的又冒出来一句，“小番茄为什么会有翅膀？”
季卿脑子混混沌沌的，“啊？”
隔壁不再言语，季卿自己放空了一会，才慢慢反应过来，“那是枸杞！”
枸杞和番茄长得很像吗？想到番茄的各个种类，季卿脑海里开始过百科全书。
今晚裴行亦没用耳塞，他本身有轻微焦虑症，浅眠，这一夜便听到隔壁床上的人翻来覆去的声音，更加睡不着了。
到了半夜，他实在忍无可忍的出声喊道，“季卿。”
对面一下子声音小了。
裴行亦继续说，“有时间同情犯了错的队友，不如想想三天后的主题曲考核。”
空气静了一瞬，对面的人一阵悉悉索索好像是在掀被子。裴行亦皱眉撩开床帘，看到人已经站在地上，正往身上胡乱披外套。
见室友探头出来看她，季卿在黑暗中抬眸望过去，“你说得对。”
裴行亦：？
“我去练习室了。你接着睡。”
裴行亦：……
作者有话说第5章 队友退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