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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舞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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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组的水准之高，让后面表演的人都有了些压力。
尤其是人数相当的组合表演，除了几个solo出挑的，很难再有惊艳之感，直到文墨那一组登场。
文墨是公司的大舞担，参加节目前已经有几个出圈的舞蹈作品。她身形高挑，一开场就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引得现场惊呼连连。
而后的一切好像都是水到渠成，白晴对其更是毫不吝啬夸赞之词，最后甚至直言，“你完全达到了出道水准。”
文墨九十度大鞠躬，腼腆一笑。
陆予照例开始询问，“文墨，你还有什么想要单独展示给大家的吗？”
文墨点头，“我跳舞大家都看过了，那我给大家表演一段别的。”
她把话筒放到一边，拎拎裤腿深吸一口气，朝舞台中间一跑一翻，哐哐哐做了十个前空翻，然后换了个方向又做了十个后空翻。
陆予：……！！！
快要临近季卿这组表演，她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这届选手藏龙卧虎，而且很明显，主舞比主唱赢得的喝彩要多多了。难怪齐霖东不看好她们。
思绪飞跑一瞬间，直到听见陆予报幕的声音。
“接下来有请个人练习生，Gloria。”
全场好像都忽然静了一秒。
季卿看向舞台上不疾不徐走出来的那个人，再扭头看向前排角落，那里果然已经空空如也。
Gloria的长相十分特别。美得凌厉，一双桃花眼又冷得像是淬了冰，身形高挑颀长，有种雌雄莫辩的朦胧美感。
就连陆予好像也看怔愣了，卡了一下才略带生硬的开了口，“Gloria，你带给大家什么表演？”
Gloria十分机械冷淡的吐了俩字，“《独白》。”
陆予一改刚刚的温润活跃，像是见到什么了不得的事和人，说话都慢了半拍。
“哦…独白？这个倒是新奇，还没人表演过这种形式。”
Gloria好像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陆予旁边的白晴提醒他，“是舞蹈《独白》啦。”
陆予很快转过弯来，镇定自若的微笑道，“和大家开个玩笑。原来是带来舞蹈《独白》……我的歌？”
裴行亦神色未变，只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稍稍眯了眯。
陆予只扫了一眼，硬生生把乱七八糟的心思想法全部都咽了回去。
他不太自然的轻咳一声，随即恢复了满面春风，和和气气的说道，“那就开始吧。”
音乐响起，舞台中央的人舒展肢体开始舞蹈。
个高腿长的人跳起舞来有天生优势。陆予的这首《独白》节奏很快，Gloria却跳得游刃有余，力量感十足。就算是能做二十个空翻的文墨，爆发力也远远不及。
一曲跳完，Gloria脸色都没变，淡定到没表情。
场上静默两秒，爆发出热烈掌声，送给本场毫无疑问的舞蹈最佳。
Gloria十分低调的鞠了个躬，便退场了。
旁边的练习生已经开始给Gloria起外号了，“舞蹈大魔王”几个字不绝于耳。
季卿机械的随着众人鼓掌，脑袋里一直回想着刚刚Gloria跳舞的样子。不知为何，又隐隐约约飘过另外一抹黑色身影。
心里滚过阵阵惊雷。压力太大，居然觉得Gloria像XY。
要给XY安一张脸，也应该安一张男人的脸吧。季卿摇了摇头，把这荒谬想法甩掉，正好工作人员来提醒她们准备上场。
季卿三人随着工作人员来到后台，前面的声音被暂时隔绝开。姗姗有些紧张的问，“卿卿，待会你要solo的那首歌准备好了吗？”
“嗯，”季卿点头，“赵谦老师的歌，没问题。”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长着翅膀和眼睛的枸杞小玩偶捏了捏，心中紧张渐渐平复。
飞天小枸杞是季卿的幸运物，连社交头像都是这个小玩偶。
表演完成准备回场内的Gloria自她们身边经过，目光扫过季卿手上的枸杞小玩偶，脚步微微停顿。
片刻之后又继续向前走去，带起一阵风，吹起季卿额边一缕碎发。
季卿收起小玩偶，夹好头发拉着曹小曼和姗姗的手叠在一起，低低喊了声，“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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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卿走上舞台的时候，陆予刚报完她们的名字。
“这三位来自令仪文化。”他朝她们露出一个鼓励的笑，“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音乐响起，季卿练习过这支舞不下几百次，只凭肌肉记忆都能跳出来。
她形体自然漂亮，动作一气呵成，虽然和之前那几位大舞担比还有差距，但也流畅舒适，绝对在及格线以上。
曹小曼跳完自己动作转到边上，换季卿站C位唱高音部分。几轮下来，一直不太激动的赵谦眸子亮了亮。
曲子顺利跳完，陆予和白晴都给予了肯定。
赵谦低头看了下资料，拿起话筒，今晚为数不多的主动开了口，“季卿，原来我和你还是校友。你的音色音准都不错，有准备solo曲目吗？”
季卿点头，心里有些激动。赵谦是她就读的音乐学院的传奇，能得到他的肯定是种莫大鼓舞。
她拿起话筒，“我准备了一首导师的歌。”
赵谦眼里来了兴致。曹小曼和姗姗自动退到舞台边沿，留季卿一人站在中间。
音乐的前奏慢慢响起，鼓点声也随之重了起来。
只听了几个音，季卿的脸色忽然变了。
不对。
这不是赵谦的那首《对白》，这是…陆予的那首《独白》！
赵谦的这首《对白》并不如陆予的《独白》有名气，是一首相对小众的慢歌。
季卿站在台上很快反应过来，《对白》与《独白》发音字数都很接近，又是相邻的表演曲目，极有可能是工作人员将曲子弄混了。
不待她解释，几位乐感本来就是专业水平的导师互相对视一眼，在音乐声中先行问道，“撞曲了？”
现场也已经有人听出不对劲，这一下，后排坐着的练习生们便一下子炸开了锅。
刚刚跳过这首歌的那位练习生，是本场绝对的舞蹈大魔王。和大魔王撞曲，太刺激了吧！
不知道是谁在后头喊了一句，“battle！battle！”
全场顿时尖叫起来，“battle”这个词喊得越来越齐整，直到几乎整个演播厅的人都喊了起来。
季卿站在台上，耳根充血。
在这样排山倒海的起哄声中澄清自己是vocal并且曲子放错，首先在气势上就输了，再唱自己的歌也未免灰溜溜；不澄清硬上，那就是找死。
而此时漩涡中心的另一个人正在台阶上走到一半。
那道颀长身影原本正低头默默走着自己的路，手里随意的拎着瓶饮料，冰冷的脸上尽是状况外的冷淡。
此时被众人点名，好像才迫不得已停下脚步，跨在台阶上望向场中央。
那里站着的人眼神紧张，努力维持的平静却被熏红面色出卖。
好像一颗长了双眼睛的小枸杞。
季卿身体挺得板直，一颗心却在一直往下坠。跟自己battle，Gloria哪怕扭秧歌都能赢。初舞台展现绝对实力有时候靠的就是对比。
心里正在做最坏的打算，下一秒Gloria却已经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继续往自己座位上走，丝毫没有要迎战的意思。
偏偏演播厅里跟洒了片兴奋剂一样，排山倒海的热烈一阵一阵的朝台阶上的人袭去。季卿瞅着那人背影，不知怎的觉得有座水下的冰山凝得越来越大了。
果不其然，Gloria停了下来。
现场的起哄声更加响亮，连前排的导师们也回过头来，看向杵在靠墙台阶上的人。
Gloria抛了抛手上的饮料。
呼喊声还在持续，愈演愈烈。Gloria手上的饮料也起起落落，眼里神情波澜不惊。
她越这样，大家越兴奋，纷纷觉得她在憋大招。
饮料再次被高高抛起，又稳稳落回手中，众人的情绪也到达了一个高点。
下一秒，Gloria有了动作。
她面无表情的拧开了手中饮料的瓶盖。
那瓶碳酸饮料刚刚被反反复复抛了不下四五次，溢出的气泡已经顶到了瓶盖口。此时瓶盖就这样倏地被拧开，那个角落顿时响起“嘭”的一声巨响，泡沫四溅，宛如一束烟花挣脱出瓶口朝天而去。
现场所有人都被这番操作惊呆了，那整齐划一的“battle”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演播厅里忽然一片安静。
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Gloria冷漠的捂住正在汩汩往外冒泡沫的瓶口，又举了举饮料瓶，转身朝台阶下方大步走去，直接出去了。
季卿：……？
导演组：……？？？
气氛一度尴尬，赵谦适时救场，举起话筒将众人注意力拉回舞台，“季卿，你是准备演唱这首歌吗？”
季卿心里充满感激的否认，“不是。我准备的是赵老师您的《对白》。”
在被搞尴尬的安静中，众人注意力很容易便回到季卿身上。
当《对白》的伴奏声响起，一切终于回到正轨。在熟悉的旋律里，季卿娓娓开口。
激烈过后倦怠的夜里，台上的少女歌声悠扬，宛如一坛陈年佳酿，容人静静的品。。
季卿在音乐学院的时候一直都是特优生，唱功得到过老师们一致认可。只要不跳舞，她在台上做得到从容自信。
齐霖东瞧不上vocal，觉得季卿她们走不远，她就得自己争气。
后背的衣服因为薄汗贴在肌肤上，凉丝丝的。季卿扫了眼Gloria的座位，那里空空如也，人还没有回来。
……放着一个绝佳的机会展示自己，这人却好像根本不屑一顾。
还能不想battle得再明显一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