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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四】
      晚上睡觉前,金克斯站在烘干机前纠结了好久,最终理智战胜了疯狂,不情不愿脱下衣服洗澡去了。

      晚上的加餐很丰盛,吃得她现在还撑着,金克斯拍了拍油光水滑的肚皮,离得远远地开始给淋浴放冷水。放了好一会才出热水,她洗了澡,顺手把衣服洗干净,擦干身体,抱着湿漉漉的、还在滴水的衣服打开浴室门,把衣服塞进烘干机里。

      金克斯□□蹲在烘干机旁,浅金的头发没擦干,一束一束黏在身上。吃饱了洗了热水澡,浑身正舒坦着,饱暖思□□,困意涌了上来。

      她的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半耷拉的眼皮缓缓闭上,闭上没一秒,又受惊般倏地睁开,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团在角落里像个地缚灵。

      机器在轰轰作响。

      “滴——”的一声,唤醒了浴室里的地缚灵,她噌地站起来,喜滋滋地打开工作完成的烘干机,掏啊掏,掏出一条纯白胖次穿上,再套上烘得暖呼呼的衬衫,纽好扣子,抱着外套和裙袜,光脚走出浴室。

      摔上软绵绵的床,世间一切与她无关,床头的时钟走到十一点零五分,是深夜了。

      金克斯做了一场好梦。

      梦里的她还在风车村,傻傻地问红发男人:“你叫香克斯,我叫金克斯,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好像,你是我爸爸吗?”

      红发男人爆发出大笑,在周围人起哄声中逗她:“你弟弟叫宾克斯?”

      金克斯感觉自己被耍了,生气地鼓起脸颊,背过身去不理他。

      红发的手摸上她脑袋,轻轻抚着:“逗你的,你弟弟叫路飞,前几天还嚷嚷要当海贼王呢。”

      金克斯噗的笑出声。

      红发把她掰过来,说:“不生气了?”

      金克斯用力点头:“嗯,不生气了!”

      红发塞给她一杯热牛奶:“小鬼多喝牛奶,要长得高高的。”

      她是怎么回答的?她记得当时她的回答是……

      ——“嗯,长得高~高~的!比两个香克斯还高!”

      美梦陡然惊醒。

      她望着天花板,摸摸被惊吓到的胸口——勉强有点起伏。再环顾这张不足两米长的单人床……别说两个香克斯了,她都没香克斯的下巴高。

      美梦突变噩梦。

      时钟走到一点,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金克斯又做了个梦。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迦楼罗。忘了是几岁的新年,香克斯一大早神秘兮兮地给她一个盒子,盒子很重,也很结实,到手的触感意外地让她安心。

      香克斯在她耳边说:“它是你今后的伙伴了,好好爱惜它。”

      迦楼罗是金克斯收到的第一份珍贵的礼物,她很爱惜,她学着最尊敬的老师的样子,把迦楼罗挂在右侧腰上,虽然刀太长不是很顺手,但她很喜欢。

      直到某天收刀,因为不顺手,迦楼罗的刀刃笔直地插入腰间软肉,差点连肾也遭殃。血染红了衣物,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船医对香克斯说没事,这个男人转头指着她笑出了泪水。

      金克斯皱着眉醒来。

      时钟走到两点。

      她第三次进入梦境,心里默念不要香克斯不要香克斯,眼前一黑,展现的是一屋子白大褂医生,没有红发男人的身影。

      她松了口气,又隐约哪里不对。

      医生们检查她的耳朵,采样,化验,拍片,治疗,一切都很顺利,有个瘦小的医生看她的眼神射出精光:“这是个好病例,治好了我就能名正言顺回磁鼓王国了!”

      金克斯想起来了,这是贝克曼特意为她找的,全世界愿意给她治疗弱听的医生们了。

      后来呢?后来她才知道,贝克曼怕红发海贼团的名头坏事,瞒着所有人帮她,不想让消息泄露出去,但是她在岛上呆了几天,香克斯以为她失踪了,没等贝克曼反应,循着生命卡就冲了进来。

      最后当然是不了了之。砸坏了设备,吓到了医生,尽管贝克曼提出赔偿,也没人再愿意给红发海贼团的人治疗。他们赌不起,她能理解。

      金克斯摸着耳朵睁开眼。

      时钟走到三点。

      金克斯被接连不断的梦折腾地毫无睡意,她决定给人找点麻烦。翻出一只电话虫,熟练地拨通,电话虫“布鲁布鲁”响着,响了好久没接通,她挂断继续拨出去。

      就在她想挂断再拨一次时,电话虫接听了。

      蜗牛模仿着那头的人,睡眼惺忪开口:“喂?”

      金克斯面无表情:“是我,香克斯。”

      “啊,是金克斯。”蜗牛的眼皮抬起,“睡不着吗?”

      金克斯说:“你在我梦里出现了三次。”顿了顿,强调:“三次。”

      电话虫笑得眯起了眼:“啊哈,哈哈。你是第一天离家晚上想爸爸的小姑娘吗?”

      金克斯配合答应:“爸爸。”

      香克斯呼吸一滞:“……”

      金克斯以为他不满意,换了个称呼:“daddy。”

      香克斯:“……”

      金克斯乐在其中:“daddy?”

      香克斯打断她的恶作剧:“你别喊了,命要被你喊没了。”

      金克斯冷淡地说:“清醒点了吗?Daddy。”

      香克斯扶额:“醒了,不能再清醒了。”

      金克斯说:“那就好,我的感情传达到了,我要睡了,晚安daddy。”

      话音刚落,金克斯挂断贴在脸边的电话虫,抱着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被吓的心态,如愿以偿睡去。

      香克斯坐在床上,赤着上半身,一腿盘着,另一条腿支撑着右手臂,手里捏着挂断的电话虫,眼神放空,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不出答案,他勾起嘴角短暂笑了一下,把电话虫放在枕边,继续这个不眠的夜晚。

      天微亮,海风正凉,给香克斯打了电话后一夜无梦,金克斯睡到自然醒,习惯爬起来起床晨练,她摸不到迦楼罗心里慌了一瞬,才想到放在了军备里,悬着的心安稳落下,思考要不要去给第二个人找麻烦。

      走到主甲板上又放弃了,这层的宿舍是单人间,不像二层甲板的集体宿舍,她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根本找不到老爷子的房间在哪。

      主甲板上倒是有个熟人,她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帕迪。”

      帕迪拎着拖把转过身来,鼻青脸肿。

      金克斯愣住:“你的脸……?”

      帕迪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委屈,他想控诉她的恶行,又想起可能她也只是好心,给她仙贝的是卡普中将,于是他摇了摇头,低头拖起地来。

      金克斯逮到机会有正当理由找卡普麻烦了,怎么可能放过他,急忙小跑上前,托起他的脸担忧地说:“呀,看上去好严重,我去找医生!”

      帕迪被她托脸的动作惊呆了,没反应过来就听她闯进船舱,一间间敲门,可以说是砸门,声音之大,甚至让他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不,她听不清,听不清的人说话做事都会比别人大声。帕迪心里给自己解释。

      金克斯砸了半天门,一层甲板上的人几乎都被她吵醒了,除了最该被吵醒的老爷子。

      金克斯诚恳道歉:“对不起,吵醒大家了,非常抱歉。”

      副官面色不善质问她:“你有什么事?”

      金克斯抬起脸,听不清副官在说什么,她自顾自说着:“船医先生呢?船医在吗?”

      长发花白的眼镜老头走了出来,问:“我是船医,你受伤了?”

      金克斯看他像医生的模样,上前两步,指了指主甲板上的帕迪:“那边有个海军受伤了,能麻烦你去看一眼吗?”

      船医听说海军受伤,困顿的表情一收,推了推眼镜,加快步伐往主甲板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精神抖擞一齐涌去,副官却站在原地不动,盯着她看,眉间拧出川字型。

      金克斯想打发他走,她好去砸卡普的门。

      副官动了,他蓦地伸出一只手要摸金克斯的耳朵,被她后退躲过。

      他的手停在半空,顺势移开手,指着其中一扇紧闭的门,什么都没说。随后也迈步朝主甲板去。

      金克斯捏了捏耳朵,没有丝毫暴露了耳朵不好的尴尬,开始砸副官指示的门。

      “卡普?卡普!别睡了!快醒醒!你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起床啦卡普!”配合着哐哐砸门声,就算是被麻醉剂射中的海王类也该醒了。

      就在金克斯停下来斟酌直接上武装色算了的工夫,卡普怒气冲冲把门掀了,武装色拳头反倒落在她头上。

      金克斯往边上斜了身子,避开这一拳,也怒了:“你要干掉我吗?!可恶的老爷子!”这一拳下来会死的吧!

      卡普被她这副恶人先告状的神态气到:“哈——?我还没说你吵醒我,你先来指责我?”

      金克斯干脆脸也不要了:“吵醒你是小事,你居然想要我的命吗?”

      副官踩着剃瞬移过来,充当和事佬一手一个阻止他们打架,先劝中将:“卡普先生,您别和小姑娘生气。”再劝小姑娘……他瞧着她的耳朵,是个劝了也听不到的,不劝了。

      老爷子不情不愿收手,对金克斯怒目而视。

      金克斯抬头望天,日出真漂亮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目前为止写的很开心,逐渐找回一些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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