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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城府深沉柳姨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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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玥萱此时正坐在临夕阁小院儿里的石凳上,看着站在她面前,号称来找她算帐的,一身宝石晃得她眼睛疼的柳氏。
这年头,连个小妾都这么招摇?都敢到嫡小姐嘚瑟?
还有,这大晚上的,穿成这个样子,是干嘛来的?跟谁显摆呢?(当然是跟你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柳氏原本只是父亲萧泽丞养在外面庄园里的一个外室,生下萧静含四年才被萧泽丞抬进府里做了个小妾。柳氏的娘家也只是上京城里的一户普通人家,仅仅靠着家点心铺子维持生活。
只是萧玥萱想不明白,一家普通百姓,是怎么把女儿养成这般心机的?
可不要以为柳氏看上去无害,实际上内里是一颗毒国毒城的心,在留住男人这件事上,就能很好的体现出来。
因为萧玥萱嗅到了情香的味道,如果她没记错,这个应该叫。。。醉迷香。
前世跟师父学解毒的方法的时候师父给她搬了老高一摞子古籍让她记,其中就有关于情香的。萧玥萱还记得当时自己看得面红耳赤,现在想想,却只能付之一笑。
也不知道自己被暗杀之后,师父怎么样了。
师父一生无子,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疼爱,每次出征前都要细细叮嘱,比父亲更细心地关心她。可这个当成女儿一样教导的徒弟,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枪杀了。
在深深的恨意之外,还有无尽的愧疚吧,
言归正传,这醉迷香除了催情的作用之外,还有种类似于毒品的作用。但毒品是从吸毒的时候就会上瘾,醉迷香则是要连续闻上三个晚上才会上瘾,每两天发作一次。想必柳氏在她还是个外室的时候就用上了。
可古籍中说,醉迷香源于南部,药性比风月巷里用的春药还要烈上几度,极难获取,纵是上京城里最大的花楼,一年下来能拿上十五份药,就算是走了大运了。可那柳氏又不是烟花女子出身,她一个平民女子,怎么拿到醉迷香的?
萧玥萱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柳氏。
她刚刚在祠堂附近找到昏迷的女儿,带回玉兰院后悠悠转醒,她才知道因为萧玥萱含儿才会变成这样。
当时柳氏心下就犯了嘀咕。
可当她真正再看见萧玥萱时,突然就发现这不是以前的那个萧玥萱了。她有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场和强大的威压,整个人再不复从前的懦弱和单纯,敢于直视她的眼睛,冷艳而漠然,就连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也透出一种冷漠蔑视的味道。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什么波澜。
这若是装的,也太真了吧。
可是那眼神那么冷,冷得像是寒冬里瑟瑟北风呼啸而过。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身边只有风的声音在沙沙作响。
最后打破僵局的还是柳氏:“听闻三小姐给我们含儿灌了些东西。我知道三小姐不会设计害自己的妹妹,但为什么含儿回去后就高烧不退,还请三小姐给我们一个交代。”
啧,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设计害自己的妹妹,我就害她了,你能怎么我?
没听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么。
“柳姨娘此言差矣。那些饭食都是含儿亲自拿来放到我面前的,含儿还说那些饭食都是厨下做给姨娘的补品。只是我染了风寒无福消受,所以就都给了含儿,怎么会高烧不退呢?”萧玥萱说着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
呵,前世做过几次卧底,还跟警队一起玩过几次化妆侦查,戏可没少演,这算什么?
柳氏不想就这么败下阵来,就问萧玥萱:“不知三姑娘可否能拿出证据证明是从我玉兰院拿出去的?”
萧府上每个院子所用的器皿都是不同的。例如柳氏的玉兰院用的是青瓷圆碟,季氏的姿影院用的就是白瓷六瓣碟。所以要查出东西出自玉兰院,只要眼没瞎就行。但是从前的萧玥萱就是一傻白甜,没有半点心眼,柳氏估计就是赌在了这里。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还是头一回知道赌徒的基因还是会遗传的。
那要这样,柳氏的那对父母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柳氏见她半天没有动作,就搁那儿枯坐着,于是心下一喜:“三姑娘这样,看来是没有证据了?”
“姨娘急什么,这不是在想么。奥对了,我还真有,姨娘且在院子里等一下。”萧玥萱说完就转身跑回了卧寝里。
她这可不是骗柳氏的。在萧静含呕吐的时候,她就打碎了两只空碗,藏了几块瓷片,且正好能拼成碗上的一朵花纹。萧玥萱把青瓷片拿出来交给柳氏,又补了句:“姨娘好好看看,这是不是玉兰院的器皿。”
柳氏是真没想到萧玥萱手里有青瓷圆碟的碎片。不过好在这青瓷器皿并不是玉兰院独有的。于是点点头,拿一块帕子把碎片包起来,转身离开了。
萧玥萱看着一身宝石的柳氏离开临夕阁,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在她卧寝里的抽屉里,还放着另外几块瓷片。
是青花瓷,整个萧府上下只有玉兰院用的是青花瓷的器皿。
“我活了十多年,还从来没敢跟柳氏这么说话。”临夕阁的卧寝里,响着先前在祠堂响起的那个女声。
萧玥萱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两只手枕在脑袋底下,闭着眼说:“我萧玥萱好歹也是军人出身,让一个古代的小妾欺负,成何体统!”萧玥萱睁开眼,一挺身坐了起来,“不是我说你,你母亲娘家又不是户平民,我记得不蛮有钱的么,这样的人家在商界也一定有影响力,萧家在外头一定有商铺和庄园之类,这一大家子人不可能就光吃萧泽丞这个左大夫的俸禄。你让你母亲去你外租家知会一声,断了萧家的商路,我看他们还怎么嚣张!”萧玥萱越说越来气,吼得嗓子都干了,灌了两杯冷水下去才缓过来。她是军人,上学的时候从来都是班里的佼佼者,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
空气中的女声默了一默,轻轻笑了一声:“说的真有道理,可惜我生前从未意识到过这一点。我知道,你来自比这里先进得多的。。。。。二十一世纪对吧?我和母亲的仇,就要仰仗你去报了。”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苦涩和遗憾。
萧玥萱笑了,那笑容是闪耀的,明亮的,自信的,狂傲的,有着不容忽视的魅力。
原主又笑了几声,然后说:“七天之后的午夜子时我会显灵,然后就会去投胎。对了,那个在梧桐树下和你交谈的男人,是九殿下哦。。。。。。”
原主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基本已经听不见了,饶是萧玥萱都只模模糊糊听见“是九殿下”。
然后,她意识到不对劲了。
再然后,萧玥萱心态崩了一地。
萧玥萱:“。。。。。我尼玛,老娘运气就坏成个这?回个院子都能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