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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雪恨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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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冷、吴孤和另外几个榜上有名的杀手潜伏在黄琪住处的附近,他们后面还蹲着追随着萨冷的全部杀手。
萨冷之所以相信阮菲的话,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黄琪房间周围的环境,独门独栋,门前相对空旷,楼后树木葱郁,是绝对“易守易撤退”的风水宝地。这还是以前BOSS跟黄惟刀狼狈为奸时,在黄惟刀的要求下分配给黄琪的。
“确定这没有埋伏吗?”萨冷轻声问吴孤。他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了,谨慎点总是好的。
“确定,大哥。”吴孤笃定答道:“我刚刚带人来探过,办公室那边确实埋伏着大量杀手,这边门口也驻守着几个榜上有名的顶流杀手,估计就是为了保护躲在里面的BOSS和白驹!”
“好,那就新仇旧帐一起算!”萨冷勾唇邪笑道,眸子中闪过一瞬嗜血的快感。他带着必胜的傲心,对旁边的几个杀手使了使眼色。
几人颔首应下,悄悄摸到了门口,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未有防备的驻守杀手,后面的人揭竿而起,杀了过去。一切水到渠成。
“都给我杀!”萨冷的怒吼中充斥癫狂,他狂笑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望着面前占尽上风的自家势力,胸中顿时扬起一阵快感,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点头哈腰的耻辱、隐忍,仇恨瞬间冲上了眉梢,近似于涌出颅顶。
彼时,远处的人群已经冲到了门前,两人合力,一次次地猛撞那两扇单薄的木门。每撞一下,那门就会发出一声内部木材碎裂的声音,像是痛苦的哀鸣。可是,门撞开的那一刹那,几人还未看清里面的情况,屋内的爆炸声便伴随着一阵火光、卷着气浪从门缝中涌来,爆炸,烧灼,断手残肢满地,哀嚎遍野,前赴者早已失去气息,后继者也被弄的看不出人样儿。一瞬间,萨冷的人损失了大半。
他望着眼前真真切切的惨状,瞳孔伴随着其中跳跃的火光剧烈颤抖着,半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某一刻他拥有了全部,后一秒又全部化为灰烬。
他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奔到发生爆炸的那扇门前,想要看看房内的情况,如果门内没有人,自己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一旁跟着跑来的吴孤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完全没人告诉自己啊?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喉咙一紧,一只冰凉的大手卡住了他的脖子,越来越紧,越掐越狠。他看清了眼前的这张狰狞的脸,当然,是萨冷。
“为什么背叛我!”萨冷咆哮着,他输了,一败涂地。
“我……我没有……大哥。”吴孤费力的一字一顿道。他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拨拉着萨冷的那只手,然而杯水车薪,喉咙和动脉上的那种压迫感没有任何缓解,反而越掐越紧。天啊,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自己被迫嗑了药的那次。
“你没有?!枉我一直相信你!你却跟阮菲一起算计我!”说着萨冷的另一只手也掐住了吴孤的脖子。
“我没有……”。他被掐得难以呼吸,意识也逐渐模糊,只怕还没被掐死,脖子就要先被拧断了。他现在只希望老天能开恩,来个人救救他!
“萨冷!!”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犹如救世主一般,为吴孤带来了希望。
就在那一刹那,只见一道刺眼的金属光芒飞了过来,紧接着萨冷发出一声闷哼,吃痛松开了手。萨冷定睛一看,原来,飞过来的是根尖针。虽然是根针,可射过来时的力道极大,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现在都还在他的手背上直挺挺地站着,入肉三分,真不愧为红薯市场一流杀手!
阮菲菲从远处一步步走了过来,持枪指着萨冷的头冷冷道:“别碰他!”
“咳咳咳……”萨冷的手离开后,停留在吴孤脖子的窒息感还久久没有消散,他倒在地上,半晌都没缓过劲来。
萨冷拔下手背上的针甩在地上,冷笑道:“阮菲,你还敢来。”
“我来是为了提醒你,没想到已经这样了……”阮菲菲默默伸手将旁边的吴孤扶了起来,拉到自己身后。
“你少假惺惺。”萨冷胡乱挠了挠手背上细小的针眼,心里火大。刚死了那么多手下,现在又让罪魁祸首拿枪指着,真是没天理了!不过这针眼怎么越挠越痒啊?,
“别抓了,”阮菲菲淡淡道:“同为杀手,这点常识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萨冷正在抓挠的手猛地顿住了,眼中瞬间满是恐惧愤怒。“阮菲!你还下毒!你有没有人性啊!”
阮菲菲没说话,对他,要人性干什么?
见她没说话,萨冷彻底抓狂,歇斯底里道:“你有病啊!快把解药给我!”
“不着急,我们谈谈条件。”阮菲菲转头指了指稍远处黄琪门口倒着的一把烧焦的凳子,示意他过去坐下。那里刚好远离他的那些手下,是个能说话的地方。
萨冷虽然自视为亡命之徒,可就这么死了未免憋屈。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走过去,也没把凳子扶起来,转身就往凳子上坐,然而这凳子是木制的,一受力就由木炭变成了一堆灰烬,让萨冷重重摔了一个屁股蹲,坐了一屁股灰,好不狼狈。但在这个时候,气势上不能软,所以,他干脆不起来了,随意张着两腿,轻慢地望着阮菲,想要挽救那一点点可笑的自尊,“怎么?还想从我身上谋划着得到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别说废话了。”阮菲非淡淡道:“现在你的手下已经成了这样,你下一步怎么打算?”她倚靠在一个柜子旁,就这样俯视着萨冷。
“我还能怎样?成王败寇,跑呗。”
“说实话。”阮菲菲举起枪口,眼神冷若冰霜,“你的命在我手里,若你不想在中毒身亡之前就尝了身子被子弹打穿的滋味,就慎重考虑考虑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
萨冷不再看她,而是把脸偏向了另一边,没再说话。
“你不说我替你说,”阮菲菲似笑非笑,叹气道:“成王败寇,BOSS只用了一个小计谋就让你损失惨重,还除去了自己手下不需要的棋子,可谓一箭双雕。而你损失惨重,虽然此时最好的对策就是夹着尾巴乖乖逃跑,以求有一日东山再起,可你在BOSS身边隐忍了这么多年,看着他大厦倾颓却又眼见他有望东山再起,你心中是何滋味?可有心甘?”
“……”萨冷自是不甘的,他在BOSS身边当狗这么多年,眼看自己取得了大权,可到嘴的鸭子却飞了,还给别人做了嫁衣,这搁谁谁都会像吃了一坨屎那么恶心。
“但是,现在你有个机会。”她的话戛然而止,倾身望着他。
“什么机会?”萨冷狐疑地笑了笑道:“这一定是你和那个老混蛋想出的另一个阴谋!想来斩草除根吧?”
阮菲菲听他这么说轻轻叹了口气,抛下一个字道:“蠢。如果我想要你的命,我已经把它捏在手里了,何必在这里多费口舌?至于你手下这些残兵败将,不过是一群墙头草,只要你死了,就统统不是问题。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跟你有相同的目的——我们都不希望BOSS活得过明天。”
萨冷勾唇冷笑道:“我知道你和那混蛋之间的杀父之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是毫不在乎,还跟他一起图谋害我。呵呵~我看你早就将杀父之仇抛掷脑后了,倒是你对那老混蛋,像是对亲爹一样恭敬奉承着。不知道阮铭在天之灵会怎么想?”
话音未落,只听得“锃”的一声清响,萨冷看到一阵寒光袭来,来不及反应,就感受到了血液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似乎还通过脸颊上的创口流进了口腔,一阵浓烈的腥甜在嘴中爆开,疼到透骨的肉裂感随之而来——他的右脸被阮菲菲划出了一道骇人的口子,裂口之深足以透看到他那嘴里被血染到红里透白的牙齿。
“啊!!!”萨冷发出一声惨叫。只因伤口在脸上,使他虽然痛苦却不敢太过使劲。他的表情变得扭曲变形,之前他那张自誉俊美的脸也变得怪异丑陋。
阮菲菲望着手中那把正在滴血的匕首,眼神冷若寒冰,充斥威胁,一改从前众人眼中无所谓、不争不抢的性格。她冷冷道:“没有人能对我说三道四。”
“你!你……”萨冷的怒气达到了极点,当然,他对阮菲菲的恐惧也是。
阮菲菲俯身蹲在疼得倒在地上的萨冷旁边,怜悯地望着他,似笑非笑道:“现在有兴趣听听我说的机会了吗?”
“你这个疯子!”萨冷撕扯着受伤的脸颊,努力地想要把嘴里的每一个字说清楚,可怜他实在太疼了,嘴唇颤抖,几近晕厥,才勉强将怒意发泄得出去。
“你现在才知道?”阮菲菲似笑非笑,继续道:“其实你应该清楚,无论是逃跑还是背水一战,你都已不是他的对手。要想活,你只能听我的。”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萨冷明显感觉到自己肢体的颤抖,他没再继续和阮菲对着干,于是他强压着颤抖的声音问:“什么机会?”
“跟我合作,是你唯一的机会。”
“跟你合作?有什么用?难道你知道BOSS现下的位置?”萨冷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在他可怖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你也是他支来送死的人,跟我有什么两样。”
“我会知道的。”阮菲菲淡淡道,她拿出手机给黄琪发了一个短信,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她知道黄琪会明白她的意思。
时间未过多时,阮菲菲就受到了来信:后山小树林。
她记得,当时伤痕累累的白驹就是在那里被杨晨救走的。
于此同时,埋伏在红薯市场附近的“书”和大批警员也收到了阮菲菲的转发来的消息。
……
另一边,后山小树林,黄琪悄悄给阮菲菲发完信息后,望了望远处躲在树后的BOSS:他蹑手蹑脚,谨慎观望着远处的未知领域,丝毫没有了平时的“装腔作势”,活脱脱一条丧家之犬。她知道,这次他真的怕了。
她绝不能把大事成败都压在阮菲一个人身上,阮菲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重感情、太看重是非对错,其实又这些有什么要紧,只要对自己有利即可。只要对自己有利,她可以对任何人有感情。
黄琪猫着腰踱到了BOSS身边,轻声道:“老板,有什么吩咐吗?”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刚刚看他缩头缩脑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需要一个人来探查情况,刚好借此脱身。
果然,BOSS回头正了正色道:“你去周围探探情况,看看有没有警察。”
听罢吩咐,黄琪便脱开了BOSS的大部队,四下无人,打通了一个电话。
“您好?”张晓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请问您是?”
“我找杨晨。”黄琪开门见山,直接道:“你告诉他,我知道BOSS的位置,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此时,张晓正拿着开着免提的手机站在杨晨旁边,他听得一清二楚,淡淡望了张晓一眼,没多说话。张晓立刻会意道:“我们老板不感兴趣,再说你谁啊?还‘助一臂之力’,我看你上树都费劲。”说着,就要挂了电话。
“等等!”黄琪眼看自己唬不住他,又急忙道:“杨晨!我还知道阮菲菲在哪,你想知道吗?”
在听见“阮菲菲”这个名字的一刹那,张晓准备挂断电话的手指停在了空中,他转头望向杨晨,果然,他的原本冷淡的眸子变得有了温度,眉心也微微皱紧。
听到电话这边没了动静,也并未挂断,黄琪知道自己摸准了杨晨的心思,于是继续道:“我是黄琪,黄氏集团的千金。”
她之所以以这种身份介绍自己,是因为她私下里觉得自己和阮菲相比并不差什么,都是商亨之女,而且自己貌美,还更胜她一筹;而杨晨作为枫杨集团的接班人,算得上青年才俊,于自己来说更算得上良配。但从刚刚杨晨的态度上来看,他倒是对阮菲菲动了心思。
黄琪稍加思索,唯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杨晨的痛处下手,才能断了他的心思,自己才有机可乘。想到这,她继续说:“杨晨,阮菲当初背叛了你,偷拿了那份重要的犯罪证据,早已在BOSS面前当了红人,深受器重,身份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不光如此,BOSS还准备做主让她和白驹成婚,你还不知道吧?白驹是BOSS的儿子。”黄琪说着,脸上浮出了得逞的笑容,顿了顿继续道:“你在BOSS身边一定能找到她。”
“他在哪。”杨晨面色如常,但语气中似乎染着些怒火,在隐隐灼烧。
“后山小树林。就是你救走白驹的地方。”黄琪勾唇邪笑,不知道“农夫”可曾后悔救下了“蛇”?真是想想就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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