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黑扫地的日子》早起一杯水

20、扫地第20天

　　35.
　　那沓名片最终还是被送到了方时赫桌上。
　　然后子周就被叫过去了。
　　以一种深沉的表情吃完两个甜甜圈后，方时赫眼神复杂地看向对面，“小周啊，你是怎么想的？”
　　子周保守地反问，“您指什么？”
　　“这些公司都给你递橄榄枝了吧你对他们印象怎么样？”方时赫旁敲侧击。
　　来自老板的试探吗。
　　子周觉得身为一名忠于公司的优秀员工，这种时候应该要表现出自己的决心。
　　“请放心方社长，我是很专一的，不会被外面的花红柳绿迷了眼。”她小小的脸被窗外的太阳普照上一层坚定的光芒。
　　方时赫先是感动，而后又觉得子周的话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哦，有点像跟妻子保证自己绝不会出轨的丈夫()。
　　方时赫一抖，赶紧打散脑子里浮现的可怕联想，清清嗓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咳，是这样的，小周啊，我也不拿你当外人，就直说了，给你递名片的，都是有头有脸排得上号的娱乐公司，特别像这两个啊…喏，SM和JYP，是韩国最大的两个了，资源很好的，你要是想去啊，我不拦着，跟我通知一声就行。”
　　方时赫嘴上说的轻巧，实则心里也是直打鼓，还真担心子周就那么走了。
　　子周是他入行那么多年，发掘到的第一个可以真正被称为天赋卓绝的孩子。
　　未琢已成器。
　　到哪儿都是让别家捡了个现成，方时赫舍不得啊。
　　子周略歪头，“这些公司规模比较大的话，人应该很多吧？”
　　方时赫精神一振，连忙点头，“对，这也是一个问题，艺人比较多，资源上的分配不会那么平均，公司越大，这个情况越严重。”
　　但是在大黑所有资源都会向她倾斜！
　　方·狐狸·时赫疯狂暗示。
　　子周若有所思。
　　唔，大黑就七位先生，她就有些应付不过来，大公司这么多艺人，她肯定很难提供让大部分人都满意的服务。
　　而且听方社长的意思，还存在严重的职场不公平，嗯，残酷。
　　“我觉得留在这里挺好的。”子周挠头。
　　保障五险一金周末双休提供住宿承包三餐公费出差，人际关系都已经建立起来，工作也得心应手，换个公司的话，就要重新开始，对于她这种保洁小妹（？）来说，实在太麻烦了。
　　况且她有要留在这儿的理由。
　　方时赫听她这么说自然高兴，但也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东西，无奈地吐出口气，“你这丫头啊，就是死心眼。”
　　他心里明白，子周是还记着当初他给她的那杯水。
　　想想也不知是不是他前世积下的福报，这辈子才不费吹灰之力就收获块美玉。
　　太过轻而易举，方时赫反倒患得患失，不太敢坐享其成，总想等着子周自己想好，若非强敌在侧虎视眈眈，他也不会急着试探子周的心意。
　　子周感觉出方时赫有些焦虑，更加证实了之前的“挑衅”猜测，当即严肃脸，体贴地询问，“方社长，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有什么我能做的？”
　　方时赫沉吟片刻，问道，“小周啊，你想出道吗？”
　　子周，“出道是指，跟南俊先生他们一样，成为艺人？”
　　“对，可以站在舞台上唱歌，会有喜欢和支持自己的粉丝，你想吗？”
　　子周略一思忖，结合刚才方时赫的种种表现，形成了一个猜测，“方社长，请问，公司是陷入财政危机了吗？”
　　方时赫愣住，“啊？”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的子周表情顿时沉重，“公司目前的练习生先生们还没有准备好，如果情况危急，我愿意多做份兼职补贴公用。”
　　“等会等会，公司虽说一直资金匮乏这不假，但也不至于落魄到你说的这个地步啊！？”
　　子周了然地点头，眼神像在看一个死要面子不肯承认现实的孩子，“好的，我明白了方社长。”
　　方时赫：“……不，我觉得你不明白。”
　　然而等他拐过弯，便是一怔。
　　“这么说小周你同意出道了？？”
　　子周叹息，“公司破产的话我会失业的，我只是个保洁小妹，失去这份工作的话我就要流落街头和小狗抢包子了。”
　　方时赫，“……怎么样也不至于沦落到和狗抢吃的吧，不过话说回来公司真的没有要破产啊？！你有听我说嘛？？”
　　子周一副“好的好的你说了算我就照顾你这点微末的自尊心”的表情。
　　方时赫：谁来填一下这个孩子的脑洞？？
　　虽然两边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地进行了一场交流，索性取得的成果还是令人满意的，别的细枝末节方时赫也不想深究了。
　　喜气洋洋地打算跟子周好好讨论下出道事宜的方时赫脑子里都已经编排好至少三套方案规划，专辑概念和造型都想好了，结果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打歌吗？”方时赫诧异。
　　子周迷惑，“方社长不是说只要唱歌就行了吗？那不露脸也行的吧？”
　　“那怎么成？在韩国但凡出道的艺人都要去打歌台打歌的，这也是让粉丝能初步认识你的一个途径，不然光听声音，圈粉效果大打折扣啊。”
　　子周听了，面露微妙的嫌弃，“所以，其实依旧是靠脸吸引目光咯？”
　　顿了顿，又脆生生地扔下两字，“肤浅！”
　　方时赫哑口无言。
　　良久才叹气，“你说的没错，这个市场就是这样，太浮躁了，没有视觉上的吸引力，就很难让人注意到更内在的一些东西，这一点，在防弹那几个孩子身上，相信你也看到了。”
　　防弹出道时，吃了造型多少亏。
　　愤懑吗？尽是肤浅之人？看不到他们的努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庆幸吗？还好都是肤浅之人？只要有所舍弃，就能收获她们的目光？
　　子周迷糊了，“如果是这样，我也可以去做模特，我记得这个职业，只需要对着镜头展现自己的面貌和体态就可以，不是更符合大众的口味吗？”
　　方时赫急忙摆手，“诶！你这副嗓子，去当模特不是浪费了？当歌手才能发挥你的长处。”
　　子周再次坚持自己的观点，“既然是歌手，那当然应该是歌比人更有吸引力才对，词曲创作者的心血是基石，歌手只是个演绎者，用声音去传递喜怒哀乐，长什么样子有那么重要吗？”
　　方时赫沉默了会儿，定定地看着子周，眼神复杂，“可这样，你就相当于舍弃了一条捷径，要艰辛的多。”
　　子周如果露脸，坐地圈粉，当然，若是听从这天真倔强又傻气得可爱的小丫头，方时赫也有信心明珠的光芒迟早会被世人发觉。
　　他心里也被激起几分豪情，不由对子周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如今还能碰到这么有魄力想法的年轻人，实在令他惊喜钦佩。
　　子周这才想起公司正面临财政危机()，立刻一转先前的态度，迟疑地说，“如果公司要是挺不住了，要不我就露个面吧，我不是很想流落街头和小狗抢包子…”
　　方时赫：“……”
　　“公司真的没有要倒闭啊放过街头的小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