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学到云上书院》余夏summer

4、第 4 章 入堂仪式

　　柯迪这家伙一路怒气冲冲地抄着花皮雷豹怒不可遏的闯进世爵长老的斋房。吃着斋饭的世爵长老微微侧颜，余光打量一番便知准是刚才那个小家伙被人揍了，同寝室的小伙伴来找他告状来了。
　　"师，师父……"柯迪撸起袖子，宽大厚实的肩膀露在外面，突然朝着师父的背影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求求您，规矩是可以改变的，对吗？"
　　"大胆武生，竟敢擅闯长老斋房！"守卫的左右侍卫端着长枪一瞬瞄准柯迪的头，"师父正在吃斋饭，如此肆无忌惮目中无法，看我们怎么惩罚你！"
　　"慢着！"世爵长老屡屡胡子，转身叹气，"让他说！"
　　"师父，对不起，我，我是和候逸同宿舍的，我叫柯迪，我，他，我……"柯迪这家伙平日里五大三粗，关键时刻掉链子，说话磕磕巴巴的，嘴唇微颤。
　　"他昨日刚来就，就被三个一座的武生打得伤，伤痕累累，今天还，还要参加入堂仪式，他，他已经身患重伤，恐怕下午还要比，比赛，会出人命的！"
　　"哦?"世爵长老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新酿好的龙井茶茶，"一个新生罢了，死了又如何？你放心，他死不了的。倒是你，魂力练得如何了？跟着瞎操心！"
　　"不不不，师父，我们，我，我把他欺负了，我，我罪该万死，我知道，咱们学堂有规矩的，不能欺负弱小，我真的只是一时心急，他……"柯迪脸紧紧贴着地面，双膝跪地，大气不敢出。
　　"我把他打伤了，他昨日本就被人偷袭，今日又被我打伤，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稍微下午的入堂仪式就，别让他参加了?"
　　"喔，可以，不参加他不是我们竹林堂的弟子，明日我便罚他戒鞭三百，逐出师门！""可是，他已经受了重伤，那个吐血，那个……"柯迪仍然双膝跪地，"师父求求您网开一面，日后我们一个寝室的，可以好好让他休息好了再来比试的。"
　　"云上学堂自开办以来，规矩从未破坏，你室友也绝不允许！""吩咐下去，下午的入堂仪式全部新生都要准时参加，若未至或晚至，立即仗其戒鞭三百，逐出师门！”
　　世爵长老轻轻一甩衣袖，柯迪便被这股强劲的内力扇到屋外。垂头丧气地回到寝室，柯迪一进屋便愁眉苦脸:"对不起了，逸兄，我……"。
　　“没事。”候逸盘腿坐于床上，放佛早已猜到结果，"师父说的对，这本就是堂内规矩，此次入堂仪式，哪怕是死，我也得参加。"
　　"逸兄，你可想清楚了，现在你的体力甚是虚弱，入堂仪式要比武的，你是根本招架不住的。"许梓焱拍打着雪狐，一脸无奈地扇着那只挡住半张脸的羽扇，"新生也有实力超群的，你要多加提防，千万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受伤事小，不能坏了堂内规矩。"候逸说着突然开始咳嗽，洛繁果慌忙拿来金枝手帕，帮忙擦着嘴角。就在这时，一大滩淤血从候逸嘴里喷出，顿时血染红了金枝手帕，几人看着这一滩血面面相觑。
　　"没事。"候逸依旧神情淡然，缓缓抬起袖口，轻轻擦擦嘴角的血笑着，"一点小伤，你们莫大惊小怪。"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洛繁果和柯迪赶紧跑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看管员，穿着堂内特质威严黑色龙头秀袍，一脸严肃:"新生候逸，速去参加入堂仪式。"
　　"好咧好咧，"洛繁果看着满手帕的鲜血，实在于心不忍，"我去！"
　　"你不是洛繁果吗？告诉你们，替考，若是被师父发现了，也是要受罚的。"看管员掏出长剑狠狠对着洛繁果。
　　"好了好了。"候逸故作轻松地从床上爬起来，差点摔倒，"我是候逸，我马上就去！"
　　时候已到。入堂仪式正式开始。
　　"众多新来弟子入堂！"坐在玉龙宝座上的世爵长老摸摸下巴下长白色的胡须，下面满是人脑袋，这几日新来的弟子差不多三四百人，都是因云上学堂是习武圣地而慕名而来。
　　只有，他，是个傻小子，不知是真的喜欢习武，还是单纯的图口饭吃……
　　目光扫到站在最后一排的那个脑袋，站着的姿势甚是虚弱，细看衣服上沾了些许血渍，他微微皱眉:"今日的入堂仪式，我们不比习武。"
　　世爵长老高兴地拍拍手：“我们来比耐力。""为什么啊？我们就是来参加比试的！"
　　"对啊，不比武怎么能算得上是入堂仪式啊！"
　　"师父，这不公平！"下面的弟子们开始七嘴八舌。候逸眼神镇定地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听见不比试的一瞬间，他悄悄心里暗自庆幸，雪狐也妩媚地一脸兴奋。
　　"耐力，是我们习武的敲门砖，倘若作为一个武者，连最基础的耐力都做不到，谈何习武！"世爵长老说着一挥手杖，每个新来的弟子头顶便突然冒出十多个摞在一块的碗。
　　“现在，我给你们每个人十二只碗，这每一个碗中都盛着一滴水，一炷香时间后，如果这十二只碗都没有打碎且每滴水都还在的弟子，算是入堂成功！"
　　"啊?""什么啊！我们为啥要这么比试啊？""我根本就顶不住了。"师父话未落，好几个弟子已经开始埋怨起来，甚至好几个直接摔碗离去。
　　"我一定可以。"自言自语一句后，候逸顶着那十二只碗，嘴角上扬，即便头上顶碗在太阳下暴晒，他的心依旧平静如水，听着身边此起彼伏的摔碗和抱怨声，尽管头顶开始渗出汗珠，闭着眼，候逸默默地顶着碗，脸上是笑容。
　　一炷香后，三四百的弟子一大半已经累得趴倒在地，甚至很多直接摔碗离去，全场三四百的新生中，只有候逸，还在大太阳底下。
　　他早已是汗流浃背，却依旧嘴角微微上翘的顶着那十二只碗，神奇的是，这么多的碗居然一次都没落在地上。
　　"好，比试结束！"世爵长老看着下面瘫倒一大片的弟子们，无奈地叹了口气，"还顶着碗的，明天开始就去扫学堂院子上的积雪和落叶，剩下的都自行离开吧！"
　　累得东倒西歪的新生们一个个厌烦地把灵兽送回长老身边，怨声载道地离开。
　　候逸听见师父的话，这才敢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人都已经上交灵兽，垂头丧气地走了。候逸默不作声地把十二只碗拿下头顶，一路小跑到世爵长老面前。
　　"师父，我……"候逸累得满头大汗，全身湿透，好似洗过澡一般，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即便这样，嘴角依旧挂着微笑。
　　他抬起手，把十二只碗抱到胸前，递给师父："我的十二只碗。""好，你算通过了，明天开始就是我云上学堂的弟子了，不过习武还是再等等，明天开始扫一个礼拜的院子里的积雪和落叶。"
　　世爵长老说着，瞧见候逸袖袍上的鲜血，忽地眉头一皱，把身边的一位已候多时的比候逸略长几岁岁的少年推到候逸眼前。
　　"这位是我们云上学堂大少主烈马，明日他会带你去扫落叶，等一礼拜后，便可与之习武。"
　　"是！"候逸规规矩矩双膝跪地作揖，"劳烦烈马师兄。"这少年眉眼间尽是少年之气，左眼下带着颗美人痣，虽然年岁略长，但浑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争强好斗的气质。
　　"师弟不必客气。"烈马师兄也弯腰作揖，"师父和我介绍过了，你叫候逸。"候逸默默点头。
　　回到宿舍，候逸赶忙脱下早已湿透的袖袍，一路上憋着的那口鲜血一口便吐出来，洛繁果许梓焱柯迪三个人急忙跑过来给他揉肩捶胸的，一顿安慰。
　　"我们都知道了，师父之所以这样做，可能真的是出于对你的喜欢吧！和你讲，师父可是从来没这样温柔过呢。"
　　"我知道。"候逸又用力咳出血，"这说明我的耐力还是不错。""是的，耐力是很重要的，以后你习武便知。你今天辛苦了，我们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这可是血玫瑰花裕，能活血化瘀，对你康复很有效的！"洛繁果说着赶紧端来一个洗澡盆，三个人二话不说便把衣服强行脱下来。
　　被三个大老爷们硬生生脱光按进洗澡盆，泡在水里，候逸害羞着，略微脸红。
　　"逸兄你性格真好，耐力这么厉害，将来会个是很出色的武生吧！"洛繁果拿着搓澡巾给候逸擦着身体。
　　"可惜，咱们云上学堂没有女娘，要我说，逸兄长得这般细皮嫩肉，生得如此俊俏，倘若在凡间，岂不是轻松迷倒一大片女孩子。"
　　"咱们云上学堂的弟子，哪有贪恋美色的，要是贪恋美色，你早就天天待在凡间青楼酒肆里一醉千金了。"许梓焱扇着扇子，白骨精的手指头轻轻挠着候逸的头发，为他洗头。
　　"啊～"怎知这逸兄忽一声惨叫，仨人一看，这脑袋由于刚刚顶着碗，已经满是伤口，令人心痛不已。
　　"看来逸兄也是知道痛的。"胖子柯迪嚼着梅子果干，磨掌擦拳，"他们俩给你洗完澡，我这边还有免费按摩服务，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呦！"
　　"我，我谢谢你们……"候逸一脸黑，痛得扶额怒吼，"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会儿，拜托你们，不要在我洗澡的时候一直这样好嘛？！"
　　三个人吓得慌慌张张匆匆忙忙推门而逃。仨人走后，候逸感觉浑身没劲，想到怎么刚来这云上学堂就把自己搞得满身是伤，越想越觉得自己好没用。
　　突然，一口淤血再次喷出来，染红了本就血玫瑰色的浴盆。好希望能早日康复，好好习武，刚刚看这烈马师兄还蛮厉害的，真想跟着他好好学，好好练武。
　　宿舍外，小桥流水的枫叶林，三人各手持武器头顶灵兽，漫步于枫叶林间。
　　"这家伙，肯定冥冥之中和师父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么师父好似如此宠爱他，为了他的安危，直接破例改变了规矩，这还不算喜欢吗？"许梓焱说着拿起羽扇疯狂扇风，"搞不好，他是……师父的什么亲人吧！"
　　就在这时，三个人瞧见一黑影于月色之下飞奔过去，跳到屋檐上，飞檐走壁的深功了得，顺着细溜溜的墙檐一溜烟便消失在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