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酷酷的猫仔

11、失控

　　林叶冉觉得他们三个人组成的小队非常完美，徐晓璐是个很爽快的妹子。自从告白被林叶冉婉拒后再也没提过这件事，而且日常相处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忸怩，就是正常朋友的状态。

　　现在吃饭往往是林叶冉和徐晓璐两个话痨叽叽喳喳走在前面，顾清衍惯常沉默地坠在两人后面。林叶冉终于长到了1米8，和旁边1米65的徐晓璐看起来十分登对。1米89的顾清衍极力控制自己downdown的心情，不去做一个扫兴的人。林叶冉cue他几句，顾清衍时常反应不过来，“刚刚没听到，有些困。”

　　林叶冉抬头看看顾清衍的脸色，感觉的确有点差，“怎么样，要不要陪你去医务室。”

　　“没事，小问题。我挺好。”

　　其实顾清衍一点都不好。

　　他已经失眠一个多星期了。这周吃了褪黑素总算好了一些。但是最近的考试成绩从之前的第一滑到第十。班主任，各科老师都找他谈心问他怎么回事。

　　顾清衍每天如自虐一般地，看着他们两个说说笑笑，有聊不完的话题。

　　情感的压抑，下降的成绩。他顾清衍想抓住一切，但他发现，自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牛逼。顾清衍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绝对理智的人。他知道自己不跟林叶冉告白其实只是自己这段单方面感情的慢性死亡。但是如果告白，相当于是直接给一个濒死的病人下了病危通知书。

　　他的感情没那么容易控制。他几乎花掉所有的精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在林叶冉面前做一个合格的，不越线的朋友。

　　其实初中高中最应该开的一门必修课是心理课和法律课，前者是修补心灵，后者是控制冲动。

　　顾清衍清楚地知道，自己最近的状态很糟糕。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仿佛从他身上抽离了。他之前看的书已经不能够让他平静了。他像是个安装了心脏的机器人，有些失控了。

　　还有100天就要高考了。顾清衍在短短两次周考，一次比一次差。这次已经滑到了第十五名。已经不能用上次的发挥失常的理由来解释了。

　　林叶冉早就察觉到了顾清衍有一丝丝的不正常。但是都被顾清衍轻描淡写地用完美的理由掩饰过去。

　　这次的成绩下滑让林叶冉果断没听顾清衍的鬼话。

　　晚上学校小树林的长椅。

　　大家都在上晚自习。林叶冉假都没请，直接把顾清衍揪出来了。

　　“你怎么回事。”

　　“没事，就是状态不太好。有些紧张。快高考了嘛。”顾清衍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睡眠质量又变差了，褪黑素剂量又增加了。

　　“这是什么？”林叶冉拿出个小瓶子，瓶身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往常顾清衍都是头天晚上摸黑吃了，第二天早上起来锁在柜子里。估计是昨天成绩下来，顾清衍状态更差了，忘记把瓶子放回柜子里。

　　“维生素。”

　　“好。”林叶冉眼睛都不带眨的倒出来一把。

　　“顾清衍，我从来没逼你说过什么。这次我要听实话。”林叶冉朝他示意了一下。下一秒就往嘴里倒。

　　“你干什么！”顾清衍飞快地靠近他，打开了林叶冉的手。白色的颗粒飞洒出去，伴随着顾清衍的回答，“褪黑素。”

　　“为什么要吃这个。”

　　“压力大，晚上睡不着觉。毕竟快高考了。”

　　“顾清衍，我们认识几年了。”

　　“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12年了。”

　　“所以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你在说谎？这么多年你一直会考试焦虑，但是没有一次你成绩连续两次下降。你明白吗。顾清衍，你没有出现问题，解决问题。你有事情瞒着我，而且到现在为止你也没解决。”

　　顾清衍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林叶冉挨着他坐下。听到顾清衍说，“我喜欢的人，他有喜欢的人了，不是我。我喜欢他好久了，但是他太好了，我配不上他，从没跟他告白。”

　　顾清衍一米□□的大男生像一个委屈的小孩子，“我早知道他会有喜欢的人，我以为我能控制自己，坦然接受。但是我发现这一天真的来临，比想象中的要痛好多。我睡不着觉，控制不住去想他，想他为什么不能爱我，想我为什么不能拥有幸福，想他之后会组建家庭，我却只能祝他幸福。我不想祝他幸福，我想和他一起幸福。”

　　没有谁说过，对一个人好，就要对方接受自己的爱。顾清衍像是把自己的蛮不讲理孩子气的一面，这个初夏虫鸣的夜晚一起释放出来。

　　林叶冉：“你喜欢的是徐晓璐是吧。对不起，我没有抢兄弟女人的意思。但是你得跟我说啊。”林叶冉困窘地挠挠头，“我只是觉得徐晓璐人不错，做朋友挺舒服的。她告白的事我拒了之后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也是，不该继续走那么近，怪不好的，她要是误会我给她机会怎么办！你当时怎么不提醒我啊！！”林叶冉越说越着急，感觉这件事办得的确太奇怪了。他没多想不代表别人没多想啊！！

　　顾清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