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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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利安娜被神盾局查了个底朝天。
从她的养子养女到她的邻居再到她的顾客，连阿利安娜早些年“枪与花的甜品师”这样的名号都被掀了出来。
当然，神盾局也不是什么工作不多对美国队长相关事宜反应激烈的迷妹迷弟小学生会查询和美国队长交流的每一个路人。
尽管阿利安娜自己也不记得，可她的的确确成为了美国队长醒来之后第一个如此接近他的人。
不，是被他接近的人。
确认过阿利安娜的无害之后，弗瑞拍板让特工对史蒂夫的行动不加任何干涉。
史蒂夫又在那天偶遇阿利安娜的路上看到了那个老奶奶。
年岁已大生了病的老年人一头稀疏的白发被她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穿着相对于现在的天气有些厚的漂亮衣物，可以想到这位气质温柔的女士在她年轻时是怎样一位淑女。
阿利安娜的脊背是挺直的，这在老到了她这个份上的同龄人可不多见，她左手拿拐慢慢地走乍一看像是身体还康健的退休老人出来散步。
史蒂夫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又从布鲁克林大老远跑来这，他只是再一次上前站到阿利安娜身边：“自己一个人出来很危险的，夫人。”
他劝诫：“至少让你的孙子或者孙女带着你出来……我送你回家。”
阿利安娜古怪地瞥他：“史蒂夫，哦，如果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的话。”
金发碧眼的年轻人这一次没有直接被认出来的愣神，他只是回答：“当然不介意。”
然后等待阿利安娜像每一个老奶奶那样慢吞吞的话语。
她询问：“史蒂夫，你怎么在这，不用上班吗？”
心情抑郁一直在家靠养老金（？）生活缓慢适应时代的史蒂夫哽住，他思索了一会找到了一个听起来还不错的说辞：“战争结束，我失业了。”
阿利安娜不可思议极了：“你失业了？”
史蒂夫点点头。
只在墓地见过不救人的英雄的、老年痴呆患者阿利安娜艰难思考：“那你现在还有饭吃吗？”
史蒂夫哭笑不得。
于是他被阿利安娜带着一起去了阿利安娜的店。
慢吞吞的老奶奶还在路上安慰这个失业的英雄：“没关系，我可以雇佣你，绝对够你每天为你的女孩买一束花。”
装饰温馨的甜品店店名就是阿利安娜，阿利安娜带着史蒂夫无视长长的队伍直接推门走进去，史蒂夫听到队伍里的人压抑激动小声惊呼：“是阿利安娜女士本人！”
店铺里面的人也很快反应过来，史蒂夫看着一位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低声喊：“母亲。”
阿利安娜奇怪地看着他：“你是谁？”
中年人的笑容一下子落下，他摘掉自己身上的围裙：“我是你的儿子，妈妈，你忘了吗？我十岁的时候你收养了我，是你收养的第三个孩子。”
阿利安娜眨眨眼，她的脑子又糊涂起来完全没能理解眼前中年人的话：“你是在说阿列克谢吗？他真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她的记忆又回到了过去，刚刚收养的不知道面容的瘦弱小男孩悄悄站在厨房门口，半个身子隐没在阴影中偷偷看她制作下午茶，在他前面收养的两个孩子年纪更小在阳台午睡，春天的风已经温柔起来拂起窗帘带来花朵的香气。
阿利安娜略带自得地笑：“我的小阿列克谢最喜欢吃巧克力，昨天我做的蛋糕他都吃完了。”
中年人——阿列克谢克制地抿抿唇：“那么阿利安娜女士，你需要什么？”
阿利安娜慢吞吞地拿出提包里的单子，史蒂夫看着阿列克谢接到单子之后茫然一瞬陡然红了眼眶：“牛肉？”
阿利安娜点点头：“是啊，我的阿列克谢太瘦弱了，又不喜欢喝牛奶……”
老奶奶念念叨叨催着这个她不认识的店员去准备材料，带着史蒂夫开始在自己的店里视察。
走着走着，阿利安娜突然有些疑惑。
那是很纯粹的不带其他感情色彩的茫然：“史蒂夫，我好像见过刚刚那个人。”
史蒂夫看到阿列克谢、爱吃巧克力不爱喝牛奶的阿列克谢和店员说了什么之后在隐秘的角落垂泪。
时光横亘在二者之间，一如把他抛下那般无情。
史蒂夫敛目叹息，把“那就是你的小阿列克谢”这句话咽回肚子里转而问道：“你要做什么？”
阿利安娜果然忘记了刚刚的疑惑，兴致勃勃：“焗牛肉和巧克力卷。”
行动并不便利的老奶奶在开始制作美食的时候几乎看不出来年纪，光看她手上的动作和多线操作的熟练以及对时间掌握的精准度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老年人的行动。
满是皱纹的手指似乎被重回巅峰年纪，灵活地将面粉过筛，精巧地将巧克力融化。
阿列克谢凑近史蒂夫，不等人解释就先感谢起来。
史蒂夫皱眉看他。
眼眶还红红地中年人注视着自己的养母感谢史蒂夫的关心：“母亲的记忆很混乱，有时候看到我们在家会以为是陌生人闯进去，她很害怕，没办法我们就尽量只呆在她附近不刺激她。她也很少会允许陌生人帮助自己，今天真是奇怪。”
史蒂夫笑一笑，并不说自己对于阿利安娜并不是陌生人这件事：“这样安全吗？”
阿列克谢重重叹气：“医生说母亲的病情并不影响正常生活，也可以单独出门。而且她的活动范围一直很规律，我们兄弟姐妹五个都在附近的店里面，只是不敢去打扰她。”
史蒂夫随着阿列克谢去看挂在墙上的分店地图，看他虚虚比划出的阿利安娜的行动路线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看护已经算是尽善尽美。
“我们也买了定位器，以防万一，还有护工……”
史蒂夫以为自己会在得知这位路人的安稳之后就不会再放到心上，可是接到她给自己的那一份芝士焗牛肉和巧克力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依然不想离开。
有一句话从见到佩姬之后就哽在喉咙里，想要询问谁。
在吃完外硬内软淋着巧克力榛子碎的美味巧克力卷后，他向阿利安娜询问了：“我是不是其实做错什么了，阿利安娜？”
要不然为什么时光单单选择将他割裂。
可拯救生命又有什么错呢？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