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酷酷的猫仔

18、开学第一天

　　高考顾清衍比林叶冉高了差不多二十多分。俩人根据往年分数线选了一个俩人都能上，分又不亏的大学。A大——林叶冉的分数差不多可以，计算机专业又在全国排第一，所以顾清衍上也不亏。

　　顾妈妈问了一嘴，“儿子，你第一志愿不然选个综排高一点的，你的分数可以的。”

　　顾清衍毫不心虚，正常面瘫——“A大就挺好的，反正是想学计算机，不如就去全国最好的学校学。我还是觉得专排的意义比综排大。”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这么想。其实顾清衍的脑子里只有——老婆在哪我在哪。而且这个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两个人的分都没有亏。主要顾清衍心中也没有非top不可的名校情结，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图个好前程，也是为赚钱。赚钱干什么，都交给老婆鸭！！

　　开学第一天，俩人各自拖着一个行李箱，背着包。顾清衍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林叶冉路上吃的零食。

　　俩人因为专业院系不同没分在一个宿舍楼。不仅不在一个宿舍楼，俩人甚至不在一个宿舍区。从顾清衍宿舍到林叶冉宿舍得走差不多一公里。学校是真的大。

　　今天天气适宜，微风拂面。但是耐不住俩人需要干的事太多了——报道，找宿舍，拿快递，收拾宿舍。跑动中出了一身汗。

　　俩人约好了一会见。林叶冉收拾起来比顾清衍快，早早收拾好，然后给顾清衍发了个消息，说是去他宿舍找他。

　　顾清衍回了个“mua”。

　　“有本事线下也这样，【鄙视】”林叶冉回他。线上小甜心，线下假面瘫——林叶冉嘟囔了一声，然后轻轻笑了。

　　下楼。林叶冉打开手机的地图导航，走向顾清衍宿舍。没走出去多远就被一个个子挺高的男生给拦住了。

　　那人虽然穿着得体，但是表情却流里流气。林叶冉虽然不怕事，但是也不会主动惹事。脚步一转，准备绕过他。

　　那人迎着林叶冉走过去，拿身体拦他——“你是gay吧，你觉我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处一处，保管你······”

　　林叶冉听着这个走向，不想跟这个人过多牵扯——“没兴趣。”说着就要绕过那个人，继续往前走。

　　但那人锲而不舍地又拦住了林叶冉的去路，“跟我试试怎么样？我给你钱花。”

　　林叶冉的成长经历可以说是温室花朵，几乎没经历过外界的丑陋，因此他对这么个“奇怪”的人，可以说是十分陌生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内心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想，“这哪来的傻逼。”

　　“没兴趣。”林叶冉再次回答，还是想走。

　　那傻逼又故技重施，拦住了他。林叶冉再往前走一步就要撞上他胸膛。

　　“你想干什么？”林叶冉退后一步，认真看向对方。

　　“想和你处处。想给你钱花。怎么样。”那人看林叶冉不再急着走，以为大鱼上钩，言语间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说实话，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你在床上哭起来的样子有多美。你的嘴看起来太好亲了，肉嘟嘟的，发出的呻吟一定很好听。我想蹂躏你，碾碎你，弄哭你，占有你，一次一次，直到你哭着求饶。”

　　林叶冉冷眼看着对方，听完对方的表演。然后把手机冲他拍了几秒，晃了晃手机，说道，“刚才我已经录下来了，你说的话。”下一秒，一拳挥向对方的脸。

　　那个男生不防备，挨了林叶冉实打实的一拳。脸瞬间肿起来了，太阳穴突突跳。

　　林叶冉还想再补一拳，被对方挡住了。毕竟对方比他高了许多，林叶冉一米八的身高不够看的。

　　“你TM”那个男生拿手碰了碰脸，一阵火辣辣地疼，顿时也火了。本来就是准备钓个小雀，搁到之前，他也不会那么死缠烂打，对方不愿意就不愿意了。但是对面这个男生真的长得太符合他胃口了，人没钓到还挨了一拳在脸上。从没吃过这亏，他没多犹豫就还手了。

　　林叶冉自从中暑之后就对运动之类的懒懒的，讨厌出汗身体发热的感觉。所以体能和之前打篮球的时候相比，不知道差到哪去了。更不用说林叶冉基本上没跟谁动过手，所以看到对方一拳过来自己也是完全凭借身体本能，一脚踹了过去。

　　那个男生也是个没啥打架经验的，被林叶冉惹恼了，拼着自己受伤也非得让林叶冉脸上挨一拳。林叶冉也没在怕的，那一脚蓄满了力。结果是男生肚子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他一脚，林叶冉脸上也挂了彩。

　　后山这条路鲜少有人经过，因为没有建筑物遮挡，大夏天的，走一路一路大太阳。林叶冉狠狠地盯着对方，汗从鬓角低下来砸到锁骨上。

　　“以后别让我遇见你！”觉得纠缠下去没什么意思，他本来就是来找小情的，现在好了，不仅被拒绝了，还被打了一拳踢了一脚，真是晦气。

　　“遇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人渣！”林叶冉冲快步离开的那个男生吼道。

　　这咋办？

　　林叶冉拿手机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的脸——已经不是摔一跤能解释的事情了，那必须是摔一跤且精准地摔在了右脸偏下的一块区域。

　　刚硬气没几秒的林叶冉想到顾清衍，不禁开始心虚。

　　他自己是不太在乎打架这回事，但是顾清衍不是。衍哥虽然平时惯着他，但是对于他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那是如冬日寒风，冷酷且毫不留情地收拾他。

　　刚脱离高中的林叶冉本质上还是个没经过啥事的傻逼。因为顾清衍有的是法子治他，林叶冉真的脑子一抽，在地上滚了一圈，把自己身上滚上了土。继续出发前往顾清衍宿舍。

　　“宝贝到了没？”顾清衍给林叶冉发消息。

　　“我来了！”林叶冉敲了敲门，喊道。

　　顾清衍打开门，本来嘴角的笑意看到门口的林叶冉，凝固了，然后面瘫了。林叶冉偷偷瞄顾清衍脸色，心想：“完了完了完了。一级警报拉响。林叶冉你完了。”

　　“先进来。”顾清衍侧身让林叶冉进来，看着他灰头土脸，脸上的红肿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还能看到清晰的拳头的印子。看走路姿势，似乎没伤到其他地方。

　　“衍哥，我···”

　　林叶冉还没说完，顾清衍打断了他，“先不用说，你坐下，我看看你的脸。”

　　“哦。”林叶冉乖巧小媳妇样，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

　　顾清衍开了大灯，还是感觉不够，就用手机打了光。林叶冉知道现在是顾清衍暴风雨前的平静，之前还从来没这样受过伤，之前骑自行车摔倒受伤顾清衍就把他所有游戏没收，电脑上锁，手机也没收，持续了一星期，结果卓有成效——从此林叶冉骑自行车上路再也不敢骑快了。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争取宽大处理。锁电脑，没收游戏也认了。球球衍哥不要给冉妹冷脸就好。林叶冉不安地闭着眼睛，在心里嘤嘤嘤。

　　顾清衍看林叶冉微微颤抖的睫毛，透露出一股紧张心虚的味道，但现在他还没工夫跟林叶冉掰扯他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当务之急是先看一下脸上的受伤情况。右脸高高肿起，嘴角也肿了，幸好没有破皮。顾清衍向来波澜不惊的脸，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走。”

　　“去哪啊”

　　“校医院。”顾清衍拿起手机钱包。

　　林叶冉第一次进顾清衍宿舍，前后呆了没三分钟，屁股都没坐热，就又匆匆跟着顾清衍走了。

　　林叶冉偷偷咽下“没事，小伤，那个人没下狠手，不用去校医院”这句话，他的直觉告诉他说完自己也完蛋。

　　拍了片子，做了个全身检查，没什么大事，但是脸上的红肿需要自己根据医嘱慢慢恢复。

　　路上从超市买了冰块，回到林叶冉宿舍，顾清衍一言不发，内心盘算着一会要怎么跟林叶冉讲道理。

　　林叶冉全然不知衍哥的内心想法，只知道完了完了完了，衍哥都不跟他说话了。这次要怎么收场啊。

　　林叶冉臊眉耷眼大气不敢出一声，乖乖在前面带路。顾清衍比他慢半步走在他左边。俩人一路沉默地走到了林叶冉宿舍。正是饭点，宿舍的其他三个人应该去吃饭了，总之现在宿舍也没人。

　　顾清衍把门关上，示意林叶冉坐在凳子上。

　　“毛巾呢。”

　　“洗手台那边挂着。”

　　顾清衍把冰块包在毛巾里，俯身慢慢把冰块轻轻贴在林叶冉脸上肿起的地方。轻声问，“疼吗？”林叶冉被靠近的顾清衍的帅脸晃瞎了眼，“不疼不疼。”

　　“那你自己拿着吧。”顾清衍拿着林叶冉的一只爪子扶住冰块。站直身体，开始输出。

　　“怎么回事。说吧。”顾清衍倚在上床下桌的扶梯那里，看似闲散放松的姿势，但林叶冉背上的汗刷地都冒出来了。

　　“呃，就是，骑自行车不小心摔倒了。”

　　顾清衍不想再跟林叶冉打太极，摔倒能把脸摔成这样？没有擦伤的痕迹。而且身上没事，只有脸上有伤。“说实话。”

　　“呃，其实是我路上看到有人打架，我去拉了个架，然后被误伤了。”林叶冉说谎的时候不敢看顾清衍的眼睛，盯着地板，还算流利地睁眼说瞎话。

　　“抬头看着我，说实话。”

　　“我······”林叶冉慢慢抬起头，对上他衍哥的眼睛，真TM帅啊，不是，好吓人啊，这都不用屈打成招，他看着顾清衍的眼睛就想什么都听他的，更不用说他现在还很心虚。

　　“说。”

　　“我跟人打架了。”林叶冉招了，谎言前后坚持了不超过三分钟。

　　听着林叶冉的描述，顾清衍好看的眉头越皱越深，听完之后心里有了谱，但更多的是对林业然的心疼。

　　“站起来。”顾清衍站直身体走到林叶冉面前。

　　林叶冉不知所措地睁着他的桃花眼，里面盛满迷茫。直到他被拥入了顾清衍怀里，他听见对方说，“想抱抱你。”

　　林叶冉看到顾清衍心疼自己，觉得自己可以不用挨罚了，立马翻身农奴把歌唱，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但一股委屈的情绪也瞬间淹没了自己，“我都没有做错什么，他就打我。”

　　“我们冉冉真可怜。”

　　“是啊是啊，但是我也打回去了。”

　　“做得好······个屁！”顾清衍忍不住爆了粗口，把林叶冉放开，俩人面对面，左手虚虚掐着林叶冉的脸颊的肉肉。

　　“果然···还是没逃过···吗······”林叶冉乖巧做回小板凳，听衍哥训话。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短暂地中止了一下两人的训话，啊不，是衍哥单方面的训话。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请问是尾号5790的顾客吗。”

　　“是，谢谢。”

　　“祝您用餐愉快。”

　　顾清衍把外卖放在桌上，是两碗粥两盒小包子和三个清淡的小菜。把碗筷摆好，自己又拉来了一个椅子坐在林叶冉旁边给他扶着冰块，“你先吃。”已经十二点多，正是饭点，折腾了那么久，林叶冉肯定饿了。

　　“哇！衍哥你啥时候点的外卖！！”林叶冉早就饿得两眼放光，现在恨不得抱着顾清衍亲一口来表达对对方的爱。

　　“出校医院的时候。”

　　林叶冉一听又扯到了自己的伤，立马跟鹌鹑一样。

　　“今天的事情，第一点，你······”顾清衍嘴里被林叶冉塞了个小包子。

　　林叶冉笑眯眯，嘴角弧度扯得太大，还疼得抽抽了一下，“吃完再说，我今天下午认真听！”

　　“······”顾清衍无奈地看了林叶冉一眼，点点头同意了。吃饭的时候估计他说了林叶冉也听不进去。先把他喂饱再让他长记性，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