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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 ...

  •   第一章
      林茜然疲惫地睁开双眼,入眼是陌生又熟悉的房间,转头便看见了睡在一旁年轻许多的前夫。
      “呵!好多年不曾梦见这么年轻的他了。”林茜然一把掐着自己的大腿,想从梦境中醒来。“嘶!好疼!”感觉到到腿上传来的剧痛,她愣了,做梦还会觉得疼?也许是快要死了,这点疼唤不醒意志?反正也快死了,在梦境中死去也好。林茜然淡然地穿起衣服,走到门外。和那个男人待在同一个空间中,都让她觉得恶心。
      这是个两室一厅的屋子,两层小别墅式,屋外长着茂密的葡萄藤。他们只租了一楼,二楼式住着房子的主人。这是个特殊的房子,是2003那年专门为了接儿子过来过暑假而特意租的,这年儿子才七岁,刚上一年级。她永远忘不了儿子见着她时,那陌生的眼神。他说“阿姨,请问林茜然和蒋浩是住在这里吗?”她的儿子竟然认识她。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也许她就该将孩子带在身边的。那时她怎么没想到,能养出蒋浩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的家,又怎么能教育好她的儿子的呢!其实儿子最后的选择她也是帮凶吧。
      湿湿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不觉竟已泪如雨下。
      这梦可真真实。
      “你站在外头搞啥子?早餐买回来了没得?”前夫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茜然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又想起这是个梦境,她转头对着男人狠狠地说“滚,莫在我梦里出现,看见你就恶心。”面色狰狞。
      男子被吼得一愣,随后便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头按住狠狠地往墙上撞,反复几次,鲜血流进她的眼中口中。
      “贱人,和别的男人睡了,就嫌弃我了?还恶心,老子让你恶心。他妈的婊子。”男人边撞边吼着粗鄙的话。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为什么在梦里都不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要死了都不放过我。”她已经没有澄清的欲望,到最后她终于发现,其实男人污蔑她出轨不过是用来掩盖他出轨的真相罢了。她越反驳,他打得越狠。挨了半辈子的打,最后什么也没留住。
      在她病卧床榻时,他只递给她一纸离婚协议。威胁她如果不签字,儿子的骨灰都别想得到。那时,她真的后悔了。后悔忍辱了半生,后悔没有早点跟他离婚。
      林茜然的眼中充满怨恨,她受够了这个男人对她的折磨。她都要死了,在梦里还这么折磨她。
      “嘭”玻璃碎裂的声音。林茜然挣扎中摸到一个啤酒瓶子,毫不犹豫地砸在了男人的脑袋上,男人软软地倒在地上。
      “去死,去死,去死,混蛋”她一脚又一脚地踹着躺在地上昏迷的男人,已经没有理智可言。
      “啊啊啊啊”一声尖叫从门外响起。原来是房东太太听到声音过来查看情况,被这血腥的场景吓到了。
      尖锐的声音终于让林茜然回过神来。她看着手中的半截啤酒瓶,又看了看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眼中含笑地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心中一片畅快,她早想这么干了。
      反正她的孩子也不可能再回来,那就一起去陪他吧。儿子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很冷很寂寞。他们是他的父母,没有教养好他,怎么能苟且地活在这个世上呢。
      “儿子,妈妈送你爸爸来看你了。”她已经分不清是梦和现实,她癫狂地笑着,举起手中的半截啤酒瓶就往胸口插。
      “嘭 ”一个棒子打在林茜然的后脑勺,倒下前,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举着根擀面棒。
      “呼!老公,你来得太及时啦!”房东太太拍着胸口缓气,她被林茜然这疯狂的举动吓到了。
      “别怕!叫辆救护车吧。”房东先生将妻子搂紧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冷静地处理着两个昏迷的人。
      林茜然再次醒来,入眼是一片白色,她以为她到了天堂。她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想的是,她这样的杀人犯也能进天堂。那她儿子应该也在天堂的吧。
      她醒过神来,一把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去找儿子。
      “死婆娘,你又发什么疯?”另一张床上正在看杂志的男人听见动静朝着林茜然怒吼道。
      林茜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头,便看到年轻的前夫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咦?他竟然也能上天堂?”她小声地念叨,“那儿子肯定也在这里。”
      她翻下床就要跑去找儿子。男人见她这幅模样,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用力甩到床上,又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转过来,一个巴掌糊到林茜然的脸上。
      “装,我让你装。别以为装疯买傻就能躲过你砸我的事情。”男人生气地一把巴掌反扇到林茜然的另一半脸上。“你胆子肥了啊,竟然还敢砸我。贱人,婊子,我让你砸,让你砸”男子一脚一脚地踹到林茜然的小腿上。
      剧烈的疼痛,熟悉的场景让林茜然一阵颤抖。可随即又反应过来,这里是她死后的世界。她干嘛怕他?
      林茜然扯下手背上的针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插进男人的颈侧。然后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操,这个疯婆娘。有种别回家,看老子不把你往死里打。嘶~”男子边骂边将针头拔出,痛得倒吸口凉气。
      林茜然跑出病房便开始寻找儿子。这个时候的她又显得非常正常,丝毫看不出刚才的疯狂。她理了理杂乱的头发,向前台的护士小姐借用了一下梳子,将她那满头的乌发梳得整整齐齐。她本就长得不差,整个人一收拾仿佛荣光焕发。让护士小姐都夸她精气神好。
      林茜然喜气洋洋地在医院中游荡,一路东张西望,希望能早点找到儿子。医生护士们虽见她举止奇怪,但看她那饱满的精气神,喜气洋洋的笑容,只以为她大病初愈,想要活动下身体。便没有对她多加阻拦。
      林茜然用了半天的时间,将整个楼都找了一遍。儿子没有找到,却在医院的办公室墙上看到了一幅日历。2003年6月25日。
      她记得儿子是7月3日来这边过暑假的。难道是因为儿子还没来这边,还是因为从来没在这所医院看过病,所以才不在这里。她脑中设想了很多种儿子没在这边的理由,渐渐将自己说服,终于冷静了下来。
      “我要去接儿子,我要去接儿子。”林茜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服,想回病房换衣服。可想到那个可恶的男人也在那里,她有些害怕,犹豫。斟酌了半天,她决定回家换衣服。
      租房子的地方离医院有点远,可她一块钱都没有。天气热得要命,她不得已厚着脸皮跟前台的护士小姐借了两块钱,说是要跟隔壁床的大嫂完游戏,其实是打算坐公交车回去。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从医院有直接到租房附近的公交车。备用钥匙藏在门前的花台中,她先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体面的衣服,又将床头柜中藏着的钱和存折拿出来,接着到小卖店中去打了个订票电话,订了第二天的飞机。便直奔超市采买本地的特产品和给儿子的礼物。
      她已经想象到了儿子欢乐的笑脸。
      在她的记忆中,儿子是被爷爷送过来的。但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见到他。
      林茜然和前夫蒋浩是同乡人,四川人。凌晨坐飞机,下午就能回到家里。
      老家位于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村子离城镇远,交通十分不方便。林茜然每次回来都会被颠簸的路摇得想吐,可是车子装得太满了,连挪动的机会都没有。以往的她回家总是会抱怨一下路况。可当她站在破旧的土房子前面,看着那个一身脏兮兮的熟悉又陌生的小男孩正在和小伙伴们玩儿着甩泥巴时,心中充满了对世界的感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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